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奇怪来这么久了,竟然没见大伙儿侃麻将,咱体育总局不是把麻将都
列成体育比赛项目了吗,据说规则都出来好几年了。看样子大家都是好孩子
出生,本来俺也想隐藏俺的历史污点,但是欠租太多,又没合适话题,今天就
只好坦白了。
俺的麻龄和年龄差不了多少,刚会走路就看奶奶、外婆和老太太们“看小牌”。
小牌的大名叫麻雀牌。长宽如成人中指,模模糊糊地记的牌的内容与打法和麻将没什么
区别。老太太们缺人时也会把俺拉上,妈妈要是看见了,就会很生气,以至于
俺长大后每犯错误,妈妈就说:“从小就没出息,整天撅着屁股看小牌” 。
家里没有麻将,自然也不让玩的了,俺第一次打真的麻将已是大学快毕业了。那时候
毕业生打麻将的还真不少,学校虽然管,但是外紧内松,说是抓了就怎么怎么地,倒
也没听说有人真的因为打麻将出事。那时学校宿舍晚上是不关灯的,老四的床单乌漆
么黑,挡在窗户上正好,老大的被子最厚,铺在桌子上没声音,小猪虽然也想玩,但是
为了革命的安全总得有人在门口放哨站岗吧?
怎么玩?又成问题了。北京爷要玩推倒胡,这不是小妞的玩法吗?湖南人要算番,那个复杂
程度快赶上今天的麻将规则了,复杂也还好了,不够四番他还不让胡。苏北人倒不讲那么多,
只是许吃不许碰让人不爽。还是东北人最革命,你丫有一番也甭想胡。大家争来争去,
都说自己家乡的玩法有意思,既然谁都说服不了谁,只好几种规则换着玩。俺们宿舍里的筹码
是扑克牌,但是有个哥们嫌不够刺激,去老乡的宿舍玩真钱了,那时底注大概是1毛钱,
听说也有玩2毛的,输赢20块钱就不是小数了。后来又听说哥们因为打麻将领着一帮人和人火拼了,
后来听他讲,对方玩猫腻,两人串通好了坑那哥们,一方上听以后胡2万,他每抓一张牌就大喊
7筒,俺那哥们是干什么的?学编码的,自然不一会儿就给他们解了码,然后。。。
俺麻将生涯的高峰期是在机关工作那两年。进机关是俺处长钦点的,他被邀请参加俺的毕业实习
答辩,后来就把俺招安了。这之前俺早就听说过处长大名,他养了个小蜜,后因财产问题被小蜜告
到机关,受了处分。俺当时很不以为然,嗅个小蜜也就罢了,还为钱这事唧唧歪歪,再加上小鼻
小眼一副南方小男人模样,俺觉得在他手下干真是闹心。可是人不可貌相,处长的胸怀不能斗量,
相处日久才知处长办事公平,聪明过人。处长原是不打麻将的,很难相信他58岁了没打过麻将,
偶尔跟着俺们玩了一次,竟从此成了麻痴。起初下班后打两小时回家吃饭,后来午休处里全体同志
到他办公室码牌,有几次按捺不住竟然上班时关上门叫我们搓上两圈。有一次,俺边打麻将边
给司长校英文稿,结果漏掉多个错误,司长怒,处长理亏也不能批评俺;还有一次,在我们四家全
听千钧一发之时,司长敲门,吓得俺们手忙脚乱,抱着牌从后门逃走。慢慢地司长听到风声,找
处长谈了一次,於是我们的麻将活动只能转到晚上,周末和假日了。
要想在麻将里找乐子,赌友和赌资最重要。先说说赌资,
太少了没劲,这就跟喝惯了65度红星一样突然改35度孔府了,一晚上也提不起神来;太多了也不行,
玩牌不能影响正常生活,玩大了手发抖,整个摧残人性。俺那会儿一个月挣1000,一次输赢1到2百
是俺接受的范围。有句老话叫麻将桌上见人品,这话不是一点没有道理。有这样的赌友,两盘不胡,
嘴里就不干不净,手气不顺,就两眼喷火,怪人吃怨人碰;也有这样的赌友,输了就唉声叹气,
他不痛快掏钱,欠两把让你闹心,顺便坏坏你手气。俺喜欢的赌友是赢了哈哈大笑,输了不皱眉头,
没事不中途退席,累了讲个黄段。记得那时候每张牌都是有好几个绰号的,比如二筒,跟丫头们玩,
呼其为眼镜,跟处长玩就可以叫罩罩了,哥们一起就是。。。嘿嘿。
最后说说玩麻将的技巧。大家都知道的,比如听牌选择,连张组合,小心放炮,我就不说了。我体会
最深的是牌初避免吃碰,这样的好处是保留牌的变化,从而避免错过大胡和持有足够安全张。举个简单
的例子,如果不吃不碰且不打错牌,几乎没盘都有做成7小对的可能。
但是你会问了,怎么可能把出现
的对子都留住呢?你说得对,但是如果有心,你会提高留对牌的概率。比如,你有一张白板,湖里有
一张白板,那么另外两个白板还没出现的概率就极大。回忆俺做过的最大的牌就是门清清一色一条龙,
现在那副牌还在记忆里栩栩如生,想想,一副牌进进出出只有10几手,起一条清龙是多么不容易。
为了测试一下大家的麻将功力,现出一考题:
一副牌最多听多少张,此牌式的名字叫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