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里胡涂(17) |
送交者: 盛故良 2004年10月25日16:11:37 于 [恋恋风尘] 发送悄悄话 |
第十七章 朦胧中,盛故良感到老板正在兴头之上,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将他的耳膜击得疼痛,头也疼痛起来。这时,就听到一个柔和的声音说, “他醉了,送他回去吧。” 就感到一双手将自己扶起,鼻中是那种清雅的香气,那声音对她说, “走,回家吧。” 紧接着,便又有几人过来搀扶。盛故良要强,不需大家支持,便摇摇晃晃出门走到车前。有人在后大喊,别让他开车,象是老板。但盛故良却在自己的车前站定,谁的车也不肯上,众人无人会开手动车,面面相觑。那柔和的声音就道, “我会开手挡的” 盛故良昏昏然中知是李悄然,也不管许多,胡乱将钥匙掏出,打开后门爬了进去。 车一动,开了。显是战伟在一旁。盛故良随着车的震动,又睡去。 等盛故良再有知觉的时候,人已在床上舒适地躺着。周围的人好象挺多,想是大家风闻盛故良喝醉,纷来观望。盛故良目不能睁,神志却清醒,依旧能够分辨出,其中有崔见虹,老陶,还有一陌生女子的声音。那陌生女音道, “这就是良子?” “是,跟你提过好多次的那个,帅吧,呵呵。” 老陶问, 那女子显是恼怒,老陶轻叫了一声,象是吃了什么暗算。 盛故良知是陶夫人来临。便欲起身问候。但四肢若灌铅般,双目也挣扎不开。只好笑一下,以示歉意。 众人见了,道, “瞧,做梦还笑呢。还是让他睡吧” 等人群渐渐离去,周围转静,盛故良鼻中又闻到那股清香,清香的主人将他额头的毛巾换了去,道。 “睡吧,有什么事情叫我,我就在旁边。” 盛故良便听话地睡去。 这一睡,醒来又是午时。周围却空无一人,房间内依稀还有那种清香。盛故良昨日未食,只是饮酒。口干舌燥,腹中空空。见炉上煮了一锅玉米粥,欢悦踱去。但觉说不出的香甜可口。大口灌下,四肢,头脑才渐渐灵活起来。 下午,盛故良到实验室时。老板恰在,睡眼惺忪,昨夜痕迹犹在,但已做回了义正词严的老板。老板与他讨论了下周去三藩开会的事情。临走时道, I am happy to see you are still alive." 日子便在沉闷中过去。这几日,一直没见到老陶及其夫人。盛故良知其正在欢愉之中,便也不去打扰。而是日日呆在实验室中,静下心开始准备自己毕业的事情。一是按要求写完两篇论文。实验论文很好定,是盛故良的擅长之处。只是理论论文,盛故良一向偏弱,左选右选,终锁定为一并行计算矩阵的理论证明,跟老板商讨了一下。老板很是欣喜,道,若是你能把这个做出来,那你就牛了。二是开始准备简历。盛故良只想去觅个学校教书,起头辛苦,但拼命干上几年,tenure到手,就彻底放松,周游列国。就象friends里面ross说的, No one can fire me" 转眼是周末。卡拉OK比赛,盛故良已观摩过两届。地处美国异乡,因此那音乐和歌曲,总是有些不合国内节拍。但盛故良很喜欢旁观的感觉,就象当年国内上学舞厅里度过的日子一样。 比赛是在晚上7点开始。地址还是老地方,学生活动中心。盛故良将车泊在楼下,看见陆陆续续的人从四面八方聚来。学生生活大都单调,平日聚会活动甚少,有此机会,个个兴高采烈,节日般快乐。盛故良低头信步随人群走去,就听到有人在旁边有人道, “拣钱包呢?” 李悄然笑嘻嘻站在旁边。 盛故良不得不承认李悄然笑得确实好看,透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感染力。今日她换了装束,穿了短上衣,牛仔裤,一头长发也被剪去,只及颈部,更显机灵。盛故良第一次注意到她的身材很好,双腿笔直修长。不由心里赞了一下,道, “焕然一新呀!” “怎么样?还入您眼吧?” “崇洋媚外,染了发?” 她的发际淡淡地洒了点红色。 “自己做的,要不要哪天给你试试?” 李悄然将头发拨了一下,故意气盛故良似的, 盛故良就又闻到了那种清雅的香,省起她的好处,便道, “你熬的粥很好。” “是吗,谢谢。还有更拿手的要不要尝尝?” 李悄然笑答。 盛故良在大学里养成坐后排的习惯,是因懒惰。适逢大课,容纳数百人的阶梯教室中间往后便已很难看清黑板。努力的宿舍往往一大早就派了代表,带一叠作业本,热门座位一个一本,以示自己的领地。僧多粥少,中间的口角是少不了的。盛故良宿舍个个贪睡,自就不在这纷争之中。贪睡之人,又以盛故良为最,所以几次下来,盛故良虽拼力前坐,但记的笔记七零八落,天书一般。盛故良一怒,去商场买了一架望远镜。 以后盛故良总是姗姗来迟,然后不紧不满径直越过所有空位,走到最后。待教授开讲,从包中取出望远镜,凝目望去,教授的大脸便一览无余。当然那都是一年级的事情了,中学的惯性还没有得以消除,盛故良还算是一心上进的好青年。 后到了二年级,盛故良已知考前突击的重要性,望远镜就被束之高阁,很少使用。上课时分,盛故良要不与二王一起逃课,要不就捧了刀光剑影的书潜心阅读。再不瞧黑板一下。 三年级时盛故良曾心怀叵测,自告奋勇接待新生。新生入学晚,是正常开课一个月左右。盛故良在数学系的接待处大旗下,与旁边一年轻小伙子拍着肩膀,叼着烟卷聊了半天,很是投机,最后盛故良问, “你是哪一级的?”。 那人答, “我是系里的老师” “那您教什么?” 盛故良忙将二郎腿收起,端端正正坐直。紧接着想套套近乎。 “我教高代。” “你是哪一级的?” 那人接着问,盛故良答了,那人奇道, “咦,我不是这个学期正教你们吗?” 盛故良大窘,近日正在第四遍通读金庸的天书,上课时混没理会,一直以为前方唧歪高代的是个老头。 经此教训,盛故良长了几点经验值,一是以后每次开课,先把老师认准,免得无知拍人肩膀。二是自己以后做老师的时候,一定不与学生聊天,自己也年轻,免得被无知学生拍了肩膀。 望远镜后被几个同学晚间借去,到楼顶鬼鬼祟祟使用。辗转几次,竟不知所踪。 |
|
|
|
实用资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