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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亞鵬:我對錢真的不太在意,你信嗎?
送交者: 月光如銀 2014年04月23日23:42:07 於 [影視娛樂] 發送悄悄話
李亞鵬 李亞鵬

  近日,李亞鵬接受《人物》雜誌的採訪。李亞鵬不僅在採訪中正面談及備受爭議的嫣然風波與商業轉型,更談及自己當演員的往事及與女兒的私密事。

  人物PORTRAIT = P

  李亞鵬 = L

  【談嫣然風波】

  我說我所有與嫣然有關的工作都是自費的,包括我現在坐的這個頭等艙。

  P:3月初從台灣回來後,你都在忙些什麼事情啊?

  L:(笑)各種事情唄。因為這次事件對我們的合作產生了一個影響,所以我要去做一些溝通吧。本來都是談了一年多的,跟醫療機構以及一些台灣的醫療資源、人員的合作,也是因為受這樣一個事件的影響,大家產生了一些疑慮,我們也不能夠再等政府的這個結果出來,我就特意去了一次,去跟他們做這個交流。

  你已經能夠看到,這個事情給我們的工作帶來了多少的影響。我舉一個例子,在飛機上,坐在我旁邊的一位台灣客人,正巧也是公益領域的一位人士,我們做了一些簡單的交流,甚至他都會突然問我一句,說李先生,你來台灣考察,是基金會付費嗎?我笑了笑,我說我所有與嫣然有關的工作都是自費的,包括我現在坐的這個頭等艙。

  P:那麼問的瞬間,你會覺得受冒犯嗎?

  L:這樣的情況在嫣然的7年當中,雖然並不常見,但也是時有發生的,所以這些東西可能你的承受力已經在……我覺得這樣一種承受力是基於你到底是用一種什麼樣的態度去做這件事情。

  P:聽嫣然醫院的執行院長楊院長說,為了做審計,過年前就做這個了,年都沒有過好,是嗎?

  L:我們的財務人員都快瘋了已經,因為所有部門都要配合的,一個機構是有它正常的工作程序的,那現在其實,因為這事情,讓我們今天的工作計劃全部滯後。

  P:滯後有多嚴重?

  L:比如說醫院的合作,那我為什麼去台灣呢。見了一撥、兩撥、三撥、四撥,五撥人,吃了三頓飯。再比如一些捐贈,公益項目……?

  P:然後回來之後你會看到評論說,李亞鵬逃跑了,逃跑去台灣了。

  L:潛逃了(笑)。

  P:對吧,這你看到了吧?

  L:我沒看到,我朋友發信息跟我說了,我說我後天就潛返(笑)。

  P:2月25日,民政部一位官員說嫣然事件“信息必須公開到位”,你什麼感覺?

  L:官員說得沒有錯啊,這是一個標準的回答啊,那誰都是應該,但是它前提是依法公開啊,對不對。

  P:但是大家可能就理解成這意味着嫣然公開沒到位了。

  L:民政部這個調查和審計,是我們自己主動地數次前去要求的,又被誤解成我們已經開始被調查了,怎麼樣怎麼樣的。

  在我第一時間,我主動自己到民政部去要求,我說希望民政部能夠委派一個第三方審計機構對我們來進行調查,為什麼?很簡單的這個原因,因為我們的主管單位是中國紅十字基金會,中國紅十字基金會在第一時間已經發布,你去看它的第一時間的微博,已經說了,那是沒有問題的,但大家沒有人聽。

  P:你希望民政部為你證實?

  L:對啊,我找紅基會,第一時間就已經證實了,因為那個審計是每年都審過的。可是公眾,紅基會一作證,那個爆料人又說,什麼郭美美事件的那個屁股還沒擦乾淨,滾回去吧,什麼什麼的。就是大家就把這當成一個遊戲在玩兒,對不對?那怎麼辦呢?我們去,找最高的官方機構。我覺得這是我唯一的選擇。

  P:民政部當時給你的回覆是什麼?

  L:這種話你還用問,我們研究一下(笑)。

  P:那你怎麼說服民政部來做……

  L:這個主要是還是紅基會的領導去做的工作,我沒有那麼大的能量,對,我是第一時間先表達了我這樣一個願望。

  P:民政部決定審計了,當時你什麼感覺?

  L:很開心啊(笑),真的。

  P:所以你們現在有幾家審計?

