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臘雙星的墜落》

希臘不僅是現代奧運會的發源地，也是現代戲劇的發源地。－－－題記

［引子：另一個角度看雅典奧運會］

在歷屆奧運會上，田徑金牌獲得者被剝奪資格的每屆最多１人。這之中以１９８８年漢城奧運會Ben Johnson被剝奪１００米金牌最為
有名。自那以後，還沒有一個田徑金牌選手在奧運會因違規被取消資格。

但２００４年雅典奧運會竟有３塊田徑金牌被取消。俄國女子鉛球冠軍Irina Korzhanenko因被查出司坦唑醇（stanozolol）被剝奪金牌。
司坦唑醇（stanozolol）不是別的，它正是Ben Johnson賴以成名的大名鼎鼎的藥物。它也是美國職棒英雄Barry Bonds涉嫌使用過的藥
物之一。

匈牙利丟了鐵餅和鏈球兩塊到手的金牌。這兩塊金牌丟失的原因並非是有關的兩名選手直接被查出了藥物，而是因為他們“拒絕接受藥
檢”。

置換尿樣是逃避奧運會藥檢的古老方法，到今天看來也是比較愚蠢的方法。匈牙利鐵餅選手Robert Fazekas就是因為比賽後在廁所里呆
了４個小時也不能提供足夠尿樣而當場投降，在發獎前幾十分鐘被剝奪了金牌。Fazekas的訓練夥伴兼隊友，鏈球選手Adrian Annus於
８月２２日獲鏈球金牌。雖然他在賽前賽後已各被藥檢一次，結果均為合格，但藥檢人員發現他提供的這兩次藥檢的尿樣不是出自同一
人，因而要求補檢一次。但當藥檢人員到運動員村找他時，他卻已突然提前離開雅典，並且沒有乘達飛機，是自己開車將近２０００公
里回的匈牙利，隨即於８月２６日宣布退休。８月２７日藥檢人員追到到匈牙利採樣，但Annus以已退休為名拒絕配合，然後不知去向。
於是，Annus的鏈球金牌在８月２９日被正式取消。其後國際奧委會仍然要求Annus到雅典來出席聽證會，就他未能參加藥檢一事予以
說明。然而Annus還是沒來。

這樣，匈牙利代表團以５人被查陽性而居雅典奧運會各代表團之首，其中３人都是因為置換尿樣被罰。

對於錯過在匈牙利的藥檢，匈牙利奧委會主席為Annus作的解釋是：安排藥檢的地方在警察局內，Annus認為去那裡對他的名聲有影響。

對於沒有到雅典來參加國際奧委會舉行的聽證會，匈牙利奧委會主席則說，是Annus的醫生鑑於其目前糟糕的精神狀況而不同意。

這不過是一種外交辭令下的默認罷了。

根據世界反興奮劑委員會的有關條例，拒絕接受藥檢者即自動視為藥檢陽性。對任何一名奧運選手來說，這是最基本的常識。

［明星失蹤］

２００４年８月１２日雅典當地時間下午４點，周四，此時離奧運會開幕式還有大約２８小時。

雅典奧運村大門處，希臘奧運代表團副團長Manolis Kolybadis碰到了三個人：２０００悉尼奧運會男子２００米金牌獲得者Kostas
Kenteris，女子１００米銀牌獲得者Katerina Thanou和他們的教練Christos Tzekos。他們邊走邊談。

談話過程中，副團長對Kenteris和Thanou二人說，在他們進入奧運村後的某個時間將要有藥檢。副團長後來回憶Thanou聽了藥檢的
消息後一直在哆嗦，“他們看上去好象驚恐的企鵝一樣。”

