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界盃記之中國隊列傳(4)

卻說趙貴收拾殘兵敗將，見人馬損失過半，不覺彷徨，乃上書自貶大
元帥之職。足協閻主席下詔勉之，令勤加準備後面戰事。趙貴方與米
盧振奮精神，聚眾謀士商議對策。

有遲尚斌獻策道：“某有一陣，極為厲害――曾用於甲Ａ聯賽，助大
連萬達隊所向披靡，奪得多次冠軍。此陣名為黔驢之陣，對陣之時先
虛張聲勢，令敵人聞風喪膽。若彼來攻，以驢蹄踢之，可傷敵於無形
。”眾皆稱妙。金志楊獻策道：“可使用吾黨新發明之高科技秘密武
器――三個代表。此物可長可短，可方可圓，可有可無。堅時削鐵如
泥，軟時柔可繞指。當日江南巡撫黃大人一見，驚為神兵利器，自以
為有了三個代表，就有了戰無不勝的武器。今日勢急，何不使之？”
眾皆稱神。趙貴喜出望外，道：“有此良陣神兵，何憂不勝巴西土耳
其！”乃帥眾將日夜操練黔驢之陣，演習三個代表不提。

這日有探馬來報，說韓國隊用八卦陣困住葡萄牙，日本隊斬殺北方熊
俄羅斯。趙貴大喜，對米盧道：“軍師前言果然不假。”米盧曰：“
然則足球革命剛剛開始，更大的冷門還在後面也未可知。吾軍次戰對
手巴西，有足球王國之稱，曾四次捧杯。今若勝之，可一戰成名，無
人再敢小覷。”趙貴深然之。當晚在營中輾轉難眠，思考這“足球革
命”四字。心道天將降大任於我，故先苦我心智，勞我筋骨，傷我體
膚，令我敗於哥斯達黎加。今當與韓國日本共領革命風騷，東亞三國
鼎立於世。正想着，忽然有兩隊人馬，皆穿白盔白甲，拿土槍洋炮，
走進來高叫：“革命革命！阿貴，同去同去！”定睛看時，卻是韓國
隊和日本隊。趙貴大喜，伸手來與握手，卻一交跌倒在地，原來是南
柯一夢。當下更加深信革命之說。因見陣法演練成形，下令全軍飽餐
韓國烤肉，來日起兵迎戰巴西。

次日拔營，米盧引兵先行，趙貴諸將隨後。忽然米盧坐騎馬失前蹄，
將米盧掀將下來。趙貴忙將米盧扶起，道：“軍師何故坐此劣馬？吾
有一騎，性極馴熟，名喚的盧，乃是四川全興酒廠所獻良騎。軍師乘
之，當萬無一失。” 米盧謝道：“某雖萬死亦不能報也。”

兵行不遠，抬頭見兩山逼窄，樹木叢雜；迎面一條大河，水勢甚急，
波濤澎湃。人報巴西隊就在河對面紮營。米盧見地勢險峻，問左右：
“此處是何所在？”有識者道：“此河名西歸浦。”米盧大驚，道：
“吾軍東來，此河卻名西歸，必將不利於我。可速退。”正欲退兵，
只聽山頂一聲炮響，落石如雨，一塊正中米盧頭部。米盧大叫一聲，
翻下馬來，昏死不醒，眾將救護下去。後人有詩嘆道：

落鳳坡上折鳳雛，西歸浦前傷米盧。
三分天下成泡影，一世英名付水無。

又有後軍來報，後山亦被山頂落石堵死。眾人驚惶失措。又見對岸巴
西開始渡水。趙貴乃聚眾將商議，皆道：“今後退無路，唯有死戰！
”群情粥粥，眾志激昂。趙貴乃命擺開陣勢，專候巴西前來。

有進言者道：“今巴西涉水而來，可趁其半渡而擊其落水，必可大勝
。”趙貴搖頭道：“不可。半渡而擊，是為不仁。昔宋襄公能成霸業，
皆靠一個仁字。豈可因小而失大！”須臾巴西負水結陣，又有人進言
道：“可趁其立足未穩，強行衝擊，必可將其趕落水中。”趙貴搖頭
道：“不可。陣形未成而擊之，是為不義。吾中華禮義之邦，豈能作
此不義之行！”

巴西陣形即成，排山倒海一般衝來。趙貴舉令旗以黔驢之陣迎之。只
見巴西陣中一將，光頭輕騎，驍勇異常。所到披靡，無人可當。急問
左右是誰。李鐵飛馬下山大叫曰：“軍中戰將可留姓名！”那將應聲
道：“吾乃羅納爾多也！”李鐵飛報趙貴。趙貴贊道：“真虎將也！
當生致之。”遂令飛馬傳報各處：“如羅納爾多到，不許放冷箭傷之，
只要捉活的。”因此羅納爾多愈戰愈勇，直衝至帥旗之前。後人有詩
贊羅納爾多：

昔有常山趙子龍，長坂坡前顯神通。
七進七出敵喪膽，萬馬軍中救孤窮。
今有巴西羅納氏，世界盃上逞英雄。
快如閃電行如水，來無影兮去無蹤。
進球粒粒皆精彩，頭頂腳踢各不同。
西歸浦上狂風起，至今尤稱南美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