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哨”誕生、發展和滅亡不是段時間內完成的。不是圈內人不知道其中奧妙,“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看看“黑哨”的生命中的三個境界:
境界一:“眾里尋她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一個裁判剛剛參與足球聯賽的裁判工作,是不能立即就變黑的,他也有想干好本職工作的信心和理想,也想把綠茵場上的風氣理順,但他往往處於被動狀態,於是有好事者就開始勾引他,請吃請喝請娛樂,有的是俱樂部親自出馬,有的是第三者牽線搭橋,有的是本人的一點點暗示,但只有這一次或幾次品嘗,已經感到甜味到了,裁判可能發霉就變黑了,在剛剛授受黑錢過程中,雙方都有一些不自在,心裡沒有底,忐忑不安,但好在沒有事情,接上了頭,知道這個事情是怎樣的“行規”。這就是“黑哨”的誕生初始階段的心理活動,處於偶然的、偷偷摸摸的階段。
境界二:“我見青山多嫵媚,料青山見我應如是。” 在嘗到了甜頭以後,授受黑錢雙方心理都很坦然,天下本無事,於是雙方的膽子都很大,“黑哨”經紀人出現了,這就會使一貫的“證據說”變成烏有。球隊和裁判雙方你看我順眼,我看你舒服,你給黑錢,我給你勝利的分數,你歡我愛,各取所需,相互利用,相互配合,天衣無縫,同時心照不宣,按照“行規”步驟進行交易,同時加大授受力度,不斷是交易額遞增,以擴大雙方利益的保險係數。這是“黑哨”肆無忌憚的發展高潮,已經成熟,也使俱樂部球隊黑錢成本大幅度提高,更使“黑哨”發家致富,成為新一代富翁。
境界三:“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消的人憔悴。”凡事沒有不透風的牆,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苟且之事,斷不會有好下場,“黑哨”也必定要在萬眾矚目之下徹底曝光,俱樂部要揭你的老底,球迷也不答應,新聞媒體介入你的事情,司法部門要調查,種種跡象表明,“黑哨”已成為過街老鼠,人人喊打,無處藏身。於是乎“黑哨”們惶惶不可終日,寫“悔過信”退錢,在陰暗的角落裡發抖,在年末年初不知道如何過新年,打探消息,密謀攻守同盟,或準備來個死豬不怕熱水燙,勞心勞神呀,傾夜失眠,瘦了精神,聽到警車笛響,渾身就發抖,看到警察,雙腿就沒有了綠茵場上的矯健,早知今日,何必當初?這就是“黑哨”的最後的心態,他們對未來沒有任何信心,只有無奈的等待,等待正義的宣判。
南山樵夫2001年12月29日於大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