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韌性之城 -- 95 年的火箭隊
送交者: JC123456 2002年12月17日10:09:06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一九九四年秋。

在慶祝了休士頓史上的第一個職業球類運動冠軍之後,火箭的目標很明顯,那就是要衛冕。

在人事方面,他們比前一年要上軌道多了。空缺的籃球執行副總裁職位,在他們奪得冠軍的季後賽中,就已經塵埃落定。他們找來了明尼蘇達灰狼的助理教練溫豪爾(Bob Weinhauer)來擔任這個網羅人才的職位。但是,他們在季後並沒什麽太大的動靜。在上一個球季和歐瑞一度換到活塞企圖交易來艾略特的布勒德,要求七位數字的年薪未果,和希臘的職業隊簽約離開了美國;他們則在開季後不到一個月的時間,從義大利找回了另外一個和布勒德幾乎作用完全相同的白人射手契爾考特(Pete Chilcutt)。至於作為另一個球員來源的選秀會,火箭則只有一個第二輪第五十三順位的選秀權,隨便選了個地方德州大學出身的球員柏迪特(Albert Burditt),最後當然也沒有入選球隊。在炎熱的德州夏天中的最大火箭新聞,大概就是教練湯加諾維奇因為開車被警方臨檢,不願接受酒精濃度測試而入獄一晚了。

和前一年的開季十五連勝相仿,火箭在新的球季初又締造了九連勝。但是球員在這個時候開始自滿,在後面的二十七場比賽之中,火箭只寫下了十四勝十三敗,差強人意的成績。終於,在全國性電視轉播的火箭出戰公牛一戰之中,火箭在全美國觀眾的注目之下慘遭沒有喬丹的公牛羞辱,最後以八十一比一百落敗。教練湯加諾維奇在中場便在休息室內大為光火,在落敗之後更在次日召開了全隊會議。他批評球員們已經失去了前一年齊心合力的精神,球隊的化學效應不再,球員在得到了冠軍之後不再對勝利感到饑渴。

在這一次會議之後,火箭在隨後的六場比賽中取得了五勝一敗的戰績,但是這個球隊的表現仍然十分不穩定。雖然火箭高層希望非到不得已的時候,不要對核心球員做出變動,但是火箭一直打不出冠軍衛冕隊的氣勢。或許,某些變動可能是必要的。

而在離交易期限越來越近的時刻,聯盟中有兩位超級明星的名字一再在謠言中被提及。那就是和隊上處得不好,公開表示希望被交易的公牛的皮本(Scottie Pippen),和拓荒者的崔斯勒。這兩位球員的合約都沒到期,所以並不是球隊非交易掉不可的對象。但是聽到這兩位球員有轉隊的可能,無論哪一苹球隊的球隊經理,心中都難免一動。

火箭原本並不是很想要崔斯勒,但是和拓荒者有關的一樁事件,使得他們的意志開始動搖。

在二月六日作客拓荒者的比賽之中,火箭遭到拓荒者的痛宰。在勝負大勢底定之下,場邊的觀眾開始嘲弄這個冠軍衛冕隊。而在一次暫停的時候,先發得分後衛麥斯威爾在受不了坐在後面的觀眾口出惡言的情況下,直接衝上了觀眾席和那位觀眾發生了衝突,而在歐瑞和兩名火箭助理教練的拉阻之下,總算沒把事情鬧到不可收拾的地步。但是隔天,聯盟當局做出了明快的決定∶麥斯威爾將被禁賽十場。這是近年來,聯盟對非吸毒的球員做出的最嚴重的判決。

在這個時候,就算原本主張不要變動陣容的湯加諾維奇,也開始對麥斯威爾的穩定性和心理狀態發生了懷疑。在過去的幾個球季中,火箭的確靠著麥斯威爾的發飆,在關鍵時刻贏得了難以數計的比賽,就連他們上個球季的總冠軍,也是在麥斯威爾的關鍵三分球後才大勢底定。但是如果麥斯威爾持續在隊上扮演定時炸彈的角色的話,這個球隊的整個化學作用實在可慮。

因此,他們終於決定向拓荒者交易來崔斯勒。除了帶來比較好的得分後衛穩定性之外,崔斯勒就讀休士頓大學的地緣關係,以及他和歐拉朱萬大學校隊的隊友情誼。火箭希望另一個領導性人物的來臨,能夠使這個球隊更緊密地結合在一起。不過,拓荒者只對火箭的索普有興趣。走了這個先發大前鋒,火箭的禁區實在堪慮。也因此,基於索普的薪資比崔斯勒要高上一些,火箭希望拓荒者能夠再丟過來一個禁區球員布蘭特(Mark Bryant),不過拓荒者只願意加上一個射手墨瑞(Tracy Murray)。

最後交易就此談成。火箭得到了崔斯勒和墨瑞,而交易到拓荒者的除了索普之外,火箭還送上了一個次年的第一輪選秀權,以及前一年在第二輪選上的阿根廷球員,但是並沒有進入NBA的尼可拉(Marcelo Nicola)的簽約權。索普離隊之後的大前鋒缺,火箭決定用何瑞拉補上,契爾考特則當做替補。此外,火箭剛從CBA找來不久的六尺七寸前鋒布朗(Chucky Brown),也有可能勉強硬頂。此外,歐瑞也偶爾能代打這個位置,利用他的速度,造成擁有比較笨重大前鋒隊伍的配守問題。

