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玩儿去:王八看绿豆的故事(八)
送交者: 玩儿去 2004年07月05日03:23:06 于 [加国移民] 发送悄悄话

第八回 莹姑娘饱受幸福累 凤妹妹痛爱薄情郎

本文纯属虚构,瞎编烂造之事如有雷同,纯属巧合。

上回说到女人喜欢鲜花那是本质,二秃子投其所好,借花献佛,这回连凤妹妹的一番热情都给献上去了。“记住我的情,记住我的爱;路边的野花你不要采”,不采白不采。

二秃子给二莹子送花回来的这天晚上,他兴奋得不能自己,坐在计算机屏幕前竟玩儿起了游戏。二秃子过去是从来不玩儿计算机游戏的,他十分鄙视这种乳臭未干的行为。每当二京子他们玩儿游戏的时候,他都会站在一旁冷嘲热讽,用尽天下的难听话侍候他们。可这一回二秃子居然开戒了,不但玩儿游戏,而且,一玩儿就是通宵达旦。他一边玩儿着游戏,嘴里还一边不住地哼哼,“毛毛雨,毛毛雨”,明耳朵的人一听,便知道那是苏小明脍灸人口的《幸福不是毛毛雨》。看来二秃子这天晚上的心情正是歌儿里唱的那个劲儿,是呀,“幸福不是毛毛雨,不会自己从天上掉下来”。二秃子正盘算着怎么能让自己的毛毛雨变成倾盆大雨呢。这一夜,他盼雨盼得魔症了,结果害得二京子他们也没能睡个安稳觉。

自从情人节见过二莹子,大家倒没怎么看见二秃子躲厕所,只是没有再看见过凤妹妹来宿舍找二秃子。他现在好像变了一个人,变得离女人越来越远,离二京子他们越来越近了。二秃子和他们一起逛酒吧,下赌场,一起打保龄球,看脱衣舞。反正,二京子他们去哪儿,二秃子就跟着去哪儿,一步不离,紧跟着你。二京子他们奇怪了,二秃子这个从来女人不离左右的家伙,怎么搞得身边没了女人?改邪归正,洗手不干了?吃饱了撑的,乐糊涂了?其实,二秃子与二京子他们黏在一起是有目的的。自从受了二姑子的虐待,二秃子曾经暗暗地发过毒誓,要用二姑子的“脱裤子”战术,报复他身边所有的妹妹。可怜的凤妹妹便是他脱裤子行动的第一个牺牲品。可自从见到了二莹子,二秃子一颗冰冷的心刹那间被二莹子的美丽融化了。过去一切的报复誓言立马儿都化成热爱二莹子的行动,他再一次全身心地投入了爱女人的运动。这一次他爱得比二姑子那次更深更切更真着。二秃子整天跟二京子他们混,他这是打算尽快摆脱凤妹妹的纠缠,他要用自己“干干净净”的身子去迎接二莹子。与此同时,正好还可以吊吊二莹子的胃口,等待“痛说革命家史”的那个时机。

二京子他们不知道二秃子肚子里的小九九,虽然觉得二秃子最近行为怪异,可他们的吃喝玩儿乐并没被耽误。二秃子的脖子上通常挂着两条白金项链。那是他与众不同,惹妹妹欢喜的地方,可在二痞子的眼里怎么瞅怎么不顺眼。有钱您也不能拴在脖子上显摆呀,你又不是牲口,实在没必要滴里耷拉地在脖子上挂个东西。二痞子早就憋着要整治一下二秃子的项链。这一天,二京子他们在宿舍耍牌耍得兴起,二痞子跟二秃子叫板,“如果你输了,可要让我欣赏你脖子上的链子喽”,“我还能输”?二秃子的嘴巴挺硬的。二秃子最近情场上春风得意,您想想也知道他会在牌桌上是个什么结果,情场得意,赌场失意嘛。这不,工夫不大,细细的白金项链就捏在了二痞子的手里。二秃子开始有点儿后悔,他不知道二痞子这会儿正憋什么屁呢。“这条项链不会是假货吧”,二痞子开始挤兑人。“哪儿能呀,正经北京“赛特”置办的白金项链,价值人民币九百块,还高高的呢”,二秃子回应着。“俗话说,真金不怕火炼,要不咱们试试”?二痞子说着便点燃了手中的打火机。二秃子一哆嗦,他倒不是真金怕火炼,而实在心疼九百多块钱的东西被打火机熏黑了。可他转念一想,不试试吧,又怕被二京子他们看扁了,留下笑料儿。既然驴已经上磨,不得不拉,一咬牙,一闭眼,“那就烧吧”。话音未落,眼见著那条白花花的金链子竟然焊锡般地融化了,直惊得二京子他们大眼儿瞪成了小眼儿,原来这名牌店也出售“焊锡”金链子呀!二秃子手疾眼快,赶紧把另一条还没烧的链子抢过来,急赤白脸地戴回脖子上。离开北京前,二秃子买了两条链子,一条留给自己,一条打算送给二姑子。可到了加拿大,二秃子尽顾着跟二姑子“学雷锋,脱裤子”了,所以忘了把链子交给二姑子。现在链子烧断了,他心里还有点儿怪怪的感觉。二秃子倒不是心疼钱,他只是觉得,链子一断,保不齐又是什么兆头,二秃子开始迷信了。

