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接上回,大漢和崽兒對視一眼,喝了口熱茶,緩緩說道:事情得從小快應邀出國開演唱會說起。。。
那一天,小快開着輛敞棚車在大都市的樓群中穿行,這是他的老習慣了,無論到哪裡演出,都要自己親自看看那個地方,感受一哈當地的風土人情,這樣演出時才更有感覺。所以這次雖然連夜坐了十多個小時的飛機,早晨到達後有點累,他還是謝絕了邀請方的陪同,只要了輛車,自己開着瀏覽大都市的風情。街上有些塞車,小快也慢了下來,不經意間側頭一瞥,正好看到邊上從後面上來車裡一女士正沖自己微笑,小快眼睛一亮,也沖她微笑回禮,同時心情大快。前面正好是一路口紅燈,車慢慢滑行停下後,小快轉頭一看,那輛車剛好停個並排。這回看得清清楚楚,真是個美女,長髮披肩,面容清秀,配上合身的套裙,真有一種超凡脫俗的出塵之美,車裡前座上還有一隻貓。她依然對着自己盈盈而笑,水靈靈的大眼睛,撲閃撲閃的,似乎能說話,目光不時的掃到自己車的後部。小快雖然有些自得,可心裡也有些疑惑,尤其是那大眼睛,看着有種熟悉的感覺,好像在哪兒見過。綠燈後前面正好有一車行,小快拐進去下車一看,原來自己的車後胎癟了,不禁啞然失笑,難怪那美女沖自己樂呢,腦袋裡又浮現出那迷人的大眼睛,是有些熟悉,在哪兒見過呢?猛然間,小快的腦海里閃出了另一張笑臉,羞紅的臉龐上撲閃着得不正是這樣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剛才那美女跟倚夢還真有幾分象呢。小快遙遙頭,自語到“不可能,不可能,那會這麼巧?”小快的思緒不禁飛回到了初中年代,班上那個叫倚夢的女孩,遞紙條,換卡片,常常是見到自己還沒說話先就羞紅了臉,飛揚的馬尾巴讓小快第一次嘗到什麼是心如鹿撞的感覺,甜甜的聲音很愛唱歌,那首梔子花開就是跟她一起唱會的。。。想到這裡,小快不禁輕聲地哼起了梔子花開的調子。。。
第一場演唱會很成功,小快謝幕三次,觀眾依然站着鼓掌,主持人請小快再獻歌一首,以謝觀眾盛情。小快接過話筒,對着台下觀眾道“在很久以前,有個長着大大眼睛的女孩教會了我這首梔子花開,他記述了那個年代,那份純真,那份愛”,接着他目光望向遠方,深情地唱了起來:“梔子花開,so beautiful so white 。。。”一曲唱罷再次把大家的掌聲推向了高潮。散場後有許多人到台前找小快簽名,也有許多人來寒喧祝賀。
小快正在那忙着,就聽身邊有人喊道“小快,小快,真得是你嘛?”,上面這第二聲“小快”喊得是小快原來的本名。回頭一看,就見是早晨路上見過的女士,這時站在身邊,更顯亭亭玉立,高雅宜人,只是臉色激動地有些微紅。
“原來是你啊,你怎麼知道我原來的名字?”小快有些驚訝地問。
“我就是倚夢啊。難怪你認不出來了?你不唱那梔子花開我也沒想到是你呢。”倚夢臉更紅了,還有些嬌羞之態。
“真得是你!早上覺得有點象,只是不敢相信自己!”小快激動之下一把抓住了倚夢的手。倚夢由着他握住自己,兩人的感覺象是又回到了從前。
熟話說無巧不成書,倚夢一個人出來度假,來聽演唱會,沒想到歌手正是早晨碰到的,當時自己還笑他來着,更沒想到的是他就是深藏心底第一個讓自己臉紅的那個他。這番意外重逢令兩人都驚喜異常,從各自這些年來的經歷到小快的演唱會,話題無所不包,兩人似乎有說不完的話。倚夢談起那常帶身邊的波斯貓來歷特殊,不但名貴,而且善解人意,自己很是喜歡,所以到哪裡都要帶在身邊。小快也告訴倚夢沙龍的種種趣事,包括泡泡球和他的貓。小快常跟泡泡混在一起,對貓的種種自然知道不少。暢談之下,那份心有靈犀的相知默契,讓兩人都有相見恨晚之嘆。倚夢的一顰一笑,慧詰靈巧,深深地打動了小快的心;小快的風度才情,言談幽默再次在倚夢心裡掀起波瀾。接下來的幾天,倚夢聽了小快的每一場演出,小快陪倚夢遍游大都市的一切,兩人幾乎到了行影不離的地步,小快的眼裡沒有了憂鬱寂寞,更多的是款款深情。。。快樂的時光總是易逝,轉眼間七天一飛而過,歸期已至,小快多希望能帶倚夢一起離去,可現實世界從來都充滿了種種的遺憾。儘管這七天裡兩人都有意迴避,可小快不得不承認一個事實:倚夢已是羅敷有夫。分別之際,小快交給倚夢一封長信,兩盤自己的CD,讓他回去再看。小快在酒店準備離去之時,有人送來倚夢的禮物:波斯貓和一紙香簽,上面寫道:
