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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秀才叫何勇。之所以被尊称为秀才一是他的学历高,1965年入校的大学生;二是何勇长得白白净净,文质彬彬,一介书生气质。
何秀才和另一位同期分来的大学生--- 学工科的上海人是当时公司机关(运输公司)里抢眼的两位王老五。上海人姓张,大名很少被人叫,大家都喊他张瞎子。张瞎子虽然高度近视但身材高挑,吹拉弹唱样样都行是公司文艺宣传队的主手风琴手,尽管如此,何秀才还是比张瞎子抢眼。你问为什么比张瞎子抢眼?因为张瞎子在调度科当科员,何秀才却是在党办当干事,官职为何秘书。那个时代政治运动多,要的是批林批孔的笔杆子,所以何秀才这样的手无缚鸡之力的文科生比工科生张眼镜吃香。
两位虽然抢眼却一直在对象问题上悬而不决,这又是为什么?那时候吃香的是司机,稍有姿色的女工和公司里的“白领”对臭老九不是如今这般地看得起。后来终于有了突破。张瞎子娶的是子弟学校女老师二毛的妹妹,叫夏三毛。三毛是公司打字员,作为经过张瞎子的毒眼滤过的女子,三毛的长相当然过得去,但身材有些五短。比起急性子的张瞎子,何秀才挑媳妇更沉得住气一些。俗话说谁笑得最后谁笑得最好,何秀才媳妇的长相、特别是身材胜过三毛一筹。一对王老五的风骚年代终于尘埃落定,何秀才占了上风。
一年多后我在公司大院里的一个筒子楼分到一间房,那天晚上突然听见有人痛苦地惨叫,一打听原来是同住一个筒子楼的何秀才正遭到老婆的虐待。我隔壁住的是欧科长。欧科长有艳福,老婆叫罗仙桃,模样儿长得俊俏个子比他高一头。他结婚时门上的对联是:矮子摘仙桃,步步来登高,横批为取长补短。欧科长诡秘地告诉我说何秀才的那对玩意儿又被他老婆捏在手里了。我哈哈笑说科长您开玩笑。矮子科长说没玩笑,你别看他老婆漂亮心狠手辣得很,一吵架就专攻裆下,秀才不知遭过多少罪了。我仍然半信半疑,但何秀才的声音完全象来自渣滓洞的刑讯。
有天晚上,门前坪里突然响起了何秀才的哀嚎。我走出筒子楼看热闹,只见何秀才何秘书着一件大短裤上身一件短衫赤着脚站在大门前的路灯下,让当时还是处男的我惊得一颤抖的是他老婆一只手竟在秀才的裤裆里挺着,何秀才半弯着腰哎哟哎哟的喊痛。很明显,秀才的蛋蛋被捏在他婆娘的手里了。我又惊奇又好笑,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事。何秀才见有人出来嘴里喊救命,我等几人哪里敢拢近,只远远地看着。何秀才完全是个窝囊废,就这么被他老婆捏着不敢反抗不敢动弹,是他从屋里逃出来被老婆逮着的还是从家里一直这样被捏着出来的我搞不清楚。只见他老婆一口土话数落着秀才,话说得重时手里的压力就加大一把,迅即秀才就一声大嚎“哎哟哎哟”,随着老婆降低了捏压的力度秀才的嚎叫就跟着降低了分贝。就像有人用手捏压能叫出声的玩具橡皮鸭子,一使劲捏它就叫得响,叫得欢;一松劲就不出声。
那天晚上秀才被捏着至少半个小时,直到有人喊来了保卫科长。保卫科长对何秘书的凶悍老婆也没办法,万一何秀才哪天进了领导班子,这不得罪人吗?保卫科长又找来几位妇女包括欧科长老婆,最后好歹让何秘书的老婆松了毒手。从此,只要何秀才发出哀嚎我们就知道他的蛋蛋又被人捏住了。
前途看好的何秘书的懦弱行为激怒了同住大院里的几位公司领导,无疑影响了何秘书的升迁。何秀才并不懊丧,谈及他老婆还总说他老婆心好,就是好猜疑。
随着改革开放,工科生逐渐被重用。张眼镜一步步被提升,90年代成了公司的第二把手,负责公司的业务直到前两年退休。何秀才却一直没被提升上去。有人说何秀才的仕途栽在恶老婆手里,几十年来他老婆一直提防着他怕他在外面偷情。了解何秀才的老同事说何秀才他冤枉啊,那蛋蛋都被捏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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