  L:我們現在加上民政部的審計,一年,就這年前年後,我們做了三次審計。所以,哎呀(嘆氣)。

  其實給大家帶來了很大的工作量,這屬於社會資源,占用了、消耗了多少資源?那天在醫院,我們去開會碰見了,所有的那些資料擺了一屋子,一張一張在查。

  P:有多少資料,這個數量能說嗎?

  L:我怎麼說,就是一箱一箱的各種各樣的資料唄(笑)。從籌建,應該2010年吧。

  我們審計已經結束了,已經有一個結論了,我們完全沒有任何問題。當然現在正在形成這個審計報告。

  (記者註:3月24日下午,《人物》記者向民政部相關部門核實,工作人員答覆:“對這個事情的調查還在進展中,我們還沒有完全完成程序。調查結果也還沒有出來,出來的話就會跟公眾公布的。到時候我們會通過我們日常發布新聞的渠道發布。”)

  P:如果民政部發一個證實,它會有用嗎?

  L:那如果說最高的一個官方這麼發出,大家還說沒有用的話,那事情就是這樣了。

  P:王菲還會持續地對嫣然基金提供她所願意提供的幫助,是嗎?

  L:我相信會的。

  P:上回王菲在微博上回應這個事情了,她回應之前,你們倆有沒有交流過?

  L:沒有,她發完之後我看見了,我們工作人員告訴我。

  P:你當時看到的時候,你什麼感覺啊,你跟她有交流嗎?

  L:有。

  P:你怎麼跟她說的?

  L:我不告訴你(大笑)。

  P:這個事情整個過程中間你有沒有過一點糾結呢?要不要公開,向誰公開,公開到什麼程度?

  L:很簡單,我的思維非常簡單,沒那麼複雜,第一,對公眾依法公開,第二,對我們的捐贈人全部公開,就完了。

  不管是嫣然天使基金,還是嫣然天使兒童醫院,都是依據國家相關的法律法規,依法做信息公開的,我們每一年都在這麼做着,我們是合乎法律規範的,是不是客觀事實?

  對我們所有的捐贈人,我們的信息是全部公開的,我們已經給所有的捐贈人發了郵件,歡迎本人及委託人跟我們聯繫,我們所有的狀況,運營狀況、財務狀況,向我們的捐贈人士毫無保留地全部公開。

  P:郵件是統一對4000多個捐贈人發的嗎?

  L:是的。

  我坦白講,我是蠻遺憾的這件事情。這個事情我覺得滑稽在,我覺得遺憾吧,我不能說滑稽,我是覺得有點遺憾。那麼多媒體,沒有一個人去看一下我們的答疑嗎?我們都已經給出了這樣一個東西,沒有人去看,然後瘋狂地轉發和複製(爆料人的東西)。我們有一個統計,大概兩個多月,1300多篇文章,幾十個頭版頭條,不管是網絡的還是平面的,大概有三五十個頭版頭條,你們想想,這樣給嫣然這樣一個機構會帶來多大的傷害。

  P:你覺得事情發酵到這個程度是媒體的問題?

  L:當然,不是公眾,不是我跟公眾之間的問題,那麼也不是媒體的責任。我覺得很簡單,因為你原來是一個明星,就是這麼簡單。

  其實這樣一個事件當中,我覺得第一要得到我們主管部門的認可和支持,這是很重要的,因為我們是由國家管理的機構。第二個,其實就是要得到我們捐贈人的支持。第三個,至於這樣的一個輿論的霧霾,我微博上也發過,我說北京有霧霾,終會有晴天,這就是一個階段,霧霾來的時候我們能幹什麼,隱忍,忍着唄(笑)。還是那句老話,群眾的眼睛是雪亮的,可能一個階段而已,過去大家自然會有一個認識。因為也是我們其中的一個律師說的話,說正義也許會遲到,但是它絕不會缺席。所以他說,亞鵬,我們支持你,在這個階段把耳朵關掉。

  甚至我媽媽她很逗,前天早晨(2月11日),我起來她還給我發了一條信息,我說我在家呢,這怎麼發短信,你把我手機拿回來。很好玩兒。(尋找手機)

  P:這個採訪沒有讓你不舒服吧?

