貝克漢姆斷腿了,阿根廷人幹的。誰會高興?是曾被英國海軍侵占了馬爾維納斯群島的阿根廷人,還是和英格蘭隊同組的阿根廷隊。我想是男人都不會竊喜。作為一個阿迷,我不喜歡貝克漢姆;作為一個國際主義球迷,我認為世界盃不能沒有貝克漢姆。沒有貝克漢姆的世界盃等於沒有右腳。就如同世界盃沒有荷蘭就沒有足球的G點一樣。
前幾天,針對國腳在聯賽中大面積受傷,中國的國家通訊社發稿呼告:以國家的名義
,別踢他!但是,在歐洲戰場,以誰的名義?不踢貝克漢姆,不踢阿亞拉,甚至齊達內、菲戈。以足球的名義?以足球的名義等同以道德的名義,道德太沉重,誰受得起?
有一位大英雄,我已經記不起他的名字,我僅僅記得他是一個捷克斯洛伐克人。1962年智利的夏天是世界盃歷史上最黑暗的一頁。不思進取的密集防守和粗野的殺傷性戰術充斥賽場,意大利與西德一戰竟上演全武行,被斥為一場“令人噁心的拳擊賽”。有人出污泥不染,就是那個捷克斯洛伐克人,他們歷史上第一次打進世界盃決賽,遭遇貝利領軍的巴西隊。當時還很年輕的貝利在那場比賽中帶傷上陣,專門盯防他的那個捷克斯洛伐克後衛像影子一樣跟隨着貝利,但卻不下腳踢他。巴西隊最終以4比1大勝奪冠。貝利永遠記住了那個不踢他的後衛。
追述這段歷史不代表我的觀點,在一些時代,人們的觀點經常被自己戰勝。我尊重1962年的那個偉大的捷克斯洛伐克後衛。我不痛恨殺傷貝克漢姆的杜舍爾。十年前我深度憎惡在西班牙重創巴蒂斯通的“殺人王”舒馬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