婚前试试他的男人身(续)ZT |
送交者: 蠢笑哈哈 2004年10月19日20:30:01 于 [恋恋风尘] 发送悄悄话 |
(二十二) 自酿的扎啤比瓶装的啤酒味道纯正,瓶装的啤酒比罐装的啤酒味道纯正。在夏天的夜晚,不用喝,单只是看着大大的杯子里,盛着那诱人的金黄色液体,以及上面浮着的一层久久不愿散去的白色的泡沫,就已经是一种上好的感官享受。等你用手去握一下杯体,那份沁人心脾的清凉,不需要喝上一口,就已然从你的手掌里迅速地传开来。 “少喝点吧!”小陈看我只顾闷头喝酒,很少说话,不禁劝我一句。 “没问题,我酒量大着呢!”我的笑里不自觉地透着股凄然。 “是不是有什么事呀?”小陈用疑惑的目光上下打量着我。 “没有。能有什么事呀?”我嘴上逞着能,眼眶抑制不住地有些潮湿。我用力喝了一大口扎啤。 我知道这一切,小陈已经看在眼里了。我以为他会劝慰我,说些开导的话,没想到他说:“唉,要喝就喝个痛快!我陪你,不醉不归!” 在看着他比我喝得还要猛烈十倍的时候,除了好奇,我似乎已经忘记了其他。我还是没忍住,问:“你怎么了呀?没事吧?” “来,先喝,喝痛快了再说!”小陈壮烈地说着,端着他的杯子向我的撞过来。一声清脆得过火的碰撞后,小陈将满满的一大杯一饮而尽。 “呵呵!”我笑了:“好啊!这才有个喝酒的样子嘛!”说完,我也不甘示弱地一饮而尽。 我和小陈相携着从酒吧里出来的时候,夜已经深了。我喜欢夜晚的城市,有点神秘,有点暧昧。这样的夜晚,人也变得暧昧起来。男人和女人,好象更加地真实了,流露出来的,往往是白天里极力掩饰的欲望。 我不得不说我喝多了,远比上次和小陈他们在一起喝得多。如果没有小陈扶着我,我根本无法走路了。他扶我上了车。 “你还能开车吗?”我竟然还记着这件事。有时我想,人喝醉的时候到底是清醒还是不清醒呢? “放心吧!没问题。我经常这样开车。而且越喝酒开得越好呢!”我不认为小陈是在吹牛,因为确实有人象他说的那样,越喝酒开车越灵活。 小陈启动了车子,车子在夜晚孤寂的街上飞驰着。他忽然毫无预兆地说了一句让我大吃一惊的话:“去我家里坐一会儿吧!我现在就一个人住呢!” “什么?”我不解地反问他。 “我离婚了。一般人都不知道。”我的酒好象一下子醒了一半。 他离婚了?是啊!现在的人,离婚都是偷偷地进行的。一个个都大张旗鼓地结了婚,又悄无声息地离了婚。 “哈哈!离婚了好啊!”我控制不住地大笑了起来,笑得满眼都是眼泪。 小陈狐疑地转头看着我,似乎是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
“真的假的?我求之不得啊!你别骗我,我可当真了!”小陈的话音回荡在昏暗的车厢里。 小陈透了口气,把车内的音响打开,一个外国男歌手动听的歌声顿时飘满了整个车厢。我和他似乎都沉浸在刚才的话中,又似乎沉浸在悠扬的乡村歌曲中。伴随着一阵凌乱无序的撞击声,我的身体左右前后不由自主地撞着车体。我不明白这是怎么搞的,只在最后明白了一件事:撞车了!之后,就无可救药地昏了过去。 (二十三) 我醒来的时候,脑子仍然一片混沌,更不知道身在何处。我吃力地抬眼向左侧张望,那是一扇大大的窗户,阳光正猛烈地射进来。看样子应该快到中午了。 “含含,你醒了呀?”一个男人的声音从右侧传来。我将目光从窗外收回,移向那个声音的所在,原来是明宇,他的脸上透着止不住的欣喜。 “这是哪儿呀?”我似乎并不是在问他,而只是自言自语。 “医院呀!你总算醒了。”明宇说着抓住了我的手。 记忆回来了,我想起了是在晚上撞了车。我用我的意识尽力地感觉了一下浑身的每个部位,好象都还有正常的知觉。 “我没事吧?”我疑惑地问着明宇。 “应该没什么事。你先好好休息吧!”明宇含糊地说。 “那我怎么才醒啊?”这个问题好象不应该问明宇。 “还好意思问我呀?八成是喝醉了吧!”明宇伸出右手,亲昵地摸了摸我的脸颊。 明宇一提到喝酒,我忽然想起了小陈,不知他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我张了张口,想问明宇,但终究没有说出口。 头晕得还是很厉害,明宇让我躺着别动,他说要静养。 下午的时候,主任带着小李,提着水果篮来看我。远远地看到他们出现在病房门口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完了,我和小陈大半夜单独喝酒的事,一定早已传遍了整个单位。从主任的嘴里,我知道小陈此刻正老老实实地躺在骨科病房里,他的一条小腿有点轻微骨折,或者说是骨头有点裂缝。 快到傍晚时,我才想起来让明宇把手机递给我。里面有两条广告信息,还有一条,竟是火火~发来的短信。火火~说他已经出差回来了,问我怎么样,有没有想他。 我戒备地看了一眼明宇,明宇却根本没有注意到我的异常,他正在拿着一粒荔枝剥皮。明宇喂我吃了几粒荔枝,我说不要了,让他自己吃。他吃了几粒后,就出去到卫生间洗手。 明宇前脚刚刚走出病房,我就赶紧象做贼一样,心情紧张地摁着手机上的数字键盘,给火火~回着短信。我告诉火火~我正狼狈地躺在病床上给他回短信。短信刚刚发过去,手机铃声就响了起来,是火火~。火火~的声音里透着焦急,询问我是怎么回事。和火火~聊了大约两三分钟,我看到明宇回来了,就匆匆地挂断了电话。明宇并没有问我在跟谁通电话,我却不自然地说了一句:“是一个同事。” 第二天中午,因为我嫌医院的饭菜不是很可口,明宇就出去到外面买饭。我一个人百无聊赖地在病床上躺着。想着这一场突如其来的车祸,到底意味着什么? “是肖含?”一个男人站在门口有些迟疑地问我,也好象在问自己,他的眼睛紧紧盯着我看。 天哪!竟然是火火~!我一眼就认出了他。 火火~走了进来,他的手里捧了一大束的百合,另一只手里还拎着一堆水果。 “你怎么来了?”我这句话问得似乎有点不够礼貌。 “来看看你嘛!到底怎么样?”火火~略带磁性的男声在我的耳边响起。他边说着,边把花束放到床头。 “这位是... ...?”我只顾着惊讶于火火~的突然出现了,根本没注意到明宇什么时候已经回来。 “他是... ...”我竟一下子变得结结巴巴起来,半天也没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二十四) 这,就是我设想过的无数次的和火火~的初次相见? 当两个男人热烈地握着手,热烈地寒暄着的时候,我呆呆地望着他们。 