而在崔斯勒來到了以後,受到影響最大的不是麥斯威爾,而是骨牌效應之下的布魯克斯。在前一個球季新人卡賽爾的驚人成長之下,布魯克斯原本已經退居第三控衛的地位,端賴卡賽爾有時兼任得分後衛之賜,他才有上場的時間。但是在能打二三號位置的崔斯勒來到了之後,麥斯威爾必須要有些時間退居板凳,而把卡賽爾擠回了控衛的位置,也因此再度壓縮了布魯克斯的空間。更有甚者,湯加諾維奇更希望有時能讓麥斯威爾打控球後衛,和崔斯勒同時上場,製造出一個火力強大的後場組合。因此,布魯克斯成為了隊上的犧牲者,在交易截止前的最後一刻,在幾乎沒有換回任何東西的情況下被交易到了達拉斯小牛隊。

而崔斯勒的到來,給了火箭另外一種發揮的空間。NBA當局為了加快攻守的節奏、增加比賽的得分,在這一個球季前做了一些規則的改變。而最大的一項變革,就是把三分線的距離,從原本的二十三尺九寸縮短到了二十二尺。這項改變有沒有真的達到聯盟的本意姑且不論,各個球隊倒是都殺出來了一群半路出家的所謂「三分射手」。而這對於擁有縱橫禁區無人能擋的歐拉朱萬的火箭的影響,可以說最為顯著。原本雙衛史密斯和麥斯威爾就是埋伏三分線外的致命殺手,原來射程並沒有那麽遠,但是卻開始練成一套等球就射本事的歐瑞和艾里,更搖身變成了三分線外的一流威脅。內線有攻守俱佳的歐拉朱萬加上以防守為主但也有大量得分能力的索普,配合起外圍星羅棋布的一群重炮手,火箭在開足火力時確實可觀,但是外圍諸將甘於等球來到的結果,卻使得他們的戰術過於單調,在外線欠準時更只能靠歐拉朱萬一人苦撐。有了崔斯勒的來到,火箭多了一個能夠背框單打、發動快攻、或者穿梭切入導球的靈魂人物,除了在籃板上有些退步之外,整體的戰術運用倒是變得更為靈活了。

不過大前鋒的問題,並沒有如湯加諾維奇想像中的簡單。在崔斯勒的交易底定前,內定的先發大前鋒何瑞拉因為左膝肌腱拉傷而進入了傷兵名單;另一個有望客串大前鋒的歐瑞也因為背部拉傷一併在場邊穿起西裝觀戰。契爾考特不得已硬扛下了先發大前鋒的位置,可是大家都知道,他是扛不起這個位置的。

到了何瑞拉和歐瑞勉強回隊之後,火箭才發覺傷兵的問題還沒有結束。這次輪到的,是麥斯威爾和歐拉朱萬。麥斯威爾因為貧血的關係,在四月初休息了一陣子。而在同一個時間,歐拉朱萬在場上總是打得有氣無力,一副病懨懨的樣子。原本湯加諾維奇以為這是在隊友連續因傷缺陣,球隊靠他一人苦撐之下,體力不支的後果。但是在醫生檢查之後,才發覺他也發生了貧血的問題。歐拉朱萬由於長期的征戰,被迫要得吃消炎藥來緩和關節的腫脹,而消炎藥有使紅血球數目降低的副作用,而導致了他的貧血症狀。醫生要求隊方讓歐拉朱萬停賽一段時間,這樣他就可以不必服用消炎藥,貧血自然也會迎刃而解了。

到了季末,火箭終於全員到齊。崔斯勒雖然在季中就藉由交易來到,但是受到後半球季傷兵累累的影響,正規先發五員幾乎從來沒有能夠同時上場過。換句話說,崔斯勒從來沒有能夠真正有機會學習火箭的攻守系統。在這個情況之下,火箭在交換來了他以後,下半個球季只拿到了十七勝十八敗,勝率反而低於五成。火箭以四十七勝三十五敗,西區第六種子的地位勉強打進了季後賽,離中西區暨西區冠軍馬刺有十五場之多的勝差。這也是在開始采東西區各八隊參加季後賽之後,冠軍衛冕隊排名最低的一次。即使最樂觀的球評,也不看好他們能在問鼎西區冠軍,更不用說總冠軍了。

當然,所有的批評,都集中在索普與崔斯勒的這一樁交易上。火箭放棄了能夠縱橫禁區的索普,找來了和火箭內外線攻勢格格不入的崔斯勒,從戰績上來看似乎是得不償失的。但是,雖然隊方仍然相信下半季球員的相繼因傷缺陣,是火箭戰績走低的最大原因,但是如果不能及時讓崔斯勒融入他們的隊型,在季後賽中他們是哪裡都去不了的。而在火箭的內部,在崔斯勒來到之後上場時間被壓縮的艾里、歐瑞和麥斯威爾,也在不同的場合表達了他們的不滿。身處暴風中心的崔斯勒,則以他的紳士風範,以及無私的傳球導球,漸漸贏得了隊友的尊敬。

