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的就是心跳 |
送交者: 老酷鹰 2003年10月23日12:08:13 于 [竞技沙龙] 发送悄悄话 |
人都说, 猫有九命.人有几命呢. 以下是我的两命,都和速度有关. 大学时候,去北戴河旅游,在海滩公路上狂飙朋友的本田250摩托车.记得当时还穿着游泳衣,喝了不少的啤酒.还吃醋,一气之下,开了摩托车就狂奔,摔前最后一次看速度表是90/小时.忘了是迈还是公里了.反正不慢. 险情是这么发生的,眼前突然出现一堆骑自行车的人,还一字排开,那时还没怎么学会刹车,好像同时还捏了离合,人一下子就飞出去五六米远的海滩上.脸朝上,所幸没摔在拍油路上. 去了医院,被医生臭骂,"没摔断骨头算你命大". 当时从头,胳膊,后背,膝盖到处是沙滩上的小石子弄得擦伤,托游泳衣的福.在医院还吐了,好象有点脑震荡.由于脸朝上,没破相,就是脑袋后面有个地方磕破了流了不少的血. 后来是感染,在医院里住了半个月.送医之前,当时以为海水杀菌,就走到海水里浸了以下,查点痛昏过去.觉得理解了国民党拷打共产党员的感觉.不知道是不是这个自以为聪明的做法引起感染. 被家里人骂:"法盲!酒后,无证,拘留225天!" 这是吃醋最大的代价.从此不吃醋. 另一次是在Squaw Valley的奥林匹克 KT22--Hedwall 滑雪.和几个朋友一起去的,第一次,站在那儿,先直冒汗,有十分钟.腿发软.终于一咬牙冲下去了,到了坡底,心里无限的快感哪.据说,很多人靠这个发泄压力,也许有一定的道理.我的经验是,在上面越害怕,在下面就越高兴. 第二次又站在上面了,由于有了上次的成功,这次有点不知道天高地厚了.这次想滑快一点.冲下去,平行转,噗,觉得脸冷,靠在雪地上了.心里还挺冷静,"又命大了一回,胳膊,腿没事". 正想着没事呢,想坐起来,没门,停不住了.自己就像个原木往下滚.刚开始还横着滚,后来就被摩擦力自然调整成大头朝下,往山下掼.而且速度越来越快,原理就跟滚雪球一样,只不过雪球是我.这个坡是"双倍钻石"级的,坡度大概有六七十度,人根本就停不住,势能大嘛,而且势能变成更大的动能. 我记得自己往下滑了有三十多秒,越来越恐惧,因为头脑清晰,知道结局就是脑袋撞石头. 慢死的过程真可怕."这次看来是逃不过了,难道我这就要死了吗?","愚蠢的死去", 是另一个词从我脑海里一闪而过.后来听说老美不这么想,--那个科罗拉多自断手臂的,认为"生命是无聊而空虚的",不如在大自然里探究这些极端的事情更有意义.不过我觉悟没那么高,倒是想起老毛的话了,"轻于鸿毛", 又在脑海里一闪而过.想到了年迈的父母...,心里这个后悔啊.还没来得及想到其他的人,突然停下来了. 狂喜,死而复生的感觉. 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又自动往下滑了一下,再也不敢动了.拿出无线电话,没信号,山太高了.分析了一下,停下来是因为那天山上的雪特别好,平常的大石头都被雪盖起来了,而一个个的小雪包,缓冲了我的下滑速度. 快四点了,天开始冷下来了,天光也有点黯淡了.指望朋友来救我,不大可能,这里面我水平算最高,他们没准还不知道我出事了呢. 回头再看我的名牌雪橇,两根笔直站在山上,有三十多米远,直刺晴天,就像插上去似的.我到现在都想不明白到底我干了什么, 能让雪橇那样.(后悔没拍下来) 正不知所措之间,身边飞来四位老人,"我们是Squaw Valley的当地人,别害怕,我们来救你"."我们从缆车上看到你九十度就滚下去了,特地上来一趟救你的","告诉别人,不是Ski Patrol救了你,是Squaw Valley的当地人." 有一个老头还告诉我,三十年前,他在同样的地方,摔的像个汉堡包.我不大明白他的意思,就像我不明白我的雪橇怎么会垂直插在山上一样. 在我看来,四位老人,就像从天而降的天使一样,我大概就像穷苦人间到了毛主席,眼圈发红,心里说不出的滋味.感谢你们,Squaw Valley的当地人,将来我发了,一定告诉全世界所有的人. 从此发誓要慢慢滑. 慢慢滑了以后,觉得没意思,似乎滑雪的快感就是要有速度,那种征服欲才能满足.后来这种的办法是买了个头盔.每年还是滑的飞快,平均摔个四五个跟头/ 老酷鹰 10/23/200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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