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幾天去一朋友家做客,他們家有個83歲的老奶奶。飯桌上我聽厭了媽媽們大藤小藤的園藝切磋,就躲在一旁和老奶奶聊天,一聊才知道,不得了,藤的根在這兒呢。
老奶奶書香之家,她父母都曾留學美國,一個在普林斯頓,一個在Vanderbilt,她自己從小上的是上海教會學校,一口英語說得別提有多流利,把小拖都震住了,主要是,中國老奶奶他也見過一些,不用他憋足勁拼湊中文就能對答的還是頭一個。
老奶奶至今天天堅持讀書,最喜歡英文原版的偵探小說,說是為了讓腦子不地轉動思考。就這樣她還說已經有點兒糊塗了,忘東忘西,比如水燒開了撲滅了火漏煤氣,計劃要做的事怎麼都想不起來。可是她又記得很多半個多世紀前的事,哪一年大學畢業,因為家庭成分不好又如何被下放改造,工作受歧視遭排擠,後來被調去閘北區某學校當英文教師,“家門口附近有個公共汽車站,一直能坐到學校,我想,這不是挺好的嗎?這不是挺好的嗎?,我是那麼想的呀,就答應了調動。哪想到。。。”,老奶奶喝一口水的功夫我等不及了,怎麼了?想錯了?學校很糟糕?才脫虎口又進狼窩?
“哪想到,被我想對啦。我在那裡一教就是30來年,還被評為優秀教師。。。”,咳,我忘了,老奶奶是讀偵探小說的,懸念,懸念儂曉得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