  L:沒有沒有,但是我不想花這麼多時間講這個問題。

  (看手機)很好玩兒。前兩天呢,有一堆媒體的採訪,因為我們現在就是接受書面採訪,所以一堆提的問題。然後呢,我們品牌王總就給了我,就拿回家,我就放在我書桌了,這是一個前提啊。然後我媽說:“亞鵬,無意在你的書桌上發現了幾張紙,沒看完,我已經震驚了。你已經大了,一般我從來不過問你的生活和工作上的事情,但看到紙上的內容,我知道你目前正在承受巨大的壓力和心痛,但是我覺得,沒有必要去回答外界的這些質疑的提問,我覺得那是從頭至尾、從裡到外地在誤解和剖析一個人,你沒有義務被他們去剖解;而且言多必失,小人常戚戚,君子坦蕩蕩,做自己想做的,媽媽相信,支持你,廣大有愛心的人都是你永遠的後盾。”所以,你就明白了,那也可能我有一個強大的媽(笑)。

  P:你當時看完什麼感受?

  L:因為我母親……尤其是我父親去世以後,這15年,一直是跟着我在一起生活的。我會很感動,我就給她回了一個“收到”,其實我們倆都在房間裡面。我吃完早飯,拿起手機看到了。

  P:這影響了你的決定嗎?前後心情有什麼變化嗎?

  L:人有時候會有這種不被理解的時候,誰都有想去表達的時候。但是那天我覺得我母親那個短信就堅定了我去做自己該做的事吧,那個短信確實還是給了我很大的力量。我的家人確實給了我很大的支持,不管是我母親,還是我女兒。我就說我女兒說的,我真的很欣慰,就是她聽見廣播上說我那個事的時候。

  就是有一天在車上,我送她周末去畫畫,廣播電台也在播這個事,說嫣然黑幕,什麼什麼李亞鵬涉嫌刑事犯罪。嫣兒就聽見了,聽見了她就問我,她說爸爸,嫣然怎麼了,你犯什麼罪了。當時我真是不知從何說起,我就沉默了一會兒,然後跟她說,我很認真地跟她說,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她解釋,這不是用玩笑可以開得過去的事。我說嫣然現在正在經歷一些困難,面對一些困難,但是這種困難給嫣然帶來的磨鍊,會讓我們嫣然更茁壯地成長,將來就會幫助到更多的小朋友。然後我媽還說,她聽得懂嗎?我就很認真地看着她,跟她講。她想了想,她說那我長大了也要面對困難。那一瞬間我真的是很欣慰的。

  怎麼說,就是家人中,可能不經意的,人都是需要情感的,家人,包括我們捐贈人的信任。今天沒有一個捐贈人出來質疑,這是我們最大的自信。我記得有一天我去醫院的時候,你當時問我,大概意思就是說是不是今天的感情有點太飽滿了。我說是因為你沒有身在其中。因為7年了,大家的付出是很多,這種付出不是白白付出的,這種付出其實還是精神上得到了極大的回報和獲得的,而這種精神的回報和獲得我覺得和名或者利所能夠給你帶來的感受是截然不同的。就是這種東西同樣是會給予一個人很多的力量。

  【談演員往事】

  我一低頭一看,一個手絹,低頭的瞬間我就看見我一顆眼淚滴在這個手絹上。

  P:我問一個小小細節的問題,在以往的報道里,說中戲課“解放天性”,老師讓全班同學站成一排,每個同學從別人的襠下鑽過,李亞鵬就是不做,最後老師帶頭爬,李亞鵬傷心地哭了,這個是真事嗎?

  L:真事,最後一點沒說對,最後就是老師爬,讓我追,說追上就算了,因為本來是要爬一圈,所以老師實際上就給我個台階。

  P:讓你爬着追?

  L:對,他說李亞鵬,你要不爬,全班同學陪你站着,我們全班同學在那兒站着,站了快半個小時的,我就是不爬,我就不鑽。快下課了,我們一堂課4個小時,然後我們劉立濱老師說,這樣吧,我爬,你追我,你要抓到我就算。所以他就爬了。我當時一看,一個30多歲老師怎麼就,他經過我面前的時候,等於是鑽了兩三個就抓住他了,就算了,算了以後就結束了,結束了就排隊總結,劉老師在前面講話,然後,我記得我們班主任是何炳珠老師,後來是我們何院長,在那兒捅我,我一低頭一看,一個手絹,低頭的瞬間我就看見我一顆眼淚滴在這個手絹上,我就哭了,我不知道,他看見了,他就悄悄拿着手絹捅我。

  P:所以中間那半小時你就在那兒站着,全班同學在那兒站着,你也站着,一動不動?

