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紫荊棘鳥: 萬維群英譜 17):天馬山前 |
| 送交者: 紫荊棘鳥 2011年03月10日07:29:17 於 [競技沙龍] 發送悄悄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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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天馬山前
翌日日上三竿,冷冰兒一覺醒來,卻是不見周老虎蹤影,心下納悶,忙起床,草草洗漱完畢,走到冬兒的房前,正琢磨是否要敲門,只聽見冬兒在房內笑道:“大哥麼?進來吧,小妹早已起來,都打完三輪坐了呢。”冷冰兒暗叫慚愧,乃推門而入,只見冬兒又笑道:“周老爺子走了麼?”冷冰兒納悶道:“是的,只是不知何時走的。姐姐怎知周老爺子走了?”冬兒笑道:“這有何難解的?一則周老爺子歸心似箭,二則大哥進來時一臉的納悶,周老爺子若在,早就給你排憂解難了。”冷冰兒低聲道:“原來如此。姐姐真是冰雪聰明。小弟在軍峰山一帶也算是遠近聞名的才子,但若和姐姐相較,何止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冬兒聽了嫣然一笑。 兩人將店小二叫來一問,店小二賠笑道:“和少俠女俠同來的那位老爺子麼?四更天連帶二位的賬一起結了後就離開了。那位老爺子要小的轉告少俠和女俠,說是要在辰時趕回長沙,不及和二位道別。這淥口鎮離長沙兩百來里路呢,若說三個時辰能趕到長沙,小的卻是不相......相當地不可思議。”冬兒微微一笑,給了小二幾錢碎銀,買了些早點,和冷冰兒草草吃罷,然後向長沙天馬山方向進發。 周老虎掛念阿黛的安全,仗著武功高強,江湖門檻隱語駕輕就熟,何況在黑夜施展輕功,也不用顧慮驚世駭俗,自是一帆風順,並無節外生枝。等到得家中,已是辰時,早有布店夥計黃木匠歡天喜地迎了出來,道:“陳木匠、吹火筒寅時才到,着主母吩咐休息去了。表少爺王少俠掛念小姐安全,聽陳木匠、吹火筒說老爺很快會回來,不及和老爺商議,已是帶着鼓眼暴北上尋覓小姐去了。表少爺吩咐小的轉告老爺,說洪伯達那兒事情已經辦妥,松鶴子關在房裡養傷,一副苦臉,不住長吁短嘆,並無想報復的跡象,請老爺放心,具體情形小的等老爺歇息後自會詳細稟報。” 周老虎暗贊王二麻子辦事細心縝密,一顆懸着的心此刻才稍稍放下,自是無須筆者詳細交代。筆者且追尋這冷冰兒和冬兒攜手江湖之行。 冷冰兒虎背熊腰,心中更是感念冬兒對自己的救命之恩,儘管大病初癒,還是堅持將所有的包裹都搶著自己背上,步步亦趨般跟在冬兒身後,漲紅著臉,一聲不吭。冬兒問什麼他就答什麼,但是很少主動開腔,那問路住店打尖之事全憑冬兒拿主意,當真沒把天真活潑的冬兒氣得直跺腳。兩人都是江湖菜鳥,第一次聯袂行走江湖,原也不必區分東風西雨、北海南山,只管沿着湘江北上。只聽冬兒嬌聲笑道:“大哥,咱們每次都是大哥、姐姐地亂叫一氣,外人不明究理的,還道好笑呢。咱們各自說說自己的生辰八字,如何?” 兩人說了自己的生辰八字,冷冰兒今年二十二歲,小寒前兩日出生;冬兒十九歲,臘月二十四出生。冬兒紅着臉低聲笑道:“小妹的生辰,大哥自個兒記下就可以了,卻是不可說與旁人聽的。”停了停,又笑道:“大哥,小妹見你尋找令尊令堂大人,雖然辛苦,卻不見得有什麼章法呢!”冷冰兒囁嚅道:“這又有甚麼辦法?能尋得着,那自是上蒼的恩賜;如果尋不到,那就繼續苦苦尋找罷了。賢妹莫非有什麼好主意?”冬兒生性好熱鬧,乃笑道:“小妹於江湖也是生澀得很,哪裡能有什麼好主意?不過,笨辦法倒是有一些。比如說,每逢交通要塞,或者名山大川,在顯要處留下一些伯父伯母能看得懂的記號。另外,小妹覺得咱們專走湘江邊上的官道是下策。白蓮教徒如果虜得伯父伯母,定會走些人跡罕至的荒蕪之地。白蓮教被朝廷定為邪教,他們總得避人耳目才成的。” 冷冰兒笑道:“愚兄之所以選個江邊官道,是想水路一齊監視呢。