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篇小說《藍月》 作者：職業

第一章

【引子】

2011年4月17日上午11：05，大陸航空公司西雅圖飛牛熬爛C250班機。

藍月把DVD塞進了機座前的機器裡面空姐就送來了頭等艙的第一份飲料，冰冷的原榨還沒有滲入胃的表皮細胞，xPHONE的屏幕就已經是這次會議的ABSTRACT的匯總了，她30分鐘前要的。這次她做CHAIR的SECTION要討論用基因表達遠距離AUTACOID作用的內容，讓她稍微有些溫柔後的緊張。。。

DVD已經開始了，卻是一部中國的電視劇：《月夜聽風》。該死！肯定是TOM干的。藍月不禁差點跳了起來。本來那張盤應該BURN的是她最近要講的課題，卻被換成了這個。不過也好，藍月企圖詛咒痛罵自己幾次未遂以後，不禁環視四周看大家還是西裝革履的溫柔般的祥和，隔壁白爺爺通紅的小臉也格外的燦爛。。。看看這 “月亮橋”也好。

其實，這劇原是藍月熟悉的一本文學刊物上4年前連載的，看過以後就曾經溫馨過好多日子。前兩天聽驢友說已經拍成了視覺效果，於是就請小崽兒TOM幫助下載了幾集想在閒遐的時候看過舒緩一下自己這幾年對這段感覺的饑渴，卻一直靜不下來，特別是這今天突然安排自己做會議的CHAIR--原本是大老闆的工作，卻因為他突然的住院。。。。 藍月想到這裡，心卻真的靜了下來，果汁也逐漸的慢慢地在胃上皮細胞的空隙間進入了血液循環。故事開始的很慢，藍月記得按照劇本，戲應該是這樣開始的：

“時間過的很快，二爺喝完了酒，就下到了船上。

四月的秦淮，霧起在月色的初升，裊渺的有些溫柔。淑鵑給二爺擦過臉弗他睡了，就繼續的做手裡的活。油燈有些閃爍，趁着霧氣瀰漫着艙裡面的時空，像小時候的燈籠，淑鵑這樣想，手就慢了下來，那燈光也變的有些閃爍了。

其實，我小時候是喜歡月亮的，也更喜歡風，月亮靜的時候，就像我的淑女：亮亮的很溫柔。掛在我心空嶄藍的天空上就是灣灣的港灣了，我的船怎麼也掙脫不了那溫散的光那冷靜的笑容了。

風卻是穿透那淑女月亮唯一的一把寶劍，其實，也就是我的眼睛。

當春風從翠綠的竹林裡面湧出來的時候，我溫柔的月亮其實就已經融化了。

在月的海洋裡面

風是我的伴侶

漂泊着三位仙女。。。淑娟繼續的想，手就停了。”

747轟鳴着在牛熬爛機場降落了，強大的氣流把藍月震醒。看着四月嬌媚陽光下的DIXIE，藍月不禁有些神傷。土倫是藍月拿到PHD的地方，一個不大的學校，就坐落在牛城的東南角。每次來牛城開會，藍月都喜歡坐着FERRY在密西西比河渾濁的亂流中緩慢的凝視着這座死寂的古城和古城邊她的母校的城堡和綠地。這裡有太多的感傷了，好像她台南的小魚村的白帆和滿臉輒子為微發胖的外婆和外婆那散落滿地的假牙--因為這時候外婆經常問她：小月阿，有問題麼？嘿嘿，其實她那裡有問題呢？找問題都還來不及內。。。

(1) 2011年4月17日下午12：02，牛熬蘭土倫大學醫學院FRANKLIN G HALL。

藍月坐在土倫大學的WJ布什會議圓庭的長沙發上閉着眼睛正在REVIEW她30分鐘後就要進行的報告。窗外是牛熬爛燦爛的4月的春天的紫玫瑰和杜鵑花。這次CDC特意邀請藍月她們這個GROUP到土倫做一個有關車狀病毒的報告，因為這種罕見的南太平洋多斯島的封閉性病毒最近在地球的某個商業中心突然爆發了了2個星期後又神秘的消失了。這讓FBI和CDC都很緊張，甚至總統和CIA都親自打電話訊問了此事。因此CDC總裁寶寶趕緊搜尋了宇宙中對這種車狀病毒有所研究的實驗室，BING後的結果是：只有南科羅拉多的桑母森實驗室是這個領域的磚家，而其中的最CORE的科學家就是藍月。

