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唐玄宗、楊貴妃雙戰假貂蟬。曾子曰:有唱戲的,就有看戲的。有打架的,就有看熱鬧的。
百樂門大廈頂層,落地窗邊擺着兩個碩大的轉椅。兩位黑衣人舉着高倍望遠鏡,瞄着下面的大戰。從細雨打濕的玻璃往外看,人影朦朦朧朧,模糊中,也有乾淨利落的動感。
“果老,三郎他們不占上風哪。”
“跟這小姑娘,光玩兒花的哪中啊。”
下面雙鬼二打一,楊飛飛應付自如。她手中銀線搖曳,悠悠球縱橫交錯,好像兩個迷你流星錘。老女妖一個轉折慢了些,鼻尖被銀線刮了一下,岩漿似的暗紅火花在雨夜中綻放,放了個小焰火。飛飛把手一招,啪啪兩聲響,擺了白鶴晾翅:“怎麼樣?還打麼?”
老女妖一咬牙,叫道:“三郎!青牙槍!”,躍到半空,背後兩翼展開後併攏,身軀扭曲幻化,變成一把雨傘。李三郎一把接過雨傘,將傘收攏,橫橋立馬,將傘作槍,擺了一招“中平槍”,倒也威風凜凜。楊飛飛的迷你流星錘刷的閃過來,雨傘蓬的張開,將之彈了回去。兩邊翻翻滾滾,又戰到一處。兩邊這再一接手,是各使兵刃,一對一單挑,楊飛飛反而漸漸不支。
“我說什麼?實打實的,小丫頭就不中了罷?”
“那悠悠球應該是純銀的吧?貴妃的翅膀不怕?”
“誰知道。說不定他蒙了層保鮮膜。”
一條繩子從望遠鏡中唰的垂下來。一個精幹的黑影順着繩子一掠而下。偷窺中的兩人下意識的往後一縮,幾乎連人帶椅翻倒。
“這是誰?”果老穩住陣腳。
觀察了一陣,另一名年青些的偷窺者用不太肯定的語氣道:“應該是鄭慶共吧----是他沒錯。”一推窗,轉椅轉了一百八十度,啪啪啪在一台筆記本上敲了幾下,念道:“鄭慶共:三人幫主要成員,早年是個電腦批發商。身體健壯,性情粗野,對待反對他的人冷酷無情。”
果老疑惑道:“哪來的情報?不會是高中歷史課本吧?”
兩人再看,只見這鄭慶共扛着一把狼牙棒加入戰團。唐玄宗節節敗退,身上不斷嘣出暗紅的禮炮,眼看就要變成國慶節時的廣場。眼看老鬼就要完蛋,那鄭慶共扔了棒子,跑到一邊去了。
樓下......
“你幹什麼?” 楊飛飛擺個黃鶯撲蝶的造型,緊盯着喘息不已的老妖。
“靠!你怎麼不早說?徐澹然可是我的偶像啊!我找她簽個名先!”
“她昏過去了,簽什麼名?”
“昏過去了?老天開眼!我給她做個人工呼吸先!”
......
兩名偷窺者不解中。
“三郎就要跑了哎,楊飛飛攔不住他。”
“鄭慶共幹什麼?......他要吸那娘們的血?吸血鬼獵人是個吸血鬼?”
又一個黑影從鏡頭前飄飄搖搖落下去了。偷窺中的二人本能的又是一縮。
“這位是?”
“慧廣----姚慧廣。我徒弟。”果老驕傲中。“看看他這手‘枯葉墮’,不錯吧?”
慧廣法師兩手各握袈裟一角,兩足大腳趾夾着另一邊,像秋風中的枯葉,在空中搖晃旋轉不定。離地有三人高的地方,他鬆開袈裟,菪地一聲直戳戳落在唐玄宗面前。唐玄宗大吃一驚,待要捅這老和尚一傘,大紅袈裟當頭落下,將他罩了個嚴嚴實實。他手忙腳亂,好不容易把頭扒拉出來,左右太陽穴各挨了一己,是楊飛飛用迷你流星錘來了招雙風灌耳。唐玄宗搖搖晃晃,將倒未倒之際,慧廣老和尚接過貴妃傘,緊緊握住掙扎衝突着,想要張開的傘面。
“勝利!” 楊飛飛跳躍着,比了個V字手勢。“唉呦!” 她捂着腦袋,扭頭看着慧廣:“你幹什麼?”
“我想找個什麼東西,把這把傘捆上一捆。”
“那你就拔我的頭髮?”
“阿彌陀佛,一時間找不到繩子,只好借施主的幾根頭髮......”
“豬頭! 用你的念珠!”
樓上。果老得意洋洋。
“果老的高徒,就是不一樣。”
“嘿嘿嘿。主要是他自己聰明刻苦,我也就是小小點撥了一下下。”
“就選他們了。”
“那怎麼好。總得一個個看完了在說。”果老看看天。“拉上窗簾,天快亮了。”
............
半個月後,成都武侯祠外,森森柏樹下。楊飛飛戴着網球帽大黑墨鏡,東遊西盪,終於停在一個卦攤前。“天王蓋地虎!”
“地虎咬天王!”麻衣領導抑制着摘下墨鏡的衝動。這個小姑娘實在太可愛了。白襯衫蘭牛仔紅色運動鞋,簡簡單單的穿着,卻襯托得黑洞一般勾人。
黑洞掏出小布囊,解開束口的繩子往下,當、當、當、當,四顆獠牙落在命盤上。領導被黑洞強大的引力勾着,挪不開視線,伸手在命盤上好一頓摸索。無意中,他倒把瞎子扮演的形神逼肖。
“工錢呢?拿來吧。” 黑洞伸手。
“維納斯啊、阿弗洛迪忒啊,原諒我吧!我也是為了執行公務,為國爭光!”
咔嚓一聲,手銬銬在纖纖玉腕上。麻衣領導摘下墨鏡,貪婪地看着美眉:“楊飛飛!有證據表明你無照行醫,你被捕了!你有權保持沉默......”
這正是:
濁雨飄灑天地中,
三英伏魔上海城。
為請美眉征血奧,
麻衣領導扮盲人。
欲知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