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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荊棘鳥: 萬維群英譜 9):夜遇紅山狼
送交者: 紫荊棘鳥 2011年01月19日07:33:13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南洋水師)

    9) 夜遇紅山狼
    周老虎和王二麻子率領眾人在附近繼續尋找蛛絲馬跡。王二麻子道:“大哥,那個內應是誰,小弟覺得很明顯了。只是小弟對長沙不熟,不敢妄言。”周老虎苦笑道:“是的,愚兄醒來後覺得奚巧,納悶今個兒怎麼三斤白酒就倒了。運氣一試,才知被下了點蒙汗藥。愚兄在長沙一直與人為善,沒想到洪伯達竟然會算到老夫頭上。算起來愚兄還有恩於洪伯達。這幾年來老夫共借給他一些兩銀子做生意盤纏,給他家治病療傷也只收取點成本費,可謂是仁至義盡。唉,人心難測啊,愚兄見他老實巴交的,平日裡屈己為人,唉......”

    王二麻子道:“洪伯達這次約小弟去榮灣鎮進城看戲,現在想來也是不得已而臨時想出來的辦法。洪伯達和松鶴子、松鼠子千算萬算,就是沒有算到小弟遠道來長沙,加上小弟會幾下子莊稼把式,在江湖中略有些名望。洪伯達自思松鶴子、松鼠子可能不敵小弟,所以臨時說了套詞,說是有現成的皮影戲戲票將小弟支開。小弟嗜戲如命,也怪小弟沒有留個心眼。哎!”

    一鶴排雲周老虎道:“這麼說洪伯達這皮影戲也是杜撰的了?”

    王二麻子道:“那倒不是,皮影戲倒有,只不過洪伯達卻沒有什麼戲票,到榮灣鎮後臨時買了兩張而已。當下小弟暗道奚巧,也就留了個心眼。果不其然,皮影戲剛剛開始不久,洪伯達就嚷肚子痛。開始小弟以為他在裝,沒料到他額頭果然豆大的汗珠滾滾而下。洪伯達不會武藝,這豆大的汗珠可難以裝出。不一會兒他就說抱歉,得看大夫。小弟說可以護送他回家,他卻驚慌失措,忙道不必了,戲院離他家也不過五、六里之遙,自己支撐得住。說罷就走了。小弟和他不熟,倒也不好勉強,只好自個兒又看了十來分鐘戲,只是心神不寧,覺得哪裡不對勁似的,於是也就中途離開了。這不,剛回來就見姐姐哭紅了雙眼。”

    一鶴排雲道:“照賢弟這麼說來,這其中應該有隱情,這洪伯達莫非有甚麼難言之隱?愚兄和他為鄰十餘年,知他一家四口都是逆來順受、老實巴交的。據松鶴子交代,負責收買內應的是松鼠子,那廝狡詐異常,和松鶴子相比,更不是個東西。”

    一會兒,進寶報告說在通往岳州府的官道發現小姐阿黛失落的一藍色鬢花。周老虎心思向來縝密,但是攤上自家出事,俗話說不關心則已,關心則亂,周老虎一見愛女的首飾,一顆心頓時往下直沉,連忙招呼一干人要向岳州府追去。倒是一旁的長風亂雲王二麻子冷靜,抱拳說道:“大哥何須過慮。大哥家向來安分守己,待人禮數有加,江湖上名聲口碑非常不錯,可以說沒有仇家。據小弟觀察,現場並無打鬥的痕跡,那矮地瓜松鼠子應該沒有其他援手。如果真這樣的話,依小弟看,阿黛還是安全的。最不濟,阿黛打不過的話,跑還是跑得掉的,她的輕功連我這當舅舅的,也要讓幾分。”

    長風亂雲王二麻子頓了頓,又道:“退一萬步講,就算阿黛被擒,那松鼠子又不是不知松鶴子被阿黛打傷,所以他肯定知道他的行藏被露了。就算他心狠手辣,他也不得不有所顧慮,不到迫不得己,他不會拿阿黛怎麼樣的。”

    周老虎苦笑道:“話是這樣說,老夫就是擔心黛丫頭太過單純,敵不過松鼠子的狠毒。那廝是少有的狡詐、心黑。如果光憑真功夫拼搏,輸了的話老夫認栽,倒也無話可說。”

    長風亂雲王二麻子沉吟道:“這藍色鬢花是從北上岳州府的官道上發現的。據小弟想,如果當時阿黛占得先機,那阿黛和松鼠子應該是朝岳州府的方向而去,不過阿黛既然能占據先機,那就表明不懼松鼠子,所以安全基本上無須顧慮;如果是松鼠子占據先機,那麼這藍色鬢花很可能是松鼠子故意製造的假象,俗話說實則虛之,所以依愚侄看,無論誰占據先機,咱們都得朝南方追去。”

    一鶴排雲周老虎苦笑道:“賢弟所言甚是,愚兄這就南下增援黛丫頭去。哎,這妮子也是,膽子也賊大,月黑風高的去追什麼敵人,江湖那麼好混麼?還有一事得仰仗賢弟,松鶴子那廝雖然被老夫廢除了武功,但是難保他不糾集同黨前來報復,賢小弟可得留心一下。”

