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南加州冬日游(三) |
| 送交者: 快樂園丁 2008年04月16日15:16:37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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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友重逢(3) 加州吸引人的地方實在太多,在緊湊的行程之下,似乎橙縣並沒有什麼值得一游的地方。但這次特意花時間去一趟,唯一的目的就是看望多年前在新加坡時一起摸爬滾打的一位哥們兒。他是老公的摯友,卻是我的“死對頭”,因為當年無論是打牌打球,吃喝玩樂,還是討論人生哲學,我們常常都會是對手。 記得當年新加坡是五天半工作日,大部分人周六都得上半天班,每次中午吃完飯後常常約了打球或打撲克。本來我打牌水平極其有限,但出國前在大連呆了將近一年,幾乎每個周五晚上一伙人通宵達旦炒對子 ,徹夜不眠,再加上有表姐夫婦嚴加監督和指點,經常被罵得狗血淋頭,所以功力長進不少。再加上跟老公的配合還算默契,因此才能跟國立大學那幫牌迷們勉強抗衡幾招。記得有一天中午,橙縣這位朋友又跟我們大戰,不知那天是什麼運氣,從2點鐘揭開戰幕到六點,整整4個小時,我和老公一直領先,打得他們毫無脾氣。結果這位朋友咽不下這口氣,吃了晚飯死活也不放我們走,非逼着繼續開戰不可,到後來直打得我暈頭轉向,眼冒金星,幾乎都分不清紅桃方塊了。最終他們大獲全勝,凱旋而歸。 更有意思的是打羽毛球。那朋友酷愛體育,加之身材高大,力量速度都非常好,打起球來是虎虎有聲,不過我們靠技巧和落點的變化與之對抗,倒也不落下風,常常是難分勝負。他右腿的半月板曾經受過重傷,動過手術,一直沒有完全恢復,所以時不時會舊傷復發。記得有一次雙打,我看到他退到後場,就輕吊了一個反手網前小球,他如同猛虎下山一般沖將過來,結果剛接到球就應聲倒地,好長時間都不能再玩像羽毛球這樣急沖急停的劇烈運動了,讓我內疚不已。不過,他是那種要球不要命的硬骨頭,後來又英勇無畏地重返球場,但是我再也不敢輕易放靠邊的網前小球給他了。 印象最深的是我懷孕以後仍然球癮很大,繼續打球,直到三個多月時才停下來,但仍然每次都跟着去看球。有一天,他跟另外一個人不知得了什麼神助,一路過關斬將,攻無不克,打敗所有的組合,按照常規就可以一直不用下場。看着他倆那眉飛色舞的得意勁兒和場下人灰心沮喪的樣子,我實在按捺不住,一躍而起, 跟我老公講:“咱倆上吧,把他們給打下去!” 結果,神使鬼差,經過二三十分鐘的惡鬥,多次交換發球權,最後居然打了他們一個15:0 !實在太不可思議了,即使是平時也很難有這麼好的戰績,因為要剃人光頭真不是件容易的事,所以全場的人都驚呆了。 這次見面又聊到這事兒,直到今天這位朋友仍然一肚子不服氣,還擲地有聲地說是看到我懷孕了,才手下留情。我忍不住又跟他頂了起來:“都15:0了,還好意思說是讓?打個15:13還差不多。” 話隨這樣說,直到如今我心裡還在打鼓:到底當時他們是不是有什麼心理障礙,影響發揮了呢? 不過當我們談到他來美國的經歷時,都感慨萬千。想當年他費盡心思要來美國,卻屢屢受挫,連開會的簽證都被拒。後來歷盡艱辛,從英國轉道來了美國,終於跟夢中佳人得以相聚。我跟他夫人(那時還是潛在、或是潛伏的女朋友)來美國前曾碰過一面,所以這次見到一點都不生分。不過他們那時的保密工作做得天衣無縫,搞得眾人無比納悶:這小子在新加坡也混得不錯,幹嘛就對美帝國主義獨有情鍾,而且是屢敗屢戰,鍥而不捨呢? 不料世上好事多磨,沒過多久他們又不得不相隔千山萬水,一個在東海岸,一個在西海岸,飛機再快,也難解相思之苦,所以有一陣跟我們打電話時,感覺簡直就跟換了一個人似的,讓我感嘆不已。好在前年終於苦盡甘來,一家人終於團聚一堂。 看來不是冤家不聚頭,聊到最後我們終於又展開了唇槍舌戰,因為在投資理財和生活理念上發生分歧,刀光劍影,誰也制服不了誰,我老公和他夫人就在一邊和稀泥。告別之後,我受到了老公嚴肅的批評指正:“每個人的生活哲學不一樣,看重的東西也不一樣,你不能指望別人都跟你一致。” 冷靜下來想想,的確是這樣。就拿我們自己的情況來說吧,有的人羨慕不已,有的不以為然,還有的人對我萬分同情,覺得我不夠努力,也不夠瀟灑,沒有活出自我。 所以,我一直再想,選擇什麼樣的生活方式,做什麼樣的決定,說簡單一點是一念之差,說複雜一點是人生哲學,而且跟每個人的觀念、性格、能力、經歷、現狀、周圍環境和對未來的期望值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繫。既然說不清,不說也罷。 驅車離開橙縣的時候,已接近午夜,四處一片寧靜。望着窗外閃爍的星光,我在心裡默默地為這幾家朋友們祝福,願他們幸福平安,早日實現自己的夢想。我也記住了剛剛告別時朋友的盛情:“等你們下次來看世錦賽的時候,就可以住在我們的大house 里了,慢慢看。” 是啊,那時我們一定要多呆幾天,從預賽一直看到決賽,以圓三年前的夢想,同時也能更多地享受友情的溫馨和酣暢淋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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