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扎伊爾^: 風雲再起(7) |
| 送交者: 扎伊爾^ 2009年08月28日22:12:50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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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辮坐在牆角,頭靠在牆上,疲憊地閉着眼睛。他想哭,乾澀的眼裡卻沒有眼淚,自從父親宣布和他斷絕父子關係以來,他只流過一次淚。 上一個春節,小辮輾轉於各個朋友家,不知該往哪裡去。快要過年了,家家都一片喜慶的氣氛,小辮在哪家都覺得很難堪,雖然幾個鐵哥們也都讓他住着。終於在大年夜,小辮徘徊着,遊蕩着,不知不覺地回到了縣中,來到了家屬區自己的家門口。在反反覆覆遲疑了很久以後,終於輕輕地敲響了家門。 門開了,是妹妹,她驚喜地把小辮迎進門,轉身對立面喊“媽媽,哥哥回來啦!” 小辮的媽媽從屋裡迎出來,保住小辮,眼淚汪汪地,“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媽媽的頭髮已經花白。小辮看着母親不到五十歲卻已經很蒼老的面容,心裡一酸,不知該說什麼,只是低着頭,覺得無臉面對媽媽,心裡暗暗發誓一定要重新做人。媽媽朝着裡屋努努嘴,有些怯生生地叫小辮,“你先坐着。。。我去叫你爸。” 小辮站在客廳里,沒有坐下,他不知道等待他的是什麼。媽媽是農村人,能幹卻生性軟弱膽小。小時候小辮還有妹妹都是和媽媽在農村生活,戶口辦不出來。後來老爸終於把娘仨的戶口遷出來了,成了城裡人,把媽媽安排在校辦工廠當工人。在家裡,老爸處於絕對的權威,媽媽就跟個傭人一樣,沒有任何的發言權。 “叫他滾!滾!我沒有這個兒子!你他媽的生的好兒子!” 屋裡傳來暴怒的吼叫,還有抽泣聲。 “老子早就講了,我沒你這個兒子!你把我家祖宗的臉都丟盡了!你最好去吸毒死了算了!你看看這個家,家裡還有什麼?!都被你敗光了!老子堂堂的校長,活得跟個乞丐,家裡的錢都被你敗光了。你給我滾!永遠不要回來!!!” 抽泣聲終於變成了嚎啕大哭,妹妹在客廳里無助地淚流滿面。 小辮長嘆一口氣,輕輕地轉身,把對這個家曾經的溫暖和眷戀,怨恨和愧疚,永遠地拋在了後面。 小辮下了樓,走出了幾步,後面有人叫住他。他一看是他的鄰居,也是他當年高中的班主任何老師,剛才小辮父親的吼叫全棟樓都聽見了。何老師拉住小辮,塞給他300塊錢。“小辮,好好做人,只要你過個正常的日子,混出了人樣,你爸爸會讓你回家的。到時候他要是在不讓你回家,我去找找教育局長,找縣長也要討個道理!你要好好做人!” 小辮接過錢,默不作聲,“正常的日子?我還可以嗎?” 他的心在流血。 大年三十的夜裡,小辮一個人孤獨地在縣城裡遊蕩着,抬頭問長天“為什麼?為什麼要去吸那一口?!” 高中畢業後他在外面混,有一天跟着朋友金娃娃一起到了永川,見到了那個後來無數次在噩夢中見到的人------ 一個斯斯文文像個機關幹部一樣的中年人。儒雅而溫和的中年人親切地和小辮交談,問他從哪裡來,以後想幹什麼,讓小辮很舒服,受寵若驚地接下來中年人遞來的高級眼。煙吸了幾口,有一點點噁心,但是微笑的中年人繼續和小辮聊天,一口一口地,小辮把煙吸完了。 中年人讓一個小弟安排小辮還有金娃娃住下,陪着他玩,包吃包住,還------ 包煙。 噩夢就是這樣開始的。。。當小辮終於上了癮,中年人依然溫和,卻帶着殘酷。上了癮的小辮要吸粉,可以,要先“幹活兒”。這個活兒,就是當車匪。中年人用這樣的手段,控制着手下十幾個人,都是四川各地的十幾二十歲的孩子,銅梁的,內江的,永川的,其中幾個孩子,家境還相當的優厚,也跟着了魔一樣,跟着中年人賣命。 