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棋客》的恩怨 (zt)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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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涯棋客》引出十年恩怨 当事人罗建文再谈旧事 http://sports.sina.com.cn 2001年02月26日08:30 体育周报 编者:今年1月,芮乃伟、江铸久合著出版《天涯棋客》一书,对1987年“三峡事件”、芮乃伟的离队、离队之后的关于参赛问题的争论、第二届应氏杯的参赛资格等焦点问题作出了自己的解释,其中,多次点名提到了当年的中国围棋队副总教练罗建文。在沉默良久之后,现任中国围棋协会副主席罗建文先生,接受了记者的采访。 十年棋坛风波恶 为了表示慎重起见,罗建文先生在接受记者采访前,特意以书面形式写下了一段“开场白”。 罗建文:芮乃伟应写《忏悔录》 不久前,《天涯棋客》一书出版,作者是当今大红大紫的芮乃伟、江铸久。有人告诉我,书中多次点了我的名,所以,不得不借来一读。 书中,芮乃伟告诉读者,她之所以离开国家队,继而出国,是由于受到队领导(尤其是罗建文)的不公正的待遇,以至排挤……不少读者在阅读此书后,也得出了同样的结论。于是,报刊上、网络上,口诛笔伐接二连三,因此,我不得不说几句。 先说说书中所称的“队领导”,即指聂卫平、华以刚和我。我们三人并非专职的政工干部,都是棋手出身、再当教练,后来才负责队里的训练、比赛。 我于1980-1982年,是队里唯一的一名女队教练,负责为女队员复盘讲解,其中,芮是重点队员之一。华以刚曾指导过江铸久的围棋和日语。聂卫平虽未专门指导芮、江,但毫无疑问,二人从聂那里学到了不少围棋知识,就是在中日围棋擂台赛中,聂也是为他们把场的人物。对于芮、江,我们首先是前辈、老师,其次才是所谓的“队领导”。我们与芮、江,既无直接的矛盾,又无间接的矛盾,“迫害”一事从何谈起? 我这一辈子,教过许多学生,其中不少人现在还都在国家队中。对于学生、晚辈,我训过、罚过,甚至还打过,但都是罚过、打过就完。在所谓的“三峡事件”之后的第二年,我们讨论并定下的中日对抗赛的出访名单中,就有被停赛过的芮乃伟和张璇。十几年来,我们与张璇一直相处得很好,并不存在所谓的“三峡事件”的阴影。然而,芮乃伟却耿耿于怀,十几年过去了,显然,她认为,现在是该轮到她说话的时候了。 最后,我想说的是,现在,写回忆录之风很盛。但是,要写回忆录,就必须有写《忏悔录》的勇气。如果,只是有利于己的才写,不利的则不写,甚至还编些小故事,那么,这样的回忆录不写也罢。 三峡事件芮屡次“越位” 记者:《天涯棋客》提及的最引人关注的事是1987年的中日对抗赛,也就是通常所说的“三峡事件”。据说当时上船前有个规定:女棋手不能到日本男棋手的房间里去。是这样吗? 罗建文:三峡这个事什么时候被称为是一个事件我搞不清,当初这个事处理完了也就算了,没有谁把它当成一个事件。关于女棋手不能到日本男棋手房间去这个规定,她书里说是上“江陵号”之前宣布的。据我的回忆,上船之前没有这条规定。这次中日对抗赛,芮乃伟在重庆有比赛,在武汉也有比赛,但在船上她是没有比赛任务的。所以本来在上船的名单中没有芮乃伟。后来芮乃伟找到我,说她准备自费随船下去,想在船上看看棋什么的。后来我想了一下,跟别人也商量了一下,就在上船的名单中增加了芮乃伟。如果当时我们宣布了不能到男棋手房间里去,那肯定是担心有什么不好办的事情。若我有这种担心的话,就肯定不会同意让她上“江陵号”,所以在上船之前,是不可能宣布她所谓的纪律的。 记:当时怎么会制定出这么一个规定的? 罗:这个事情是这样的,一天晚上,大家比赛完了一起喝酒聊天,结果有一个日本棋手有些过分的举动。当时我们的一个女棋手站在吧台那地方,他(日本棋手)不知道是酒喝多了兴奋还是怎么的,突然从后头一下子扑到女棋手身上。当时聂卫平就站在旁边,一把就把那个日本棋手拉开了。因为船上出过这么一件事,到了武汉以后,有人向我们反映,说(芮乃伟)她们到日本棋手房间去,而且很晚才出来。我们怕女棋手吃亏,就约了芮乃伟,找她谈。说你要到他们房间里,最好不要自己单独去。