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嫌怨低頭 向命運抬頭——解析楊晨兼談現實zt |
送交者: by最佳傳球 2002年05月24日17:44:52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
猶太民族有句話,叫:“以牙還牙”,這種最原始的平等意識,有時候也被當作西方人的一種處世思路。而中國人也有句與之類似的話,即:“以德報怨”。二者雖句式類似,指向的亦是同一片事域,但其涵義卻涇渭分明。後者集中體現的是東方哲學所具有的博大包容的內涵。 相對於在十里洋場的笙歌中經年薰陶的上海人來說,北京人卻是一直依偎着古老的皇城根兒成長的,所以後者的骨子裡更易包涵的也是傳統的東方精神,而非舶來的西方思路。久而久之,這種內心的傾向也潛移默化地塑造了兩地人各自不同的行為性格。赫拉克利特有句名言:“性格決定命運”。事實也如此,在中國足球這塊土地上,本化的北京人比洋化的上海人也更多地歆享了命運的眷顧。當奉行“以牙還牙”的申思被生硬地摒棄在出征世界盃的名單之外時,秉承“以德報怨”的楊晨卻光彩照人地幸福走向回歸榮耀的顛峰。其間炎涼際遇,不由得讓人徒留感慨。 米盧說:“給我十一個楊晨可拿世界冠軍。”雖是戲言,卻也可見識楊晨在目前中國足球版圖中所處的隆重地位,所以此時說他正處在個人事業最成功的時期肯定不為過。然而,當我們穿越喧譁的榮耀復歸沉寂的歷史,我們看到的卻只能是一個煢煢孑立的孤單背影。此時的楊晨當然是華蓋等身,但當初去國時的楊晨卻是滿載淒涼和冷落。在金志揚手下的他猶如一株陽春三月就開始枯萎的草一樣,內心充滿了不得志的鬱悶。由於不如金指的發眼,青春年少的他當時只能在冰冷的板凳上一天天消耗自己的寂寞韶光。可以設想:假如沒有以後的偶然出國,楊晨最多不過是中國足壇諸多流星中的一顆罷了,即便偶爾發一下光,稍後也肯定會被更多冷落的吐沫所淹沒,根本不會有今天這個受萬千寵愛的楊晨出現。 如果說那位施拉普納是中國足球的罪人的話,那他對於楊晨個人命運走向而言卻絕對是個恩人,這裡且不說他出於何種目的幫助楊晨登陸法蘭克福的,這裡只看事情的表象,那就是在這位“施大爺”的幫助下,楊晨逃離了中國足球的板凳,走向了法蘭克福的未知天空。 在德國留學的日子並不是那麼一帆風順,各種難以預想的磨難接踵而至,然而和中國情況不同的是:在德國的磨難更多的都是純粹足球方面的,只要你執着地投入於它,總有克服的可能;但在中國的磨難就不同了,它們很多都距離純粹足球很遙遠,那些傲慢與偏見已經是你一出世就蓋棺論定的了,任你如何努力都只能是徒勞無功。在面對種種磨難方面,楊晨的方式顯示了其令人欽佩的一面,他始終腳踏實地埋頭進取。畢竟“命運總是更喜歡垂青有能力的頭腦”,在異鄉與磨難抗爭過程中,楊晨戰勝了自我,從而也完成了自己向成功邁進的基礎性的第一步。 不久以後,牆外綻放的花的香氣自然而然地飄向了氣味枯燥的中國足球的空氣裡面,楊晨衣錦還鄉的時機也越來越成熟了。毫無疑問,假如一直生長在中國足球的苗圃里,楊晨這株花只能或早或晚地等來自己枯萎的命運,是異域的泥土和楊晨自己的自強不息造就了他自己的成熟果實,但這時候中國足球的管理員們仍舊理直氣壯地前來采果了,他們理直氣壯的唯一理由就是這株果實的根是在中國。無疑,這是一個可以撼動一切的理由。而這時候的楊晨,其性格中“以德報怨”的濃重一面也開始得以展現,他像一個聽話的乖孩子一樣,完全丟棄了當初的種種嫌怨,順從的回到中國足球的需要中來,甚至還回到了過去曾一直對他不屑一顧的金指手下。其間竟然沒有一句怨言。 如果說帶有綿羊一樣溫順氣質的申思在面對舊帥徐根寶時忽然變成了一隻咆哮的狼的話,那麼帶有狼一般血性的楊晨在面對舊帥金志揚時則一直都收斂成了一頭乖巧的綿羊。自始至終都不曾聽到他說一句對後者抱怨的話,倒是喜歡誇誇其談的金指時常忍不住要“此地無銀三百兩”為自己辯解一番,說什麼他早看出楊晨身上的潛質來了,還說什麼楊晨在德國終於學會了怎麼踢球……等等諸多可恥亦可笑的言論。作家余華曾在他的隨筆中談起過沉默的力量,而楊晨則實實在在地為我們在生活中展現了這種沉默的力量。雖然他一直沒說話,但其散發的力量肯定一直都比那個愛說話的金指大。這毫無疑問。 乖巧到幾近虛偽的楊晨終於成了中國足球的寵兒,而那個徑直表露的申思則可憐地成了中國足球的棄兒,這就是“以牙還牙”方式和“以德報怨”方式在中國足球這塊一畝三分地里的成長態勢。我這裡無意於說誰對誰錯,更不可能說哪種方式孰優孰劣。世間萬事萬物,肯定都有它合理存在的根據。我所做的只是儘量剖析一個事實。 艾薩克·辛格在初學寫作時,他的哥哥這樣對他說:任何結論都會過時,只有事實不會。而我這裡的全部動機都基於辛格兄長的這句話,甚至我還願意為我在這篇文字裡不小心流露出的許多結論而道歉,但我卻對改變它無能為力,因為我無法不讓它披上評論文字的冠冕外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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