我常常想,男人真是一种奇怪的动物,他们在很多场合的表现让人匪夷所思。比如在官场上与在酒桌上,同一个男人的表现竟会有着天壤之别。有时,看着男人们满嘴说着言不由衷的话,或冠冕堂皇、或漫无边际,我真是佩服他们的这种与生俱来的虚伪。 此刻的两个男人间的谈话,我不知道有多少虚伪的成份。从外表看来,两个男人都是一副年轻有为的模样。明宇,看起来更为正统,眉宇间明显地透着股英气。而火火~,则掩饰不住一丝洒脱不羁,偶尔在眼神里还会透出些许狡黠。 火火~自我介绍说是我的大学同学,正好到本市出差,顺便来看我。他说这话时,我仔细地端详着他的脸,根本看不出一点儿说谎的痕迹。 明宇转过头问我:“哎,含含,以前怎么好象没听你提起过?” 没等我回答,火火~抢着说:“这你还不知道啊?当年围着肖含转的人太多了,我根本数不上啊!” 明宇一听,若无其事地问了一句:“那你应该和天海很熟吧?” 火火~也是一副轻描淡写的样子:“哦,当然知道,但不熟,不是一届的。” 两个人装模作样地聊了几句,明宇站起身来:“你既然好不容易来一趟,就多坐一会儿,陪陪含含,也替我照顾一会儿她,我正好单位有点事,上午就让我过去。” “就这么把老婆扔给我了呀?你可快去快回!”火火~狡黠地瞟了一眼病床上的我。 明宇走后,我简直不知道该怎样面对火火~,用什么样的表情,说什么样的话。我还是忍不住责问他:“你怎么这时候来看我呀?” “这时候不是正好么?我不是担心你嘛!”火火~坦然地说。 “正好什么呀!专挑人家这么狼狈的时候,丑死了!”此时,真想找个镜子看看自己丑成什么模样了。 “哈哈!”火火~爽朗地笑了:“就是要看看你的本来面目究竟有多丑嘛!” 跟火火~聊天十分愉快,火火~是个健谈的男人,似乎什么话题都能谈出个所以然来。 火火~这次是专程来看我的,当天就要赶回去。大约一个小时后,明宇回来了,火火~也就告辞了。 第二天的下午,明宇说可以出院了,拍的片子医生看了之后,没发现什么问题,但医生说最好还是在家休息两天,如果上班不是很忙的话。 周一的上午,我上班后,才知道小陈仍然没有上班,也不知道是在医院还是在家。我想了想,几次想给他打电话,最终还是放弃了。 过了两天,小陈竟主动打来了电话,说正在家里闲得无聊呢!我未加思索,说我这就去看你。我没有耽搁,直接奔小陈家而去。 小陈的家面积不是很大,不过年轻夫妇住倒是绰绰有余,现在剩小陈一个人住则更显宽敞。房间里的装修还是两三年前的款式,屋子里稍微有些凌乱。 小陈招呼我随便坐,他自己还是半躺回床上。 “怎么样了?究竟哪儿不舒服?”我问着他。 “没什么大事。一个是小腿,一个是腰。”小陈倦怠地说。 “腰?腰怎么了?”小腿我听说了,腰可不知道。 “也没什么,就是有些疼。”小陈蛮不在乎地说。 与床上懒散的小陈说着话,房间里似乎飘浮着一种莫名的亲切感,这种感觉在一瞬之间拉近了我和小陈的距离。我的心里忽然对他生出一丝怜惜。 这些天来,我一直在想,这场车祸,竟使得我跟三个男人之间的关系都突然地拉近了。明宇无疑是个好丈夫;火火~,只是一个网友,却可以毫无所求地专门来看我;小陈,原本只是同事,如今总让我觉得和他同病相怜。人生的际遇就是这样不可理喻。 火火~临走时说,他会很快再来看我。 (二十五) 火火~果然很快就来了,他是在周六的傍晚到的。 我和他约好了在一条商业街的街口见面。我真不明白他怎么选了这么个地方。正逢周末,街上的人特别多。我和他隔着好多人的身影,就已经彼此发现了对方。我向他走过去,他向我走过来,这个场景有点象电影里的镜头,有这样镜头的男女主人公必然要发生点什么故事。 火火~穿着短袖T恤衫,人很精神,步子也很潇洒。我穿着花色鲜艳的裙子,裙裾在向晚的风里飘飞。在走到他跟前的那个瞬间,我忽然有一丝恍惚,仿佛又回到了恋爱时期,好象我从来就没有结过婚,从来就没有与任何男人共同生活过。 “走啊!逛逛街去。”火火~兴致极高地说。 “男人还有主动要逛街的呀?”我没想到他会想逛街。 “男人怎么了呀?男人就不能逛街呀?”我不得不说火火~给人的感觉是浑身上下都很有活力,而且成熟。 和火火~穿行在商业街里,从一个商场到另一个商场,从一个柜台到另一个柜台,我们遇到什么就看什么,并没有刻意的购物计划。这样的逛街很放松,可以说是纯粹的逛街。 火火~看中了一块玉的观音挂坠,非要买,说要送给我。到此时,我才开始怀疑,这是不是他早就预谋好了的,说是逛街,看似毫无目的,其实却是早就想好的步骤。我当然推辞,可他说,一人一块,谁也不用推辞。真不知道他这叫什么理论。 我表面上在责怪他,内心却有些感动。一是他上次专程来看我,一是他竟然想到要送给我观音。在我的感觉里,观音玉坠不同于任何别的饰品,那是只有亲人间才会互赠的,饱含着亲人的惦念与祝福。而一人一块又意味着什么?我不愿将这个问题想得一清二楚。 在晚餐吃什么的问题上,火火~一定要让我做主,他说他此行的任务就是陪好我。这话听起来有点油腔滑调,可是又有哪个女人不愿意听?我说我想吃火锅,而且是辣的川锅。我自己都觉得这有点在刁难人,大夏天的,偏要吃火锅,还是辣的川锅,一般人谁受得了? 火火~问:“火锅?辣的川锅?” 我十分肯定地说:“是!” “那就走吧!你带路。”火火~竟然一点也没反对,真是奇怪,莫非他也特别喜欢吃辣?不管天有多热,都不会放弃任何一个吃辣的机会? 如果我知道火火~根本不能吃辣,就不会提议来吃川锅。看着他被辣得鼻涕一把眼泪一把的,我真有些不忍了。幸好是鸳鸯锅,我让他吃不辣的一面,可他偏要和我一样吃辣的那一面,还美其名曰有福同享。 我忽然想,火火~做情人可真是没得话说,他太能迁就人,也太会照顾人了。而且还浪漫,擅长制造惊喜。 夜色已经越来越深了。 “你可真能吃辣!看你吃那么多,散散步、消化消化吧!要不该长成大胖子了。”从饭店出来时,火火~用夸张的语气说。 虽是晚上,街上的车仍然很多。过马路时,我只顾着说话,没注意到对面来的车,火火~一把拽了我的手,将我拉回来。到马路对面后,火火~还在抓着我的手,并没有松开的意思。这一路,就在我的要不要将手从火火~手里抽出来的犹疑中度过了。 我打定了主意,一会儿就回家,绝对不在这个晚上和火火~单独进一个房间。 (二十六) 我有时候会想,女人是不是一种很容易妥协的动物?因为心软,因为不好意思拒绝,因为善良,因为天真,她们常常会忘记了自己最初的原则和立场,而一味地妥协?或者,是她们原本的原则和立场就不是她们的本意?而她们表面上所被迫妥协的,其实是她们潜意识里所希冀的? 