  L:我站着,老師就坐下喝茶。

  P:那半小時挺難熬的吧?

  L:嗯,很難熬,想不起來,但是很難熬。所以我真的不適合做演員,知道吧。尤其是解放天性對我來說太難了,但後來還慢慢就適應了。

  P:我覺得藝術家要有兩點吧,第一,感受力特別強,第二,表達力特別強。

  L:對,我是感受力超強,但是我的表現力稍弱,相對而言,在這個演員上。

  P:你什麼時候願意承認你的表達力其實不是那麼好?

  L:我沒有,這個不需要,我願意承認。

  P:做演員不是那麼滿足你對事業的期待,因為它是太被動的行業,主動性差嗎?

  L:最關鍵的我覺得根兒上的原因還是沒有覺得這是自己的終身的一個事業。就是現在我回憶演員這個道路,就是那種成功,什麼喜悅,確實就是我說的,我不享受這個東西,所以它在我這兒形不成太多的記憶。我迅速說一個吧。

  《笑傲江湖》的時候,因為當時我是接替一個男演員去做了令狐沖,都是太久的事了。總之呢,我進到劇組時已經開機拍了大概半個月了,當時換了令狐沖的演員,所以我去的時候呢,可能之前他們的一些矛盾,一些原因,然後再加上那時候我是一個所謂的青春偶像,我沒有拍過古裝劇,所以其實武行們對我是很……就是我第一天到現場拍戲,第一次拍打戲,所以其實手上、胳膊上全都是被劍……全是小的傷口,可是我也沒有準備好這些藥材、藥品什麼的,然後我就讓我那個助理,就是連子,問那個導演,導演說武行,給令狐沖拿藥,拿雲南白藥,他說好,知道了。那時候已經收工了,我去要那個藥,結果一輛車走,一輛車走,一個燈熄,一個燈熄了,到全部人走光了,根本就沒有人叫我,也沒有人給我送這個藥。我那個助理連子都急了,小孩嘛,也是年輕,那會兒我也才不到30歲,然後我說走,我說咱們去無錫城裡買藥去,買完回來都兩三點鐘了,吃點東西,5點鐘要化妝了,我說連子,我告訴你,我說從今天起,我們在這個組不提任何的要求,就拍戲,連子說好。

  就在那樣一個情況下,大概拍了有兩個月左右的時間。令狐沖有一個鏡頭,就是他頭衝下,下來到地以後,用劍尖一點地,然後“啪”一回身再飛上去,在片頭裡也有,是獨孤九劍當中的一個什麼什麼招式,我也忘了,那就是武行要拉着我,把我倒吊在空中,然後這麼猛地放繩子,所以人“倏”,快臨近地面的時候,我用劍尖一點,他們要配合,然後再把你拉上去,這個配合比較難,拍了不知道多少條,我的頭都已經大了,那個血管全都是這麼粗,因為你被吊着。

  P:腦充血。

  L:都兩個小時,那真是年輕,你現在把我吊兩個小時?20分鐘,我跟你講,我肯定完蛋了。吊了我將近兩個小時,一條不過,一條不過,一條不過,最後那個副導演真是看不下去了,說亞鵬,你沒請武行吃過飯吧,我看他一眼,我說沒有,他說唉,他就沒說話。終於導演說好,說就這樣吧,然後武行就過來給我卸威亞,我說等等,我說導演,我想再拍一條,導演說,啊,還拍一條?我說對,我覺得你剛才好像不是太滿意,你再拍吧。結果大家不說話了。好,接着拍,又拍了大概20分鐘,導演說哦,就是OK了,這條可以了,“咔”可以了,好,可以過了。

  然後這個時候武行過來幫我解威亞的時候,就是我進組兩個月,聽到第一聲說,“鵬哥,辛苦了。”就是從那一天以後,一切就沒有問題了。

  在拍戲當中,可能我會有一些這樣的場景的印象,因為其他演戲的東西沒什麼可說的。可能也是有一種挑戰的東西在裡面,因為人跟人的接觸和交往其實我更願意用行動去跟對方交流。

  【談商業轉型】

  我如果說我對錢真的不是那麼在意,你信嗎?