藍月小時候在澎湖隨外婆長大，後來在夏威夷的叔叔家讀完了HIGH SCHOOL，然後用獎學金的辦法進了土倫攻讀MD和PHD。藍月其實並不是一開始就是做病毒的，只是後來，到DC做POSTDOCTOR的時候，才開始專攻病毒，特別是爛蹄VIRUS和類似的車狀病毒。

“你準備好了麼” KATHY的聲音把藍月從黑暗的REVIEW中拉了回來，也代進了一絲牛熬爛春天4月的陽光。

I AM READY

藍月趕緊笑了一下，看着KATHY，算是回答了她的中文的問候。

KATHY是個綠眼睛的愛爾蘭LADY，是藍月在土倫做博士和MD時的同學，後來就留在土倫DOWNTOWN的醫療大樓裡面做了一名醫生，專門做心血管的。可吹納以後，KATHY和她的同事們隨着土倫很多部門的關閉，都去了其他地方，她是今年才返回土倫做生理系的初級教授的。

藍月其實並不知道為什麼要到土倫主持這個會議的SECTION，因為其實那是她們系CHAIR的事情。但每年CDC都有2-3次常規的會議，讓她這樣的磚家聚在一起，或多或少，或長或短，作些病毒最新的進展報告。藍月其實這次並沒有什麼真的新進展，所以早早的讓兒子TOM事先DOWN了些中國的電影，準備在飛機上和報告期間觀看，誰知CHAIR突然的入院，讓她頂替一下，於是就了些手忙腳亂的感覺。並且小崽搗蛋，把個《月夜聽風》給DOWN進了自己報告的DVD裡面，幸好自己LAPTOP裡面還帶着備份，否則就真的有些那個了。

報告的進程很慢，因為提問的人民有些過於的“繁忙”，這讓坐在CHAIR位置上的藍月不但感覺有些困惑甚至有些不舒服。雖然藍月知道CDC的會議提問是沒有人數和時間限制的，這與一般的學術會議完全的不同，但這次會議的提問之多，的確有些怪異。藍月於是再向下看去，半黑的會議廳裡面到稀鬆的做了些她以前曾經打過交道的官員，甚至還依稀可以看到2-3個穿將軍制服的白頭髮老傢伙，這讓她更有些困惑了。確實與以往的不同，這次SECTION題目居然是：稀有病毒的可能性爆發。完全是病毒預防學和流傳病學的範疇麼，讓她這個表達方面的大拿有些感覺莫名奇妙的座着CHAIR。不過這個道士CDC的本域，恐怕裡面另有名堂吧？

藍月正在神遊，一陣掌聲打斷了他，維斯基的報告剛結束。藍月笑着對樓下的聽眾們說：問題哈。幾個問題後，藍月忽然想起了一個一直想和老維討論的車狀病毒與宿主變異的題目，於是趁大家準備結束到下一個報告之前，問了一個她認為很輕鬆的話題：

“老維，你覺得車狀病毒是否與你研究的南太平洋翻車魚病毒有某些類似呢？”

藍月本來以為是個很輕鬆的問題，卻忽然發現每次報告間隙提問時樓下輕微的擾動忽然消失了，會場變的鴉雀無聲，那些哥們兒和官員們都忽然的豎起了耳朵。。。。

KATHY本來是不能進入會場的，但因為藍月的要求，CDC給了她一張外卡。看着藍月坐在銀灰微黃的聚光燈下熟爛的指揮着報告的進城，KATHY不覺的微笑了：JENY 真的老了。

2011年4月17日下午7：30，牛熬蘭DOWN TOWN 西爾頓大酒店。

會議的SECTION結束以後藍月回答旅館已經是傍晚了。黃昏的密西西比河口很像法國的塞納河：在陽光下湍流而不急促，寬廣而不散亂，一些迷人的金光透進旅館12層的玻璃窗就照在藍月補口紅的手上折射了一些散光在巨大的梳妝鏡上顯得有些迷茫。

給TOM電話以後，她還有40分鐘等着KATHY來接她去她們以前經常密會的小酒吧：BLUE MOON。這也是她和他第一次見面的地方。真的不該來，因為又想起了他，TOM的父親，那個北極冰川生物學的教授，那個一個秋天去阿拉思家就沒有再回來到今天已經10年的他。