小辮逃過幾次,逃回了家,毒癮來了,就偷家裡的錢,偷家裡的東西,買家裡的東西,到後來,乾脆就在街上搶東西,搶那些看起來穿得像有錢人家的小孩。這樣維持着吸白粉的日子,走在大街上,不需要講話,兩個吸毒的人,從眼神里就可以讀出對方是同類,然後就可以知道到哪裡去弄白粉。 白粉,白粉。 那次大年夜後,小辮回到了中年人那裡,死心塌地地當車匪,中年人依然溫和地接納了小辮。過了一個月,金娃娃也回來了,不同的故事,確實相同的結局。 一周前的行動,小辮在“執行任務”時在車站的站台上沒有跑掉,落馬了,金娃娃畢竟是中學時的長跑高手,身體的本錢更厚,逃脫了。 小辮靠在牆上,想着出路。他想起上個月,他的同夥小白臉,還有梅姐在作案後被抓了,在局子裡待了一個晚上就被放出來了。後來才知道,小白臉的老爸從銅梁趕來把他弄出去了,一併把梅姐也弄出去了,小白臉的老爸是銅梁部隊上的。小白臉在家裡被關了幾天,又大搖大擺地出來了。回到他們中間吹噓,“不就是進局子麼?簡單!” “媽的,我就沒有這樣的老爸。” 小辮在局子裡可沒這麼簡單,碰到了許無心老師,還有這樣一位不聞不問的老爸。 “對了,小白臉!” 小辮腦子閃過一個念頭,突然記起去年的七月,他在銅梁無意間撞見了小白臉和另外一個人,居然是高中時的死對頭-----軍。原來他們早就在初中時就是在一起混的,都是部隊子弟。 更離奇的是,在那個晚上,小辮撞見了小白臉和軍哥干的那件事。。。 “對,就是他了!” 小辮決定一定要帶話到軍哥那裡,讓他來弄他出去。“日,你敢不來救我,老子就把你去年幹的事向公安局招出來,要死大家一起死!” 小辮在心裡恨恨地說,“憑什麼你們這些當官的子弟可以逍遙法外,我們就要在這裡等死?!沒這麼便宜的事!” “可是,怎樣才能把話傳到軍那裡呢?” 這是一個問題。 小辮在第三次被許無心收拾的時候,小辮終於想起來,東崽,東崽就是公安局的子弟,於是就向許無心求饒,說出東崽是他朋友。 東崽終於出現了。 東崽看着小辮的動作,就知道挨得不輕。東崽不動聲色地問小辮“你還能挺得住吧?” "挺得住。" 小辮虛弱地回答到。“我求你幫個忙。” “什麼事?我可沒辦法弄你出去。” “我求你幫我找人傳個話。” “誰?他能救你?” “軍。你就告訴他,他和小白臉去年七月十五號晚上在銅梁做的事我知道。” 東崽心裡“咯噔” 一下。作為公安系統的人,他嗅到了一點什麼。東崽在心裡暗暗琢磨着,覺得這事沒那麼簡單。“那個小白臉和軍一定是犯了大事,否則師長的兒子有什麼好怕的?” 東崽突然覺得這事有點搞頭,心裡盤算了一下,有了主意。 離開小辮,東崽見到許無心時,裝着隨意問一句“ 把他弄出去多少要錢?” 許無心心裡暗暗說 “小兔崽子,想跟我玩花招。” “至少三萬。” “這麼多?” “呵呵,他這個可是犯了事的,到時候好幾個人都得給,我一個人是放不出去的。錢又不是你給,那個小兔崽子手裡有什麼人的把柄吧?嘿嘿。這種好事你也別客氣啦! ” 許無心慢悠悠地吐着煙圈問東崽。這種事,瞞不住他。 “嘿嘿,不一定要得到哦。” 東崽知道這種伎倆哪騙得過久經黑白兩道的許無心。 東崽出了公安局,想着該怎麼辦這個事。他是不能去找軍的,一來軍和他們幾個都是幾年的死對頭,根本就見不到,軍也不會相信他。二來東崽心裡確信軍肯定是犯了一件大事,他乾脆要讓軍感到有幾個人都知道了,這樣他就不得不來擺平這件事。“嘿嘿,格老子,送上門的錢,那可就別怪我嘍!” “小扎,呵呵,就是這個龜兒子了。老子看你傲得那個逼樣,這回,也為老子賺錢出點力氣。” 東崽為自己的計劃很是得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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