如果说男人是一种不易被驯服的动物,那么女人简直就是一种不可理喻的动物。你不能用一般常理来解释女人的行为,更不能用可以想象的借口来解析女人的思想。 男人常说女人善变,其实就是因为他们无法理解女人的无原则的妥协和看似有原则的拒绝,而在这里,如果把女人自己所刻意遵循的原则追溯到底,却又发现那往往是极其可笑的一个莫名其妙的原则。 在我早就打定主意,今晚绝对不和火火~单独进一个房间的情况下,我和火火~散步到了火火~所住宾馆的大门口,我在门口停下了脚步,用不容商量的口吻对火火~说:“我得早点回家,就送你到这儿吧!不能跟你上楼了。” 火火~好象没想到我会这么说:“不会吧?这就走了呀?就这样把我一个人扔在这儿了?” “你也累了,上楼早点休息。”我仍然坚持着。 “我累什么呀?我又不是来疗养的,这么早休息什么呀?”火火~可怜巴巴地看着我。 火火~的表情逗笑了我:“你就当一回老年人嘛!” 火火~佯装生气地说:“我大老远来看你,没想到你竟然这样对我!还让我当老年人!” 看着火火~一副委屈的样子,我忍不住开心地笑起来。 “你还笑?简直是欺负人嘛!”火火~几乎是用一种恳求的语气说:“拜托,你就行行好吧!再多陪我一会儿。” 我想了想,终于说:“说好了,只陪一小会儿!” 我就这样妥协了,违背了自己最初已经打定的主意,跟火火~上了楼。 在这个城市,有各个档次的酒店、宾馆,这一家,连星都没有,只是一家很普通的宾馆。这是一幢十几层的楼房,火火~订的房间在八楼。我和火火~从电梯里出来,穿过了长长的静静的走廊,火火~走在前面,他轻轻地用房卡开了门。 火火~用了个请的手势,请我先进了房间。门关上了。房间里只有我和火火~两个人。 火火~,自从他上次专门到医院看我,我就忘了他只不过是我在网络上认识的一个男人,一个男网友。而只是记得曾经和他的亲昵,以及这两次见到的活生生的他。 这是一间普通的单人房,一张大床十分显眼地摆在房间的正中央。我走进去,还未等我转身,火火~突然从我的身后抱住了我。他的两条胳膊箍得我好紧,一时间,我几乎接近窒息。 他果然是个情场老手,他将脸贴在我脖子的左侧,将他的唇、他的呼吸、他的轻声细语同时袭向了我,我顿时感到浑身僵硬了一般,不能自已。 与火火~的网上之吻终于成为了现实。而现实远远比网络更让人心旌摇曳。 我不知道是怎么被火火~带到了床上。我躺在这张陌生的大床上,一任火火~肆意摆布。 我的脑子已经一片混沌。 “不!不行!让我走吧!”这个声音虽然微弱,却果然出自我的口中。 火火~象没听到一样,继续着。他的置若罔闻更加激起了我的坚定:“快停!我要走!真的要走!” 我从火火~的压迫下艰难地挣脱出来,从床上坐起了身子,一副真的准备走的架势。 很显然,火火~已经明白了我是真的要走,而不是在故作忸怩。 “哈哈!”火火~的笑里似乎有着一丝我所不熟悉的狰狞:“想走?你走得了么?”
“宝贝儿,乖乖的,别让我费劲了!”火火~温柔地看着我,满脸笑容地说。 这个瞬间,我不得不说,我怕了。一种女人的、本能的、发自内心的恐惧。 “火火~,我现在真的想回家。等明天一早我就过来看你。”我的心平气和里,掩饰不住心底的不安。 “你太天真了!你既然进了这个房间,就乖乖的,听我的!”火火~也是心平气和地说。 我试图起身,离开那张可怕的大床。可是双臂却被火火~如钳子般的双手抓住了,他将我死死地按在了床上。 “为什么?”连我自己都佩服起自己的勇气来,在这样的时刻,竟然问出了这样的三个字。 “宝贝儿,我没有别的目的,只要你今晚听我的,以后各不相欠。”火火~平静地说,平静得好象在做一件十分平常的事。 “为什么?”我又加重语气重复了一遍这三个字。 “因为我喜欢你,让我来做你第一个男人。”火火~不由分说地摁着我的双手,俯身向我压过来。 我不想继续描述下面的场景。 一场毫无可比性的力量的比拼,在我和火火~之间展开了。我拼尽了浑身的力气,感觉整个人都要虚脱了,可最终才发现,想要从火火~的手下挣脱,实在是一种妄想。 我的内心里有一个声音在告诉我:我完了! 就在今晚,我要为我曾经的行为付出代价。 难道,这就是我难逃的命运了么? 在这个时刻,我了解了一个词:绝望! 就在几个男人如神兵天降般冲进房间,将火火~一把摁住时,我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回事,也还没有想起来,除了绝望,还有绝处逢生,还有置之死地而后生。 我何尝经历过这样的场面。在公安人员面前,我羞愧难当。如噩梦般做了笔录,折腾了一夜。公安人员告诉我,火火~专门在网上引诱不经事的女孩子,如遇反抗,他就会不客气地使用暴力,已经有多个女孩遭遇伤害。我,无疑是幸运的,因为他们今天一直在盯着火火~。 明宇来接我了。他的身影一出现在我的视野,我就抑制不住地向他奔了过去。我扑在他宽阔的胸膛里,失声痛哭。明宇紧紧地将我搂在怀里,抚摸着我的长发,轻声说着:“别怕,别怕,亲爱的,别怕!” 正午的阳光猛烈地照射着我,我从来没有象现在这样喜欢阳光,我将自己完全暴露在阳光之下,狠狠地暴晒。 又一个夜晚来临了之后,下起了暴雨。我蜷缩在明宇的怀里,看着家里的大电视,分不清哪个夜晚是个梦境。 我请了几天病假,没有去上班。我也果然病了,可能是暴雨的那夜着了凉,也可能是暴雨的前夜受了惊吓。 只要没有十分必要的事,明宇就不会出去,他会整天整天在家陪我。 这个漫长的夏天,终于在明宇的陪伴下,缓缓地过去了。等到秋天蓝蓝的天空映入我的眼帘时,我才深深地体会到,丈夫这两个字的深刻含义。 (二十八) 我喜欢初秋,这是一个可以使人清醒的季节。混沌了整整一个夏天的脑子,终于在初秋湛蓝的天空里澄静起来。 日子如流水般划过,恬淡而舒适,我的心恢复了原始的宁静。 每天上班下班,枯燥又重新充斥了日常的生活。 明宇提议和我去几百里外的一个风景区度假。那是一个山区,秋天的时候会有满山的红叶。明宇说,要再等几天,一定要去得恰到好处才能如愿以偿看到红叶。 我于是天天都在数着手指头过日子,盼着红叶漫山的那一天。这种心情好象已经很久没有过了,它使得我想起了小时候。小时候放寒暑假一个人在家,每到黄昏五点左右,都会趴在窗户上向楼下望,望眼欲穿地盼着爸爸妈妈下班回来的身影,在心里祈祷着爸妈带回来点好吃的。 如今,我天天都在盼着明宇说:“好,出发!”在这种期盼中,我忽然发现了我对明宇怀有的一种从未有过的亲情,那种就象对爸妈一样的亲情。 明宇终于开始收拾行装了。