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闊太貴婦1

我輸了感情,但我贏的全是美金！

只要有錢,臭男人有的是......

1998年1月18日,星期日下午。

87號公路,布里根泰恩大道,一輛黑色林肯加長轎車,在海風的推浪中很悠閒地行駛着。

傍晚5點鐘左右,這輛加長轎車在阿布西康燈塔一處停車場停下。遠遠望去,一位先生左手摻扶着一位婦人,右手指點着大西洋城的燈塔、廣場、浮橋、酒店、及花園大廈......

那位先生在不停地講着。顯然他們剛從海邊歸來,遺憾的是冬季,他們無法領略雅各布里斯公園裸體沙灘的自由男女那休閒的怪癖百態。

那位婦人戴着墨鏡,脖上的白色紗巾飄起,在夕陽中還真成為一道美麗的風景。

辭舊迎新,又臨近中國的春節,俗稱罪惡城市的大西洋城,把東方古老文明的傳統藝術和西方自由釋放的美麗結合在一起,裝扮得美輪美奐,令人徜徉其中目不暇接。那浮橋上,燈柱上端,懸掛着大紅宮燈,柱身纏有銅線和紅綢帶,尤其是賭場門外草坪上的各類樹木,飾滿亮麗的彩色燈珠,在等待夜色的來臨......

大約一個小時左右的時間,那輛黑色的林肯加長轎車停在了泰姬.瑪哈大酒店門前。

門衛很禮貌地打開車門。只見從車裡先下來一位西裝革履的凹臉先生。這位先生是中國人, 面相憨厚, 約有40歲,大個兒, 足有1.80米。然後看到的是這位先生左手扶在車門頂沿,右手摻扶一婦人從車內款步而下。

那婦人兩腳一落地,挺了一下上身,那門衛的兩眼珠便直直的看着不動了。

婦人是亞州人,白皙的臉,面目清秀, 大概35歲上下的樣子。嘴唇塗了本色唇膏，顯得圓潤亮澤。最打眼的是她上身穿着淡藍色橢圓領長袖上衣,一道黑色的豎線從圓領處順衣扣線垂下,那精緻的深藍色小扣鑲嵌在衣邊成為恰到好處的點綴。那烏黑的頭髮蓬鬆捲曲從雙耳處攏向前胸,渾圓高聳的乳房在垂髮間若隱若現。那長長的銀灰色亮晶晶大小雙珠耳墜輕晃在耳際。她的下裝是藏藍色並間有豎條暗紋薄呢褲,腳踏平底無絆伸腳皮鞋。左手無名指佩戴鑲有藍色寶石的鑽戒。肩上挎一乳白帶藍色波點的中號愛瑪仕名包( Hermes  Birkin )。這個名包大多是名星貴族使用的,少說價值5萬美金。

整體感覺:深淺明暗,素雅高貴,這是位貴婦人。

在她下車的一瞬間,那女人的嫵媚和俏麗,讓在場的每個男人都不由自主的想多看她一眼。

難怪門衛那胖墩墩的墨西哥西部牛仔看的兩眼發直。

那位先生從皮夾拿出5美金小費給了那門衛後,便讓婦人挎着胳膊走進了大廳。在進入賭場前,途經噴水池時,那婦人沒忘拿出一些硬幣投向池子裡。她向每個賭客一樣,心裡默念:Good Luck 。(好運)然後她大方得體地挽着先生,向酒吧走去。

酒吧檯上,一位30歲左右戴着深藍色墨鏡的亞州女人在喝着啤酒。貴婦人和她先生走到吧檯, 只見貴婦人坐靠那位亞州女人旁,彼此點頭算是打了招呼。她先生叫了瓶啤酒, 貴婦人叫了杯加冰白蘭地,倆人慢慢地喝起來。