    招財嘟噥道:“老爺忒也心慈手軟了。依小的看,松鶴子那廝在長沙城民憤極大,不是什麼好路數,老爺就算取他性命,也不算什麼。”周老虎苦笑道:“你說的何嘗沒有道理?老夫當時見他如可憐兮兮的,實在是動了惻忍之心,下不了手,何況他現在也殘廢了。”招財抗聲道:“下不了手?老爺心慈,不過老爺何不將此事交給小的?小的只知為民除害,痛打落水狗,省得他再來為害百姓。如今放虎歸山,小的唯恐...唯恐老爺家從此沒有寧日。”

    王二麻子嘆息道:“招財你說的,老爺何嘗不懂?只是人生在世,你看得清又有什麼用?徒增煩惱茫然而已。明知不可為,有時你還得刻意而為之。所以凡事只能求個心安兩字就可以了。哎,也別說了,招財,你去招呼大伙兒吃點東西,休息一下吧。”頓了頓又道:“大哥,依小弟看,這松鼠子武功低微,咱們假設他擒住了阿黛,大哥會認為他走官道、小道還是水路?”

    周老虎拍手道:“着呀!這廝武功不濟,要隱藏行徑,水路肯定是最安全的了。也幸虧賢弟提醒。”王二麻子道:“小弟想,那松鶴子不太像窮凶極惡之輩。就算他要尋仇,那也是以後的事情,此刻他重傷,糾集些地痞前來報復,他也得先花些時間調理呢。大哥走後,小弟想去洪伯達家探聽探聽。小弟和洪家不熟,萬一說崩了要翻臉的話,也比大哥好從權說話些。還有,松鼠子那廝如果擒住了阿黛,行動可不會利索,所以此刻不會走很遠。大哥可雇條烏蓬小船,加速行進,應該可以在到達湘潭之前追上松鼠子。即使算上停頓,如果大哥在淥口鎮還沒有發現阿黛的話,那很可能與小弟的估計有誤,大哥可陸路快馬回來,與小弟會合,商議之後再作打算。”周老虎道:“愚兄知道了。只是賢弟去洪伯達家後,如果他們確有難言苦衷,賢弟還是不要為難他們才好。”王二麻子笑道:“自是如此,小弟省得。”

    先說長風亂雲王二麻子一行。周老虎和王二麻子吩咐米店和糧店的夥計吹火筒、火叉、陳木匠回暫時看守周府,自己則帶領黃木匠直奔洪伯達家。快到洪伯達家時,王二麻子只聽見裡面哭聲吵鬧聲不絕如耳。長風亂雲王二麻子忙貓着腰,招呼黃木匠跟上。王二麻子用手蘸了點唾液,將窗紙弄濕,戳了個小洞,只見屋裡洪伯達滿臉木然,跪在地上,唉聲嘆氣,旁邊一半百光景的婦人,面如土色,披頭散髮,邊滿口數落洪伯達忘恩負義,邊要去尋死覓活;旁邊兩個孩子,一個約摸十三、四歲的男孩,虎頭虎腦,另一個則是個十來歲的小姑娘,依稀幾分水靈靈模樣。兩個孩子邊哭邊死命拉住尋死覓活的婦人。最奇的是旁邊站着個穿着軍服的年輕人,約摸二十四、五歲年紀,滿目威嚴,卻也不失幾分文雅,不住地勸慰。王二麻子拿不準這年輕軍人是誰,當下邊聽邊暗自戒備。自己武功雖然不懼於誰,但是這個軍人如果有火藥槍的話,那自己恐怕就討不到好去。

    如此這般大約過了一刻鐘,王二麻子大致聽清楚了怎麼回事情。原來數日前松鼠子來到洪伯達家,逼迫洪伯達在周老虎壽誕那天在其酒杯里下蒙汗藥。洪伯達老實巴交,自然又驚又怕,不過卻是抵死不從。松鼠子陰陰笑道:“又不是害周老虎的性命,兄弟只是借些銀子,日後會歸還的。再說了,你借了周老虎六十兩銀子,至今就還了三十兩,就算不算利息,你還差三十兩呢,就算周老虎不找你索還,你見到人家面子就光彩?兄弟得手後,保證給你五十兩,你還賬後,還有二十來兩的余錢,做點小本經營,也不用欠着一屁股賬在別人眼皮下吃這口窩囊飯。”

    洪伯達咬牙道:“一鶴排雲周老先生有恩於我,洪某就算是豬狗不如,也萬萬不能當畜牲去害他。你有種就一刀殺了我吧!”松鼠子一掌朝洪伯達背部擊去,洪伯達嘴裡頓時噴出一口鮮血。松鼠子陰陰笑道:“我和你無冤無仇,殺你做甚?就是要殺,也是先殺你老婆,以及一雙兒女。你老婆、兒女已經吃了我下的毒藥,十天后發作,慘號十天十夜才會一命歸天。你自己看着辦好了......”說完揚長而去。