我坐在床上,看着他从柜子里拿出几件衣服,放到箱子里,又到梳妆台上捡了几瓶我的化妆品,用一个小口袋装好,再放到箱子里。我在心底感叹着,明宇真是一个细心的好丈夫啊! 那是一座小有名气的山,正值红叶最浓的时期,慕名而去的人蛮多。我和明宇在漫山的红叶里奔跑着,嘻笑着。 我们捡了好多红叶,打算回去后夹在笔记本里。这让我想起了大学时期,我曾经收到的一个男生寄给我的南京栖霞山的红叶,红叶夹在信纸里,至今还保存在我的书柜底层,虽然我和那个男生早就没有了联系。 我们还拍了好多的照片,我的笑脸在红叶的映衬下,显得格外的灿烂。 山里的空气十分地清新怡人,我闭上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着。打开眼帘,绚烂的红叶霎时胀了满眼。抬起头,深蓝的天空变得格外高远。 好久都没有这样快乐过了,这是一种给人十足踏实感的快乐。 几天的旅程结束了,我依偎在明宇温暖的怀抱里,幸福地跟着明宇回到了我们两个的家。 我的手机轻易不响,只要一响,就一定是有意想不到的事情。 一天,我正在上班,手机响了,竟然是一个几年未见的大学同学,他出差来了本市。我一听兴奋异常,急着想见到他,连班都不愿继续上了。 终于熬到了约定时间,我飞也似地跑出了单位的大门。我不知道我的这份急切,是不是因为这个同学和天海在一座城市。难道是我还惦记着天海,想从同学的口里听到关于天海的消息? (二十九) 和同学面对面坐在清雅的茶楼里,我小心地啜着茶,与同学轻声细语地聊着天,不时地莞尔一笑。 我在心里盘算着,他虽然跟天海不是很熟,但也一定知道天海的情况。 我等着他说到天海,可是他好象故意回避似的,始终连天海的名字提都没提。倒是我暗暗地急了,想着这个同学也够粗心的了,跟我见面,怎么可以不提起天海?或者,他不是不想提,而是没法提,怕提到了反而会触到我的伤心处? 终于还是我忍不住了,我直接问:“天海最近怎么样?” “噢,他呀,还好吧!”这种明显的搪塞之词显然不能令我满意。 “他结婚了吧?”我只有硬着头皮问了。 “结了。”同学的回答简短得不能再短。 我真有点不好意思追问下去了,但还是说:“什么时候结的?” “去年秋天。”同学平静地说。 “什么?去年秋天?”我只感觉脑子嗡地一响。 “是啊!怎么了?”同学有些奇怪于我的反应。 “哦,没什么。随便问问。”我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他工作怎么样?自己开公司了?” “是啊!这小子,也不知道从哪儿拉来的启动资金,自己做上老板了!” 余下的谈话在我的恍恍忽忽中就过去了,我不记得和同学又聊了些什么。 我不能阻止自己的一个十分强烈的想法,就是一定要给天海打个电话。电话接通的那个瞬间,我都能听到自己怦然有力的心跳声。 “含含,是你呀!你好吗?”电话里天海的声音听起来兴奋而亲切。 “还好吧!”我含糊地说,似乎有一种理屈词穷的语塞。 “你怎么了?有什么事么?”天海听了我的语气,疑惑地问。 “你结婚了么?”我咬了咬牙,终于说。 “结了。”天海的回答竟和同学的一样短。 “什么时候结的?”我依然是同样的问题。 “刚结呀!”天海有些急促地说:“怎么了?含含。” “刚结?”我顿了顿,实在不愿意将下面的话继续下去:“刚结也快一年了吧?去年秋天到现在。” “对不起,含含,我不是有意要骗你。我是怕你下不了决心离婚,才没敢告诉你我结婚了。”天海辩解着。 “这么说你当初来是真打算要跟我在一起了?”我无法不自嘲地笑了一下。 “那当然。只是,我回来后才知道我离不了婚,她说什么也不同意离。”天海言之凿凿,我真的宁愿相信他的话。 “现在还有离不了的婚么?”我好象不是在反问他,而是在问着我自己。 我在放下电话很久以后,一直在想着这个问题:现在还有离不了的婚么?在这个宽容度日渐扩大的时代? 我在仲秋萧瑟的风里,孤寂地走着。我的长发被秋风刮得纷乱,我顾不上用手拢住它。 也许天海真的不是有意要骗我,如果说有报复,那么他仅有的那一丝报复也只存在于他并不自知的潜意识里。我感谢他不是有意在骗我,我感谢他不是存心想报复我,如果是,我将在失去婚姻之后,失去工作,孤身一人不远千里去投奔他,而到最后除了伤痕累累,我将一无所获。而现在,至少我还什么都拥有,所谓的伤痕,也只不过是一种隐隐的痛而已。 (三十) 在天气渐冷的深秋,我除了上班,整天就待在家里。我感到我对明宇的依恋越来越严重,我想到了一个词:相依为命。 小陈伤好了后,又约过我几次,我都没有再跟他单独出去。 在单位长长的走廊里,我远远地看到小陈迎着我走过来。他的头发似乎从来就没有规矩过,看着总是有些凌乱,就象他的人,总给人一种慵懒、萎靡的感觉。 “含含!”这好象是小陈第一次这样亲切地叫我,他盯着我的脸,说:“我辞职了。” “什么?”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辞职?为什么呀?” “班上得人毫无生气,象要死了一般。我不想再这样继续下去,趁着还不算老。”小陈说完了,长舒了一口气。 “那你有什么打算么?”我来不及细想别的,只是机械地问着。 “我想离开这儿,去南方。” “一个人去?”我忍不住问。 “嗯。”我总觉得他的语气里有着许多的不舍。 “已经决定了么?”我不明白我这样的追问是什么意思,难道我还要挽留他么? 小陈顿了顿,似乎在考虑着什么,终于,他用目光直视着我的眼睛:“我希望为你而留下来。” 我除了躲过他的逼视,别无选择:“出去走走也好!反正现在联系很方便的,有手机,有网络。” “嗯。走之前我会告诉你。”小陈说完,没等我接着说下去,就转身走了。我望着他的背影,忽然象被一阵冷风吹到了似的,簌簌地抖起来。 深秋的街头,总给人一种不寒而栗之感,那种漫天的肃杀、悲凉的氛围,仿佛浸到了人的骨头里,再也无法剔除。我的心境也在这样的季节里,一沉再沉。我瘦弱的躯体似乎已经无力承担这样的沉重。 家里好温暖啊!我接过明宇递给我的水杯,甜甜地喝了一口热热的水,一股温热顿时传遍了我全身的每个细胞。 明宇最近的情绪特别地好,常常跟我一起看电视,常常给我讲笑话。此刻,他就坐在客厅里我旁边的沙发上,斜对着我,我和他每人手里握了一只杯子。 “含含,有件事,我想问问你的意见。”我不明白明宇为什么会是一副为难的表情,在我们这么融洽的时候,他又有什么可为难的呢? “说呀!什么事啊?这么神秘!”我催促着他,推了一下他的膝盖。 “就是离婚的事,我们什么时候去办?”明宇的话真是出乎我的意料。 “别傻了!离什么婚呀?谁说要跟你离婚了呀?”我明白了,他可能是一直就觉得对不住我。 “我们以前不是谈过这个问题么?你看我们这个婚姻的现状。”明宇低着头说着。 “明宇,我们好好过日子,别的什么也别想,我愿意和你过一辈子。”我发自肺腑地说。 “还是去办了吧!总不能这样过一辈子。”明宇抬起头,却并没有看我。 “亲爱的,我说的是真的,我只要跟你在一起,别的我什么都不在乎。”明宇难道还不明白我的心意么? 他迅速地扫了我一眼,又低下头,盯着面前的茶几:“对不起,含含,我想离。” “你还要我怎么说呢?”我有些急了。 明宇打断了我:“不是,是别的原因。” 他的话让我大大地疑惑了:“什么原因?” “有一个女孩,我怕她会怀孕。”明宇轻声地说,仿佛怕吓到了我似的。 (三十一) 世上的事就是这样。明明是你以为有绝对把握的事,却往往最出乎你的意料;明明是你以为毫无可能的事,却往往转眼就成了现实;明明是你以为最了解的人,突然有一天你会发现,你其实一点都不了解他。 当明宇的这句话灌到我的耳朵里时,我的心情应该说是很复杂,复杂而困惑。我不想追问他事情的前因后果,只要这件事属实,我就会同意离婚。 明宇似乎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的打算,他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考虑一下吧!我等着。” 一连几天,我和明宇都闷闷不乐。我们各自做着各自的事情,谁也不主动跟谁说话。有时候我会想,真的会有这样的事么?会不会是明宇编出来骗我的呢? 一天下午,正在办公室里坐着发呆的我,接到了小陈的电话,他说他第二天下午就要离开本市去南方了,我还没等他说完,就急切地说:“晚上我给你饯行。” 已经不是第一次跟小陈喝酒了,再次面对他,我竟然对于能跟他畅饮感到十分的开心。他的慵懒,我的落寞,摇曳在酒吧的灯影里。 “来,再干一杯!”我又举起杯,与他的清脆地碰了一下:“等你赚了大钱,可别忘了我这个穷哥们儿!” “等我赚了大钱,一定请你去最好的饭店、喝最好的酒!”他的话如豪言壮语一般。 小陈没有开车,他已经把车卖掉了。我和他摇摇晃晃地走在深秋夜晚的街头。 “啊——!”小陈忽然对着深邃的夜空大叫了一声。 “哈哈——!”我大声地笑了。 “你说,人为什么活着?”他并没有看我,却问了这么一句。 “哈哈——!”我笑得更厉害了。 “你笑什么?问你呢!”他转过头,有些期待地看着我。 “你几岁了呀?竟然还会问出这么笨的问题!”我已停不住我的笑。 “哈哈——!”他也笑了,笑得比我还要响亮:“是啊!这问题要多笨有多笨!” 到了江边,风更大了。静静地看着映在江面上的灯火,我忽然间止不住地泪流满面。 “其实我也想哭。”小陈突然低低地说了一句。 就让我借一下他的肩膀吧!我扑到他的怀里,很想嚎啕大哭,可最终只是隐忍地呜咽着。 我们自然而然地上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小陈的家而去。不知怎么,我感到头疼得厉害,就一直偎在小陈的怀里,紧紧地靠着他。 我对于这个夜晚将要发生的事情,似乎已经可以预料。 “有什么不可以的呢?”我反问着自己。 (三十二) 没有什么不可以,就象一首歌唱到的那样:没有什么不可以,两颗累了的心,在这样的夜里,铁了心决定要你。 小陈搀扶着我上了楼。我没有注意到他的家里有没有变化,也没有注意到他有没有收拾好远行的行囊,我很想跟他在这间屋子里发生一些香艳的故事,可是我的头疼得越来越厉害,我什么也顾不上了。 我躺在他的床上,他却是一副被我吓到的神情:“你怎么了?要不去医院吧?”他焦急的样子,我觉得很好笑。 “哈哈,你怕了?”我竟然还有力气嘲讽他。 “含含,别这样说我。你到底感觉怎么样?” “我也不知道。也许明宇知道?”不知怎么,我忽然冒出这么一句。 “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他。”小陈说着,就要去拿电话。 “不用打了,他出差了。”我平静地说,我不明白我为什么要撒谎。 在我头疼得更厉害,胡言乱语得更厉害以后,小陈不再听我的胡闹,将我抱到了医院。 小陈陪了我一夜。第二天一早,在医生的要求下,他给明宇打了电话。明宇在十五分钟后就赶到了医院。 小陈看着明宇,我这个法律上的丈夫,他自认为识趣地走了。他以为明宇一来,他便再也无处挥洒他对我的关爱。他就这样心灰灰地走了,一个人,去了遥远的南方。 不用明宇告诉我,我也可以猜到是怎么回事,电视剧里常有类似的情节。一定是上次的车祸,留下了后遗症,有什么东西压迫了我脑子里的哪根神经,拍片子时可能看不到,你可以以为它有一点点若有若无的小小的阴影,也可以以为它一切正常。 “哈哈!”我躺在病床上,被自己这样的联想式诊断逗笑了。在明宇再度告诉我,没什么事之后,我就更加地坚定了我自己对自己的这个诊断。 傍晚的时候,明宇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关切地问我:“含含,现在感觉怎么样?” “一点事儿也没有了!”我爽快地回答着他。 “那,含含!”明宇欲言又止,他抬起眼皮迅速地扫了我一眼。 “明宇,有什么事就说嘛!多日的夫妻了,还有什么说不出口的?”明宇没想到我竟是一副大大咧咧的样子,我又及时地补充了一句:“是不是前几天我们谈的事呀?” “嗯,是。含含,其实我也不想这么快,可是,她,真的是怀孕了。”明宇的吐字含含糊糊地,好象很怕我听清了似的。 眼前的这个男人突然间令我感到万分地费解,他对于我来说,简直可以称得上是一个谜,依我现有的想象力,我任怎么也想象不出在他身上到底曾经发生过怎样的故事。 “明宇,你就不想告诉我谜底么?”我将我的眸子全部投在了他的脸上。 “好吧!含含,其实我早该跟你说,如果早就说了,可能也就不会有今天的事情了。”明宇叹了一口气,陷入了对往事的回忆中。 (三十三) “含含,你知道我最后悔什么吗?”明宇紧皱着眉头:“我最后悔的,就是结婚之前,我们没上床。” 明宇这样的开场白,真的是让我十分地不理解。 “我原以为,不上床是对我们纯洁爱情的最好保护,我原以为,把上床留到新婚之夜是爱情的最美好结局,可是后来才知道,有些事,并不象我想象得那样简单。”明宇自顾自地说着,不管我一脸诧异的神情。 