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蝶萱的辦事效率還是那麼高,第二天一早,蘇柯就知道了劉建邦和姚銘方之間所有的事情。世界上沒有
不透風的牆,即便幾位老大的嘴很緊,至於他們的手下就不是那麼鐵板一塊了。蘇珂冷冷地笑着,向自己
的手下發着命令,又給狄衛帝他們去了電話,告訴他們該怎麼做。
這天晚上,顧師愈帶着他手下十幾個人到了學院路的紅陽造紙廠。在動身之前,他按名片上面的電話通知
了劉建邦,劉建邦說他現在可以找到八十來個人,從城東趕過來大概需要一個小時。於是顧師愈等了四十
五分鐘才帶着人往紅陽造紙廠前去,他估計等到他們到了那兒,劉建邦的人也該到了。
劉建邦倒是想到,可是他到不了。他帶着手下八十多個人坐了兩輛東風牌大卡沿着中山路往紅陽造紙廠趕
的時候,剛從城東進入城西沒多久,對面忽然衝出來一輛開着高燈並且逆行在他們道上的黃河大卡,雖然
他們緊急剎車,對方似乎並沒有減速。只聽得“嘭”地一聲,兩輛車結結實實地撞在了一起。緊跟在後面
的那輛東風又是一個追尾,把第一輛車上面的人震得死去活來,有些弟兄被撞得頭破血流,暈了過去。只
聽到對面司機“赫赫”狂笑幾聲之後,說了聲“爽”,大大咧咧走下車來。劉建邦由於有防備,和司機都
受傷很輕,此刻定睛一看,那人原來是蘇珂手下的悍將藍馬。那藍馬就那樣滿不在乎地站在路中央,要不
是發動機已經被他撞毀了,劉建邦現在就想開車壓死他。他氣哼哼地爬下車,衝着藍馬皮笑肉不笑地說了
聲:“馬哥好啊。”
“喲,這不是邦哥嗎?稀客呀稀客。”藍馬說,“邦哥,這麼晚了還想到城西來喝茶呀。不過你怎麼這麼
不小心,開車居然逆行,還把我們的車給撞壞了。你說這這麼讓我和珂姐交代?”
“什麼!明明是你逆行撞壞了我的車,你看把我的弟兄都撞成什麼樣了。等到我見到你們豹哥了,看你怎
麼向你們豹哥交代!”劉建邦簡直是氣急敗壞。
“邦哥,這就是你的不對了。我想你大概是在城東呆久了,不知道城西今天晚上中山路該靠左行了吧。”
藍馬特別提醒了劉建邦,這可是我們的地盤,“看你這個態度可很不好,本來看着你們泰哥的面子,你給
我們認個錯就好了,不過既然你想把事情告訴豹哥,那咱們只好公事公辦。”
“切,公事公辦好啊,可是還要看誰的拳頭硬吧。”劉建邦的人,只要還能動的,都下了車,站在他的身
後,讓他膽氣壯了不少。
“喲,喲,人多想欺負人少是吧。弟兄們,別藏着啦,都給我出來吧。”藍馬低頭點了一支煙,從四周的
巷子裡面立刻湧出了一大群來,看上去不下二百人。藍馬得意地噴了一口煙說:“邦哥,又失策了吧,想
用拳頭賴帳怎麼會是江湖上有名的邦哥能夠做出來的事情呢。你說呢,邦哥。”
劉建邦此時是人在屋檐下,由不得他不低頭了:“那當然,你的車多少錢,我會賠給你的。”
“這就對了嘛,還是方哥爽快。”藍馬一努嘴,後面一個小弟立刻遞上一個紙條,劉建邦一看,上面寫着
“劉建邦向蘇珂借款十萬元整。”下面是年月日。藍馬咧嘴一笑說,“口說無憑,立個借據比較好。”劉
建邦看着自己那些受傷的手下,心裡想今天要不簽字恐怕走都走不掉,只好咬牙籤下自己的名字。
“好,邦哥真爽快。”藍馬吐掉嘴裡的煙蒂,滿意地看着那張字條,“邦哥最好是早點把錢送過來,要不
然我們只好讓法庭來幫我們追回這筆錢了。”劉建邦獰笑着說:“放心,這筆帳我記得很清楚。如果沒有
什麼別的事情我想先走一步了。”藍馬說:“邦哥好走。以後邦哥要到城西來玩,最好先打個招呼,城西
的規矩和城東很不一樣,邦哥好自為之吧。”劉建邦這邊差點把牙咬碎,他打開手機找人開車過來把自己
的人接走。這邊在一邊監視他略感無聊的藍馬又說了:“邦哥,我手下有個汽修車。你這兩輛車可以讓我
幫你修,價錢絕對公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