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老虎約我在北京朝陽公園附近的地鐵口見面。
n年前見過他的照片。有張和1米7出頭的中等個不太相稱的大臉盤,鼻頭略呈蒜型,小細眼很有神,一副賊精的模樣。今年初讀到樺樹大作,稱周老虎為湖南小身板。當時心裡有些不服,1米7多的個是小身板你們北京人也太橫了。在湖南這已經算高個子了。
出得站口,左右顧盼不見老虎身影。掏出手機,電話通了。 周老虎說你轉過身來吧。7、8米外那條漢子是周老虎?我張口結舌。剛才面對着他走過去,怎麼都沒料到這條至少1米84的大身板就是周老虎。五官和照片也完全不對號。眼前的這位大丹鳳眼,鼻直嘴闊,細腰長背,活脫脫的現代版林沖嘛。望着高出我幾乎一頭的周老虎,我一頭霧水了。就算周老虎整了容,那身高也能整長麼?
不過周林沖同樣沒一眼認出我。對上切口認證對方確實是老矮和周老虎後,周老虎審賊般地質問我說你怎麼這麼老了?話直且誠實。我淡淡地嘿嘿了一聲。周林沖和我相隔幾乎一輩,還理解不了人到了一定的歲數面部皮膚的衰老就如同天上的流星,越接近地面速度越快,乘方級的變化。
周老虎輕車熟路,帶我去他常腐敗的地方。長腿的周老虎以奇特的運動家步伐保持和我一致的前進速度。那是近似甩小腿的快步舞。我則緊跟幾步後就加一個花(快速的跟步),就這麼互相調整着步頻步幅來到那家雅味十足的餐廳。
餐桌上燭光搖曳,周圍多是牛郎織女,一座難求。周老虎神機妙算,我們入座半小時後候餐的隊伍就排起了長龍。原來那天是中國的情人節或者是情人聚餐節。我們倆濫竽充數於其中了。
周老虎和我都是老江湖。桌面上的交談緊緊圍繞兩人各自的情況進行,凡涉及到其他她網友和村事一律採取江湖原則:不該問的不問,不該回答的就打哈哈。會面在親切友好的氣氛中進行。
周老虎能喝。那家餐館行的是德國風格,每人桌上一大樽或者說是一大罐的啤酒,約摸一尺高。周老虎曉得我曾經為他被老鬍子放倒在桌下鳴不平,特招呼酒管足肉管夠。
會面進行到一半,周老虎林沖已幹掉3大樽德脾。不好意思,老矮我幹完一樽後再進不得半滴。佩服周老虎的酒量但老鬍子居然把他放倒桌下不省人事,足見老鬍子的功底。
談起老鬍子周老虎讚不絕口。酒興頭上周老虎按耐不住讓我在手機上瞻仰了幾秒鐘老鬍子的照片。那是個長滿鬍子的下巴。老鬍子的鬍子的確貨真價實。可惜的是周老虎用手將老鬍子鼻子以上捂得嚴嚴實實,讓我只能由鬍子去猜想面容而不得廬山真面貌。就這樣直到鬍子哥去世才從網上搜到老鬍子尊容全貌。
飯局期間幾位網友通過周老虎的手機向我傳來問候,其中就有老鬍子哥的親切祝酒。唉,我以為有機會領略老鬍子的酒力和談吐。可是,人哪,說沒了就沒了。
告別周老虎後,我上了地鐵。輕軌有節奏的碰撞聲里我去到了另一個世界。“到終點了,抓緊時間下車!”我環顧四周,車廂里無人。最後一班地鐵到了順義的最後一站。叫什麼名字來着?徹底忘了。
鬍子哥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