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兒和聖誕節禮物

聖誕節臨近，我和女兒談論的話題越來越多的是聖誕老人和禮物。

昨天放學回家的路上，女兒問我：“爸爸，今年聖誕節我可以要一個給聖誕老人拉
車的馴鹿 (Reindeer) 玩具麼？”

我感到有些意外，反問道：“寶貝，今年聖誕節你不是想要一個新自行車麼，怎麼
又改成馴鹿了？”

女兒趕忙說：“爸爸，我兩個都想要。”

我不便直接拒絕她，只好說：“那要看聖誕老人同意不同意了。”

女兒沒被難住，反倒說：“我們老師說了，聖誕老人給孩子送禮物先要家長同意了
才行。”

我一愣，心想這老師不愧是老師，很會向孩子們傳道：聖誕禮物的審批權掌握在家
長手裡，聖誕老人只不過是個信使罷了。

不過，我豈能被一個一年級的孩子難倒。於是對女兒說：“你今年表現很乖，爸爸
完全同意給你兩個禮物。那你回家後就趕快給聖誕老人寫信，告訴他你的願望，好
不好？”

女兒點點頭，接着又問道：“爸爸，聖誕老人怎麼知道我要什麼樣的自行車呢？”

女兒對她未來的新自行車很挑剔。為了‘送出’的禮物讓她滿意，我和老婆特地帶
她去超市轉了一圈。女兒喜歡一輛車的顏色，卻喜歡另一輛車的形狀；後來好不容
易找到了一個折中，她又對車把上的小包不滿意。這倒容易，可以讓店家調換一下。
老婆叮囑我說要記住女兒的要求，我也開始體會到做SANTA的苦衷。

我對女兒說：“寶貝，你放心好了，聖誕老人會讀你的心。”

女兒還是有些不放心，又問道：“爸爸，我們家沒有煙囪，SANTA 怎麼進來給我們
送禮物呢？”

傳統上聖誕老人為了送禮物，要一家家地鑽煙囪。現在的房子大多沒有煙囪了，等
於給聖誕老人出了個難題，他總不能挨家挨戶去摁門鈴吧。不過，我給他找到了一
個解決辦法。

“寶貝，到聖誕節前夜的時候，爸爸會把窗戶打開，聖誕老人可以從窗戶上爬進來。”

女兒終於滿意了。不過，她又開始問一些老問題：聖誕老人是真的麼，馴鹿是真的
麼？我不想太早讓她知道實情，只好告訴她說慈祥的SANTA 和可愛的 REINDEER 都
是真的。其實，不管是小孩子還是成年人，有時候的確需要一些幻想，需要一種夢
境。人如果活得太現實了就太累了。

曾經向一個美國同事問起他如何回答孩子關於聖誕老人存在與否的問題。同事是一
個相當傳統相當虔誠的基督教徒，沒想到他的回答很是出乎我的意料。他說從一開
始他就告訴女兒真相，從而避免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不然，”他說，“如果女
兒向聖誕老人要小貓，我又對貓過敏，那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