這時那亞州女人起身離去,留下一名片在台桌上。

貴婦人歪頭瞅一眼,沒客氣的把那名片放進愛瑪仕包中。

按名片指定的位置,那位貴婦人在一個小時後,走向100美金台面的百家樂桌,這時她身邊已沒了那位先生,多了幾位女土,都是中國人的面孔。

只見那貴婦人,從名包中取出1萬美金,很闊氣的兌換了籌碼,她不要記牌紙,她只看電子板顯示器。

牌路上顯示閒連5莊連5,這麼均等的牌勢很容易出和(Tie)。

貴婦人在和的和位上放一籌碼等待開牌。

閒起:閒2莊5閒6莊3 果然是和(Tie)。

貴婦人真是手順,放1個籌碼贏了8個籌碼。

這時來了位小平頭男士,個兒不高,亞洲人,40歲左右,緊挨着貴婦人坐下,換了5千籌碼。

貴婦人歪頭看一眼男士,笑笑算是禮節上的招呼。

接下來的牌路是連二跳一,或連一跳一。

這種牌很難把握,輸贏全靠運氣,貴婦人願打連牌,所以她不下注。

整個一副秀,(一副牌的結束)貴婦人只下注三次,贏了1300美金,她叫瓶礦泉水,在等下副秀的開牌。

Deal(發牌員)換人,一個中國男人,50歲左右的發脾員坐下開牌 。

這副秀,牌的走勢很好,10手牌後,莊家牌旺,已連六。

貴婦人不慌不忙的跟莊3千籌碼。開牌合計莊8點贏。

台面近6千籌碼,貴婦人仍不取回籌碼。

發牌員示意收回籌碼,貴婦人手一擺,意為繼續下注。

開牌閒6莊7,莊家贏。台面已近1萬2千籌碼,貴婦人仍沒有動的意思。

這次開牌合計莊9點,又是莊家贏。

貴婦人心想:“三莊出和又三莊,六順連三到九連,我該收手了。”

發牌的Deal抬起驚訝的三角眼,看這貴婦人判斷着:“這是誰家的闊太？這麼氣定神閒！”

貴婦人付清賭場抽紅錢,將2萬3千餘元的籌碼兌換成大籌碼後,起身扔給發脾員幾十元的籌碼小費,便向衛生間的方向走去。

讀者已經猜到了這位貴婦人是誰了吧？沒錯,她就是惡夢南茜。

那麼讀者朋友,在酒吧的那位戴眼鏡的亞州女人是誰你猜到了嗎?我想你一定猜對了。是的,她就是紅玫瑰麗莎。

麗莎和南茜到紐約後,麗莎給南茜選了幾套精美的時裝,並按老太太Emma的交待,以紐約分部的名義,安排南茜住進了凱撒皇宮大酒店附近的一處花園大廈3338號房間。

南茜非常滿意,因為推開房間的窗戶便能看到藍色的大海。

而麗莎到紐約分部與谷風打了照面,並將公司總部的意見傳達給谷風,同時她告訴谷風前來實習的南茜安排在花園大廈,暫不到分部報到。然後,麗莎便急匆匆的走了。她要趕往久別的紐澤西,去她父母的家裡與爸媽團聚。

麗莎走了。谷風跟了出去。處於禮貌或是對麗莎的尊重。更主要的是總部Tina曾在電話里向谷風交待,說麗莎是公司委派的東部總監。

谷風走到門口,向麗莎揮手再見。直到坐進出租車的麗莎離去,他才喃喃自語:“南茜？這個世界叫南茜的女人真多。”

15天以後,麗莎回到分部安排南茜到各大賭場實習之事。

恰逢元旦過後,谷風根據麗莎的介紹和建議,在麗莎休假的半個月裡,從分部接待處選一大個兒北方男人,陪南茜熟悉大西洋城。

這個男人叫金連成,凹型臉,腫眼泡,是專職接待員。

儘管是冬季,但金連成還是帶南茜去了羅伯特摩西州立公園,曼哈頓,長島等景點。十多天的遊玩讓南茜沉浸在無比的歡樂之中,好像在戀愛,在一種忘情的陶醉中,她似乎忘記了自己的身份。直到麗莎通知她初試鋒芒,她才清醒自己任重在肩。