生活就是这样,一件意想不到的事,可以改变太多太多的东西,有时甚至是一个人一生的轨迹。 明宇在与我谈恋爱时,跟我一样,对于爱情有着极其美好的憧憬,对于我们共同的未来有着极其宏伟的规划。他全身心地爱着我,对于上床,并没有过多地去想,只是单纯地想着就要结婚了,何不将上床留到洞房花烛夜?在人们的观念日异开放的时代,这何尝不是对爱情的一种最美好的诠释?因此,即使在领了结婚证,婚期日近的情况下,我们也没有上床。 可是,事情往往就是这样,越是以为很简单的一件事,越可能逐渐演绎得极其复杂,直至无法把握。 一件突如其来的意外,不止使得明宇的美好梦想成了空,更是毁了我和明宇之间的纯洁爱情与婚姻。 这一切都缘于婚礼前夕明宇工作中的一次正常出差。他那次是和一个见多识广的男同事一起出的差。出差回来后,他竟发现在他的隐私部位有了些变化,于是就问那个男同事。男同事一看,当时就大呼小叫起来,说是糟了,一定是得了性病了。明宇说不可能呀,连性生活都根本没有过,怎么可能得性病呢?男同事一副专家似的口吻说:“这你可就外行了!不一定非得是过性生活才能得性病,间接传染也完全可以得性病。” “间接传染?”明宇疑惑地问着。 “是啊!好多公共场所,比如公共洗浴中心、我们住的宾馆等等。”同事比比划划津津有味地讲了起来。 明宇哪里还有心思听下去:“那这可怎么办呀?” “这个你可得赶紧治,你这马上就要当新郎了。要是不治好,过性生活可就会传染给女方了。”同事说完,当下就给明宇指了一个去处。 同事所说的那个专科医院,其实就是一家私人诊所。不过是在大医院的招牌之下,承包了一个专科,就堂而皇之地以大医院自称起来。 那个男医生看过之后,一脸责怪明宇的神情,男医生的话字字刺激着明宇脆弱的神经。明宇的心当时就凉了,他不明白自己怎么偏偏就遇到了这么倒霉的事。 当新郎之前的明宇,就是在这样复杂的心绪下度过的。为了治疗,明宇花了不少钱。这倒无所谓,关键是一向洁身自好的明宇,觉得自己不再干净,而是变得很肮脏。最窝火的是,自己堂堂一个处男之身,竟然就得了这说不清道不明的性病。 即使是在婚礼的当天,明宇对于这个隐讳的病究竟治没治好也根本没有把握,尽管那个医生说治好了,以后注意就行了,可明宇的心里却始终结着一个大大的疙瘩。 新婚之夜的性生活之所以没成功,也从一个侧面证明了明宇对我的爱,他怕真的会把性病传染给我。 男人的性能力有时完全是一种心理因素在作怪,当不成功成为了习惯,最终可能就真的会演变成了性能力的欠缺。 (三十四) 如果单只是这些,向命运低低头,也就认了。足够了!可是生活往往就是这样,当你向它屈服了,它却还不放过你,偏偏要以更残酷的事实来折磨你。 当明宇有一天不经意地翻看着报纸,赫然发现一条消息时,明宇的心再次经受了不明的打击。 报纸上的消息,是有关部门封了一些手续不齐备的性疾病私人诊所。这些诊所医疗设施不健全,医疗水平不具备,却只靠着租来的某些大医院的场地,打着大医院的幌子,招揽患者。而故意夸大病情,甚至无中生有,多开药,延长疗程等等办法,在这些私人诊所里成了家常便饭。最可气的是,有的人明明没有性病,只是小小的炎症,甚至是完全正常的健康人,却偏偏被他们说成有性病,装模作样、一本正经地拿性病来治,最后就在他们的诊所里终于真正地染上了性病。通过这些令人不齿的手段,他们无疑是获取了暴利。而某些堂皇的大医院,也是为了赚钱,竟然不惜将一些科室租给这些毫无职业道德的私人诊所,实在是有违了医生这个神圣的职业,也砸了自己的牌子。 在这则报道里,就有明宇曾去的那家诊所。明宇举着这份报纸,一时间慌得不知所措。他想着,自己该不会那么倒霉,真的就遭遇了黑心医生吧? 明宇再也坐不住了,他当下想到了本市最有名的一家大医院,决定立刻起身去看看。他要弄清楚他究竟有没有得过性病? 当明宇听着那个和蔼可亲的医生,十分肯定地说着,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虽然在医学上也有专门的名词,但算不上什么病,更根本不是性病时,明宇的双腿沉重得几近抬不起来。 这样的玩笑,不知是不是上天有意安排的?或者,真的是上辈子作了什么孽,这辈子要我来偿还?明宇在心里呐喊着,为什么啊?上天竟对我如此地不公平! 我听明宇讲到这里时,心底对明宇的怜惜之情真是一言难尽。明宇,作为一个毫无性知识的处男,竟然就经受了这么可笑而沉重的打击,实在是上天对他太不公平了。我不知道,这是不是该归咎于长期以来我们的社会对于性的讳莫如深?或者,归咎于我们的教育体制中关于性教育的空白? 明宇无疑是一个受害者,然而也不得不说,正是他自身性知识的缺乏,才使得这一切事情得以最终地发生。明宇,这样一个受过国家正规高等教育的重点大学毕业生,竟然还会犯如此低级的错误,这也不得不说是我们教育体制的失败和悲哀。 万幸的是,明宇最终知道了,自己是个健康的人,根本没有性病。当明宇吞吞吐吐地跟医生说起自己性生活的失败时,医生详细地询问后,善意地笑了,医生说,应该是心理因素,不是器质性的。“好好调整一下自己,小伙子!”医生拍了拍明宇的肩膀。 天海来过后,明宇的那个倾情投入的夜晚,却仍然以失败告终,这不得不说是对明宇的又一个沉重打击。 经历了这么多非常的事件,明宇也学会了反思,他又去找了那个拍他肩膀鼓励他的医生,医生告诉他,在性生活上,男人最怕有心理负担,克服心理上的障碍对于男人来说不是一件简单的事,他劝明宇去看一看专门的心理医生。 (三十五) 心理医生讲了太多的专业术语,明宇都不记得了,他只记得一句最切实可行的话:“通俗地讲,男人在性心理方面的障碍原因很复杂,但更微妙,克服的办法有时甚至让人匪夷所思。从你的情况来看,可能换一个性伴侣,问题就会迎刃而解。”医生最后说,他知道明宇是个自重的男人,他也并不是鼓励明宇去找婚外性,他只是就事论事,对此做科学合理的分析。 从心理医生的办公室出来,明宇的心底涌起了一丝说不出的苦涩。我难道真的非得背叛自己的爱情和婚姻么?明宇问着自己。 且把这些烦心事都抛在脑后吧!有一段时间,明宇迷上了借酒浇愁。每到下班,他都不按时回家,而是和同事或同学出去,吃饭、喝酒。在半醉半醒之间,明宇的神经似乎麻痹了,远离了痛苦,也远离了烦恼。 有一个晚上,明宇和两个男同事出去吃饭,其中一个就是那次和他一起出差的那个男人。他们喝了不少酒,三个人都喝得兴致极高,谈兴越来越浓,只见酒桌上推杯换盏,大呼小叫,口沫四溅,好不热闹。