但賢妹說的更有道理,如今且依着賢妹,專走窮鄉僻壤的鄉村小道,試一試運氣。”說罷呵呵一笑,依然步步亦趨地跟在冬兒的身後。正是: 三生石,牽手續前緣。驚鴻瞥,才子與紅顏。 三生石,聯袂紫衣香。驚鴻瞥,休羨燕成雙。 冬兒和冷冰兒不似周老虎那樣歸心似箭,加上兩人一路專撿鄉野小道留意白蓮教徒的行蹤,是故兩人到達長沙河西天馬山時已是端午節第二天五月初七的早晨,此時湖南省鄉試第一科四書五經和詩詞歌賦,以及第二科西洋哲學和科技已經考完了。冬兒笑道:“咱們一路跋涉,差點錯過了湖南省鄉試。好在今天是最後一天,考試策問。眾學子都是飽讀詩書之人,場面應該是相當的精彩。大哥,今日咱們且駐足一觀如何?”冷冰兒笑道:“自然是依着賢妹。” 卻說這日清晨,兩人見很多文人墨客帶着書童趕往嶽麓山對面的天馬山,一些人三三兩兩地邊走邊談論甚麼鄉試,雲什麼科舉考試率先在湖南省改革,等,大家一陣打趣,然後又說了些升官發財的話,另一些人則一旁悶悶不樂,頗有患得患失之感,不提。兩人朝天馬山望去,只見山腳一片空曠之地有一巨大的平房,雖然不高,但是琉璃碧瓦,掩飾不住的珠光寶氣,旁邊則是十幾棟的小洋樓,清一色的殖民地式的兩層建築。冬兒和冷冰兒自然可以猜到,那就是近來聞名遐邇的瀟湘鄉試會館了。 冬兒初來乍到,不知昨日考場情形,當下按捺不住好奇,吩咐冷冰兒在一旁等候,自己則上前逮住一個斯文些的少年書生打聽。那少年書生見一美少女主動找自己攀談,似有受寵若驚之感,說話也有些語無倫次:“姑娘好......這次主考官南二樓南大人奉湖廣總督張之洞大人之命,在天馬山新會館舉行殿試......哦是鄉試,今天是第三天,考策問。考試形式也不再是一成不變的八股文,這次還加上了自由發揮的寫意考試,題目靈活得很那。中頭名的解元將給進士待遇,據說若有空缺的話,解元直接升任做縣令呢。” 冬兒笑道:“原來如此。看兄台意氣風發的,想必昨日考試稱心如意吧?”少年書生笑道:“哪裡哪裡,還算湊合吧,不瞞姑娘,四書五經在下自幼滾瓜爛熟,考試豈有砸鍋的道理。在下的西洋哲學和科技雖然不如在下的詩文一樣出類拔萃,但是別的秀才也不怎麼樣,相比之下,小可仍然占據優勢。昨晚主監漏了口風給在下,據在下推斷,只要在下的策問一科過得去,舉子前三甲是跑不掉的,呵呵。”說罷掏出一把上等摺扇一搖,一臉的得意溢於言表。 冬兒笑道:“原來主考官南二樓南大人和兄台是熟識,小女子少不得先送恭喜了。小女子要是男兒身的話,還真想報名試一試呢。”少年書生見說漏了嘴,忙解釋道:“在下說笑的,姑娘不必理會。主監不是南大人,而是屠七屠大人。屠大人乃當朝翰林院侍郎,官居正二品,小可一介落拓秀才,哪裡能見得着主監屠大人?在下玩笑語,實在見笑了。”冬兒笑道:“有意思,原來有兩位大人,一位是主考,一位是主監。” 少年書生忙接口道:“那是自然。還有那,這次鄉試的主題口號之一正是是女權主義和男女平等,總督公文里說女子也可以報名的,考試一視同仁,擇優錄取。在下姓南,名天門 ,出生於書香門第,自小在詩詞中浸軟,卻不知姑娘如何稱呼?”冬兒笑道:“南天門?好氣派的名字!真是氣生瓊宇,勢達天門,了不得!何況還是書香門第出身,難怪少年有成。” 南天門嘖地一聲笑道:“氣生瓊宇,勢達天門?承姑娘謬讚,實不敢當。不過小可這名字倒確實有些大氣之感。姑娘長得清麗脫俗,肯定有真才實學。姑娘若願意,不妨和在下做個同伴,如何?”冬兒笑道:“謝謝南兄啦!不過小女子家境貧寒,沒有進過學堂,唯粗通拳腳而已。所以無心應試,只想去見識場面看看熱鬧。”南天門見冬兒說懂武功,心裡一陣戒備,忙收起笑容道:“真的可惜了,姑娘這等人才,竟然不懂文學,是個看熱鬧型的......難道姑娘竟然連基本的詩詞歌賦也不曾涉獵?”冬兒笑道:“這個不曾涉獵。小女子本性懶惰,生就少年蹉跎。”南天門連呼可惜,面露不屑,拿出一把上等紙扇,哼着小曲,一搖一擺地走了。 欲知後事如何,咱們且聽下回分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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