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博士後那會兒，在波士頓的某個猶太人聚集區居住。鄰居是一對猶太夫婦，外加六朵金花。我們就一個孩子，對照比較鮮明。對方的太太顯然聽說過中國的一孩化，所每每發表一些批評性的觀點，估計其中也有同情我們的好意。我這個人，對一孩化其實一點感覺都沒有，無所謂贊同不贊同，因為我反正不想有一大群孩子。不過呢，無論我對中國的某些政策是什麼態度，中國畢竟是父老鄉親之土，生我養我之鄉。咱自己可以抱怨連篇，聽外人三番五次地指責，這心裡難免不太舒服。於是有一天，那個太太再次提起一孩化。我等她說完，就很平靜地說，你看啊，中國的人口是美國的6倍。你家呢，有八口人。八乘六是48。如果每時每刻，都有48個人住在你家的房子裡吃喝拉撒，你什麼感覺。猶太女士看了我一眼，從此以後再也沒有提起過這個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