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伊斯特伍德的《我們父親的旗幟》和她的姐妹片 |
| 送交者: 要命稀飯 2005年12月01日12:34:22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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導演克林•伊斯特伍德關於硫磺島登陸戰役的影片《我們父親的旗幟》(Flags of Our Fathers)已經殺青,但是這部影片不會在年內上映,因為伊斯特伍德認為,他的故事只講了一半。 1971年就從影,以出演冷麵硬漢形象著名的克林•伊斯特伍德,做起導演來更不含糊,他執導的《不可饒恕》,《廊橋遺夢》,《神秘河》,和《百萬寶貝》全都獲得多項奧斯卡金像獎及提名。在紀念二戰勝利60周年之際,伊斯特伍德的眼光投向了太平洋戰爭的題材。在2004年的奧斯卡頒獎晚會上,他見到了導演斯蒂芬•斯皮爾伯格,斯皮爾伯格其時擁有《我們父親的旗幟》的版權。二人一拍即合,決定共同擔任《旗幟》的製片人,並由伊斯特伍德執導。 硫磺島登陸戰役以其慘烈程度創下太平洋戰爭之最。一個僅有20平方公里的火山小島,在1945年忽然成為兵家所必爭之地。由於小島正處在馬里亞納群島和日本本土中間,戰略位置極其重要,美軍為有效實施對日本的戰略轟炸,必須占領該島。原計劃5天的硫磺島戰役歷時整整36天,美軍傷亡共計28686人(陣亡6821人)。島上22000多名日軍,除被強制俘虜185人以外,全部戰死。美國海軍陸戰第三,第四,和第五師在此一戰成名。由於此戰傷亡過於慘重,種下美國後來下決心在日本投下兩顆原子彈的禍根。 1945年2月23日,海軍陸戰三師二十八團二營E連哈羅德•希勒中尉率領的44人的一個排,一路血戰,用手榴彈和刺刀消滅沿途日軍,於上午十時三十分許衝上了硫黃島制高點折缽山,他們隨即升起了一面美國國旗。此時島上戰事還未結束,甚至折缽山上還有日軍在頑抗,日軍的炮火不時從山中的工事裡射出,但山頂升起的星條旗極大地鼓舞了美軍的士氣,整個戰場上歡聲雷動。下午,一面更大的國旗專程由779號坦克登陸艦送上岸,希勒小分隊中的六名官兵奮力將這面大旗插上山頂,這一激動人心的場面正好被美聯社的隨軍記者喬•羅森塔爾拍下來,當時這六名英勇的官兵前四後二,前面四人從左至右依次為 艾拉•海斯、富蘭克林•索思理、約翰•布拉德利、哈朗•布勞克,後面兩人是邁克•斯特蘭克和雷內•加格嫩。那張照片第二天就發表在美國的報紙上,隨即傳遍了世界,美國攝影雜誌評價道:“那一刻,照相機記錄了一個國家的靈魂!” ![]() ![]() 左邊是那幅原始照片,右邊是根據該照片在華盛頓建立的紀念碑,完全由私人捐款建成。 《我們父親的旗幟》就是關於這六名插旗官兵的故事,其中三人已在隨後幾天的戰鬥中犧牲。為了講述這六個年輕人的故事,伊斯特伍德訪問了大量的參戰軍人,包括日本軍人,和他們的家人,閱讀了大量的史料。隨着他的研究的深入,伊斯特伍德的直覺告訴他,在描述美國軍人這一方面,他們的英勇頑強,他們對戰時美國人民的鼓舞激勵已經是淋漓盡致,盪氣迴腸。但是,還需要從另一個側面,即從日本軍人的方面來描述這一場戰爭。於是就有了再拍一個姐妹片的意向。 伊斯特伍德找到《百萬寶貝》的劇本作者保羅•哈瑞斯,請他創作這個姐妹片的腳本。但是哈瑞斯太忙,他推薦他在創作《百萬寶貝》劇本時的助手,美籍日裔女作家艾瑞絲•月夜裡,腳本暫定名為《風暴前的燈火》(Lamps before the Wind)。月夜裡寫出了《燈火》的初稿,伊斯特伍德與她碰面,直覺再一次告訴他,這就是他要找的人和腳本。 艾瑞絲•月夜裡的故事是血淋淋的,她描述一個虛構的人物日軍士兵西谷(Saigo),以西谷和日軍的最高指揮官粟林中道中將師團長之間的關係和矛盾展開。粟林中將作為一個留美學生,象山本五十六一樣深知美國的強大。他的性格中也有人性的一面,他相信一個活着能夠繼續戰鬥的戰士,比殺身成仁的勇夫更有價值。然而為了自己的職責,他不得不下令進行槍口逼迫下的自殺衝鋒。為了日本軍人的榮譽,他不得不在戰敗後自殺。西谷,一個被強征入伍的士兵,和任何普通人一樣,嚮往平安的生活,朋友和家庭。卻不得不面對自己不可知的命運。 《燈火》含蓄地指出,硫磺島戰役和整個太平洋戰爭,不僅是武力的碰撞而且是文化的碰撞。日本官兵被灌輸以狂熱的武士道精神,他們相信投降是不光榮的,他們全部被迫與他們的小島共存亡。而美國軍人的想法完全不同,他們知道戰爭的艱難,他們的指揮官不會告訴他們說,死亡是他們的命運。他們會付出最大的努力,在完成任務的同時,爭取自己的生存,保護自己的長官。美國人參戰也許是為了他們的國家, 然而他們選擇犧牲是為了前面的戰友和身後的朋友。 《燈火》的震撼力產生於人們在絕望時間和地點的恐怖和孤獨感。而《旗幟》的力量來源於人們對自己的信心。也許可以爭辯說,日本人更幸運一些,因為他們的命運已經被他們的天皇和宗教預先決定了,他們沒有選擇,只有向前。而對於美國人來說,他們相信他們自己可以掌控自己的命運,然而命運卻是如此反覆無常,吉凶難測。這六位插旗的官兵,他們知道他們的命運被一張例行拍攝的照片徹底改變了,他們的命運與那些永遠躺倒在硫磺島的黑沙灘上的士兵們是何其不同啊。 《風暴前的燈火》將在明年秋天完成,屆時將與《我們父親的旗幟》同時上映。這史無前例的雙影片無疑又將是奧斯卡獎的強有力競爭者。《我們父親的旗幟》的原作者是榮•鮑威爾和詹姆斯•布拉德利,後者是三個倖存士兵之一的約翰•布拉德利的兒子。詹姆斯的資料全部來自他父親的一本戰時日記,而不是他父親的講述。他回憶他的父親生前從來沒有談起過自己的英勇行為,相反,他常常會被噩夢驚醒,因為他夢到了在慘烈的戰鬥中失去了生命的長官,朋友,和敵人。另一位倖存士兵艾拉•海斯也深感不安,他說:“我所在的排44人只有5人生還,我所在的連125人中只有27人倖存,這些在戰鬥中犧牲的人,才應該受到表彰,我怎麼會認為自己是英雄呢?” 滿面滄桑,馬上就到了76歲生日的克林•伊斯特伍德說:命運是完全不可知的,我相信有很多比我更優秀的人。我相信我很幸運,因為我還在工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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