七日相聚,如夢如幻,君之深情,永世難忘。
妾身他屬,難侍君側,波斯代妾,朝夕不離。
贈君波斯雙淚垂,恨不重逢未嫁時。
小快還沒有讀完,已是淚流滿面。。。世事無奈啊。
小快一路上呵護着波斯貓回到了村里,跟往常一樣,朋友們一起到聚仙樓為他開了個晚會慶祝他的演出成功。往後的一段時間,大家發現小快好像漸漸的變了,變得深入淺出,不大出門。泡泡最近也比較忙,自從那天那天晚會後,一直沒見過他,只聽說他金屋藏嬌,把那波斯貓當寶貝似的貢着,還常常對貓說話,對貓唱歌。泡泡覺得有點不對勁,同時也想去見識一哈那讓小快神魂顛倒的波斯貓,於是抽空上小快府上登門拜訪。一見之下,吃了一驚,才兩個星期,小快整整瘦了一圈,臉上也頗有倦容,精神到還不錯。泡泡見那波斯貓果然相貌不凡,跟家裡的群貓都不相同,忙問來歷。小快見到泡泡到訪,又問起自己的愛貓,自然更高興,話也多了起來。這一打開話匣子,再加上泡泡從貓入手,諄諄善誘,結果把那七日演出的一切都和盤托出。泡泡聽得唏噓不已,安慰了小快一哈,同時把那波斯貓大大讚美了一把,又聊了一會兒其他的,然後告辭而去。
回到樓里,想到小快這段經歷,心裡感慨萬千:這情之一字,理不清,道不明,情緣一到,當也當不住,可是世事無常,有的是有緣無份,有的是有份無情,真正能有緣有份圓滿無缺的能有幾個。古人云“為伊消得人憔瘁”誠不我欺呀。又想到那明貓波斯的來歷,不覺心中一動,忙到樓里的藏書閣一查,果然在老金的“金氏補遺”里看到了出處。仔細讀後覺得事態嚴重,趕忙去找胖警商量。
老胖聽完泡泡講得一切,問道:“你說那波斯貓是出自絕情谷,這有什麼特別呢?”
泡泡解釋道“據金氏補遺記載,絕情谷里不但產情花,還產一種貓,外觀跟波斯貓很象。那貓喜食情花,身體毛髮中自然產生一種情毒,但跟情花刺上的情毒不同的是,它是一種痴情之毒,中毒之人無不陷入痴情苦戀不能自拔之境,深入中毒後除了那苦戀對象外無藥可解,最後必然會因苦思苦戀而消瘦得虛弱不堪,甚至有生命危險。”
“那這種貓不是人人都碰不得了嘛?”老胖問道。
“不是的,就像有的人會過敏一樣,並不是人人都對這種情毒有反應。它要發作必須要兩個條件:一是此人多愁善感是天生的情種;二要他初接觸時正處在離別相思的心情狀態。小快看來當時正符合這兩個條件。”
“那怎麼辦?難不成我們得幫他把那人找來?”
“這不大可能。我看小快還在中毒初期,我們現在得想法子把那波斯貓從他身邊弄走。我來的路上就想過了,讓他自己來肯定是做不到的,使手段把貓弄不見了也不行。據那書上記載,這時這貓已成了他的思戀寄託,如果一下子不見了,哀莫大於心死,他哀痛之下了無着落,那更危險。”
老胖聽他說到這裡,知他已有方案,接口道“你一定想到了法子吧?”
“辦法我倒是想到了一個,就是我當眾出面設賭把他的波斯貓贏過來。一方面他知道我是愛貓之人,波斯貓在我這兒很安全,他心裡那寄託還在;另一方面,他由此可能怪我不顧朋友之情,對我產生憤恨。而這正是我想要的。俗話說心病還要心藥醫,這讓人振作起來無非是從愛和恨兩方面着手最快。他恨我,已經轉移了注意力;我再跟他約定他可以通過賭再把貓贏回去,這樣他必然把精力朝怎麼來贏我這方面轉,心裡原來的那種自哀自怨的苦戀也升華到為其所愛努力奮鬥的境界。這兩方面一結合,也許能把他那情毒給解了。”泡泡一口氣說了一大段。
“聽起來不錯,你準備怎樣設賭呢?”
“這就是我來找你商量的原因,這賭必須公開,而且願意拿那波斯貓做賭注來賭才行,怎麼弄呢?”
兩人左想右想,還是沒有好法子。泡泡氣惱得說:“NND,要是惡賭鬼在就好了,他肯定有辦法逼小快賭。”
老胖眼睛一亮“有了,你只須如此這般。。。肯定能行。”
泡泡一聽,大喜而去。
泡泡和老胖如何設賭,咱們下次再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