把一切例行賽的傷痛和不愉快拋開,季後賽,就在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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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箭就像一苹大號的德州蟑螂。你用力踩下去,聽到了清脆的響聲,於是你以為它已經掛了。然後你抬起腳,只看到它若無其事地匆匆爬開。」-查爾斯.巴克利。

火箭在第一輪碰到的對手,是上一個球季西區冠軍賽以四比一擊敗的猶他爵士。

在上一個球季,爵士在季中交易來了何納賽克之後,曾經對火箭的中西區王座造成了重大的威脅。在兩隊終於在西區冠軍賽相逢的時刻,爵士中鋒史賓塞更曾經一度封阻過歐拉朱萬的進攻。雖然火箭最後以五戰晉級,但是實際戰況的激烈,並不是從四比一的數字中可以看得出來的。

好消息是,史賓塞在季中由於膝蓋受傷而宣布整季報銷。壞消息則是,何納賽克已經完全融入了爵士的隊型,命中率和三分球能力都居於三年來的最高點。

第一場就在雙方的激戰中,打到了最後關頭才分出勝負。在雙方以一百比一百打成平手的狀況下,史塔克頓利用爵士熟得不能再熟的擋切絕招,單刀切入籃下挑籃得分。火箭在叫了暫停之後,麥斯威爾接到邊線球,在三分線外再度出手。

球從籃框彈開,沒進。

曾經為火箭投進過無數關鍵一擊的麥斯威爾,在這一次無法再為火箭建下一功。而沒有人能夠想到,這也是他在火箭生涯中的最後一擊。

大家都知道崔斯勒的來到,將剝奪掉麥斯威爾的上場時間。但是在火箭傷兵累累的下半球季中,在崔斯勒花掉不少時間支援小前鋒位置的情況下,麥斯威爾的時間並沒有遭到太大幅的擠壓。然而,在全體主力球員終於在季末到齊以後,麥斯威爾終於嘗到了長期坐在板凳上的滋味。

在第一戰中,坐在場邊的麥斯威爾曾經一度大聲對站在邊線指揮作戰的湯加諾維奇咆哮。湯加諾維奇決定要對這個狀況做出處理。因此在次日練球以前,他把麥斯威爾拉到一邊溝通了一番。崔斯勒的先發是既定的安排,但是如果麥斯威爾打得好的話,他的時間自然會增加的。但是就在湯加諾維奇說完離開了以後,麥斯威爾找上了經理溫豪爾,說他的膝蓋受傷,晚上將無法出賽。然後,他離開了練球的場地。在溫豪爾和湯加諾維奇研商了以後,他們決定讓麥斯威爾無限期離隊。也就是說,他們忍痛放棄了麥斯威爾。

直到上場之前,湯加諾維奇才對錯愕的隊員們告知了這個消息。沒有多說什麽的球員們進入了球場,第二戰。

彷佛麥斯威爾仍然在場上一般,火箭的三分球開始飛進籃框。一個、兩個、三個...

史密斯替代了曾經在球場上與他共同奔馳五個球季的麥斯威爾,在三分線外出手八次,投進了七個三分球,拿下了個人生涯最高的三十二分。火箭的十九個三分球,打破了季後賽的紀錄。一百四十比一百二十六,火箭將系列扳成了一比一平手。

打破了鹽湖城的主場優勢,系列轉到了休士頓。如果火箭能保住兩場主場,那他們就能擊敗爵士晉級。但是在三天之後,爵士就打碎了休士頓市民的美夢。在馬龍拿下三十二分及十九個籃板的優異表現之下,爵士以九十五比八十二再度拿回主場優勢。但是在上個球季曾經三度面臨淘汰邊緣都力挽狂瀾的火箭,堅決不肯讓爵士在休士頓晉級,在崔斯勒和歐拉朱萬各拿下四十一分和四十分的情況下,硬是以一百二十三比一百零六把戰局逼回了鹽湖城。

在鹽湖城滿座的球迷大聲鼓譟之下,第五戰在極度緊張的氣氛下展開。雖然火箭一開始就取得領先,但是沈著作戰的爵士一分分把比數追回,在上半場終了前何納賽克的一記三分球,為爵士取得了兩分的領先,似乎命運之神這次眷顧的是爵士。第三輪的一記猛攻,讓爵士取得了決定性的領先,直到第四節結束前四分鐘,爵士仍然以七分之多領先。在現場觀眾的情緒鼓動之下,湯加諾維奇不得已連喊了幾次暫停,來打斷爵士進攻的節奏。

火箭謹慎地一次次做好防守。他們對馬龍採用大量的包夾,而在外圍快速的移位使得爵士的射手們沒有空檔可尋。唯一有空檔的爵士球員,只剩下了小前鋒班瓦(David Benoit)。但是班瓦無法把握難得的機會,幾次出手都沒能投進,錯失了保住戰果的大好機會。在歐拉朱萬和崔斯勒再度各得三十三和三十一分的情況下,火箭在最後關頭反攻成功,九十五比九十一淘汰了爵士,只剩下滿場仍然無法置信的爵士球迷。

結束了這個系列之後,火箭直奔鹽湖城機場。但是他們沒有時間回到休士頓,而直接飛到鳳凰城進行下一個系列的比賽。在第一輪以三比零輕鬆解決波特蘭拓荒者的太陽,已經休息了五天,以逸待勞地在主場等待火箭的來到。

