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摸唧

——漫談近些年我過眼的黃色小說

肆：《浪媳淫翁》抑或《欲仙欲死》

這是一個短篇，像是台灣人寫的，有些地方是叫《浪媳淫翁》，也有稱《欲仙欲死》的，有多個版本，開頭是這樣描述：“我今年26歲，專科畢業，大學以前，我沒有發覺自己有什麼美麗”。反正單看題目，並不出眾，但好色之徒嗅得出腥氣，這個文章在各個網站被轉載的沸沸揚揚，看得出這篇文章聲譽之盛。

不容否認，在人的天性中，殘留有獸性的成分，有人說人的耳朵就是未褪盡的獸相。每當深夜，當你一絲不掛撅着屁股性福過後，回味想想，人不過是有理性會思想的畜生而已，在大自然中，不過是有了道德的約束、法律的規範，才看起來似乎井然有序，然而呢，在不見天、不見日的地方，又有多少醜事暗流涌動。

小時候隨大人去做田裡，常聽大人們嚼蛆，跟現在酒桌上一樣，就是抖葷段子。其中，男人常有向堂娘娘們飆一句要訣，“對齊中間，不問兩端”。引來女人們一陣嘲罵。所謂男女搭配，幹活不累，生產隊的勞累在打情罵俏中輕鬆許多。大人們無心，但小小的我卻生出了琢磨，人有高矮胖瘦，兩個人站立在一起，對齊了中間，這個人怎麼弄，要麼矮個子的人腳底墊個凳子？我把我的疑慮說出來，大人們不管男男女女都朝着我哈哈大笑。直到我結婚，還有人問我會不會“對齊中間”了，我只能厚着臉皮回答說我現在是老運動員了。

《浪媳淫翁》是我看到最早的攝人魂魄的黃文。媳婦和公爹顛鸞倒鳳，突破了我最初的心裡底線，方始悟到男女性淫，年齡不是問題，血緣不是問題，家庭和社會身份也不是問題，甚至性器官的長短也不是問題，有一副對聯這麼說，“男人物事，長、短、黑、彎、包、禿，不一，堅挺則強；女人幽門，豐、扁、包、陷、突、細，不等，水盈為佳”。男女行性，重要是合轍，氣味相投，一個淫蟲一個淫種，到看了這個黃文以後，我才真正理解“對齊中間，不問兩端”的終極含義，就像某老在滴水洞寫的，“天生一個仙人洞，無限風光在險峰”一樣，床上之至樂，才是人生之至味。這裡面有一個問題，就是突破翁媳禁忌的心理防線，翁媳雙方都要丟掉亂倫的心理負擔，以我的經驗，騙掉女人的褲子，尚不算難，要剝掉女人心裡的禁錮，難於登天。浪媳淫翁的好，在於兩人廉恥感的徹底淪喪。在茫茫人海中，要找到相同兩個沒有羞恥的人，而且還住在一個屋子，這也是很小的概率。人的一生，走不盡的路，操不盡的屄，但有些屄不屬於你，就只能不屬於你。

這篇黃文之所以備受推崇，我以為首推文筆之淫、盪得人心搖曳，甚至讓人情不自禁。愚以為可以醫治天下百分之九十九的陽痿。浪媳發情的惺惺作態，欲引還拒的春情，欲望露骨的發騷，請問哪個有血性的男人受得了；而翁爹的情場老手，深知女人個中三昧也描寫的至淫入骨，手段、技術和體力是打開浪媳罩門的三把鑰匙，大概女人都有水性楊花的天性，男人都有吃着碗裡盯着鍋里的天性，人都有貪圖新鮮刺激以及貪圖安逸享樂的天性，人骨子裡這種與生俱來擺脫不掉的獸性魔性，一旦被激活，便像火山噴發一樣不可遏制。浪花遇到淫花，花有浪淫分外嬌。一個春情泛濫，一個調情高手，你來我往，棋逢對手，所以文字格外活色生香、淫媚入骨。女人的矜持，是男人對老婆的標準；女人的騷浪，是男人對情人的要求。浪媳於第一人稱寫這篇佳作，是在贏得翁爹的愛撫之後，所以看出筆觸的自信，“但自中學畢業後，我的膚貌和身材都起了好些改變，我自己對這些改變很感意外，也很滿意。許多人都稱讚我的身段面貌。”所謂女大十八變，變的不僅是外貌，更主要的是性心理。性心理的成熟和自信訴諸於筆墨的細膩香艷露骨是此文的最大亮點。

衛道者說，這是亂倫，不作興個。但人家淫翁說，他操的是自家屄，肉爛在鍋里，關爾屁事。曹兄說，這人啊，“譬如朝露，去日苦多”。光陰短暫，在滾滾紅塵中，人生不過一蓬煙。不是有這樣的說法嗎，“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恨不生同時，日日與君好”。你看看，你看看，人生多麼暗黑，暗黑的不見天日。這個人吶，只有日日日日，見天天日，酒足色飽了以後，幸福感才會一二一，起步……走。

2021年12月9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