“親愛的，你是有點冷嗎？”副團長問Thanou道。

“為什麼他們老是盯着我們？他們想從我們這裡得到什麼？”Thanou答非所問。

大約２小時後，國際奧委會藥檢代表通知希臘奧運代表團，請Kenteris和Thanou二人受檢。

但希臘奧運代表團找遍整個奧運村也沒有發現二人的蹤影。二人離開沒有告知任何人，沒人知道他們離開的確切時間，也沒人知道二人
的去向。此時大約是雅典當地時間下午６點。

晚間９點３０分，希臘電視台正式報道兩名運動員失蹤的消息。

晚間１０點３０分，希臘奧委會證實Kenteris和Thanou錯過藥檢。

雅典午夜。在藥檢通知下達６小時後，傳來Kenteris和Thanou出了車禍並進了醫院的消息。

那麼在這幾個小時的時間中他們在哪兒？在教練Tzekos的家中。此時教練Tzekos早已接到了藥檢通知，然而卻沒有告訴這二位運動員。不過
這是後來給Tzekos定罪的說法。究竟Kenteris和Thanou二人是在什麼時間得知的藥檢消息沒有見諸報道，但他們在某一時間點上知道了這件
事是肯定的，否則他們的車禍發生在邏輯上就圓不過去。據Kenteris和Thanou後來解釋，他們是借了教練的摩托車在着急趕回奧運村的途中
出的事，據說他們覺得可能要錯過藥檢。

但他們畢竟錯過了藥檢。

希臘本想籍此次奧林匹克回歸發源地好好演出一場歷史大戲，卻因這起怪異的車禍在一開始就串了調。

［悲劇，還是喜劇？］

雅典奧運會回到她的發源地。然而發源地的明星卻因逃避藥檢與這個回歸盛事無關。

Kenteris曾是奧運會、世錦賽和歐錦賽男子２００米全冠王。自悉尼奪冠以來，他已成為希臘當今最富盛名的國家英雄，有“希臘閃電”之
美稱。希臘有刻上Kenteris名字的街道和船隻。希臘政府給Kenteris重金補貼每年達５０萬美元，以鼓勵他繼續為國爭光。本屆奧運會他被
指定為希臘奧運代表團的旗手，並有可能參加開幕式點火儀式。Thanou雖然名氣稍遜，但悉尼奧運會她只輸給了一人，那便是當代短跑女皇
Marion Jones，也是很了不起的成就。 這次家門口的比賽，Kenteris和Thanou二人被視為奪牌呼聲最高的希臘選手，其一舉一動倍受全希
臘的矚目和期待，從電視廣告到報刊雜誌，他們的身影無處不在。因此他們二人的事故使全希臘人民不知所措，其帶來的社會動盪是不難理
解的。

這二人的離奇失蹤也使得全世界媒體一片譁然。各種猜測眼花繚亂，叫人真假莫辯。

８月１３日，周五，臨晨３點，希臘奧委會對外公布Kenteris和Thanou二人的傷情，指出他們受傷並不嚴重。

８月１３日，周五，上午，國際奧委會限二人７２小時，也就是於８月１６日之前到國際奧委會紀律委員會交待問題。

８月１４日，周六，希臘奧運代表團經過長達４小時的辯論，以５票贊成對１票反對通過取消二人的奧運資格。

８月１８日，Kenteris和Thanou在參與國際奧委會紀律委員會的一個會談後，正式對外宣布退出比賽。國際奧委會給了二人足夠的時間讓
他們在全世界媒體前澄清自己，但他們二人自己選擇了放棄辯護。

Kenteris這樣說：“為了希臘的利益，我決定退出本屆奧運會”。

Thanou這樣說：“我為不能參加這次奧運會向希臘人民道歉。退出本屆奧運會是一個非常困難的決定，尤其當奧運會回到她的發源地的
時候作出這樣一個決定”。

希臘的國家英雄退出奧運會竟是為了希臘的利益，這些話怎麼聽怎麼象一個喜劇的旁白。從８月１２日至８月１８日，在不到一個星期的
時間內，希臘雙星在全世界眾目暌睽之下由國家英雄一轉眼成了使希臘蒙羞的千古罪人。

作為東道主，希臘這回栽大了。希臘總統承認，Kenteris和Thanou是“本屆奧運會一個極大的難堪”。

僅僅是“難堪”就好了。這個事故今天已被公認為自１９８８年Ben Johnson漢城落馬以來奧運會最大的醜聞。

［事故，還是自傷？］

神秘車禍發生後，國際奧委會，國際田聯，希臘警方，當然還有全世界媒體，最想知道的問題便是：究竟有無車禍發生？

希臘方面沒有警方關於事故的記錄，沒有急救車到現場的記錄，“出事現場”找不到任何車禍的痕跡，“出事現場”周圍沒有人看到或
聽到車禍的發生。一名所謂目擊者後來很快被發現是作偽證而被警方拘捕。Kenteris和Thanou二人沒有打過求救電話，沒有人知道他們
是怎麼去的醫院，更沒人知道為什麼他們不去離出事地點近的醫院而是選擇了較遠的一個醫院，而且這個醫院拒絕藥檢人員進入。