往事有時真的沒有辦法回首，就跟藍月觸摸的這扇門一樣。。。。

2011年4月17日下午8：30，牛熬蘭DOWN TOWN，BLUE MOON 

藍月和KATHY對座在BM的酒吧的一個拐角的布滋裡面，4只手10年後又拉在了一起。窗外的牛熬爛已經入夜的只有燈光和行人了。

當然，10年前不只他們兩個人，至少每次和藍月在一起的還有他，TOM的爹，一個6英尺的金髮男人。

KATHY很久沒有說話，她知道藍月在想什麼，因為那雙眼睛只盯着窗外。

沒有人打破這藍調裡面的憂傷，只有藍調能回到過去。

(2) 2011年4月20日上午10：20，DC國會山南側 E大街7號，CDC總部大樓，5層，寶寶的辦公室

一份傳真7分鐘前剛放在禿頂的他面前，是加州的一份報告：今年可能暴發一種神秘的病毒，不知道具體是什麼病毒，只知道是一種神秘的病毒。寶寶很生氣的把這份報告扔到了地上，但沒有發火。最近有些焦頭爛額的感覺，他已經不太喜歡生氣了。這個KJ，居然敢寫這種報告。罵過以後，寶寶把電話接到了助理梅根的辦公室，讓她趕快過來。

寶寶現在需要組建一個磚家組，來應對目前的這種看來來世兇猛的某種隱沒的襲擊了。這時他的一種魚杆，有種經常看的科幻電影的預感：

“我可能需要總統授予的某種特權了？。。。”

寶寶的大腦在飛速的盤旋着，門開了，梅根走了進來。

她手裡握着一份剛從新西蘭發來的緊急傳真。

2011年4月22日，澳大利亞大寶礁。

海水慢慢的穿過樹葉的縫隙染藍了可羅島的左臂。幾座木屋在晨暉中晃着初升太陽的影子淡淡的有些孤單。幾點白帆就這麼掛着好像半夜回來的海鷗稀稀落落。

南太平洋魚類學家史帝夫穿着緊身的跑衣在海濱大道上快速的飛奔着影子在斜鵝卵石的路面上彎彎曲曲。側面看去，小史大約有6英尺瘦但很精悍頭髮灰白卻彎曲修長好像他30歲寫作時的鵝毛筆。小史更年輕的時候是個鐵人3項的愛好者於是每天的晨奔10個MILE就是他ROUTINE消耗卡路里的基本手法了。

小史喜歡跑步時思考的感覺思路可以慢慢順着腳步的移動穿梭在宇宙的時空裡面連空氣都似乎是調味品了。當然，騎車時思考更有些浪漫特別是順着克羅島的斜坡螺旋狀的滑下而空無一人的時候。這或許是他每年初秋選擇這座大堡礁最南端靠近澳洲本土的私人領地來和未婚妻渡假的原因吧。

或許還有海，史帝夫邊跑邊想，對，肯定有海。其實海才是小史最喜歡思考的敵方。每兩天一次的5MILE橫渡可羅島和加利島之間的狹長的海峽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思考的時候了。水在他兩臂間左右的分開頭每5秒中左右浸入冰冷清澈的南太平洋有時睜眼可以看見自己黑色的影子在金銀色的海底沙浪里飄漫過五色珊瑚的斑斕的魚群。

這個時候一般是史帝夫構思小說下一章節的時候。

史帝夫的老爹是澳洲北部的一個葡萄園主大約在80年前買下了可羅島左側的5千平方英畝的土地。那時的可羅島幾乎空無一人。老史帝夫也只是每年夏天來這裡划船釣魚。再後來因為人慢慢湧入了這個距離澳洲本土最近的大堡礁房屋道路慢慢多了起來，老史帝夫才開始建了自己的渡假的小樓在牛頓灣克里夫尖角--他領地的中間地勢最陡峭風景最開闊的地方。

史蒂夫對於牛頓灣的感情可能超過了大海本身，原因是他每次來到這個灣裡面的時候，就好像自己進入了百年前如勒凡耳納小說海底兩萬里小說所描述的那個神秘的海灣一樣：深深的岩洞和半掩蓋的出口。每次進入那個海底洞穴的時候，他就有些激動，幾十年了，一致是這樣，雖然其實他並沒有什麼潛水艇在裡面，而只有他最喜歡的南太平洋翻車魚。翻車魚是小史研究的課題的主要芳香，一種造型非常怪異的南太平洋珊瑚礁裡面存活的珍惜大型魚類。