連續第二年,太陽和火箭又宿命般在西區第二輪對上。

對於太陽來說,或許這是最後的機會了。去年七場惡戰後淚灑休士頓的太陽,在季前做出了大幅的換血。他們把沒有出頭機會的小前鋒賽巴洛斯(Cedric Ceballos)交易到了湖人,一口氣簽回了兩名重要的自由球員,能打兩個前鋒位置的曼寧(Danny Manning)、以及國王的當家中鋒提斯岱爾(Wayman Tisdale)。但是原本被看好能再度問鼎冠軍的太陽,在這一年卻遭遇到了許多不可預期的變故。去年表現大好的小前鋒杜馬斯(Richard Dumas),開季不久就因吸毒被趕出了聯盟,而新簽下的兩名大將,最後也證明了和鳳凰城的風水不合。曾經在五年前斷了右膝前十字韌帶的曼寧,在二月份不幸把左膝的前十字韌帶也弄斷了,全季宣布報銷;提斯岱也因為腹肌和腳踝的問題而休息了十七場。但是最嚴重的警訊,則出在兩名隊中的靈魂人物身上。強森從鼠蹊、四頭肌到膝蓋,幾乎所有腿部的問題他都出過,全季一共休息了三十五場球。巴克利也因為腹肌拉傷,休息了十一場比賽。這些傷痛,都明明白白地告訴了太陽,他們的機會之窗已經準備要關閉了。

巴克利的冠軍夢,兩年前斷送在公牛的喬丹手上。好不容易等到喬丹退休了,王座卻被歐拉朱萬從後接收。九三年的最有價值球員,再度等到了九四年的最有價值球員,一切恩怨,都要在這個系列中一筆解決。

在第一戰中,火爆的氣氛就出現了。但是奇怪的是,衝突的雙方不是火箭球員對太陽球員,而是火箭球員對資深裁判。第二節開始沒多久,崔斯勒一舉抄下了太陽的球,一個人運球直攻前場。而在他跑到一半的時候,身後才傳了一聲遲來的哨音。聯盟最受敬重的資深裁判歐唐納(Jake O'Donnell),吹崔斯勒抄球犯規。崔斯勒回頭,用難以置信的眼光瞪著歐唐納,歐唐納馬上吹了他一次技術犯規。正當崔斯勒奔向歐唐納要討個公道的時候,歐唐納吹了第二次技術犯規。幾乎沒有人看到崔斯勒作了任何手勢,聽到他說了任何話,而他就已經被驅逐出場。

這個戲劇性的變化,使整個比賽,甚至系列的氣氛都改變了。火箭在這個猝不及防的狀況下,以一百三十比一百零八輸掉了第一場;在第二場,雖然崔斯勒回陣,但是在巴克利的出色表現下,火箭再敗一場。

而這個充滿爭議性的判決,最後證明了是歐唐納生涯中的最後一次重要判決。在這場比賽執法完畢後,原先被聯盟所寄重的歐唐納,沒有在季後賽中再出場過。在季後,聯盟和裁判工會發生了嚴重的勞資爭議,而在最後決定性的裁判投票中,裁判龍頭之一的歐唐納稱病沒有出席投票,使得贊成聯盟新條件的票數險勝了反對派,停工危機告停。歐唐納隨即宣布退休,給了外界許多的揣測。歐唐納在這一戰的急致崔斯勒於死地,背後有什麽隱情嗎?身為夢幻明星球員的崔斯勒,在背後又是否給了聯盟壓力呢?最後工會的表決,歐唐納又在其中扮演什麽角色?這一連串的謎團,沒有人能做出肯定的解釋。

回到這個系列中。在前一年的火箭太陽對決中,客場球隊大展神威,在前面四場比賽中都踢館成功。但是到了這一年,太陽在鳳凰城保住了兩場主場,火箭的前途顯得格外坎坷。

火箭在前兩場比賽中,無法控制巴克利,是他們最大的致命傷。基本上,太陽在某種程度上,和火箭有相當的相似性。太陽有擅於低位拿球單打的巴克利,一旦對手使用包夾戰術,則外線的馬爾利、安吉和新人波森(Wesley Person),個個都是有效的長程炮手。也因此,火箭在第三場,決定仍然使用單守巴克利的戰術,但是防守他的球員,換成了占有身材優勢,六尺十寸的歐瑞。果然,在第三戰中這個戰術奏效,猝不及防的巴克利前十次出手一次未中,火箭以一一八比八十五痛擊太陽。但是回過神來的巴克利隨即在第二天大殺四方,前八次出手全中,外圍接應的強森更是威風八面,個人單場獨拿四十三分,太陽以四分之差險勝火箭,不但取得了三比一的極大優勢,更把比賽拉回了鳳凰城。

再一場。只要三場中勝一場,太陽即將再度邁進西區冠軍賽。

而對火箭非常不利的是,崔斯勒在飛抵鳳凰城之後得了重感冒,無法從飯店的床上起身。火箭只好留下崔斯勒,逕赴球場準備比賽。但是就在比賽前三十五分鐘,連站都站不穩的崔斯勒抱病匆匆趕到了球場。但是,他不知道自已能帶給這個球隊多少。