如果是自傷，那麼Kenteris和Thanou在演戲方面不僅才能太差，而且勇氣也不夠。

醫學記錄表明，入院後Kenteris只有輕微的擦傷，Thanou身上甚至連擦傷都沒有，只是有點“肚子不舒服”。二人從醫院出來後，所
有的媒體都注意到他們身上沒有任何跡象顯示他們的傷勢足以需要４天醫院的治療。

希臘檢方的報告指出：所謂車禍要麼根本沒有發生，要麼是為了製造傷情的刻意之作。

一位為二人作傷檢的醫學專家說：如果要說是事故的話，出事的時候摩托車的車速必定很慢。最初的入院報告對傷情顯然有誇大。４天
的住院期是完全不必要的。更蹊蹺地是他們出事時騎的摩托車事後竟不知去向。

於是人們要問：為什麼Kenteris和Thanou入住的醫院當時要藉口受傷而扣住二人不放？院方在這起車禍事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

在以後的調查中該醫院多達７名醫生因涉嫌作偽證被希臘檢方刑事起訴。另有５名聲稱車禍的目擊者以同樣理由被起訴。這起多人多方
捲入的雅典醜聞卻又是Ben Johnson單槍匹馬的漢城醜聞所遠非能比的了。

［無意，還是蓄意？］

Thanou曾問道：為什麼他們老是追着我們跑？但她卻忘了反問自己：她為什麼要躲着藥檢到處跑？

Kenteris和Thanou有見藥檢人員就躲的習慣史。

對他們二人，雅典的抽檢不過是芝加哥抽檢（國際奧委會）的繼續，芝加哥的抽檢則是特拉維夫抽檢（國際田聯）的繼續罷了。換句話
說，因為二人一再無故缺檢，他們早就被有關當局盯上了。

在奧運會開幕前，也就是從２００４年７月下旬以來的幾周內，希臘短跑雙星與藥檢人員展開了神出鬼沒的游擊戰。他們從以色列跑到
美國，再從美國繞道德國跑回到希臘。在他們的背後，是藥檢人員一次次的撲空。撲空的原因是，要麼Kenteris和Thanou二人碰巧提前
離開住地，要麼發現他們所提供的地址查無此人。

這回在希臘沒處跑了，Kenteris和Thanou二人乾脆跑進了醫院。

這一切聽起來好象又複雜又簡單。但拿大白話問不過是：沒事你們跑啥呀跑？

其實一年前，Kenteris和Thanou還有一次游擊戰前科。２００３年４月，Kenteris和Thanou按計劃應在希臘克里克島訓練，但藥檢人員
到了那裡後無論如何找不到這二人。國際田聯和希臘運動員聯合會沒有收到任何Kenteris和Thanou更換地址的報告。沒有人知道他們的
去向。然而此時，Kenteris、Thanou和Tzekos三人的照片卻出現在中東卡塔爾的地方報紙上。

根據國際田聯規定：每一項目的前３０名選手每３個月必須報告一次他們的居住落腳點，必須隨時準備接受對他們的飛行藥檢。

飛行藥檢的原則就是要對受檢者攻其不備，在指定時間內取樣，打亂受檢者訓練期間可能的用藥計劃。現代技術很容易通過導尿來更換人
體內全部的尿液，從而使藥物殘留代謝物被徹底清理掉。象Kenteris和Thanou那樣在醫院處理了４天，任你吃了何種違禁藥物也將在體內
中消失得無影無蹤。