    王二麻子嘆息一聲,對黃木匠使了個眼色。黃木匠一笑,走到正門用力敲了敲。裡面的人聽見敲門聲,立刻止住了吵鬧聲,齊問道:“誰?都......都三更......半夜了呢。”黃木匠笑道:“是我,周記隆字號米店小二黃木匠,向大叔討杯茶喝呢。”洪伯達忙道:“原來是黃木匠黃哥兒。”隨後只聽得一陣悉嗦,不一會兒門開了。王二麻子趁機閃入大門,只見洪伯達夫婦和兩個孩子都已經草草整理了面容,只是兩個孩子臉上幾道淚痕依稀可見。王二麻子暗暗發笑,也不說破,抱拳笑道:“王某還未謝過伯達叔的戲票呢。”

    洪伯達見黃木匠和王二麻子半夜齊齊趕到,心知事情已經敗露,心下反而坦然,當下對着王二麻子就地一跪:“洪伯達豬狗不如,少俠要殺要剮,洪伯達絕無怨言。只是這事和內人和孩子無關,還求少俠不要為難他們。”王二麻子笑道:“我殺你做甚?王某委實是向大叔致謝的呢,大叔請起。”

    洪伯達見王二麻子和顏悅色,不似有假,遲疑了幾下,到底站了起來,低聲道:“謝王少俠。這是內人,這是我兩個不成器的孩子,小兒洪西山、小女洪西水,這是外侄洪山嵐,因疾惡如仇,人材模樣也算風流倜儻,因性喜怡紅快綠,是故江湖上掙了個綽號紅山狼。山嵐賢侄眼下在江南水師堂學習,因有一個月假期,回來探望父母,昨日才從江蘇建寧府趕來。洪伯達豬狗不如,連我這賢侄的臉都給丟盡了。”王二麻子這才借着燭火仔細打量紅山狼,端的好一表人才!但見:

    天然純璞玉,無嗔亦無貪。
    青松奇石上,明月拂山嵐。

    王二麻子心中暗贊,抱拳對紅山狼笑道:“小弟王二馬,見過洪兄。洪兄氣宇軒昂,決非池中普通游魚。”紅山狼抱拳笑道:“慚愧!小弟空負一腔報國熱忱,只是文不文、武不武,至今蹉跎歲月一事無成呢。”洪伯達又道:“這位就是名震巴蜀的王二麻子王少俠,人稱長風亂雲。洪伯達對武藝一竅不通,但是也素知王少俠的兩截棍是江湖一絕。”大家免不了又是一陣客氣,不提。洪伯達患得患失,旁敲側擊地問起周府情況,王少俠故作輕鬆,笑道:“也沒有甚麼,松鶴子被阿黛打殘了,現在阿黛和松鼠子一齊不知去向。”一旁洪伯達家的少不得又是捶胸頓足幾聲造孽,不提。

    王二麻子對着紅山狼笑道:“洪兄一路風塵鞍馬勞頓,卻依然神采奕奕,足見軍人本色。大清的南洋水師和北洋水師齊名呢,洪兄已為朝廷棟梁,難得,難得!”紅山狼搖頭道:“南洋水師哪裡及得上北洋水師一個零頭?唉,不提也罷,現在都衰落得不行了。記得那年小弟剛剛僥倖中了個秀才,不料甲午中日戰爭爆發,小弟頭腦一熱,放棄這仕途到了南京,報考了江南水師學堂。如今已是第四個年頭了,不提也罷,兄弟哪及得王兄行俠江湖快意人生?”王二麻子笑道:“洪兄還是個大秀才呢,小弟最多些許認得幾個字,和文盲無甚區別。洪兄已經深造了四年,也快畢業報效朝廷了吧?”

    紅山狼嘆道:“哪裡快了,差不多還有兩年吧?可是畢業了幹什麼呢?小弟還指望去打東洋,報那甲午慘敗之仇,沒想到仗未開打,咱南洋水師艦艇卻是莫名其妙地自沉一艘,兩萬噸水位一夜之間都沒了。整個南洋水師名存實亡,哎,蒼天無眼,不說也罷,觸霉頭,不說也罷!”頓了頓又道:“水師雖然不行了,但是如打東洋,小弟還是萬死不辭。水師學堂幾年,小弟自問勤勉,學了些天文、海道、修造、汽機、水雷等專項,只是算術八卦卻生疏了些,學得不算紮實,上負青天,下愧朝廷。不過,小弟倒結識了一些有志之士,許為知己莫逆,也算是不枉此生。”

    王二麻子道:“哦?小弟雖系鄉野草民,不過也算喜歡結識英雄豪傑,說說看,江南水師學堂都有些什麼了不得的人物?”紅山狼笑道:“多着呢,比如同窗杜錫圭,還有陳紹寬、趙聲等。今年學堂又來了周樹人、周作人兄弟倆,文采據說可以上天。”兩人相見恨晚,惺惺惜惺惺,幾乎徹夜長談,俱訴社會動盪、民不聊生、人生鬱郁不得志。正是:

    塵寰誰曉無名氏,清淚潸然如水止。
    除卻巫山不是雲,未酬壯志心先死。

    欲知後事如何,咱們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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