或許他的出現,就已經足夠了。士氣大振的火箭,和太陽糾纏到了最後半分鐘,太陽領先一分,巴克利獲得兩次罰球機會。但是巴克利兩罰只中了一球,太陽領先兩分。火箭把球給了關鍵時不作第二人想的歐拉朱萬,夢幻晃步再度發威,一記勾射為火箭扳平了比數。在波森的三分球沒進的情況下,兩隊進入了延長賽。

波森的最後一擊不進,讓大命不死的火箭把氣勢扭轉了過來。在延長賽歐瑞的一記關鍵三分球下,火箭在延長賽以一零三比九十七力克太陽,也讓比賽再度回到了休士頓。在第六戰中,太陽和火箭仍然相持到第四節,但是打破了例行賽六百四十六個、季後賽對爵士單場十九個三分球兩項紀錄的火箭,在第四節再度以連串的長程炮火,打得太陽日落西山,以一一六比一零三獲勝。

所以,和去年一樣,火箭和太陽的恩怨,再度必須以第七戰決勝負。而與去年不一樣的是,這決定性的一戰要回到鳳凰城。

從一九八二年來,從來沒有一苹客隊能夠在關鍵的七場中打敗主場球隊晉級。但是歷史真的站在太陽這邊嗎?從上一個球季開始,火箭曾經面臨了七場的背水一戰,但是火箭七場全勝。

所以,把數字和歷史丟到一邊吧。

第七戰,太陽一開場便在全場的加油聲中表現出了王者的決心和氣勢,在第二節取得了十五分的領先。但是毫不氣餒的火箭再度拿出了他們蠶食的看家本領,在中場把比分差距縮短到十分。雖然歐拉朱萬在第三節還剩下五分鐘時四犯下場休息,但是大病初癒的崔斯勒扛起了全隊的重擔,在第三節個人獨得十四分,板凳控衛卡賽爾也在這一節以不遜於太陽隊強森的切入本領,單節拿下了與崔斯勒相互輝映的十二分。在他們兩人的雙人秀下,火箭在第三節結束前一舉超前,以八十一比七十九領先兩分。在第四節復出的歐拉朱萬,接回了隊友幫他扛起的重任,第四節個人也拿下了十四分。

但是,在巴克利背傷發作的情況下,太陽在這一場比賽中,仍然靠著強森迅如星火的切入,苹手苦撐著整個球隊。在火箭堅持使用單守,不願意做包夾的情況下,強森出入禁區如入無人之境,抵消了整個火箭的攻勢。終於,在終場前二十秒,強森再度造成火箭犯規,太陽這個時候只落後一分。但是,在這個之前整場罰球全進的強森,卻只罰進了第一球,使得比賽打成了一一二比一一二平手。

在火箭的最後一次進攻中,太陽教練威斯特佛決定使用包夾防守戰術。但是在太陽球員來回的換位防守之中,艾里悄悄地出現在左側底線的三分線外。時間剩下七點一秒,他接球,瞄準,躍起,出手。

一一五比一一二。時間彷佛停留在艾里出手的一剎那。

太陽仍然有最後反攻的機會,但是火箭反過來使用犯規戰術,以防止太陽用三分球扳平。太陽兩罰俱中,但是火箭取回了發球權。

不過,在發球入界傳到前場之後,太陽的安吉卻冷不防把球抄到手中。在時間已經要到的時候,他孤注一擲地出手。

如果他這一球投進的話...

世紀之偷?令人不禁要想到安吉的前隊友博德(Larry Bird)在八年前那記讓活塞心碎的一抄。

或者,在場邊的太陽教練威斯特佛應該記得更清楚。在或許是NBA歷史上最精彩的一場總冠軍賽,一九七六年太陽出戰塞爾提克的比賽中,太陽在二度延長賽落後一分,時間只剩十五秒的狀況下,他在底線抄下了塞爾提克的發球,傳給隊友派瑞(Curtis Perry)出手兩次終於得分,為太陽取得了一分的領先。

在艾里的心裡,他又會怎麽想?他職業生涯中最值得紀念的一記三分球,就要被去年季後賽對太陽時拿球砸他的安吉破壞掉嗎?

球不但沒進,還差得很遠。火箭從一比三的劣勢下再度三連勝逆轉成功,邁向西區冠軍賽。

在西區冠軍賽中,他們碰到的是新的中西區盟主,聖安東尼奧馬刺隊。

由這一個球季呼之欲出的最有價值球員熱門人選,得分王中鋒羅賓森(David Robinson)帶領的馬刺,在前一年曾經給火箭在競逐中西區冠軍王座上相當的壓力。而在季前他們最重大的變動,是把一年前才換到活塞的小前鋒艾略特,再度換了回來。此外,基於三分射手艾利斯(Dale Ellis)離陣,他們也簽下了遠程能力也不容小覷的波森(Chuck Person)。另外,他們缺乏一個控球後衛的窘境,也在簽下了矮腳虎控衛強森(Avery Johnson)之後得到了有力的幫助。

面對艾略特,火箭從教練到球員,心中的情緒是複雜的。

艾略特原本應該在火箭陣中的,如果火箭的隊醫相信底特律隊醫的檢查結論的話。

如果有了艾略特,他們去年能拿到冠軍嗎?

如果有了艾略特,他們今年會用索普交易來崔斯勒嗎?

