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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痴的希望
送交者: 一簾幽夢 2002年04月23日17:39:15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聽說過一個故事:一個老鐵匠一生的打鐵手藝爐火純青,老頭一生就收了一個徒弟,老頭子把自己畢生的打鐵絕學都傳給了關門孩子,一天老鐵匠到了垂死的時候,他把愛徒喚到身邊,握着愛徒的手:“我把一生的本事都傳給了你,但是,我還有一個絕技沒傳給你你現在聽好了,為師把最後的一個絕技傳給你。”徒弟跪在老鐵匠身邊畢恭畢敬,老鐵匠喘息着說:“記住呀,徒弟,燒紅的鐵你不能用手拿。”老鐵匠說完氣絕而亡。這故事好像是個笑話,本來燒紅的鐵就是不能用手拿,除非是白痴和弱智。

  我是白痴,俗話說苯鳥先飛,但是我覺得我不是在路上先飛而是在路上兜圈子,我記起這樣一件事情,我認識一個農民球迷,他雖然文化水平不高,但是對中國足球的評價卻每每有驚人之語,一天我們閒聊足球他對我說了如下的話:

  我怎麼看中國足球就像我們家的那條驢,你給它蒙上眼睛拉磨,它還以為是在向前走呢,幹得很歡勢,可是它哪知道它就是在繞圈子。

  說實在的這話實在太刺耳,但是又實在耐人尋味。我所以把這樣的文字如實的搬出來,就是要表明一種心跡:走了這麼久的中國足球,你到底變了沒有?你要告訴我們什麼?

  有時候覺得自己很可憐,特別是在這樣的又不能睡覺的晚上。喜歡足球是我的極幸還是我的極不幸,我無從考證。但是我確實是為了看一場一場的球賽終日無眠。我真希望宿舍可以不每天晚上鎖門,或者那些很誘人的比賽可以在中國的白天進行。但是怎麼會呢,我甚至要為看一場巴薩和皇馬的文字直播,在網吧等上一個晚上。就更不要說什麼世界盃和歐洲杯了。

  我要“能否進十六強”的大討論,要“孫繼海技驚曼城”的前線報道,要“徐明收購意甲”的振奮消息,不要“抄家”“逮捕”,或人模狗樣地給我朗讀如下詩句:“黑夜給我黑的眼睛”,詩人正成死鬼,哪裡還找得回光明!

  堂吉訶德的問題在於他不小心擁有了偉人的理想(但他不是偉人),這是一種心理疾病,所以他不能繞開風車走。中國隊從十強賽那些爛隊身上得到太多不應該的信心,這導致了它把白痴當成了先天智者。

  當年韓國隊輸給荷蘭時中國人有多悲痛,現在哥斯達黎加輸給韓國時中國人就有多高興,因為這是一個參照物,前者參照的是中國隊的失望,後者參照的是中國隊的希望。

  坦白的,我不但是一個白痴,我其實是一個比較虛榮的人。但是我寧願享受足球的“快樂”,而不是享受足球帶來的悲哀,我喜歡轟轟烈烈的死,假如還有一個選擇是了無生氣的生。假如要讓我去學什麼清淨無為,真的還不如死了算了。記得在某個朝代,有君王用無為而治的思想來治理天下。他以為他很睿智?其實只是愚人的智慧而已。或者說是懶人的開脫學說。他成功了?其實成功又有什麼意義呢?衣食足或許不是人所有的追求。我只知道從有人類的時候,他們就試圖讓自己生活在一種精神下,於是就有了圖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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