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個酸的,好久不寫,手癢! 《夜上海》 |
送交者: 穀雨 2005年06月23日12:12:17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
就在這個時候,我不自覺地望了一下天空。從我抬起頭的那一瞬間,時間就凝固了。 銀河,一片銀河 我甚至懷疑我看到了南十字星。 活了二十多年,今天才終於明白銀河這個名詞的由來。天空中有成百萬顆朗星,就好似是被女神用手輕輕灑到天空上一樣。直到我脖子酸疼,我都無法讓自己的視線偏移。 摩梭族老人笑着對我們說,你們在城市裡面看不到,夜空就應該是這個樣子的, 你們看看湖面。說完,他用煙杆一指...... 我不認為有人可以用人類的語言來形容那晚湖面上的景色,因為人類是自私的族群。
二十四天之後的一個晚上,我,在上海的一棟摩天大樓的頂層餐廳,透過堅實渾厚的玻璃,遙望夜空。 亮,夜空很亮,雖然沒有那麼多星辰,還有一個減肥成功的月亮。但是不知道為什麼,讓我覺得夜空很亮。朋友看我望着窗外出神,便湊上來,對我說:“夜上海真得很美,你看,這樣的燈海,足以把夜空照亮。”我一聽,便很自然的順着他的眼神向下望去...... 沒錯,燈海,或者稍微假洋鬼子一下,City Light。這樣的一片海,已經把夜空照亮,讓星辰失色遁形。我想起少年時形容上海的一句詩:銀河,從天上灑到了地下。這樣的銀河,也不失為一個奇觀,人類的文明和智慧的產物,也是人類貪婪和虛偽的象徵。 朋友看到我呆呆的望着外面,便自豪地說:老弟,上海不會比你們美國差!接着,他就滔滔不絕的開始向我灌輸上海的“美”與“好”。聽他說教的時候,我在不斷打量着四周,在這個高級的餐廳里,坐着一個個衣冠楚楚,彬彬有禮的人,身旁的女伴也多是美麗大方的主兒。窗外的燈海,窗內的食客,還有那厚重明亮的窗本身,簡直就是完美的組合。是不是,這就是新上海的縮影? 朋友看出我有些心不在焉,咳嗽了兩聲,說:“老弟,時間還早,我們去找阿三吧,他還住在以前學校旁邊的弄堂里。”阿三?我精神一振,這個小時候的玩伴,已經有多年沒有聯絡了,心中一直都很掛念。但是知道他沒有繼續讀書,混得不是那麼“體面”。 從這個摩天大樓到阿三家,其實只有12公里的車程。但是這12公里,在上海卻算得上是“中長途”了。在出租車上足足憋了半個多鐘頭,才到達目的地。司機在大路口就停車放客,理由是裡面的路窄,而且是單行道。 一下車,就走進了弄堂外的小路,路口零零散散落着一些或大或小的垃圾,空氣中略帶酸臭,路口的那家小賣部亮着白色的日光燈,照常營業。時值盛夏,老店主赤膊“賣肉”,在門口搖着扇子。弄堂口的鐵門依然用鏽色斑斑,門外有兩三個阿婆站着聊天,對我們瞟了兩眼,不再在意了。 這條弄堂特別瘦長,而且沒有路燈,只能靠從每家每戶一樓施捨來燈火認路。一樓都是被黃色昏暗燈光照亮的廚房,從裡面傳來一些飯香,還有嘈雜的談話聲。正當我們快步向前的時候,突然有一隻手很有力的將我推開,一個頭髮花白的老太太嗖的一下從我身旁掠過。小碎步跑到前面一家的樓下,扯開嗓子對上面喊:“王阿婆,快下來.......” 就在這時,我覺得我的腦子好像被什麼東西捅了一下,此情此景,我覺得好像在什麼地方見過,經歷過。好像就在昨天,或者前天,或者大前天,或者....... 好像..... 那是198x年的一個夏天的夜晚,我偷偷跑出來,到阿三的家裡玩。那天天氣炎熱,我感覺衣服和我的皮膚已經融化在一塊兒了。阿三家的桌子上,擺着一個杯子,被子裡有稠稠的一泡牛奶,和一根棒子。我和阿三熱的受不了了,搖扇子也沒有用,就把背靠在牆上,感覺汗水就像膠,可以把我們的皮膚沾在牆上一般。窗外,一股股熱浪,家家窗里黃色的燈光,知了的叫聲,還有樓下大人們納涼的談話聲。有時,一陣曉風吹過,但是充其量只不過是為熱浪吹波助瀾而已。就在我和阿三熱得受不了的時候,樓下有一個阿婆大喊:“3樓李德慶電話!”阿三里克爬到床上,把頭探出窗外,叫道:“阿拉爸爸今朝值夜班!”一個炎熱的夏夜,一個平靜的上海...... 不知不覺,我和朋友已經走到阿三的住處,朋友指了指三樓的窗戶,然後大聲喊道:“阿三,阿三,下來,下來。”不一會兒,阿三的頭從窗口探出,“阿,你們來了,我馬上下來!”不到十秒鐘,門被很快的推開了,帶過一陣風,好熱的風,我不覺眨了一下眼睛。一眨眼的功夫,阿三出現在我面前。還是那個樣子,好像那麼多年都沒有變過。 “側那,你什麼時候回來上海的?”阿三對我肩膀一拍! “哦,我?”我稍微遲疑了一下,“今天晚上剛到!” 夜上海,我終於見到了.... |
|
|
|
實用資訊 | |
|
|
一周點擊熱帖 | 更多>> |
|
|
一周回復熱帖 |
|
|
歷史上的今天:回復熱帖 |
2004: | 答老柴,布衣和麻衣:談火箭的交易 | |
2004: | 談談T-MAC和火箭的交易 | |
2003: | 棋魂(1)---棋聖降臨(上) | |
2003: | 當今NBA之最強者--數字化看鄧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