又过了一些日子,二秃子开始不见人影儿了,倒是瞅见凤妹妹满世界遛达。只是她身边的男人走马灯似地不停调换,可唯独没有二秃子。不知道二秃子使了什么手段,人不知,鬼不觉就让凤妹妹恢复了以往的骚态,看来二秃子没白忙活,凤妹妹已经脱手了。一天晚不晌儿,二京子他们几个刚从宿舍出来,迎面便撞上了成双成对儿的二秃子和二莹子,这让二京子他们很吃惊。只见二秃子的手里正端了一只洗衣服的塑料筐,显然,他俩刚刚从洗衣房回来。筐子里什么金丝儿的裤叉儿、花边儿的奶罩,统统地码放在筐子的上面炫耀着。“行呀,几天不见,竟偷吃了二痞子的窝边草,好利索的身手儿啊”,二京子忍不住地挖苦着。“当然,当然,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嘛”,得,二秃子又“半道上捡个喇叭──有吹的了”。听着二秃子对哥们儿吹牛,二莹子站在一旁只会嗤嗤地傻笑,一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的崇拜样子。看来他们这回真的幸福了。

说话到了春暖花开,猫三狗四的月份,二秃子也欢欢喜喜地度过了许多发情的日子。这天早起,他发现门口的树梢上几只大乌鸦“呱呱”地叫个不停,“乌鸦叫,喜事到”,二秃子嘴里嘟囔着。还真让他给说着了,晌午一过,二秃子便收到了盼望已久的移民纸。他的努力没有白费,“木匠”身份终於得到了官方的确认。迫不及待的第二天,二秃子开着二莹子的白色跑车,在二莹子亲密无间的陪同下,去美加边境完成了他成为永久居民的最后一个手续,LANDING(落地签证)。回程的路上,二秃子那叫一个高兴,“你看,多么蓝的天呀,走过去,你就会融化在蓝天里”,二秃子用手指着天边对二莹子说,他很久没有用这种“横路径二”(日本电影《追捕》里面的人物)的心情欣赏身边的景色了。加拿大的春天确实很美,湛蓝的天空飘白云,绿色的草甸开野花儿,一群群的北美水牛(BUFFALO)自由自在,空气里散发的都是新鲜牛粪的馨香。看着周围的景儿,又瞥了一眼身边漂亮的“情儿”,二秃子这回是没事儿偷着乐了,他真希望自己能永远能沉浸在这种幸福之中,愿天下所有的牛粪都有鲜花儿插。二秃子这时候光顾着幸福了,脚底下不知不觉就把油门儿采高了,直到从荒郊野岭里蹿出一辆“嗷嗷”叫唤的警车,他才知道自己有麻烦了。二秃子停下车,等着那个大腹翩翩的警察走过来,“请出示驾照”。“我有麻烦了”?“麻烦?你超速了”,“长官,他刚刚LANDING回来,一高兴就忘记了你们警察的存在。念他情有可原,您还是高抬贵手吧”,二莹子在一旁替二秃子求情。听到二莹子说话,警察这才注意到里边儿还坐着一位漂漂亮亮的姑娘。在洋人的眼里,再丑陋的中国姑娘都是美女,更何况二莹子本来就是一个美女呢。“行家瞅一瞅,便知有没有”。警察两只火辣辣的眼睛就往二莹子身上这么一瞅,竟然全身酥麻,说不出的受用,迷迷糊糊就秉公办事-免发罚单了。等二秃子重新发动了汽车,那个警察才从直眉瞪眼中缓过气儿来,忙又找补了一句“欢迎定居加拿大”。很多年以后,当二京子他们观看电影《不见不散》里李青闯红灯儿的情节,他们异口同声地叫喊,抄袭!绝对抄袭!那情节是我们二秃子多年以前就上演过的。

