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1年,《狂人日記》,這部百年前的小說,首次被搬上話劇舞台,向魯迅致敬。時隔四年,話劇《狂人日記》再次在京演出,將於4月17-19日、24-26日登陸蘭境藝術中心。為此,記者採訪了話劇《狂人日記》的導演李建軍。
話劇將打通過去與現實
說起排《狂人日記》的緣由,李建軍說:“中學時家裡有幾本人民文學的魯迅全集,讀了讀,只記得小說的氣氛非常恐怖,不理解,也不喜歡。2011年找不到合適的劇本,偶然重讀《狂人日記》,一下子被擊中,覺得這就是我要找的故事,立即就決定排這部劇。”
李建軍稱,魯迅筆下的世界深刻切中了中國人的生存感受,一百年前的問題和一百年後非常相似,小說中的其他人物都是狂人“瘋了”之後眼中的“常人”的形象,在狂人眼中的世界是恐怖的,小說敘事中黑白顛倒的設置非常高明和深刻。相比於小說,話劇改編非常大,實現了和現實的勾連、對話,這個話劇是和魯迅的表達進行對話,是現在的中國人和一百年前中國人在生存體驗上的對照。
《狂人日記》的敘事是把白話文和文言文結合到一起的,以人物的內心獨白形式展現。小說里沒有非常細膩的人物描寫,線條比較粗獷,刻畫比較抽象。將《狂人日記》搬上話劇舞台,具有一定的難度。據李建軍介紹,此次將《狂人日記》搬上話劇舞台,採用了兩個方向的思路,一是文本不局限在魯迅的一百年前的那個社會,而是將過去與現在打通,講述各個社會階段的吃人現實。第二就是從演員的表演上 ,它不是現實主義的表演而更像一個敘事劇。演員不是去模仿一個虛幻的角色,而是真實地在舞台上,能和觀眾直接對話,這需要演員具有真實的體驗。
用廢墟隱喻現代文化
在舞台設置上,《狂人日記》採用的是廢墟的概念,舞台由幾百塊磚頭和大量的碎石塊鋪成,石塊下的鐵架子將在戲裡來回移動,形成移動的舞台。這些是表演重要的部分,演員將在磚塊和石頭裡行走、挖掘。對於廢墟這個概念,李建軍解釋,廢墟是對現在世界文化的一種隱喻,它包含了一種時間概念,從一個形態變為另外一個形態的變化。現代化的高樓、城市在不停地拆拆建建,物質的廢墟可以被收拾被重建,精神的荒蕪和漠然卻始終伴隨人類。
談起排這部話劇的收穫,李建軍說:“我覺得有兩個方面,一個是對我自己來說是話劇排練經驗的收穫,這種經驗對我們之後的創作,對演員的表演,對演員以後自己的創作,都是一種成長;另一個是從話劇的首演開始,到後面每一輪的演出,在社會上都引起了一定的反響,甚至說是爭論。比如說在首輪演出的時候,有觀眾當場爭論,因為他們對這部話劇有不同意見的解讀。我們在這麼多不同的城市演出,每一個地方觀眾的反應都是不一樣的。比如我們在日本演出,參加東京戲劇節的時候,日本觀眾更多關注的是外在的一些東西,例如舞台設置得如何,好不好看,因為他們沒有這個文化共鳴。在國內來說,大家更關注劇情,不是說像欣賞一個藝術品一樣去欣賞這部話劇,而是更了解話劇的核心意義。”文/實習記者 葉露 常浩 攝影/夏茂恬(轉自凱風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