喝到十点多了,几个人还是一副意犹未尽的样子,也不知是谁先提议的了,说去唱歌。 一条灯火缤纷的街上,林立着一家又一家的歌厅,虽近半夜,但各家的生意仍然特别地好,而每一家歌厅的名字又都是那么地暧昧,引人以无限地遐想。 走进一间包房,坐定,几个人又点了啤酒和零食。喝了两杯酒后,跟他出过差的那个男同事起身出去了一下,很快又回来了。几分钟后,明宇才明白了怎么回事。 对于男人来说,找小姐总归要有第一次。明宇以前一直紧绷着神经,给自己设着严密的防线,否则他的第一次也不可能这么晚才到来。其实也很可以理解,你想想,三个大男人该如何唱歌呀?总不能就让三个大男人干巴巴地对着屏幕乱吼一气吧? 明宇以前总觉得小姐只认钱,素质太差,一个个地一副让人恶心的媚俗样儿,直到那个叫做盈盈的清清爽爽的女孩子坐到了他的身边。盈盈的脸上也挂着笑,不过决不媚俗,而是浅浅地、若有若无地、给人以距离感地微微一笑。盈盈的头发直直地、长长地、静静地披在肩上。如果不是在这样的场合,明宇真有恍如初恋之感,仿佛盈盈就是他多年前喜欢过的某个纯洁的少女。 盈盈职业性地、礼貌地和明宇搭着话,她柔柔的声音似乎在一瞬之间就触动了明宇心底深处某根柔软的神经。明宇禁不住对盈盈产生了好奇,他想了解她,想知道她为什么会出来做这一行?盈盈淡淡地回答着明宇的话,又温柔又得体,没有一丝的矫情。原来盈盈还是个在校大学生,家里的经济条件本来就不好,没想到父亲又得了重病,急需一大笔钱。盈盈说她只陪唱歌,也挣不了太多的钱。不过,这已经是她的底线,她不能为了钱出卖自己。 明宇和盈盈低声地说着话,任凭那两个男同事那边早已欢声笑语、娇喘不断。盈盈说陪明宇唱首歌吧,明宇说他本来就不想唱歌,两个人一边喁喁私语,一边小口地啜饮了几下杯子里的啤酒。 分别的时候,明宇只恨自己钱包里带的钱太少了,五百元钱,无论是对于盈盈本人,还是她的家庭,都是个太小的数目。他把盈盈的手机号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三十六) 与盈盈分别后的几天里,明宇说不出地有一份牵挂。无论是工作时,还是走在街上,明宇总忍不住在想,盈盈此刻在哪里,在做些什么呢?他真想给盈盈打电话,可是他不敢,他怕盈盈会礼貌地拒绝他,或者说一句:“对不起,我不认识你。” 想想自己有多么可笑啊,风月场合的萍水相逢,竟让我如此地魂牵梦绕,明宇自嘲地苦笑了一下。 这几天,他也没心思出去喝酒了,每天一下班就回家,回到家里,连网都懒得上,吃完饭就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就见他的眼睛紧紧地盯着电视屏幕,心却不知飞到哪儿去了。 在几天后的一个傍晚,明宇终于忍不住了,决定当晚一定要设法见到盈盈。他请了一个男同学一起吃晚饭。想到马上就能见到盈盈,明宇的内心一阵激动,喝起酒来也格外地洒脱。 他不想把和盈盈的再次相见搞成刻意的约见,他要让盈盈感到是很巧合的不期而遇。 吃完饭在明宇的提议下,两个人去了那家歌厅。真巧,盈盈竟然就在大堂的沙发上悠闲地坐着呢!明宇一眼看见了盈盈,却迟疑地不敢向盈盈走过去。盈盈也没动,只是对着明宇浅浅地笑了一下。正是这浅浅的笑靥鼓励了明宇,他心潮澎湃地走向盈盈,低低地对盈盈说了一句:“今晚有时间么?我还带来了一个朋友。” 在这个晚上,明宇跟盈盈说好了,周日的白天一起去郊外的风景区骑马。 明宇和盈盈的单独交往就这样开始了,他不可抑制地陷入了爱河。 很快地,当那个令他成为一个真真正正男人的夜晚到来的时候,明宇自己并没有意识到,那个夜晚对于他来说,有多么地不同寻常,多么地值得纪念。 看起来乖乖柔柔的盈盈,在床上的样子竟是那样地狂野、那样地让人消魂。是盈盈,在不知不觉间,引领着明宇进入了一片未知的领域。那个领域,他曾经那么地渴望,又曾经是那么地恐惧。面对盈盈,所有的一切都不存在了,除了盈盈滑嫩的小手、柔软的朱唇和白暂的肌肤,他忘记了一切。 巅峰过后的明宇恍然如梦,他竟忽然有一种想哭的冲动,他紧紧地抱着盈盈柔美的胴体,真想对盈盈说一句:“谢谢你,盈盈!”然而他脱口而出的,却是:“盈盈,我爱你!” 对盈盈的感激之情,他只能深深地埋在心底。这份感激,渐渐地转化为一种刻骨的依恋。今生今世,他宁愿就这样紧紧地抱着盈盈,幸福地过一辈子。 与盈盈的交往中,他不愿意谈及钱,他怕钱这个肮脏的字眼亵渎了盈盈纯真的眼神。他只觉得盈盈的困难就是他的困难,他要尽自己的能力帮助盈盈。当他把装着五千元钱的信封递给盈盈的时候,他很是害羞而犹豫,他怕因此伤害了盈盈,幸好盈盈没出声,只是用手将平躺在桌子上的信封向他推了回来,明宇坚定地又将信封推了过去。 (三十七) 盈盈怀孕的消息,着实令明宇狂喜不已。 我与明宇一年半的婚姻生活,已使得当初的爱情演变成了一种充满依恋的亲情。说不清是哪一种亲情关系,因为曾经是同学,所以并不象兄妹,而只是象一个家庭中两个平等的孩子。 明宇虽然已经在精神和肉体上,双重背叛了我们的婚姻和爱情,但我却一点也不怪明宇,反而很心疼他。太多的不平事发生在了他的身上,太多的压力与折磨无情地袭向了他年轻单纯的心。我甚至很感谢盈盈这个女孩子,是她拯救了一个男人濒临绝境的生命,是她使得这所有的事情有了一个完美的出口。 离婚何尝不是对我和明宇的婚姻的一种最好诠释?又何尝不是对于我和明宇的爱情的一种最大尊重? “明宇,我支持你和盈盈在一起。也祝福你们!”我躺在病床上神态安详地对明宇说。 “对不起,含含。”明宇的语调复杂至极。 “别这样说,没什么可对不起的。也许这就是我们今生注定的缘份吧!”我向后仰了仰头:“等明天我一出院,我们就去办手续。” 第二天我却没有出得了医院。我陷入了一种似梦似醒、亦幻亦真的半昏迷状态。 明宇不得不花费更大的精力来照顾我,对于盈盈,他只能歉疚地让她好好照顾自己了。他拿了一万块钱,给盈盈在外面租了房子,置办了简单的家具和生活用品,又雇了一个人专门照顾盈盈的生活起居,余下的钱他交给盈盈,让盈盈尽量地花,多买好吃的,多多补充营养。 梦中的日子并不轻松,各种各样诡异的梦境纠缠着我,让我的脑子一刻也不得安宁。如果说有精神的炼狱,那么我就天天都在承受着上天的惩罚。 只有一个飘着细雨的清晨,我做了一个清新明朗的梦。我梦见自己又回到了大学时代,一个人,胸前抱着几本书,独自快乐地走在校园的小径上,没有明宇的书信的牵挂,也没有天海的约会的羁绊。 