天气渐渐地热起来,暑假也就到了。二莹子完成了她的硕士学业,准备跟着二秃子一起远走高飞。他们俩人在加拿大风景如画的洛矶山脉旁的一个小镇找到了一份旅行社导游的工作。听说二秃子要走,二京子他们一帮一起患过难的哥们儿都念念不舍的,他们用最珍贵的鸡爪子,鸭屁股,猪大肠儿等食物给二秃子饯行。酒肉穿肠过,情义心中留。凤妹妹也舍不得二秃子走。自从被二秃子甩了,她心里那个痛呀,她开始疯狂地和每一个认识的男人上床,幻想着他们都是心爱的二秃子。半年多的时间里连她自己也记不清楚到底和多少个男人上过床。上着上着,凤妹妹便觉得“乏味”儿了,浑身上下的乏力,最后连分泌物都有味儿了。到了医院一查,那是富贵毛病-性病。说来也巧,正在这个时候,凤妹妹听说二秃子要走的消息了。她知道二秃子这一走,肯定就是永别。她想在二秃子临走前再见他一面,来一次最后的疯狂,凤妹妹要让二秃子永远记住,生,她是二秃子的人,死,也要做二秃子的鬼,有福同享,有病同扛。女人就是这样,一旦痴起情来,想拦也拦不住,更何况她的名字本来就叫“疯”(凤)妹妹呢。在二秃子即将离开的前一天,凤妹妹给他打去一个电话,诚心诚意地约他再见一面。“有了老婆别忘了情人,缘分不在,情义在”,说着说着,凤妹妹在电话里伤心地哭起来。二秃子的命里注定就是欠女人帐的,他哪里舍得听女人哭呀,听着听着心就软了,一个没忍住便动了侧隐之心。吃过晚饭,二秃子骗过了二莹子,悄寞寂儿地溜到了凤妹妹的住处。二秃子一进屋就被里面的场面震住了,凤妹妹没有开灯,几只大红蜡烛点在那儿,火苗子忽忽悠悠营造出的是洞房花烛夜的气氛,黑灯瞎火也正好遮掩了凤姑娘的病态身子。凤妹妹给二秃子倒了一杯酒,“来,咱们干一杯,今生缘尽,来生重圆”,说着凤妹妹一饮而尽。好花不常开,好酒不常在,喝完了这杯,再喝那杯。喝着喝着,凤妹妹便有了醉意,恍恍悠悠把个醉熏熏的身子往二秃子那边贴过去。二秃子好像也喝得迷糊了,一时间忘记了他自己究竟是个什么人物,忘了自己家里还有一个美人儿二莹子。二秃子伴着红红的烛光与凤妹妹梦游般地闹开了洞房。“烛灯下,凤床前,秃哥好疯颠。肚儿朝下,脸儿向前,白花花的后臀尖。雷电闪,洪流淹,污浊拌新鲜”。好一个“情”字了得,二秃子就这样不明不白地犯了糊涂。

再说二秃子和二莹子搬到了洛矶山脉的小镇上,开始了他们向往的新生活。去过这里旅游的朋友都知道,此处的风景美妙的不得了,皑皑的雪山、茂密的松林、翠绿的湖水和悠闲的狗熊,看了这景儿你就是不打算陶醉,也会情不自禁地唱起歌剧。二秃子他们拣了一栋古色古香的公寓安顿下来。白天他们陪着游客漫山遍野地转悠,从古堡山(CASTLE MOUNTAIN)到路易斯湖(LAKE LOUISE)畔,从十峰山(TEN PEAKS)到哥伦比亚冰川(COLUMBIA ICEFIELD)到处都留下了他们的欢笑。入夜,他们往日本人开的酒馆儿里一坐,青酒一喝,小曲儿一赏,快快活活地就把小日子给过透彻了。按说,如果一切照这么发展下去就圆满了,可谁知道“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正当他们快乐没够儿的时候,一瓢祸水从天而降,淋了他们一个透心儿凉。二秃子最近也感觉乏力了,身上还伴随着红斑,一种不祥的感觉开始压抑着二莹子的心。她为自己的男人担心,为自己的怀疑担心,她简直有点儿不敢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在二莹子的一再坚持下,他们一起去看了医生。结果,不出二莹子所料,二秃子得了性病。不用说了,那肯定是凤妹妹给二秃子留下的定情物。二莹子铁青着脸回到家,她不打,也不闹,只是独自坐在沙发上默默地流泪,她哭过去,哭将来,哭自己满肚子的委屈。对於二秃子来说,哪怕打他一顿心里才舒服呢,二莹子的沉默才是最残酷的。他知道,现在任何的解释都是多余的,自做自受呀。他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木呆呆地陪着二莹子一起流泪。他能说什么呢,说自己沾花惹草?说自己见性忘情?这时候他脑海里又一次想起了二姑子的语录:“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是呀,他真是恨自己,恨自己的一念之差,恨自己不是个东西。晚了,一切都已经晚了。不知道他们哭了多久,二莹子慢慢站起身来,然后去卧房收拾东西。这时的二秃子还是木呆呆一言不发地坐着,直到二莹子提溜着行李来到屋门口,二秃子才乌龟般地站起来。“再见了,多保重”,不容二秃子说话,二莹子头也不回地走了。二秃子站在那儿,透过窗口看着二莹子的白色跑车飞一样地离去,瞬间就没了踪影。

二莹子走了,不过,这又能怪谁呢?种瓜得瓜,种豆得豆,种了女人,总要收获。这不,二秃子又一次守了空房。“天还是天,地还是地,只是屋檐下不再有你;我还是我,你还是你,只是爱情没了戏”。

要知二秃子的女人命后来又如何了,且看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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