所以藥物代謝特殊的時間性構成了將拒絕接受藥檢者等同於藥檢陽性者的法理基礎。

［逃藥檢專家］

說Kenteris是奇人絕不為過。他奇就奇在他一舉成名的過程：一個跑４００米毫無希望的人改跑２００米的成功。４００米和２００米要求
的是截然不同的技術和身體條件，歷史上二者能夠兼容並成功的只有Micheal Johnson。Micheal Johnson是什麼人？那是百年不遇的怪才，
又豈是Kenteris所能相提並論的。更奇的是，即使在２０００年歐洲室內田徑賽的決賽中，他的成績還是決賽的最後一名。但６個月之後，
他便成為奧運會冠軍，成績為２０。０９秒。在悉尼奧運會期間，圈內最大膽的預測也無人賭Kenteris進入最後決賽的可能性。出名前毫無
徵兆而一舉拿下奧運會短跑金牌的似乎只有美國當年的喬依娜。當Kenteris奪冠後，即使世界那些體育媒體問的問題也是：這個傢伙是誰？
相比之下，Thanou出名比Kenteris看上去要自然的多，在悉尼之前，她至少還得過世界室內田徑賽的６０米金牌。

Kenteris的崛起，特別是在教練Tzekos指導下的突然竄紅，必定是因為Tzekos有不同尋常的訓練方法。但圈內人士對Tzekos的魔術方法卻
一直存有懷疑。別的方法先不說，逃藥檢肯定是他的魔術方法學的一部分。

教練Tzekos本身就是一個逃藥檢專家。逃藥檢是為了什麼？逃藥檢是不成功的藥物教練的無可奈何之舉。世界上藥物教練並不少見，但逃
藥檢專家還是很少聽說的。早在１９９７年，在德國多特蒙德田徑訓練營，Tzekos手下的３名田徑運動員在隨機藥檢抽查中就曾奇怪的失
蹤，Tzekos作為教練對此有無法推卸的責任，因此被國際田聯懲罰吊銷執照２年。１９９９年刑滿之後，Tzekos便接手Kenteris和Thanou
的訓練。在Tzekos接手前，Kenteris不過是一個平庸的４００米，偶爾也跑跑２００米的選手。然而在Tzekos的指導下Kenteris突然得道，
在悉尼奧運會男子２００米比賽中勇奪金牌。次年，Kenteris再奪２００米世界冠軍，再次年奪歐洲冠軍，成績為１９。８５秒，是歷史上
跑得第二快的歐洲人。

但Kenteris在成名之後絕少露面媒體，充滿了神秘，他也很少參加在希臘本土之外舉行的比賽。作為一個奧運會冠軍，他在兩次奧運會之
間的４年裡僅僅參加過一次國際田徑大獎賽，成績為第３名。他這種神秘行為使為他驕傲捧場的希臘人民和希臘田聯當局一直處於困惑與
失望之中。

２００２年國際田徑大獎賽希臘站開賽前最後一分鐘Kenteris和Thanou二人突然雙雙退出比賽。

２００３年夏天，就在巴黎世界田徑錦標賽即將開始比賽時，Kenteris突然宣布退出，說是腿拉傷了。

對這些非同尋常的退出比賽之舉，世界田徑界人士早有各種猜測，對他們緊追不捨的飛行藥檢可以看作是一種有針對性的證實過程。

儘管Kenteris和Thanou均無陽性藥檢記錄，但他們的教練Tzekos卻有非法擁有違禁藥物的記錄。

２００１年，雅典AEK兩名足球運動員被查出服禁藥，追查來源發現Tzekos給該球隊提供的混合飲料中含有禁藥成份。

２００３年，Tzekos曾因進口違禁藥物被希臘海關罰款 $１８３００。

雅典奧運會車禍一周之後，Tzekos的辦公室被有關當局搜查，搜查的目的是事故調查的一部分。在Tzekos的辦公室查出了共計１５００合
“未批準的藥物”（含有禁藥麻黃鹼的營養補充劑）和３０合類固醇藥品。在Tzekos所屬的另一處商店的搜查中，搜查人員又發現了６４１
合含有麻黃鹼的營養補充劑。蹊蹺的是，這一批６４１合營養補充劑是頭年已被希臘當局沒收過的東西，不知怎麼繞了個彎又回到了Tzekos
手中。

在舉世關注的BALCO一案中，也有證據表明Tzekos曾從BALCO總裁Conte那裡得到過THG等藥物供Kenteris和Thanou二人使用。BALCO
起訴書的附加文件里便有BALCO總裁Conte在２００２年８月寫的電子郵件，其中警告Tzekos、Kenteris和Thanou等人THG藥物可能已被
世界反興奮劑委員會覺察到的跡象一事。與BALCO的牽連大概是２００４年國際田聯和國際奧委會瞄上這二人的飛行藥檢的重要因素之一。