不知道过了几天,我在一个夕阳斜照的黄昏醒了。只见明宇一个人孤伶伶地坐在我床边的椅子上,眉头紧锁,愁容满面。 医生来过之后,我疼惜地看着明宇日渐瘦削的脸颊,担忧地说:“明宇,你瘦多了,都是我不好。” “含含,别这样说。”明宇的声音里明显带着哭腔。 “是不是有什么事情发生?”我端详着明宇,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她,把孩子做掉了。”明宇将脸埋进了双手里,我看不到有没有泪水从他的眼睛里流出。 “为什么?她不是刚刚已经毕业了么?可以怀孕了呀!”我不解地揣摩着。 “她说她还年轻,不想这么快就结婚生孩子。”明宇近乎哽咽地说。 “那你怎么办?”我不加思索地急切地追问着。 “不知道,别问我,我真的不知道。”明宇喃喃着,始终也没有将他的双手从脸上移开。 (三十八) 设身处地地为盈盈着想,一个刚刚毕业的大学生,实在是不应该这么早就结婚生子,绝大多数的女孩子都会象盈盈这样选择。可是如今问题之所在,是明宇的不能释怀。我理解盈盈,更理解明宇。明宇这一路走来经历了太多的波折,他再也经不起任何风吹草动了。我甚至开始担心盈盈给他的打击,会超过以往的任何一个。 “别着急,慢慢来。盈盈确实太年轻了,你应该多多为她着想。”我握了一下明宇的手臂:“只要感情在,结婚只是个早晚的问题。” 明宇终于将双手从脸上拿了下来,无限诚挚地看着我:“谢谢你!含含。” 我渐渐地恢复了精神和体力,开始思索我的身体我的病。在一个明宇出去的下午,我急切而又有些迟疑地来到了医生办公室。医生是个中年女子,皮肤白皙,气质优雅,一看就是个知识女性,尽管也有着职业的威严,但在她熠熠闪光的镜片背后,十分难得地掩藏不住她本来的好脾气。 “医生,我想知道关于我的病,到底是怎么样的?”我怯怯地开了口。 “好好养病,没什么大事的。”医生的声音竟也柔柔的。 “医生,请一定告诉我,我必须知道!”我知道她这只是一种敷衍。 “别有压力。人一有病,往往容易被自己假想的压力给压倒。” “不是的,医生,你必须告诉我!我有知情权!”我真的急了,似在据理力争,已顾不得应有的礼貌了。 她并没有象有的医生那样不客气地训斥我,而是有些吃惊地看着外表文静纤柔的我,竟然如此地激动难奈失了方寸。 对着她的目光,莫名的泪水忽然涌了满眼。我垂下眼帘,尽量使自己的语气平和,我几乎一字一顿地,说:“我,和他,离婚了。所以,我只能,自己照顾自己。” “应该说,很难确诊。”她终于敞开了话题,似乎有点字斟句酌地说:“尤其是你这一次的昏迷,很不好。怕就怕这一类的突发情况。无法预料,难以避免。如果有条件的话,可以再去国内知名的几家医院查一查。”她又顿了顿,继续道:“开心点,坚强点,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不要胡思乱想。” “谢谢您,医生,我明白了。”我艰难地说了这一句话后,就转身回了病房。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想玩儿就玩儿,想吃就吃?生命不一定就在哪一刻戛然而止?把有限的生命快乐地挥霍掉,这可能已经是目前我唯一能做、唯一该做的事吧! 明宇回来了,不再是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好象对于孩子的事,他已经想通了。 “明宇,我想明天就出院。”我第一次用毋庸置疑的口吻说:“然后我们就去办离婚。” (三十九) 第二天下午办完了出院手续,我默默无言地跟在明宇的后面,回了属于我们两个的家。 家里的一切还是那么地熟悉,想到不久后我们就要在这间屋子里谈房子、家具等物品的分割,心内一片凄然。 明宇又出去了,去找盈盈了。我一个人坐在客厅的沙发上,打量着屋子里的每一件东西,仿佛每一样东西上都能映衬出我和明宇的影子,仿佛每一样东西的表面都留存着我和明宇的指痕。 夜晚不期然地来临了。外面已经是寒冷的冬天。我没有开灯,也没有放下窗帘。我围着被子,靠在床上,竖起耳朵聆听着窗外关于季节的声音。然而什么都没有,什么也听不到。在四周一片凝固的黑暗里,我竟沉沉地睡去了。 迷离的梦又一次不请自来了。也许做了一连串的梦,也许只做了一个梦,我不知道。 我只记得一个梦,应该是在春天,我和明宇去郊外踏青,我被野外许多怒放的不知名的小花吸引住了,有明艳的黄色小花,有神秘的紫色小花。还有好多翩翩飞舞的蜻蜓,盘桓在一丛丛的青草上,盘旋在各色的小花上。 我快乐地笑着,奔跑着,追逐着上下翻飞的蜻蜓。我的身体健壮得象一头牛。 有一只我最喜欢的红尾巴蜻蜓,一直在我的眼前飞来飞去。好个狡猾的小家伙,总是在我即将捉住它的那一刹,它就倏然地飞走了,引得我只好再一次地重新追逐、重新捕捉。 “你真想捉住它么?”明宇问我。 “是呀!我想把它拢在手里,抚摸一下它震颤的双翼。”我灿烂地说,我的笑脸就象天上灿烂的太阳。 明宇象变魔术似的,一下子就将那只小蜻蜓拢在了手心里。我小心地用双手将它捧了过来,它透明的翅膀在我的手心里颤动着。一片柔软的温情从我的心底荡漾开来。 “它应该飞!”好象有这样的一个声音在耳畔提醒着我。好吧!就让它飞吧!我张开双手,将它送上了蓝蓝的天空。阳光下它的翅膀闪闪地亮着。 我在早晨的时候带着飞翔的梦境醒来了。我困惑地环顾着寂静的室内。我这才想起,这是在家里,床上只有我一个人,没有一丝明宇回来过的痕迹。 蜻蜓会在春天就来么?我绞尽脑汁地想,却仍然想不出个确切的答案。 快到中午的时候,门终于“咔”地一声响了一下,明宇拖着沉重的步子回来了,带着满身满脸的疲惫。 他径直地走到沙发旁,一头栽倒在沙发上。我用温水将毛巾浸湿,给他擦了擦布满灰尘的憔悴的脸。他的泪在毛巾刚刚滑过的地方一下子渗了一滴出来,只有一滴。 “她走了。跟一个有钱的男人。”明宇的话没头没脑的,也没有主语。 “盈盈?”我的问句纯属废话,不是盈盈还能有谁? “好好睡一觉吧!”我用毛巾将那唯一的一滴清泪小心地拭去,擦了擦他冰凉的双手。我吃力地将他垂着的双腿摆到沙发上,又从床上拿来暖和的被子轻轻地盖在他的身上。 他可能真的太累了,一合上眼睛,就无声地睡着了。整整一天也没有醒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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