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場規則與職業操守
---關於體育記者轉會

--曉德

初春的北方沙塵肆虐乍暖還寒，初春的南方卻已是萬物復甦連小老鼠都開始
活蹦亂跳生龍活虎起來。春天來了，除了普遍的犯困之外，就是一顆顆萌動
的春心開始隨之蕩漾。在司法介入黑哨事件、開場不久的甲A屢屢出事的伴奏
下，體育記者們又忙着搬家了。“生於三月四日”的《21世紀體育》在四月
三日就開始了眾猢猻逃竄的序曲，那個據說是創造了體育記者天價轉會第一
人的大眼睛一遍又一遍地折騰着瘦弱的身軀，還沒有達到高潮就已經匆匆下馬
拂袖而去，可憐陪着他一同來到據說是盛產美女的天府之國的曾經一起用舌尖
跳着探戈舞的兄弟，也只能感慨一聲“蜀道難，難於聲青天”而已，然後同樣
做鳥獸散。一張一個月前信誓旦旦要與四大體育專業媒體比肩的報紙眼看着“本
報記者”越來越多地成了“特約記者”，21世紀體育從一出生似乎就註定了命運
多折。

記者轉會，這個直到職業化幾年後才出現的新生事物以極其罕見的速度成長於
這個是非甚多的圈子，往常還經常有好事者統計一下人來人往，現在已經成了再
平常不過的家常便飯。這一切除了證明寫字的越來越值錢外，還有什麼其他的意
義？

今天出版的《足球》上趙震將之稱為“體育媒體模式的先進”，無論是與其他
媒體還是在體育圈內做比較，體育記者的轉會絕對是讓你眼花繚亂目不暇接。
LILY的轉會曾經引來無數眼睛大心眼小的大老爺們的口誅筆伐，卻勘稱市場遊戲
規則在體育記者轉會上最淋漓盡致的發揮。市場規則告訴我們，有奶便是娘，即
使可能不是親生的，但多一個乾媽總沒什麼壞處，何況她還能讓我們吃的更好。
這本無可厚非，可怕就怕胡亂運用規則，將規則視為兒戲，那樣儘管也是按規則
辦事，卻無形中喪失了應有的職業操守（請原諒我用這樣的稱謂，本想寫為道
德操守，又恐遭人“偽道德主義”的詬病）。

記者的職業操守與其他行業並無二致，在合理運用規則為自己爭取最大權益的范
圍內，更應該像個做事的樣。才高八斗也好，學富五車也罷，自詡擁有得天獨厚
的學識然後四處裝腔作勢的擺譜動輒以離開本單位相要挾或者今天在這明天在那
後天想想又回到原來的單位好，這樣的行為本身沒有過錯，但做這樣事的人本身
不是腦子有屎就是吃錯了藥。在幾家有限的報紙上轉來轉去，即使穿再多的馬甲
也不能掩蓋他們的“小樣”---妄自尊大自以為是追名逐利小肚雞腸。

市場規則本身也有一個規則，那就是尊重自己的同時尊重別人，個性張揚的背後
是踏實勤勉的耕耘。很難想象一個終日想着要以加薪作為武器來與老闆談判的人
會對他的職業負責對單位負責對萬千讀者負責，是啊，也許文字真的不需要負責，
也許讀者看他們的文字是天生的怪癖，也許轉會本就是有些人的生活方式，這樣
才能突顯他們的價值。看過大腕嗎？連他們的葬禮都可以引來贊助商的趨之若騖。

在中國的土地上，什麼事情都可能被演繹到極限，然後再走向反面。我們對“真
理”往往有着超乎尋常速度的理解，所以常常一瞬間的工夫就變成了謬誤。體育
媒體因為空前的開放使大家將市場規則的運用出神入化，可從“體育記者價值得
到承認”到提起“記者轉會”讓人如憎惡黑哨一般感到噁心卻仿佛也只是一夜之
間的事。

從市場的角度看，馬路邊上的小姐與飢不擇食的嫖客也是靠着市場規則的嫻熟運
用實現了商品交換，但為了錢頻繁地更換嫖客的小姐總是比不上那些青樓生情的
紅顏讓人更加同情。

丟失了做人的做事的本分和職業操守，市場規則就仿佛一塊遮羞布一般不值一提。

（曉德 2002.4.8晚 xiaode@sina.com OICQ：848262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