THG，BALCO，Conte，與這些專有名詞連在一起的活動是什麼活動世人已有定論，無須在此贅言。

［希臘裁決：Kenteris和Thanou無辜］

根據國際田聯有關規則，如果一名運動員１８個月內連續缺席３次藥檢者自動視為藥檢陽性。由於Kenteris和Thanou二人於２００４年７月
２７－２８日在特拉維夫，然後於８月１０－１１日在芝加哥連續缺席藥檢的前科，他們在雅典的缺席藥檢能否最後定性將在處罰上起決定性
作用。

２００４年１１月１８日，希臘檢方正式調查Kenteris和Thanou有意逃避奧運會上藥檢和之後偽造摩託交通事故之事件。

２００４年１２月，國際奧委會責成國際田聯調查此事。國際田聯要求Kenteris和Thanou提交書面說明，解釋為什麼錯過了奧運會的藥檢；
要求Tzekos說明，為什麼他沒有將藥檢及時告知兩名運動員。如果不能自圓其說，他們將面臨２年禁賽，也即是等同於一次陽性藥檢的懲罰。

今年１月，一個代表希臘體育聯合會（SEGAS）的特別法庭對此案舉行了聽證會。

今年３月１８日，希臘聽證會經過４比１的投票決定：“沒有任何證據表明兩名運動員在雅典收到過任何形式的藥檢通知。所有的藥檢通知
渠道中斷在Tzekos先生那裡。因此，我們決定撤銷對該兩名運動員有罪的指控。”

二人的教練Tzekos被指控“提供Kenteris和Thanou在芝加哥的錯誤地址使藥檢未能按計划進行”，“在雅典沒有及時通知Kenteris和Thanou
即將進行的藥檢”，因而被剝奪執教資格４年。但這與先前人們猜測的終生禁賽相去甚遠。

Kenteris和Thanou的教練被定罪，但卻毫無內疚及有罪感。他說：“只要他們是無辜的，對我沒啥。我對委員會看到事實這一點而感到高興”。

但Kenteris和Thanou並非完全無辜。希臘聽證會確認Kenteris和Thanou逃特拉維夫藥檢的事實成立以及Thanou逃芝加哥藥檢的事實成立。

除此之外，二人仍將面臨有意逃避藥檢和偽造摩託交通事故的兩項刑事起訴。今年６月，二人受傳到法庭聽證。該案預計明年正式開庭。

事情到了這一步，我們於是便有了如下這些希臘式的悖論：

如果Kenteris和Thanou二人是無辜的，那麼當初希臘奧運代表團取消二人奧運資格的做法就是無理的。反過來，如果當初希臘奧運代表團取
消二人奧運資格是有根據的，現在希臘聽證會對二人的判決就不可能是無辜的。但這個判決書並沒有就為什麼希臘奧運代表團取消二人奧運
資格一事作說明。

如果Kenteris和Thanou二人是無辜的，那麼希臘檢方對二人的刑事追究就是沒有任何根據的，因而是不能成立的。如果希臘檢方繼續對二人
刑事起訴，希臘聽證會的結論就是站不住腳的。就希臘檢方和希臘聽證會而言，兩方不可能在同一件事上同時正確。

但我們知道，除了戲劇，古希臘人還以雄辯著稱於史。

［遠未結束的希臘戲劇］

對於希臘的裁決，國際田聯的第一反應就是不明白裁決的邏輯。

今年４月１日，國際田聯作出結論：“希臘的裁決是錯誤的。國際田聯決定將此案上訴到國際仲裁法庭。國際仲裁法庭的裁決將為最終結
論。”與此同時，國際田聯宣布在國際仲裁法庭裁決之前，禁止Kenteris和Thanou參加任何競賽。

今年５月２７日，國際田聯正式向國際仲裁法庭遞交訴狀，要求推翻希臘的裁決並提出給予Kenteris和Thanou禁賽２年的處罰。

一些希臘人為了支持他們的希臘雙星，聲稱Kenteris和Thanou過去是，現在是，而且將來永遠是希臘的一個象徵。

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Kenteris和Thanou這對希臘雙星傳奇的故事和自殺式的逃藥檢鬧劇將永遠載入現代奧林匹克運動史冊。

彎刀 ０８－０２－０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