当时只是打个招呼,并没有宣布纪律。而在我们跟她谈完之后,她居然还是单独去了。这样我们才在队里宣布纪律。当时船上有陈祖德,有聂卫平,有我,万一有点事情你讲也不好,因为毕竟还有涉外的事情,你跟人家提抗议还是怎么着?都是麻烦事。宣布纪律后后,她又继续去,等于拿我们的话当耳旁风。在这种情况下,我们经过研究,才决定停她一次比赛,意思就是惩戒一下吧。 记:当时队里对“停赛”的处罚是怎么考虑的? 罗:我们跟她谈完了,她根本不理你,当耳旁风,这是第一条;第二,即便我和聂卫平要做出对她停赛的处罚,可这个事情不是我们能定的,我们那时候归训练局管,据我所知这个事情我们是报到训练局里的,经过主管副局长、局长批的,前几天我还查了一下这个文件,批示是:同意停赛,要对队员加强思想教育。当时比较大的一些比赛,有新体育杯、名人赛、天元战这些都没停,因为国手战在这几个里面可以说是最小的一个比赛,所以就选择了国手战,后来过了不久国手战就停办了。 记:这件事处理过后,队里对芮乃伟和其他当事者是否有什么看法?有没有不公平待遇? 罗:我对这些队员,包括芮乃伟、江铸久,一直拿他们当孩子,看着他们长大的。所以这件事情,实际上就是:你不听话,罚你一下,罚完就完了。没有说罚完以后我还给你记着。这是87年发生的事情,88年出访日本的中日对抗赛,芮乃伟也去了。如果我们要是对她有什么看法,当时完全可以不让她去。可以说你违反外事纪律不宜出国。 记:《天涯棋客》中提到“多年以后”您发表的一篇文章中还曾经提到过这件事,认为您“赶尽杀绝”,这是怎么回事? 罗:这篇文章是这样的。当时有个体育报的记者在东京采访了芮乃伟她们,采访回来以后写了一个《三位女国手在东京》,是芮乃伟她自己把这个“三峡事件”跟人家说了,说完人家把它写出来。如果说他们是无辜的,那我们就有问题了,不是我们在排挤她、迫害她吗?所以她既然提到这个事,我们就必须把这个事情讲清楚。于是我也在体育报上写了一篇东西叫《引出的话题》,中间我提到了这个事情。如果她不提这个事,我是永远不会提的。因为当时三峡这个事情外边没有人知道,是她自己把它捅到社会上去的,才出来所谓什么“三峡事件”,我这篇文章是针对那篇文章的。 关于芮乃伟离队 芮乃伟九段在《天涯棋客》中说,离开国家队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女棋手参加世界比赛的机会少。 当时只有一个富士通杯,还有一个应氏杯,应氏杯是四年一届,每年一届的只有一个富士通杯,我们中国一共只有五个名额。当时的女子水平有限,像芮乃伟虽然她打得好一点,有时候能进入前六名,但她在队里还不是公认的前几名,所以当时不能单给女棋手一个名额,这样的话其他男棋手会有意见。后来这个事芮乃伟提过,她想参加男子个人赛,说是有先例的。这几天我又跟其他队员核实过,那不是女子参加男子比赛,而是过去比赛不分男女,男女合在一起比赛。大概是1994、1995年之后,才有女子参加男子个人赛。在芮乃伟写的那个文章说的那个时间之前,我了解了,还问过其他的女子队员,她们说没有的事,没有这个先例。 导致芮乃伟离队的最终原因是1988年富士通预选赛的落选? 这个事情我是这么看的:富士通落选,致使她早一点走这是可能的。如果她选上了,可能当时她不会走。但是,芮乃伟的走是早晚的事,因为那时她已经和江铸久谈恋爱了,江铸久为去美国已经准备了好几年了。既然她谈恋爱了,夫唱妇随,天经地义嘛,我想这是主要原因,因为江铸久要走她只能跟着走。 芮乃伟提出离队申请,队里是什么态度? 她在书里提到,得知她要出国,华以刚跟她谈过,陈祖德跟她谈过,唯独没提到我跟她谈过。我找她谈,因为芮乃伟那个时候的水平明显是比其他的女棋手好一些,连续拿了好几届全国女子冠军。别的女棋手参加中日擂台赛是以女棋手的身份参加的,而芮乃伟是跟其他男棋手一样正式入选的,这就说明她有一定的水平。所以我们曾经考虑过要给女子一个参加富士通的名额。在她离队的时候,我跟她谈话,已经把这个意思透露给她了,我想通过能参加富士通挽留她,但最终也没有留住她。 芮乃伟离队后的参赛问题 《天涯棋客》中说,芮乃伟离队后,国家围棋队不同意她参加除团体、个人和天元赛之外的其它杯赛,是这样的吗?关于为了参加名人赛而与您发生争执又是怎么一回事? 她回上海以后不是国家队队员了,但她是地方队队员。地方队队员一样可以参加一些杯赛,她当然也有权利参加。像她说的,除了团体赛、个人赛、天元赛不能参加别的,我觉得情况不是这样。