而艾略特的心中,無疑地也抱持著同樣的問號。但是他相信,去年沒有被交易到火箭是個轉機。去年或許是火箭年,但是今年,將是馬刺的天下。

六十二勝二十敗,傲視全NBA的戰績,或許是最好的說明。

雖然後衛的強森和達尼格羅(Vinny Del Negro)加起來比起史密斯和崔斯勒是要差上一些,但是全能的明星級得分好手艾略特,顯然要比歐瑞來得強;再度蟬連籃板王的羅得曼(Dennis Rodman),更是在在這個位置上何瑞拉因傷在季後只出賽了一場,最後只能派出契爾考特的火箭強上太多了。在考量了配守問題之後,湯加諾維奇決定讓歐瑞移往大前鋒位,而讓太陽系列的大功臣艾里先發小前鋒。

但是,關鍵還是在中鋒上面。有了羅賓森坐鎮禁區,他們足有和歐拉朱萬相提並論的攻守強度-至少馬刺是這樣想的。

於是,在打敗了擁有強森和波森的太陽之後,火箭再度對上了擁有強森和波森的馬刺;在九四年的最有價值球員打敗了九三年的最有價值球員之後,歐拉朱萬又對上了九五年的最有價值球員。兩苹來自德州的球隊,最後只能有一苹脫穎而出。

在第一戰中,扮演舞台上最重要角色的,卻是艾略特和歐瑞這兩位去年失敗交易中的男主角。在比賽時間剩下二十六秒,火箭以九十二比九十三落後一分的局面下,馬刺由罰球命中率超過八成的艾略特站上罰球隊主罰兩球。但是在這個時刻,艾略特卻偏偏兩罰都落空,使得火箭有最後反攻的機會。在火箭利用歐拉朱萬低位單打的時候,馬刺的包夾使得歐瑞被放空,接獲了歐拉朱萬的傳球後跳投命中,終場火箭就以這兩分反敗為勝。

這一記扭轉乾坤的跳投,是歐瑞季後賽的轉捩點。在這一球後,歐瑞有了十足的出手信心。他在第二戰中讓防守他的羅得曼吃盡了苦頭,個人投中了五個三分球,得到了二十一分。而崔斯勒也利用他占盡優勢的身高和速度,屢屢單吃防守他的達尼格羅。火箭在這兩個位置上對馬刺造成的防守問題,更開啟了歐拉朱萬在內線運作的空間。前一年在西區冠軍賽的第二場,史騰頒給歐拉朱萬年度最有價值球員獎的比賽中,歐拉朱萬用獨得了四十一分的表現,向史騰證明了他的價值;時隔一年,史騰再度在西區冠軍賽第二戰中頒發年度最有價值球員獎給羅賓森,但是歐拉朱萬再度以另外一個四十一分,把羅賓森完全比了下去,讓所有坐在電視機前的投票評審看看,誰才是真正在季後賽中呼風喚雨的人物。火箭再度以一零六比九十六獲勝,取得了二比零的優勢。

被壓倒性看好的馬刺,連續被火箭破了兩場主場。原先看好馬刺的一干評論者開始見風轉舵,轉而批評馬刺的抗壓性不佳,季後賽經驗不如火箭云云。

但是,馬刺的例行賽西區冠軍地位,得來絕非幸致。在這兩年的季後賽中,堅持一對一防守的火箭,一直對於防守控衛的切入一籌莫展。從拓荒者的史崔克蘭、爵士的史塔克頓,一直到太陽的強森都是這樣。而速度比前面三者尤有過之的艾佛瑞.強森,在第三戰中用他一條龍式的切入和快攻,給予火箭非常大的問題。再加上艾略特和達尼格羅的外線終於開張,馬刺以五分的差距拿下了第三場。另一個馬刺優於火箭但是在前兩戰沒有把握住的,則是他們的優勢籃板。在第四戰中,羅得曼個人抓下了十二個進攻籃板,帶領著馬刺頻頻發動二次進攻。最後馬刺在全隊的二十四個進攻籃板下,再度以二十二分大破火箭,把系列帶回了聖安東尼奧。

和去年火箭太陽系列同樣地,前四戰全部由客場球隊獲勝。為了破除這個客場魔咒,回到家裡的馬刺,在教練希爾(Bob Hill)的號令下不准回家,大家全部住進旅館裡面,把主場模擬成客場。

但是火箭只有一個,他們也只準備拿出這一個解答∶歐拉朱萬。在第五戰中,他再度拿下了四十二分。而前一年在季後賽中在對太陽的第七戰中扮演了決定性角色的板凳控衛卡賽爾,再度在此役中浮出水面,拿下了三十分和十二次助攻的個人生涯高峰演出。火箭以一一一比九十取得了這個系列中第五場的客場勝利。

現在,當然,輪到火箭傷腦筋了。他們要怎樣破除客場魔咒?