但南茜畢竟在賭場歷練多年,有賭資,尤其是不拿自己的錢賭,南茜輸的時候很少。

第一天出場,可以說旗開得勝,南茜興奮不已。

在衛生間裡,南茜把贏的籌碼全部交給了麗莎,然後問麗莎挨她坐的那位小平頭男人是不是Q會員,麗莎做了肯定地回答,並告訴南茜實習期間,不論她在哪個賭桌上出現,都將有Q會員監督,這是行規,讓南茜不要介意。

南茜按照麗莎的安排和那位司機金連成去高檔歺廳吃晚歺,晚歺後看秀表演,看完表演又去洗了溫泉,大約午夜以後,南茜被送回花園大廈休息。

回到花園大廈,南茜一點睡意沒有,成為職業賭手的第一天,她贏錢了,而且手順的讓她自己都不敢相信,她竟然在那麼短的時間裡贏了2萬多美金！錢贏得是這樣的輕而易舉,這是她做夢都沒有想到的。

“看來選我南茜做職業賭手是天意！”她有點忘乎所以。

她走到窗前,望着夜色,想着已過了去的這些年,她感到付出得太多。委屈,一種沒有人心疼的委屈湧上心頭。是啊,有誰能理解為了愛一個人,去自助餐廳看台叫餐。又有誰能理解為了想嫁給那個鄭躍進,而去給他揉搓男人的臭腳......辛辛苦苦的捱過這些年,到頭來一分錢都沒有得到,白白的付出,虧啊！圖的是什麼？圖的是那個書呆子鄭躍進嗎？

想到這兒,南茜喊起來:“啊,老鄭頭,你回答我？”

她在心裡開始暗暗地和鄭躍進較勁兒,是因為鄭躍進沒有給她一分錢嗎？她認為是。女人跟了男人,散了,什麼也沒得到,這是人財兩空的悲哀！

所以南茜誓言:“我要讓你鄭躍進看看,離開你老鄭頭我南茜活得更好！我輸了感情,但我贏的全是美金！只要有錢,臭男人有的是......”

冬天的落日在海平線上散出一道道金光，海風變得柔和,輕聲拂面讓人快活。但也像是提示着人們:海水是鹹的,那種苦澀味不是岸上的樹木,花草的清香就能驅散的。

中國的除夕之夜,若在大西洋城的凱撒皇宮度過,真可謂天堂落坐受寵若驚。

只見通往酒店的門前精緻的垂花飾物隨處可見,大廳里增設了很多的橘子樹。大量的蓮花燈和超大的紅燈籠,耀眼祥和。那金光閃閃的許願樹迷信着賭客許下自己的發財夢。

大年三十這天晚上9點,那輛黑色林肯加長轎車出現在凱撒皇宮大酒店的門前。

穿着高檔服裝的門衛打開了車門。

同樣是那位先生,同樣是那位婦人,但今天的貴婦人卻是別樣風情的亮麗。

只見那婦人梳個很隨便的頭型, 頭髮攏在後面用髮夾一夾,既未燙也未染, 是天生的黑髮。白皙的爪子臉上, 柳葉眉揚, 薄唇淡摹。她身穿收腰短袖衫。短袖衫的袖口正好壓在一個美女頭像下Q的下沿,偶爾撩起,會讓人猜想是美女頭像。胸前黑框裡純米色的料子,把兩個聳起的乳峰包的嚴嚴的,但那凸起的外型很是迷人。胸的兩側在暗黑的豎條與乳白色豎條搭配的邊緣設有橫紋, 米色的圓領上鑲着黑邊斜向左側頸下,那輔以人工精良考究配飾的大花扣真是天衣無縫。大花扣下,豎排精美的米色小扣精緻絕倫。她下穿兩側相疊的黑色短裙, 肉絲長襪, 腳踏精美的休閒皮鞋, 那皮鞋的扣蓋是淺黃色的花辮。她左手搭在那先生的手上下車, 無名指配帶鑲嵌鑽石的白金戒指顯露無遺。她的右手臂上,隨意的挎着價值1萬多美金的米色Chanel(香奈兒)名包。

