猶他的“中途島”

工兵

2006, 8, 5

離開鹽湖城四，五十邁的地方， 有一個小鎮叫“Midway”――我們且叫它中途島吧。上個星期去那裡開會，感覺像是個世外桃源。可惜日程緊迫，雖然日日“悠然見南山”，卻未能“採菊東籬下”。 惋惜之餘，寫篇流水帳，等日後閒來翻翻，說不準一時興起，竟舊地重遊也未可知呢。

Midway 在鹽湖城的東南方，地處洛磯山脈。海拔6000英尺，是大概1800米罷。小鎮不大，縱橫不過八九條街，方圓2、3十平方英里的樣子。因為高海拔的原因，據說是個滑雪聖地。可這時候是夏天，旁邊的山頂上並沒有積雪，只見到了一叢叢的翠綠。

我下榻的旅館還未最後竣工，所以得了些PROMOTION得好處。不過也有代價，星期一才8點多的時候，外面就一片嘈雜了 ―― 我的窗戶不幸對着施工現場。好在後幾天陰天下雨的時候多些，早上很少見到太陽，那些樸實的工人們本着“日出而作”的古訓，倒讓我多睡了些辰光。

因為鎮子小，MIDWAY給人一種很寧靜的感覺 ―― Thomas Hardy 一定是會喜歡它的罷，畢竟“far from the madding crowd”。當然，遠離塵囂的感覺確實不錯―― 嗯，至少沒有太多過往的汽車，空氣該是清新的。希望幾十年，或者十幾年之後舊地重遊時依然如此。

很少到海拔1800米的地方，第一天散步的時候竟然感覺呼吸比平時稍有吃力，看來去拉薩的計劃要小心，小心，再小心了。不過雖然海拔高， MIDWAY卻是在處在一個山谷之中，四周的群山青青翠翠，再襯上遠處的藍天白雲，讓人有渾然忘憂的感覺。和加州比起來，MIDWAY的天顯的格外的低，這也受賜於周圍的群山吧 ―― 因為還沒來的及極目遠眺，天已經和山融為一體了。這應該和當年陰山下的古人所見略同了。北朝民歌曰“天似穹廬，籠罩四野” ， 信哉！

天雖然很低，雲卻是很多，好像是在驗證“天高雲淡”的逆否命題。星期三的午後，我戴上墨鏡躺在門前的長椅上，看過往的浮雲。俗語說世事變幻，白雲蒼狗。不過今天這些雲更像是牛和羊。很奇怪古人為什麼不說 “白雲蒼牛”呢，或是“白雲蒼羊”？ 畢竟白狗不多見，白羊比比皆是。哈，又開始胡思亂想了。

旅館周圍有不少隕石坑，有一座格外大的座落在一個小山坡上，隕石坑裡是熱的噴泉。隕石雖然是億萬年前拜天所賜，但隕石坑現在已經“名花有主”了 ――馬路對面的旅館HOMWSTEAD當年慧眼獨具買下了隕石坑的所有權，現在開發了CRATER SPA還有SCUBA DIVING的業務，生意看上去很好。從小山坡上望去，隕石坑周圍是一片高爾夫球場。蜿蜒起伏的草坪上，幾輛白色的小車悠閒的做着布朗運動。車上插着各色的小旗，隨風飄揚。嗯，難怪阿狗們喜歡高爾夫了！

據說小鎮的發展是在2002年鹽湖冬奧會後。可以想象當地產開發商們來到MIDWAY時驚呼香格里拉的表情。不過現在來的人越來越多，不知道幾年後這裡還能不能算做香格里拉了？呵呵，很矛盾是不是？我們總是在千辛萬苦的尋找――尋找自己的理想，可是當找到的時候，才發現已經不是當初的目標了――小席說的好“當我猜到謎底，才發現，一切都已過去，歲月早已換了謎題。”

周五的時候，終於要和“中途島”說再見了。 這一次行色匆匆，只來得及在旅館附近稍做逗留，不過中途島的平靜祥和，像是在我心上套了根皮筋，N年後，我們一定會真的再見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