  P:你從演員轉型從商,而且做到這麼大,恐怕很多人都會好奇。

  L:第一個企業好了,我的人生中的第一個公司。我是1998年在舊金山拍一個電視劇。硅谷在舊金山,因為畢竟我原來是理工科的,我開始接觸到網絡。在美國看到很多網站以後,我就寫了一個《商業計劃書》,很簡單的,三條,我們是誰,我們要做什麼,我們做的這東西是什麼,就寫了這麼三段。然後就找一個人去談,在咖啡館,談完了一下午,兩小時吧,他就接納這個投資了。所以等我殺青拍完回到北京的時候,我就帶着50萬美金回來,就拿到了第一個風險投資。那還是挺不容易的,在1998年,我可以算中國IT的先驅。

  P:對,和張朝陽他們差不多。

  L: 差不多,當然他們比我更成功。

  P:你比馬雲還早點,你那時候就拿到風投了,而且你是在美國拿到。

  L:起碼反正我覺得,當然今天是當作一個笑話去說,至少我覺得它對我來說還是有意義的一件事情。

  回到北京我就註冊,登記註冊,然後就開始運營。我覺得從一個做公司的角度來講,那還是挺高的起點,起碼你接觸到了金融的概念,融資的概念,風投的概念,IT的概念,當然還有一般性的公司性事務的概念,那都是從那兒開始的。我也沒少拍戲,1999年可能至少也還是拍了兩部還是三部戲。

  再往後有挑戰性的事情就是,比如說我們做的網站叫喜宴網,我們是一個婚禮服務,線下服務的一個網站,從這個網站開始又做了雜誌,等等等等的故事。後來2000年拍完《笑傲江湖》,那個時候就是李亞偉到了北京。

  P:是不是你父親去世了。

  L:對,我父親1999年年底去世。主要是我媽,因為那時候我爸突然走了,我爸爸早上起來心臟病,在床上5分鐘就過世了,我母親是醫生,我們家就在醫院旁邊,根本就來不及。所以我媽後來就說,她說她已經待不下去那個家了,我要搬個家。我說那得了,別搬了,乾脆就北京吧。因為那時候我在北京已經買了房子,買了車了,那時候已經算是一個明星了吧。所以,乾脆,亞偉,我說得了,因為我們家就兄弟兩個,他那個時候剛剛離婚,他還有一個女兒,乾脆我們全家都來北京一起過。所以來了以後呢,那個時候其實我是忙不過來的,但是我覺得我也要給我哥哥找一個工作,那我們就說開個影視公司吧。再者,開影視公司是在我計劃中的,因為那時候在台前,很多做台前的人一定想着要做幕後,但是因為他的到來,可能讓這個計劃提前了。做影視公司那一次我覺得也是一個印象,就是我們開始籌備第一部劇,叫《海灘》。

  P:採訪你哥哥的時候,他說後來投資方撤資了,你哥想還要不要拍了,你說不行,已經跟這些好朋友都說了要出演,王學兵,那英,老狼,很多人。要開,就必須要開。

  L:我全額自己投的。

  我大概想起來,那個時候,本來談的這個綠箭的贊助,100萬美金,將近是800萬人民幣,我們認為這個事情是鐵板釘釘,合約都談完了,最後一個很偶然的因素,那家族企業的老頭去世了,他兒子在英國,是一個MBA,年輕人,然後帶着一幫同學上任了,上任就全球巡查,視察到中國的時候,說我們在中國的利潤已經太高了,根本不需要再做這種大規模的廣告投入,把這種非常規項一刀全給砍掉,我們這屬於非常規項。

  我印象最深刻,那次是2001年在拍《射鵰》,我腿斷了。可是約了廣告公司,是奧美吧,和綠箭,說談合約,我還從劇組請了兩天假,從無錫坐着輪椅到廣州,我印象最深的是我、李亞偉,三四個人,推着輪椅進那個中信大廈,那時候中信大廈是廣州第一高樓。是早晨去的,坐輪椅進去開始談,大概談了14個小時還是16個小時,談到半夜,2點多鐘,才把合約全部草擬完。外面一直都在講說,說這個人到底是不是那個李亞鵬,他怎麼是個瘸子(笑)。