答案還是一樣∶把球交給歐拉朱萬。

在他的三十九分和十七個籃板之後,這個系列終於在休士頓宣告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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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一年,火箭在西區季後賽中一直處於挨打的狀態,每一個系列都拖到最後關頭才脫穎而出,然後面對另外一組已經好整以暇,休息了很久的新對手。到了總冠軍賽時,反而輪到了火箭有時間休息,等待東區的對手出線。

這一年也完全一樣。太陽休息了一個星期等火箭、馬刺休息了四天等火箭。而等到火箭把他們全部擺平之後,東區只打到了第五場。

三天以後,東區戰局終於明朗。和西區冠軍賽大異其趣的是,兩苹參加東區冠軍賽的球隊都保住了所有的主場,最後七場激戰下來,魔術打敗了溜馬,在奧蘭多等待火箭的來臨。

這個意思就是說,在解決了西區第二中鋒羅賓森之後,歐拉朱萬即將面對東區第一中鋒,二十三歲的三百磅重型武器歐尼爾(Shaquille O'Neal)。

在接連兩年中用選秀及交易得到歐尼爾和有「魔術強森接班人」美譽的哈達威(Anfernee Hardaway)的魔術,配上原有的射手史考特(Dennis Scott)和安德森(Nich Anderson),實力原本就相當堅強;在這一年,他們又得到了公牛三連霸的重要功臣,硬底子的葛蘭特(Horace Grant)的投效。先發五將一字排開,除了經驗可能有些不足之外,這個陣容幾乎已經可以說是無懈可擊,在聯盟中難有人能出其右。在他們原來並不深也不強的板凳陣容中,這一年也在雙衛布蘭蕭(Brian Shaw)的加盟下有了一些改善。

當然,經驗不足,有可能是他們在場場不能放鬆的冠軍賽中,最大的致命傷。但是火箭在少了何瑞拉和麥斯威爾的情況下,能否在這個系列中阻止幾乎無人能擋的哈達威和歐尼爾,表示樂觀的評論者並不多。但是,大家普遍的結論是,這將是一場勢均力敵的大戰。

究竟是老世代的歐拉朱萬和崔斯勒能夠突破這一年的許多橫逆,替火箭繼公牛之後再度連霸,還是新世代的歐尼爾和哈達威能夠發揮他們的才華,為九零年代開創一個嶄新的王朝?

第一戰,奧蘭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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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馬刺的系列之中,把歐瑞和艾里分別移到大小前鋒的位置,對於總冠賽系列仍然是有利的。葛蘭特是籃板的好手,但是並不特別擅長於背框單打,體格可能有些瘦弱的歐瑞仍然可望撐得過去;魔術的小前鋒史考特多以砍三分球為主,艾里雖然在身高上吃虧,但是在外圍遊走,剛好能夠彌補身高的缺陷。

第一戰,休息得太久了的火箭打得有些遲鈍,從開球起就處於一路挨打的局面,在第二節一度以三十七比五十七的比數,落後達二十分之多。但是就在觀眾料想這將是一場魔術大屠殺的比賽,準備關上電視的時候,火箭在史密斯的帶領下,以一波波的三分球攻勢,展開了速度驚人的大反攻,不但一口氣把比數追回,而且還一度倒領先九分。不過魔術在歐尼爾和哈達威的帶領下,再度與火箭形成了拉鋸的局面。

在終場前十點五秒的時候,魔術仍然領先三分,並且安德森站上了罰球線。怎麽看,火箭都幾乎沒有反攻的希望了。

但是,這個時候,例行賽罰球命中率有七成的安德森,卻兩球都沒能罰進。

這個對於火箭來說,無異於天賜的禮物。但是問題是,他們搶不到防守籃板。對於自己兩罰落空十分惱火的安德森,在一團混亂中搶到了自己沒進的籃板,火箭只好再犯上一規,時間還剩七點九秒。這次看來,火箭真的沒有希望了。

但是滿頭大汗的安德森,在這個關鍵,卻再度兩罰落空。做實況轉播的NBC電視台,在螢幕上打出了根據安德森罰球命中率做出的機率估算。安德森四球都罰不進的可能性,是百分之零點八。

數學只是數學。命運則是命運。

死裡逃生的火箭,剩下最後一次進攻的機會。把球拿在手裡的史密斯,慢條斯理耍了一招胯下運球,在隊友的擋人下,在哈達威向他撲來的間隙里,在三分線外出手。

他個人的第七個三分球,粉碎了NBA季後賽的紀錄,也在時間僅剩下一點六秒的關頭,把比數追成一百一十平手。

不敢置信的魔術,仍然有最後一次進攻的機會。在三分線外接應的史考特,拿了球就出手。但是歐瑞不知道從哪裡沖了出來,一巴掌把球拍走,計時器響,比賽進入延長。

被最後這十秒鐘的變化震懾住了的魔術,在氣勢上已經消失了半截,但是他們還是在強大的進攻火力下,和火箭打了個旗鼓相當。在延長賽結束前五點五秒,史考特在三分線外投進了他這場比賽中第二個三分球,把比數追成一一八平手。

在火箭最後的進攻機會中,崔斯勒帶球單刀殺入禁區。在歐尼爾撲過來的當兒,他出手了,但是擦板沒進。但是在籃下沒人看管的歐拉朱萬,輕輕把跳出籃框的球托進了籃框。然後,時間到了。

