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看到阿兵播放《赤壁大戰》，伸進頭去一看，鏈子不work，也就打算放棄了，還沒那麼大的癮。但一眼看到“豬哥”二字，忍不住大笑，9歲的兒子聽到，好奇地跑過來，問道：“媽媽，發生什麼事了？”我說：“有人看《三國演義》，說諸葛亮是…… 咦？我們家最近不是也常常看三國嗎？昨晚幾點睡的？” “差不多12點，爸爸可能是1點。” “看到草船借箭了吧？好，我來問你幾個問題，怎麼樣？”我很好奇，他們父子倆每天熬更守夜，到底看懂了多少？尤其是電視連續劇里的語言都是半文半白的，兒子最近學中文的勁頭又大不如前，他那有限的中文底子到底管不管用？記得我昨晚經過客廳時，聽到周瑜在講“曹軍”如何如何，那好，就從這裡入手吧。 “第一個問題：曹軍是誰？” “就是曹操的士兵。”小子還行，我摸摸他的圓腦袋，以資鼓勵。 “說得對，就是曹操的軍隊。第二個問題：你覺得諸葛亮怎麼樣？” “他很聰明，也很會打仗…… 不，我是說他很會direct 打仗，但是他不會教人怎麼樣變聰明。” “哦，direct 打仗叫做‘指揮打仗’。你怎麼知道他不會教人變聰明呢？”我有點兒納悶。 “因為他死了以後，蜀國就沒有聰明的人了。”嗯，言之有理，可能是老公給他講了一點後面的結局。 “還有什麼？” “我覺得他應該很胖，但是電視裡他不胖，跟我想的不一樣。”奇怪了，我想像的是龐統很胖，司馬懿也有可能胖，但諸葛亮應該是很瘦的。 “你為什麼會這樣想呢？” “因為他姓豬，豬是很胖的。” 我大笑：“他不是那個‘肥豬’的‘豬’。姓‘朱’的‘朱’是另外一個字。”我用手在空中比劃：“撇、橫、一個長橫，一個長豎，上下都要出頭……” “是‘牛’！” 兒子馬上接了過去 “錯了，還沒完呢。還要多一撇和一捺。不過諸葛亮也不是姓這個‘朱’，這是單姓，就像我們的姓，只有一個字，但是‘諸葛’是複姓，有兩個字。”我覺得這個問題解釋起來有點困難，我們周圍認識的人似乎沒有人是複姓的，只好多舉幾個例子：“比如說‘歐陽’、‘公孫’，等等。諸葛亮的哥哥就叫諸葛瑾。” “那我知道了，司馬懿的兒子是司馬昭。” “對對對！”我大喜，沒想到這個難題這麼容易便迎刃而解了，忍不住親了他一下。 “你kiss到我的眼睛了，真不舒服。”兒子趕緊躲開。 “好吧，那你覺得司馬懿怎麼樣？” “他比較聰明，也會點兒功夫，但是很怕諸葛亮，而且他有個壞習慣。” “什麼壞習慣？”我又好奇了。 “他看書時喜歡添手指頭。” “你怎麼知道的？” “他死的原因就是舔了毒藥，是諸葛亮害他的。”估計是老公給他講了點野史。 “還知道什麼？” “還有個成語，叫‘死豬嚇跑活死馬’。”我再也忍不住了，笑得前仰後合。 “得得得，那再講講司馬昭吧，他也有個成語，比這個還出名。” “司馬昭？”兒子抓了抓腦袋，“不知道，好像他後來做了皇帝。” “好吧，那你覺得曹操怎麼樣？” “曹操不聰明，因為他浪費了很多箭，連一個人都沒有殺死，實在太笨了，他都不知道去船上看一下是不是假的人。後來那些人都大喊：‘謝謝草船借箭！’‘謝謝草船借箭！’” “還有呢？” “曹操的人是最多的，但一直都打不贏。孫權的人還可以，但是有些人不喜歡諸葛亮。” “誰不喜歡諸葛亮呢？” “嗯，……不知道名字，反正他被氣死了。他又聰明，功夫也可以，但是脾氣很大。” “咦，他脾氣大麼？我怎麼不知道？” “因為他被諸葛亮氣死了。” “這不叫脾氣大，這叫小心眼、小氣、心胸狹窄。”我知道他混淆了兩個概念。 “小氣就是脾氣大。”兒子很堅決。 “兩碼事。小氣是不能容忍，一點小事情就不高興，很容易就生氣了。”我想講得通俗一點。 “容易生氣就是脾氣大，小氣就是脾氣大。” 看兒子堅定不移，我也就讓步了：“這人叫周瑜，其實我很喜歡他，能文能武，也長得很帥。” “我不喜歡他，因為他想殺諸葛亮，我喜歡諸葛亮。” “好吧，還有誰你喜歡？ “劉備，還有那個老二。” “誰是老二。” “忘了。” “他用什麼兵器？”我想啟發一下。 “他用被蓋。”兒子順手把床上的被子扔了過來。我一般想要跟兒子長談的時候，就哄他躺到床上去，這樣他不會很快跑掉。有時還可以抱一抱他，機會難得。 “為什麼？”我一邊用手檔開被子，一邊問。 “因為他拿被子blind people, 然後用sword kill them ……” “什麼亂七八糟的？難道他用的是劍嗎？”我知道當他開始大量冒英語的時候，就是有點心不在焉了，但採訪還有好多內容呢，連張飛都還沒說到，劉備也還沒有深入，何況還有趙子龍呢。 “不知道是不是劍，也可能是刀吧。 我想走了。”果然，他不耐煩了。 “小子，告訴你，那可不是一般的刀，那是青龍偃月刀，是用……”我還想繼續嘮叨，但兒子已經一骨碌翻下床去，準備開溜。 “唉，等一等，還沒完吶！” “我不要看《三國演義》了，一點兒都不好看，我要去看卡通了……” 轉眼間，兒子就沒了蹤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