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班剛進家門電話就響了,是對門Ryan的媽媽打來的,告狀,女兒在校車上打了她家Ryan。
放下電話我那個氣呀:“啊,你長本事了,會打架了,你是女孩子你知道不知道!”
女兒立刻哭起來。
“哭什麼哭!說,到底怎麼回事?!。。。不行,邊哭邊嗚嚕我聽不清,去,寫下來,詳細點兒!”
寫出一大張來,Ryan跟別的男孩炫耀他在尖子班,人家不信,說他是liar,爭執中扭打起來。女兒當證人:Ryan是撒謊,他不在我們班。那男孩讓女兒幫忙,小女子就掏出書打Ryan後背,還掐了人家的脖子,Ryan回家跟他媽媽告狀,這不,電話跟着腳後跟就進來了。
“他撒謊你就打人?啊?你知不知道他撒謊不對你打人更。。。。。”,還沒訓幾句我就發現自己底氣有些不足起來。
我以前也打架,最後兩次還是上了高中甚至大學了,不過,我那都是因為被冤枉了嘛。
高中時候我們尖子班總保留幾個名額照顧本校領導老師的孩子,而且都享受特級待遇,坐最前一排雅座。子弟學校,鄉里鄉親的,也沒人說啥,一向我和他們都井水河水地。有一天下午放學我在教室里打掃除,劉某氣咻咻衝到我面前:“說,為什麼說我媽是接生婆?!” 劉某的爸爸是校教導主任,媽媽是廠醫院婦產科主任,廠里的高知家庭,很受大家尊敬,再說,她家和我家住上下樓,我們出來進去阿姨長阿姨短地叫,什麼時候我說過她是啥啥婆了?那話豈是一個知羞知臊的十幾歲女孩說得出口的?
“我沒說過。”
“沒說過怎麼大家都知道了?”
“誰說的你去找誰,我再說一遍,不――是――我!”我想儘快結束這場車軲轆戰,口氣就跟着強硬起來。已經有圍觀的了,為那個名詞吵得大庭廣眾地,我覺得很丟份。
可是劉某盛氣凌人地往前逼一步,再逼一步,手指頭快點到我的鼻子了:“就是你”、“肯定是你”。
丑哦,啥都沒來得及想,“Pia~~~”,掄圓了胳膊我甩給她一大嘴巴。
這下了得了,我被停課反省,家長被校長接見(爹丟不起那人讓娘去丟),教導主任,也就是劉某的爹也出面和解,最後我得以免去處分,但也要跟全班同學作一次檢討。講台我站過無數次,都是以學習委員的身份,只有那一次,比較慘,得意洋洋的劉某就坐在第一排正中間的雅座上。現在她在成都做珠寶生意,MSN上見了總說:回國了一定來我這裡啊,鍾水餃癩湯元大姐兔子。。。。不說得我口水直流她不甘心,報復,肯定是報復。
難道說打架也遺傳?一說起遺傳我就膽顫心驚了,女兒遺傳了我的眉眼,我的性格,這些都還能將就忍受,只有那疾病,請千萬不要啊!這麼一想就又覺得根源在自己,愧對了孩子。
晚飯後老公帶着女兒去給人家賠禮道歉,我讓把“檢討書”帶上,因為從電話里我聽出Ryan媽媽的口氣,掐頭去尾地只說女兒如何打了她兒子,怎麼地聽聽兩面之詞沒有壞處。
女兒又哭了,不肯帶,為啥?
“因為怕丟人嘛。我寫得不好,像幼兒園孩子寫的一樣,上面還有眼淚,我可以重新寫嗎?”
都什麼時候了,還想妙筆生花啊?檢討不就是個不得已的過場嘛。。。。變異?好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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