「四周是那麽的靜,我甚至於沒有了解到這一球進了籃框。」歐拉朱萬後來這樣回憶。

在「偷」下了這場比賽之後,火箭知道魔術在這個系列中的氣勢已經去了。而在第二戰中,這個趨勢顯得更明確了。

靠著史密斯破紀錄的三分球,把第一戰拉進了延長賽進而獲勝的火箭,在第二戰中,繼續靠著所有球員的輪流表現,一路壓制魔術。卡賽爾再度演出板凳控衛秀,個人獨得了三十一分和三次助攻、三次抄截;三十八歲的老將中鋒瓊斯(Charles Jones)上場硬扛歐尼爾十五分鐘;布朗在十二分鐘的上場時間之內拿下八分。但是真正改變了這場比賽的球員,則是歐瑞。他在防守上滿場飛的表現,把魔術的攻擊節奏整個搞亂了,個人的七次抄截更寫下了冠軍賽的歷史紀錄。火箭在第二節就領先超過二十分,魔術全場四十八分鐘完全沒有對火箭造成過威脅。終場一一七比一零六,火箭再破奧蘭多主場。

戰況演變到這個情況,已經沒有人再認為魔術會贏得總冠軍了。

回到休士頓,魔術的荒腔走板,在第三戰中充分表現出來。在魔術充分掌握比賽節奏的情況下,雙方打到第四節中段還處於平手的階段。但是魔術在接下來的幾分鐘內都沒能得分,使得火箭得以再度把比數超前。尤有甚者,魔術在最後的三分鐘內,每次歐尼爾都占好了低位,但是球從來沒有傳給他。

如果一個球隊在關鍵時刻一直不把球傳給他們的第一得分選擇,你還會期望他們贏嗎?況且,火箭並沒有刻意犯上歐尼爾一規送他上罰球線的表示。

儘管如此,魔術還是在時間僅剩三十五秒的時候,把比數追到只落後一分。不過,火箭在下一次進攻的時候,歐瑞在時間僅剩十四秒的時候,在三分線外大膽出手。隨著球的進網,魔術的希望也跟著斷絕。

在比賽後,歐尼爾絕望地做出了這樣的結論∶「這是我們的第一次,是一個學習的經驗。」

是的,魔術放棄了。

但是,他們不願意就這樣被四戰掃平。不甘願的魔術,在第四戰仍然緊咬著火箭不放,更在第四節一開始,由歐尼爾的一記籃下補球把比數超前。但是,已經打出王者氣勢的火箭,隨即由艾里在四分鐘內獨得八分,領導著火箭拉出了一波這個系列最後的攻勢。自此魔術無力反抗,終場以一零一比一一三敗北。

火箭終究還是拿下了總冠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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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歐拉朱萬來說,這個總冠軍的價值,不僅在於他手上的第二枚冠軍戒指,或者是蟬連第二年的冠軍賽最有價值球員。他向世人證明了這苹球隊的不朽價值,不在於個人的傑出表現,而在所有球員都能在隊伍需要的時候站出來,發揮出他們自己的特長。在這一年的季後賽,從先發到替補,都在不同的時候,為這個球隊的勝利,做出了某些無法替代的貢獻。

對崔斯勒來說,他在拓荒者深入季後賽的三年中,始終對冠軍緣慳一面。而在轉到了火箭之後,終於一圓了他的冠軍夢。在季後賽平均二十點五分、七個籃板及五次助攻的數字後面,他在太陽系列的第五戰中抱病上場的精神,更讓火箭全體隊員抱定了非贏不可的決心。回到家鄉休士頓贏得這個冠軍,更讓他覺得意義深刻。

在這個球季開始的時候,沒有人相信火箭能夠蟬連冠軍。

到了球季中做出崔斯勒交易的時候,沒有人認為這是個好交易。

在球季結束的時候,沒有人認為第六種子的火箭能夠在西區脫穎而出。

到了總冠軍賽前,更沒有人能想到,火箭能夠四戰就掃平被形容是下世紀NBA超級強隊的魔術。

在這麽多的問號後面,火箭仍然能夠越過重重難關,得到一九九五年的總冠軍。

他們這個冠軍杯奪來絲毫不僥倖。他們在季後賽的四個系列裡,分別擊敗了全NBA例行賽排名第二的爵士、第三的太陽、第一的馬刺、以及第四的魔術。沒有人幫他們擺平任何難纏的對手,他們的江山,是靠著自己一場場打下來的。

在面對聯盟前四強的球隊下,他們更寫了季後賽歷史上最多客場勝利(九場),以及最多連續客場勝利(七場)的紀錄。在這兩年之間,他們曾經面臨了八次再輸就將被淘汰的背水一戰,結果他們八戰全勝。上個球季老闆亞歷山大的「韌性之城」一句在興奮之餘隨口說出的詞語,在這個時候竟是這麽妥貼的註腳。

在這兩年中,他們面對了球隊易主、經理離職、歐瑞沒能成功的交易、崔斯勒和索普備受爭議的交易、麥斯威爾的離隊、以及這個球季一連串的受傷事件。但是,他們總是走過來了。

回首這兩年一切的湯加諾維奇,在上台領取冠軍獎盃的時候,腦海中突然浮現出太陽後衛凱文.強森在太陽以三比一即將淘汰火箭的時候,在接受訪問時說出的這一句話∶

「火箭有冠軍隊的決心,不是那麽容易打倒的。」

當電視轉播員請他說幾句話的時候,湯加諾維奇隨即脫口而出∶

「永遠不要忽視冠軍隊的決心!」(Don't ever underestimate the heart of a champion! )

休士頓,韌性之城,一九九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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