整體觀感,上淺下深, 端莊大方,典雅高貴。那款款而行的姿態,富饒,充實。

這是一位名符其實的貴婦人。

那位先生習慣性的從皮夾里掏出5美金小費給門衛,然後他左臂上挎着那婦人的貂皮大衣,右臂挎着婦人走進賭場大廳。

貴婦人的習慣還是和第一次到泰臣.瑪哈賭場時一樣,先到酒吧喝酒,所不同的是她先到那許願樹前許個願,然後走向那酒吧的吧檯,但今晚這除夕夜卻沒有了那位戴墨鏡的亞州女人。

接近午夜12點,貴婦人在眾多華人舉杯同慶的歡呼聲中來到了百家樂廳。

台桌前有倆位賭客,台面籌碼均萬元以上。

貴婦人兌換了1萬美金的籌碼靠左側坐下。

這副秀即將結束,賭客不再下注。

但貴婦人看板上顯示連閒家4手,貴婦人跟閒一手,下注2千籌碼,她贏了。

新秀開牌換Deal(發牌員),是趕巧呢,還是因來了貴婦人?

賭場的攝像鏡頭24小時不停的轉着,而贏家,不論是男是女,永遠是賭場關注和跟蹤的目標。

貴婦人到哪桌哪桌熱鬧,這時又來了倆位賭客,一男一女像是一對情人。

人滿熱鬧,賭客的後邊還有幾對男女圍桌觀看。

這副新秀貴婦人改變了打法,看準下注,每注籌碼不低於5千美金。而最刺繳的是放和(Tie)位2千籌碼,如其預測。在凌晨4點鐘的時候,貴婦人的桌面籌碼已贏有9萬多美金。

因圍觀的中國人太多,貴婦人在秀未結束便兌換了大籌碼,起身扔些小費走向衛生間。

但這次和上次不同的是,南茜交給麗莎5萬美金的籌碼,餘下籌碼由南茜兌換現金作為賭資。

兩次贏錢而且大額,這讓南茜異常的興奮。她認為那詩一樣的口訣是經典,那秘籍是扯淡,誰敢用啊？她恢復了自信。

由於南茜戰績不錯,兩個月沒有一點差錯,受到麗莎和谷風的肯定。經總部同意, 獎勵南茜1萬美金, 並通知南茜超出月額3萬美金的部分按3%提成。此外,谷風向麗莎提出想見見南茜。麗莎含糊其辭的答應着,但她請示老太太Emma後,得到的答覆是再考驗南茜一段時間再安排南茜見分部的其他會員。麗莎雖納悶為何老太太Emma這樣提防着南茜,但她知道規矩,老太太不准,自有她的道理。她告訴南茜,說惡夢(Nightmare)的名字已傳遍整個KQ兩公司時,南茜興奮的得意忘形。坦白地說,麗莎還是很公正的肯定南茜的戰績。她認為南茜確實有賭的天分,所以她向老太太匯報說南茜贏錢已超出5萬美金上線,是否可以提前到拉斯維加斯獨當一面,但麗莎的請示沒得到任何回應。因為老太太的想法是公司對賭場投資要做到減少風險,那對手順的Q會員,一定要放手。

但職業賭手也不是神,都有輸的時候,一個周末南茜一晚上就輸了3萬多美金,監督人員通過麗莎責令南茜停止下注,但南茜還有點不服輸,一再懇求麗莎再給她1萬美金賭兩手,而且還說:“只要有錢,我肯定贏回來。”

對此麗莎警告南茜說:“何時離場看牌路,輸贏起身最關鍵。難道這口訣你忘了嗎？”

南茜不再堅持,但情緒非常低落。

隨後麗莎以老太太Emma的名義通知南茜15天內不准進賭場。這期間南茜拼命的購物,逛遍了紐約地區所有的大型商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