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好了東西付款的時候選了一個人最少的的LANE，前面是一個東方面孔的女孩，看着像中國人。她買的東西很簡單，幾個西紅柿和７、８罐嬰兒奶粉，肯定快。

 

她掏出好些張哭胖、贈券，好像有麻煩，用不了。售貨員的解釋她似乎也聽不大懂，還是執意要用，哪怕用上一種呢。我留心聽，原來這種奶粉已經是在ＳＡＬＥ了，買一送一，其他的折扣就不再收了。我想解釋給她聽，可是說英語我不如售貨員，說中文又怕她難為情，一時不知如何是好，就憋着，眼瞅其他，不啃氣。最後她也覺得沒有希望了，算了，不買了，只要了那幾個西紅柿。

 

看到她我仿佛看到了當年的自己。每次進商店先要衝到賣尿布、奶粉的地方，看看有沒有ＳＡＬＥ，能便宜５毛１塊錢都能讓我高興一陣兒。尿布、奶粉的耗量很大，聽說尿布長時間不換會影響大腦發育，這錢可省不得，奶粉就更沒得省了，１０幾２０元一罐，吃不到一周。還記得有一天嘗試着給女兒喝了一頓普通牛奶，一整天心都不安，觀察孩子有沒有異常反應，很內疚，惶惶不可終日，像犯了罪一樣。

 

但是，甘，遠多與苦。

 

我喜歡陪着孩子一起玩那些看上去毫無意義的遊戲，或者回答那些似是而非的問題。看他們的小手揚起一把沙字，我關心沙子不要吹到眼睛裡，不要弄髒衣服，也能發現風中飛揚的沙子那種透明的柔軟的美，而從孩子們的歡笑聲中，我想他們一定是看到了很有趣的變化。一隻小球扔過來，又扔回去，接住了，是一種喜悅，沒接住，是另一中喜悅。 

唯一的遺憾是孩子們沒有機會享受到來自祖父母的關愛。我曾忍痛把他們留在國內兩月，卻發現那段日子孩子們和我一樣難過，而奶奶和奶奶又是那麼的不同。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