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明月有痕 　　 　　鮮花、掌聲和獎盃有時並不代表着褒揚和肯定，這個世界的奇妙之處就在於它永遠讓人捉摸不透。 　　這讓我想起了古代的一種稱呼。 　　古代的草民們都稱皇帝老兒為“萬歲”，皇帝老兒無不引以為榮耀，草民們在台下情真意切地叩頭山呼，皇帝老兒坐在龍墩上聽得心花怒放、得意洋洋，有時他龍心大悅還會頒下一些賞賜給草民。但我卻不知道“萬歲”這一稱呼到底是對皇帝老兒的讚美呢？還是對他的貶損？中國有句俗語道“千年王八萬年龜”，“萬歲”不就成烏龜王八蛋了嗎？為什麼中國曆朝歷代的皇帝老兒們世世代代心甘情願享受着這樣的稱呼而樂此不疲呢？大約也是吃了他們身邊的馬屁精的虧，自已打掉牙齒往肚裡吞了。再則，“萬歲”即“老不死”之意。以我們現代人的觀點來看，“老不死”是潑婦咒罵婆婆的經典惡語，豈有好意哉？獨皇帝老兒何以愛若心肝？以敝人才疏學淺之推測，蓋“烏龜王八蛋”和“老不死”這兩個詞在古代都是至尊無上的褒義詞也，一般的草民是享受不了這兩個美詞所帶來的齊天洪福的！ 　　細想來，我們現代的忽悠術算什麼？這才是最高境界的忽悠！ 　　眼下，我們偉大的導演李安正享受着這樣的忽悠，《色戒》的金獅獎和金馬獎正把我們不可一世的李導搞得像古代的皇帝。 　　在眾人吵吵嚷嚷帶遮遮掩掩的評議中，我也把《色戒》鑑賞了一遍。不看還好，一看就立刻明白了，原來李安跟那個小娘兒們張愛玲一樣淺溥無知。 　　 　　 　　李安上了小女人的賊船 　　 　　要想評論《色戒》這場電影，得先說說張愛玲這個小女人。 　　張愛玲是一個思想充滿病態的資產階級的小娘兒們，她那浮華纖麗搔首弄姿的身世並未經歷多大的暴風雨的洗禮，她那無病呻吟、傾倒黃毛丫頭、乳臭小兒的大作只是哀嘆着小資們在大革命來臨之時的感傷，她那憂鬱淒涼的語言只是表現着自己的彷徨和內心的慌亂不安。她的作品只是一個小女人的淺斟低唱，與當時的巨大社會變革顯得格格不入。 　　《色戒》是她和大漢奸胡蘭成戀愛的一段心得，胡蘭成最終無情拋棄了她，她失去了情愛，得到了《色戒》，卻是一部極其失敗的作品：她不了解革命，不理解革命，更不能很好地表現革命。以她那有着格外局限性的思想來寫革命，仿若盲人摸象，原本好端端的事情被她給嚴重歪曲了。 　　《色戒》的內容是從色情方面來探討革命鬥爭的方式。有這麼一個非同凡響的主題，真可謂獨闢蹊徑，也只有她張愛玲這個小娘兒們想得出來呀！所以我說她淺溥無知。一個優哉游哉的小資女性，錦衣玉食、養尊處優，焉能知道抗戰之艱辛、革命之艱難、敵特工作之艱苦複雜？養在深宅大院榮國府里的林妹妹是絕對不了解農民的痛苦的，但林妹妹並沒有什麼可笑之處，小女人張愛玲卻是很出醜的。 　　一個資產階級的小女人，混跡於十里洋場，和別人打打麻將，與情人談談戀愛，寫一寫無聊的風花雪月就可以了，幹嘛非要去寫抗戰，去寫敵特故事，而且是用自己的一廂情願、主觀臆測去寫，憑自己脂粉的腦子、以自己抱病的心思來表達一個小資對抗戰的理解、對敵特工作的詮釋、對革命的解讀，這不是自我作賤是什麼？ 　　女人有時確實是不可靠的。我們的先聖先賢曾告誡過我們，不要跟女人一般見識，怎麼李安這一次偏偏就上了女人的賊船了呢？ 　　選擇這樣一部爛小說作腳本，我們偉大的李導就像是穿上了張愛玲這個小娘兒們的一雙破鞋在街上招搖，回頭率倒是高啊！ 　　 　　 　　改編：寡婦改嫁 　　 　　從內容的改編上來看，電影《色戒》給人的感覺就是：寡婦改嫁，說不出的味道。 　　