  草擬完合約,說明天就簽,我說那我明天就走了,因為我還要去拍戲。結果我回去的路上,坐飛機到了上海,從上海往無錫開的路上,接到一個電話,他們說明天我們的新老闆要來,結果來了以後,開了一個會,就全砍了。

  P:天註定啊。

  L:所以當時我站在高速路上接到這電話,我記得我把車停在那兒了,下了車,在這個車邊可能抽根煙還是幹嘛,我接那電話,當時也是很失落的,確實付出了,前期付出了兩年的這種努力,最後這麼一個理由就結束了。那個時候馬上已經決定都要開機,那後來我就說,那我就自己投吧。

  P:你就把全部身家都拿來投那個戲?

  L:全部投了那個戲。

  P:你當時沒有遲疑過嗎?

  L:(笑)我如果說我對錢真的不是那麼在意,你信嗎?

  P:好吧。

  L:當然,現在有家庭以後不一樣了,比如說我再做投資,做什麼,會把家庭的這一塊先拿出來。其實對於我來講,我完全不在乎,如果人生中有什麼跌宕起伏,我覺得沒有什麼是我承受不了的,我會很習慣說,當我遇到困難的時候,先把最壞的結果想好,想到之後,然後你去接受它,接受它以後,你就會變得很堅強了,人說無欲則剛嘛。甚至前兩年我還發過一條微博,因為當時看書看到一句話,是日本的一本書,我想那句話是怎麼說的,叫“遙想於流放之地賞明月”,我說此話甚得吾心,發了這條微博。

  P:你哥哥說,那個《海灘》劇組,你給員工,哪怕工人都要住五星級酒店,同樣給他們訂很好的盒飯。

  L:是。我們那個《海灘》劇組,我覺得是全中國最豪華的。

  P:就是因為你看到他們之前在劇組受到很多屈辱。

  L:我生性是一個很有平等概念的人。可能是跟天秤座有關,我也不知道,我不太懂星座。所以當我第一次去投一個戲的時候,我就不能容忍說在劇組,因為主演永遠是特殊的,然後分級,最次的就是場工。我去那兒拍戲,剛好我有一個朋友,他們在海邊有一個五星級酒店,當時叫銀泰,在大東海海邊,就是這個銀泰的老闆是我很好的朋友。

  P:沈國軍是吧?

  L:對對,沈國軍、陳少良他們,他們那會兒剛剛收購那個酒店,酒店剛剛開業,我們那個主場景就在他們酒店門口那沙灘上。他說我們給你,就是你,你們導演什麼的,都給你免費,你住我這兒得了,哥們兒幫忙嘛,我說那謝謝,但是能不能讓我們都住,他說,啊,你們多少人,我說百八十人吧,他說我們酒店一共兩百多個房間,我說你不是新酒店開業嗎,我先幫你住住唄。後來他們說,那這個……我說這樣,你也別給我免費,他原來說送我們可能一二十個房間,就是主要工作人員,我說你給我打一個大折,我們就全組都住,要住我就全組住。最後他們還是同意了,邊同意邊說,操,亞鵬,你丫他媽的神經病,你就是神經病。然後我們真的全組住五星級酒店。每天現場全部有幾個冰櫃的,各種冰鎮的可樂飲料什麼的,剛開始我們場工每天收了工就偷,那製片都說,說亞鵬這個不行,天天偷啊。我說嗨,他們是怕後天沒了,你就天天擺,我看他偷,偷去幹嘛,誰也不會去賣吧,對不對,大家就天天拿,拿,但堅持一個禮拜左右沒人拿了。

  P:這辦法還真不錯。

  L:對對,每天喝。但後來還是出了問題,後來李亞偉就找我,快拍完了,李亞偉說,你這個政策真的不行,說你知道現在,我們全部工人買機票。當年800多萬投一個20集的現代劇是一個大投資,一般的劇三五百萬的投資,我們《京港愛情線》在香港拍,而且有吳倩蓮什麼的,也就是800萬。所以我們那投資當年是非常高的一個投資,全組人就是買機票,那個年代,現在劇組也沒有全組人都買機票。說給人買了機票,我說怎麼,買機票不是買完了嗎?他說是啊,說了,說到了家以後,從機場回家,打的的錢是不是先預支一下。(笑)李亞偉就崩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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