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久沒有打牌了,想起來手癢,正好朋友打電話問我要不要去玩,兩小時車程。見我猶豫,又誘惑我說,有包子吃;她有幾個同事在,吃完可以打牌。我是真懷念打牌的感覺,於是頂風冒雪的開過去了。
這朋友是我大學四年的牌友,我倆常一起去男生宿舍打牌,多年的戰鬥友誼不同一般。那時候我們住伍樓,男生宿舍在三樓,打牌方便的很。回想起來,和許多男同學都沒有在牌桌和酒桌以外的任何交往,以致於一提起某某男生,我的印象就是或者“和他打過敲三尖兒”或者“他喝醉酒說英文”之類的。
大學同學裡好打牌的居多,從來不會出現缺搭子的情況。只要一人在走廊里一嗓子“打牌---”話音未落,就已是人滿為患,晚了的只有一邊兒觀站當參謀的份兒了。打起牌來氣氛熱烈,升級也還罷了,敲三尖卻是血腥暴力,危言恫嚇聲不絕於耳。剁了你,切了你,劈了你,兩敗俱傷,十分悲壯慘烈。肉搏到最後,人人都只剩一批電話號碼。當然也有個別比較狡猾的,會審時度勢把大牌留到最後,突出奇兵,一招制敵。這也是個人性格不同,我是拼命三郎的性子,就覺得這樣不過癮,我累到吐血你也別想好過,大家一拍兩散好了。
“找朋友”又是另一番滋味。人人勾心鬥角,爾虞我詐。一回對你拉攏逢迎,轉眼就把你一腳踢開,翻臉不認人。我的長項是渾水摸魚,先把形勢攪亂,大家互相猜疑我好從中漁利。打對家的升級相對不那麼熱鬧,好玩刺激之處在摸牌打牌上。尤其打四副牌的時候,出牌的次序格外重要,你可能有一手好牌但死也上不了手,鬱悶至極。也常有小概率事件發生,象AKQ拖拉機打下敵人的AKQ,四個K被四個A吃,AKKQQJJ被罰分之類。三副牌要多記些牌,技巧更重要;兩幅牌早就被淘汰了。
到了朋友家,見她的那幾個同事都是中年婦女,年齡大概平均在40開外,據說有倆是剛學會玩牌,興趣正濃。吃完了朋友包的包子炒的菜,開始玩兩副牌的找朋友,花10分鐘討論規矩的時候,真有種英雄氣短的感覺。往事已矣!那大學時打牌的豪情勝慨,是真的一去不復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