在內容上，《色戒》的主題準確地說應該是這樣的：缺乏理智的情色在對敵鬥爭中不但不能使鬥爭取得勝利，相反的會使鬥爭徹底失敗，是為之戒。然而，我們認為，任何情和色在對敵鬥爭中都是不可能取得最終勝利的。原著很膚淺地理解這一點，這是它的缺陷。 　　改編的成功與否，關鍵是看劇本是否能突破原著的缺陷，而《色戒》的編劇恰恰因襲了原著的血統，未作任何的改變，更不用說有突破。想來大約是“色情救國”的理念已經深入劇組人心，深得他們擁戴，任何人為的改動都是對原著的不忠和損害。 　　色情可以救國嗎？肯定是不可以的。但在歷史上卻有用色情求和平的事例，古今中外都有很多這樣的先例。在我國西漢的時候，當時的許多皇帝為了避免與匈奴的戰爭，紛紛採用“和親”的政策，用情色去拉攏匈奴王。但即便是這樣，也只能求一時的安寧，真正的和平還得靠大軍征討、鐵騎橫掃來取得。這樣的歷史無一例外地證明，色情是不能救國的。一定要說色情能救國，也只能救一時而不可救一世。 　　當然，我們也可以退一步想，如果色情真能救國於危難救民於水火的話，那可不得了，妓女的功勞肯定是排第一的，用一句話來形容，“色情能救國，妓女也邀功”。如果那樣可以的話，中國的社會現實將會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首先，我們的英雄紀念碑上將到處刻滿妓女的名字；其次，當妓女光榮，當情婦同樣光榮，做二奶也不差；第三，男人們經常聽到、女人們互相見面的問候語應是：你脫了沒？第四，男人們經常說的一句話就是：向妓女學習、向情婦問好、向二奶致敬。第五，男人們紛紛當起縮頭烏龜。第六，中國社會光榮地進入社會主義母系氏族時代。 　　哎呀，幸好！李安沒有讓色情救國的計劃成功。但這一點也並不能算是他的功勞，因為無數的歷史曾經證明過，那是不應該也不可能會成功的。否則，妓女們真要上街敲鑼打鼓宣揚其功德了！難道不是嗎？ 　　在對內容和主題的把握上，李安是淺薄和無知的。 　　 　　 　　革命：將人變成鬼 　　 　　在人物的塑造上，電影《色戒》失敗得找不着北。在片子當中，有些人物開始還是人，演着演着竟變成了鬼。 　　最大的鬼——鄺裕民。 　　劇中的鄺裕民是刺殺行動的始作俑者，他本是一個熱血青年，熱情、正直、上進、愛國，但是刺奸的革命行動讓他的思想發生了扭曲，他變得浮躁、暴戾、沒有理智。特別是一想到要殺漢奸，竟讓自己喜愛的師妹王佳芝去做小三、做妓女、做情婦。他喪失了人性。 　　最淺最嫩的鬼——王佳芝。 　　片中的王佳芝淺得像個嬰兒，嫩得像個幼女，她最要命的缺點就是把握不了自己的命運，以致一步一步把自己變成了鬼。她本是單純、善良的愛國學生，為了扮麥太太色誘易先生，她竟毫不猶豫地學起了妓女接客的勾當，她和梁同學大練床上功夫——當情人也要預演？當妓女也要熱身？這真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讓世人大開了眼界，也許這正是本片的賣點和人氣之所在。大約在大導演和小娘兒們的眼裡，其中妙處難與君說！學問大着哩。王佳芝最後經不住漢奸的物誘，一陣“處女般 ”的感動之後她愛上了漢奸——除了處女，誰還會有這種逢場作戲的感動？可是王佳芝早已不是處女。——最終，她出賣了同夥也出賣了自己。漢奸逃走之後，她還天真地想回到漢奸的住處——大概是想去送死吧！ 　　王佳芝的一些“處女”形為讓人覺得是革命讓她出賣了自己的肉體和靈魂，這是對革命的異化、妖魔化，是對革命的褻瀆。也許有人會認為影片所描述的王佳芝完全、徹底的“獻身”精神是她革命徹底的表現，其實不然，這是對人物把握的失敗。