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國考察團流水帳（3）

有點水土不服了，太乾燥，鼻子嘴皮難受，有點裂皮，日！影響我腐敗的質量嘛！

今天清明節，法定假日，所以系裡也沒啥人。到系裡和主要接待我的老師手下的一講師聊天，先聊聊學術，談談以後可能合作的問題。然後開始迅速地轉入學術八卦。

所謂的學術八卦，無非就是系裡的派系，哪些人在做學問，哪些人在混日子。哪些人可結交，哪些人要遠離，以及系裡的審批制度，等等。結論就是真正努力做學問的人有，但是不是很多，學術環境不是很好。或者說還在認真做學問的人中間一些人水平很差卻渾然不知自我感覺良好。當然，期間也少不了某博士生導師把女學生肚子搞大了，一度學校要把此人趕出學校但是最終風頭還是過去了，但是從此在學校的發展到此為止。讓人感覺這樣一個最好的高校之一這樣的事也不是特別少，處理得似乎沒有大家想象的那麼嚴重。

當然，是要比公僕們處理得嚴重。公僕們是不幹這個恐怕就會有人找你的麻煩，“不合群，好出風頭，大家都搞你竟然敢不搞。” 公僕們是這樣的，高校稍好。出了這樣的事原則上事業上的發展就完了。當然，你的學術好到了一定高度那就另當別論，如果是院士了，基本上還是可以隨便搞。當然，以院士們的年紀能不能還搞得動那另當別論。

當然，現在的院士不是那麼好評的。在學術上沒有特別突出者的情況下，其他的因素就很重要。譬如去年，在國家說要對西南的確有一定傾斜的主旋律思想下，還沒開始評，就知道西南的某人一定要當選，於是其他的人只能去搶另一個名額。最後當選的人還是算名至實歸，但是落選的人中間有老教授和他的水平資歷獲獎也都完全是一個級別的，卻年年評，年年在第一輪落選。沒有理由。

這次是開了眼，中青年們全部一股腦兒地搶“傑出青年基金”，俗稱傑青，競爭之慘烈，手段之低劣，學校替你拿錢砸的有，院士老闆一個挨着一個地給評委會打電話的有，到處散布競爭對手的也有，五花八門。靠，難道評了傑青你他媽的就是傑出青年啦？

“崽兒，慢慢適應吧！” 講師意味深長地說。“就算是你是個基督徒不爭不搶這些東西，但是當你做得好到一定程度的時候，自然某些想參評的人會把你當成潛在的競爭對手而在不同場合有意無意地講你的壞話。你就慢慢等着那一天吧！呵呵。” 得，那還是做爛一點兒？和和和。

還沒歸呢，硝煙的氣味就已經聞到了，呵呵。

傍晚，跟前老闆打了個電話，問啥時候可以接見俺。老闆很高興，問了我的房間號，說吃完晚飯他有散布的習慣，會自己來。

晚上下雨，打電話試圖告知老闆別來了，老闆已經在摁門鈴了，感動之，羞愧之。

和老闆在房間裡聊了兩個小時，學術八卦加學術。在這個時候，老闆也說了很多的真話。平時一些大家以為老闆很頂的人現在在老闆的口中也不過如此。老闆笑嘻嘻地說，“崽兒，如果這次你不能搞定，那一定和學術無關。你involve的他們的敵人可不少，呵呵。他們要是要你那就是真的想要你這個人。” 嗯，這個俺懂。無所謂，回不來那就不回來唄。不過老闆還是說，應該行。

“現在的學術環境不是很好，知道了這些黑幕，你還回來麼？” 老闆問我。

“回。” 生命在於折騰，安安靜靜平平安安地在美國過一輩子，這樣的日子我無法忍受。為什麼現在那些50歲的學界華人拼了命地想在國內拿個位置，不惜每年當空中飛人。這些人在美國都是終身教授，孩子也都上大學，什麼都不缺。不就是因為回想過去，覺得沒折騰夠麼？不就是缺乏成就感麼？不就是缺乏一些自己說不出來的東西麼？恐怕不是單單為了錢，恐怕也不是單單為了投機，雖然投機者很多，騙子也很多。

再不回去折騰，以現在國人出國留學進修的方便和頻繁，再過兩年，國內恐怕更不把海歸當回事。

不能再等待。

沒有申請老闆所在的學校是一個絕對明智的決定，靠近但是有距離，關係反而更親。老闆說“自己去混出來吧！說不定我的敵人還蠻喜歡你，把他們哄好的本事崽兒我相信你有，呵呵。”

老闆離去，俺送老闆回家，離別時相約幾天后給talk時見。

崽兒 於四月5日清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