她说的名人赛是有这么回事。是在1990年。因为当时的名人赛和别的比赛不一样,分预选赛、循环圈,接近年底才下决赛。先不说芮乃伟能不能打进决赛,她完全有进循环圈的可能。循环圈赛程很长,从2、3月份一直要打到8、9月份。当时我从上海方面听说她要走,要申请去日本,那如果你进了循环圈,又走了,你说我这个比赛怎么办?所以我就说,你不能保证参加完整个赛程,那你整个比赛就不能参加。 《天涯棋客》里提到,1995年为了参加一项杯赛,芮乃伟遵从陈祖德老师的建议,给您打电话,结果被您一口拒绝,芮乃伟认为您不应该刁难她这样的学生和晚辈。 我觉得这根本谈不上刁难她。棋手不光享有权利,还要履行义务。什么叫义务?举个例子:像聂卫平、马晓春、刘小光、曹大元他们带学生。当然中间有的是学生出成绩了给老师交一点奖金,但还有很多,像刘小光带的孔杰、胡耀宇,曹大元带的邹俊杰、谢赫,带到现在,据我所知还没给他们交过奖金,他完全是在尽义务。芮乃伟给我打电话的时候我就跟她这么说的:我说你参赛是权利,但是棋手还要尽义务。我说你能尽义务吗?她说不能,她电话里跟我这么说的。我想作为一个棋手,留在国内的棋手,享受权利之后尚且要尽义务,为什么出了国之后就光享受权利不尽义务? 在第二届应氏杯赛前,关于江铸久、芮乃伟的参赛资格问题,中国围棋协会曾经与应昌期围棋教育基金会有过争执,您能否谈谈? 第二届应氏杯没谈拢的因素,一个当然是对主办权的问题有些争执。但是对于江铸久、芮乃伟参加应氏杯这个事,现在有些书写得不准确。因为当时江铸久、芮乃伟还是中国围棋协会的棋手,还没入美国围棋协会,也没去韩国。我们认为,应氏杯比赛要邀请芮乃伟、江铸久参加可以,同意不同意他们参加要由中国围棋协会决定,这是国际比赛的惯例。富士通杯、东洋证券杯所有的名单都是这样,人家没有指定,谁参赛要由你协会来决定。但是当时他们那边就说:我出钱我愿意请谁就请谁。如果你愿意请谁就请谁那就等于是一个邀请赛了。应氏杯也是世界大赛,世界锦标赛,那这就不符合世界锦标赛的惯例。因为当时芮乃伟是唯一的一个女子九段,后来我们就同意她参加了。而对江铸久我们当时的意见是,你可以回来选拔。 还有一个事:去年您和聂卫平拒绝参加“日立杯”双人赛,许多媒体都报道说是因为有芮乃伟参赛,所以您二位拒绝参加。 说因为芮乃伟参加比赛,所以我们不去,我觉得这话说得不准确。过去芮乃伟来参加的时候她还没有进入哪个协会,还没到韩国,所以过去也还一直在一块比赛。后来我听马晓春说,芮乃伟现在已经代表韩国参加世界比赛了,这种国内比赛有必要请她吗?这样,马晓春提出来的,说是芮乃伟参加我就不参加。现在马晓春是代表中国比赛的,而芮乃伟现在是代表韩国和中国比赛的,但是主办者在马晓春和芮乃伟这两个人之间进行选择时,他们选择了芮乃伟。我和聂卫平不参加就是对主办者这一选择不满。 结束语 最后,想请您就《天涯棋客》这本书以及书的两位作者说几句话,作为这次采访的结尾。 现在写回忆录的风很盛,围棋界第一本回忆录是祖德写的《超越自我》,祖德当时是在1980年,患癌症,他不知道自己还能活几天,所以趁着自己还能动动笔就想写一本回忆录留给后人,如果当时祖德不生病,他是不是会写这本书恐怕不见得,我想写回忆录是一个很难的事情,首先你要有勇气,我说应该要有写《忏悔录》的勇气,写这种书不能你自己觉得有用的、有利的你就写,这样不行,甚至还编一些小故事,我想这样的回忆录不写也罢。另外一个我想,他们在世界各地转了一圈,现在在韩国下棋,成绩也不错,生活也不错,祝贺他们吧。这些年中间我们也发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可我一直这么说:现在国内下棋的环境也不错,什么时候在国外感到不顺心了,欢迎他们回来,中国围棋协会的大门永远向他们敞开着。《围棋报道》曲江 罗建文 福建人,1943年5月18日生。中国围棋协会副主席兼技术委员会副主任,中国围棋队副总教练、《中国围棋年鉴》编委。13岁学棋,14岁进集训队。获1964年、1966年、1974年全国个人赛第六、第三、第五和1975年全运会个人赛第五名。获1992年百乐杯元老赛冠军。1982年被授予七段。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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