然而正是她的這種行為恰恰證明她是一個沒有人性喪失人格的鬼——她對自己那麼殘忍那麼不道德。 　　最噁心的鬼——老吳。 　　老吳是地下工作的領導者，你看他的模樣，衣冠楚楚，頭髮整齊、油光可鑑，整個一漢奸的形象嘛，哪裡像個地下工作者？聽其言，他講話語氣嚴厲，全是命令之詞；再觀其行，他完全容不下別人的不同意見。那是當鄺裕民、王佳芝在他面前請求他下令幹掉漢奸易先生時，他竟大發雷霆，厲聲嚴令王佳芝繼續色誘易先生；特別是當王佳芝向他訴說當情婦的身心痛苦時，他竟冷酷得連一句安慰之詞都沒有，並且兩次嚴厲阻止王佳芝的哭訴，王佳芝沒有停止，老吳竟滿臉怒色，拂袖而去。——這就是一個地下工作的領導者的作風？在這裡，他完全就是一個冷血的逼良為娼的皮條客！在這個人物的塑造上，完全貶損了地下工作者的形象。 　　他是一個最沒有人性惡魔。 　　演片在這三個人的塑造上正暴露出李安的淺薄和無知。 　　男一號易先生——溫柔的漢奸。這是傑出演員梁朝偉演的，他的失敗之處有二。 　　一是太溫柔，不像個漢奸，我們的大學校長、政府官員等等都比他“漢奸”得多。他說話溫柔：他說話時，語調輕，語速緩，有磁性，很感人，他把握得恰如其分，演得惟妙惟肖，但就是不像一個漢奸，一定要說他是一個漢奸，那也是一個溫柔的漢奸、一個有教養的漢奸、一個讓男性觀眾渾身雞皮的漢奸。他行動溫柔：他每次回家都是文質彬彬地很紳士地與家人打招呼，在麻將桌上也是客客氣氣與人寒喧問候，每次出門辦事也是中規中矩。他一點都不色！ 　　個人氣質與角色形象反差太大。梁朝偉，你能不能再色一點、再凶一點？ 　　第二點就是他不像特務的地方，他“用人不疑”，是一個很愚笨的特務。這一點差點就讓他喪了命。易先生是一個大漢奸，同時又是一個大特務。可是，梁朝偉在不遺餘力演漢奸的時候忘記了他的這一身份。他在香港時，很輕易地相信了麥太太的一切，到上海時不但沒有懷疑麥太太，還跟她打得火熱。一個特務怎麼能那麼輕易地就相信別人了呢？別說當時是非常時期，就拿我們現在和平時期來說，一有什麼事都能查你個祖宗十八代，他怎麼那樣掉以輕心呢？易先生的苟且偷生全靠他送給王佳芝一枚戒指。再者，一個特務是不會輕易愛人的，至少路邊的野花不會采，但梁朝偉演的易先生他不採白不採，而且採得忘乎所以，採得不顧一切。易先生不像是那種來者不拒的人，那麼最大的可能就是麥太太長得實在太美了。別人愛美人最多不要權位、不要名利、不要江山，而易先生愛美人就要隆重得多了，他不要命！怎麼樣？夠感動的吧！ 　　在這個方面，梁朝偉，你能不能再奸一點。 　　在人物的塑造上，還有一個失敗的小人物，那就是易太太。劇中的易太太完完全全是一個賢妻良母，性情好，溫柔和善。難道她竟沒有發現這個麥太太是個小三？那她肯定是一個給人賣了還替人數錢的蠢女人。亦或是她知道，但從不形容於色？那她不僅是劇中最完美的人，而且還可以母儀天下了。 　　 　　 　　故事情節：毫無曲線的女體 　　 　　這部影片只有一條敘述線索：刺奸。再看主要人物：王佳芝為色誘漢奸是一竿子插到底的脫衣獻身，沒有一絲猶豫沒有一點退縮，沒有片刻後悔的表露，沒有一點點內心的表白。王佳芝的在劇中特有的功能就是一味地裝處女，裝嫩，她沒有思想只有照辦；易先生呢？他至始至終在裝牛，說話永遠是不慍不火，做事永遠是不慌不忙，上他的班，玩他的女人，毫無變數；至於易先生和麥太太（王佳芝）的愛情也一直單調着，直到最後麥太太才來了一個“突然”的真愛，起了一點波浪。但即便是這點小小的波浪起得也很勉強。他們會有愛嗎？