 --2004年2月11日早 10：07， 阿拉斯加，GULF OF ALASKA北岸，KF國家公園LM冰川

     BK冰舌無數根垂下的藍色般的如利劍一樣的插入1000尺深藍色的海水裡面好像藍色的石柱在藍色的地面上跳舞風卷着白霧飄在水與天的縫隙裡面遠看去就好像時間凝固了一樣。

   SIMTH貼在500英尺的冰舌上，正用樣品標槍做第475個測點，銀質的電動彈射鑽頭正在以每秒650轉的速度緩慢的切割着一條冰凌的的17裡面深度的測點。霧從SMITH腳下懸空的海面上飄上來又穿過他的面頰和帽沿上的冰柳緩慢的旋轉着順着冰舌的上面的垂直80度的縫隙向左右散漫開去稍微的讓陽光能夠透過這厚厚的乳白而照亮一些銀鑽的把手。5分鐘後，SIMTH小心翼翼的把銀鑽中空的樣品取出放入標記好的TUBE裡面然後向上5英尺做最後的400個樣點。

這是SMITH今年第4次進入LM冰川了，前3次完成了左翼70個冰舌的取樣，這次是右翼20個樣品點的測定。LM冰川從KF國家公園中部起源加入FOX河的水源後，向南在二臂BAY的東南70英里的地方插入GULF OF AK。。。

正午時分，SMITH趁着取完D點最後的幾個樣本，稍微停下來喝了幾口飲料。忽然他感覺一個似乎是陰影的東東從後側掠過，急忙扭過頭去，卻因為霧氣的緣故什麼都沒有看見。但身旁的冰川卻忽然劇烈的顫動了幾十下，他的身體也不自覺的被晃得左右搖擺起來，無數細小的冰凌也從頭上面的斷面忡下，略過他的帽子和衣領。SMITH趕緊左手掏出用冰鎬砸向冰面，終於穩住了身體，並躲過了幾個磚頭大小的斷冰。冰川也停止了抖動，一陣轟鳴過去，在SMITH前方20米的地方，一片30尺長的冰層整個斷裂下去，帶着巨響砸進了腳下看不到的海水中，幾分鐘後仍能聽到迴響動和其他地方冰川斷裂砸下脫落的聲音。但15分鐘後，這些聲音終於停止了動靜，整個周圍的世界又恢復了永久的安靜，霧氣也好像舒緩了下來，什麼都沒有發生過的樣子繼續的上下涌動，並撫摸着SMITH的臉，好像安慰着他急促的呼吸一樣。

SMITH終於鎮定下來，因為他知道這次小的冰崩終於結束了，他很LUCKY的躲了過去。他的訓練手冊裡面曾經描述過很多意外的處理辦法和相關的一些案例，冰崩就是其中最詳盡的一項，記得大約有20多頁，占了小冊子的1/10左右。其中記得有個案例就是3年前在這個BK冰舌上面的：一位資深的冰川生物學家失蹤了。SMITH已經記不得他的名字了，他只是感覺自己真的很幸運，今天，對，太幸運了，就20米遠。他咽了一下口水，舔了一下乾裂的嘴唇，仍有些恐懼的向剛才斷裂的地方望去。

午後的霧氣開始削落了，SMITH幾乎可以完全看清楚50米外所有冰層的樣子，甚至腳下幾百米深的海水也開始顯現出深藍色。忽然，一個淡紅色的物體在剛才斷裂的地方稍微的飄動了一下，不甚明顯。SMITH立刻清醒起來，調整好身體和繩索，緩慢的向那裡爬去。。。

20分鐘後SMITH帶着一個新的發現回到了冰川的頂部，他用通信儀器向考察站發送了接人的信號。40分鐘後SMITH乘坐直升飛機回到了考察站。站長JHONSON迎了出來，急忙的問道：

“聽說地震了？冰川斷了？你麼事情吧？”

“麼有，不過有個新發現”

於是SMITH趕緊從領口掏出一個紅色的袖標，JOHNSON驚訝的奪過來看着：真的是TALOR的！我的天。。。。。

藍月是在半夜被JOHNSON的電話給叫醒的，聽到這個袖標的消息，她心裏面一沉，但馬上又鎮靜住了，望着右側小床上熟睡的TOM那優美的小臉和甜美的睡相，藍月柔和的謝過了JOHNSON。JOHNSON有些不知道怎麼安慰她，只好半生不熟的用中文說：我會把TYLOR 的給你MAIL過去的。。。。

半個月後，藍月坐在後院的梧桐樹下，緩慢的打開那個包裹，撫摸着那兩寸見方的紅色的繡着TYLOR名字的袖標，時間開始迴轉到了15年前的那些日子裡面去了。。。。

（整理BY職老，黑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