我一直很“處女”般地認為他倆是有性無愛，但看那結局，還真的把我這“處女”給雷成了“婦人”。我有充分的理由相信，百分之百的不是托兒的觀眾都會被雷倒。魯迅說過：世界上本來沒有路，走的人多了也便成了路。而我要說：世界上本來沒有愛，獻身的次數多了也便成了愛。 　　其他的人和事就更沒戲了。這片子，看了它的開頭就知道了結尾。我們偉大的導演和編劇大人是濫得虛名還是忽悠觀眾？ 　　因為其它的東西都見不得人，所以床戲就顯得特別地吸引眼球了。 　　如果把湯唯的床戲全部剪掉，我敢保證，這部電影的觀眾肯定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李安自己，它一邊看一邊罵着：他媽的，這都什麼電影呀？去死吧！罵完之後他會把自己辛苦搞出來的樣片全部燒掉。因為他自己也會悲哀地發現，他的這部大作沒有情節！ 　　像電影電視這樣的文學作品，情節就好比女人的身子，起伏越大越優美就越能吸引觀眾。大約《色戒》這個女人，胸脯太平了，連乳罩都掛不住，只能勉強穿件其它的內衣擠擠胸，賺到一點點喝彩，僅此而已。 　　 　　 　　床戲：湯唯的叫床淹沒了一切 　　 　　在表演技法上，李安已經黔驢技窮，他已經濫到連床戲的分寸都把握不住的地步。 　　我們來看看《色戒》床戲的特點：次數多、時間長、暴露的面積大，這幾點足以沖淡其它的所有要素，湯唯的叫床淹沒了一切！這部戲的內容、主題思想、人物形象等重要元素根本就模糊得讓人看不清了。從這一點來看，李安，導演這差使你就別幹了吧！ 　　床戲是電影電視劇的興奮劑。並不是不可以演床戲，關鍵是要把握好一個尺度的問題，凡事都要有度，超出度則過猶不及。現在這個時代，一個導演妄圖只想用大面積暴露的床戲來吸引觀眾眼球，已漸漸變得不可能。這個社會是一個開放得連短褲都不用穿的社會，現實和藝術都已經對觀眾進行了高強度的教育，連小學生都在偷看三級大片，觀眾們對這種床上鏡頭見慣不驚，你導演大人還拿它來溥衍觀眾，不是傻冒是什麼？再想用床戲來贏得票房或收視率，這是導演的昏聵。 　　《色戒》的床戲是很濫的，它又一次強姦了藝術，強姦了觀眾的視覺。在電影鏡頭中看到如此大面積暴露的床戲，給人的感覺就是大伙兒花錢聚在一塊兒在光天化日之下共同觀摩了一場合法的強姦案，或者說得“藝術”一點就是觀摩了一場無與倫比的性愛。如果說這也是堂堂正正的藝術，那麼，藝術就是披着合法外衣的犯罪。 　　李安在“北電”面對學生曾經坦承，床戲是終極表演方式，這是不是等於承認他自己已經在走向窮途末路了？從上面的分析來看，這是很有可能的。 　　李安，好好歇着吧，什麼也別干，這是對你的“色”後之“戒”。 　　 　　 　　尾聲：瘋子的衝動 　　 　　在意識形態上，東西兩個系統是有着很大的衝突的。而在意識形態領域，港澳台地區在很大程度上又是受着西方系統的影響。在西方系統中，西方人看中國的文化就好比是瘋子看把戲，愈來愈瘋。你想吧，瘋子被耍把戲的人忽悠之後，遂更加痴狂起來，這樣發展下去的結局豈不是瘋子愈發瘋得沒轍了？ 　　西方人給中國人頒獎也就是這麼回事，瘋子看了把戲之後，衝動大於理智。可以這麼說吧，導演李安有一天拿着他的《色戒》在街上耍着把戲，突然碰到了兩個瘋子，一個是威尼斯電影節，一個是台北影展，這兩個瘋子在變得痴狂之後丟給李安兩頂花哨的帽子，一頂是金獅獎一頂是金馬獎，如此而已。 　　李安電影的時代已經沒落了，《色戒》敲響了它的喪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