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不可能有獨立的科學理論體系 　　熊印鋼 　　特殊的社會歷史原因把中醫提到與世界現代醫學並列的崇高的地位，中醫作 為自己的民族醫學與西醫比美和抗衡，在五十多年的時間中，為確保中醫獨立學 術地位中醫投入了大量的人力、物力、財力，作了很多試嘗試圖去建立中醫自己 完整的系統理論體系。在中醫大學的系統教材中仿照現代西醫模式編寫出中醫內 科、中醫外科、中醫婦科、中醫眼科、中醫兒科等等，形成與西醫相對的系統知 識理論體系。但是始終無法在臨床中實用，系統知識體系也未成形，從未跨越科 學門坎。因為中醫起源於民間對症經驗治療，理論產生於蒙昧猜想醫學時代，對 疾病的認識只能從症狀表面現象，沒有疾病科學概念，因此把很多病因不同的疾 病視為一種病。由與古代知識貧乏，沒有解剖、生理知識更無人體系統概念，出 於猜想又把疾病歸位於虛擬的經絡之中，與現代醫學人體疾病規律是兩個不同的 知識領域與概念。中醫不能形成科學體系的根本原因是中醫理論不了解疾病本質， 把疾病原因推理在各種自然因素之上，因此沒有產生系統科學理論的物質基礎與 形成科學理論的知識條件。 　　中醫為了確保與西醫並列的社會地位，又用西醫科學知識去修飾與拔高古代 中醫理論，反而弄巧成拙。因為這種兩個不同醫學理念生拉硬套編出來的系統知 識無法登上科學大雅之堂。以古老的中醫理論而言是一種古老的中醫文化。中醫 社會醫療本質上是民間集體經驗和個人的經驗結合治療。由於社會歷史原因其理 論脫離不了猜想概念，因此編出來的東西既與文化脫軌，又無法入科學之列。因 此古代中醫理論一直不能具體指導中醫醫療實踐。在古代這套古代理論主要是宮 廷御醫用於謀取宮廷政治地位的學術喧染。廣大農村的郎中均是拜師學醫，無論 在古代還是在近代社會他們對這些理論大都孤陋寡聞。廣大郎中的社會醫療實際 上是湯頭加減對症治療。無論是廣泛接觸過基層中醫的調查所知，還是從中醫理 論辯證沒有統一、客觀標準，均由醫生自由隨機應用的真實情況都可充分證明。 比如，同一個病人，一個中醫診斷有寒，而另一個中醫診斷卻是寒中有熱，儘管 兩人辨證對立，古往今來也沒有客觀標準去判定誰是誰非，但兩人開不同的處方 都能把病治好。雖然中醫理論上有寒熱的概念區分，在社會醫療中兩個中醫抬槓 司空見慣，但中醫理論並不影響他們在實踐中突破理論概念限制各自發揮個人經 驗治療。由於中醫辨證四通八達，由郎中個人自己掌握辨證標準，實際並不限制 郎中個人經驗治療，因此中醫理論與醫療實踐是兩張皮。 　　陰陽理論只是哲學思辯，與求證性自然科學是兩個不同的概念。比如，中醫 的黃疸症，中醫根據陰陽理論分成陰黃與陽黃。而現代醫學能搞清是溶血性，肝 細胞性，膽道梗阻性。梗阻黃疸性非手術治療莫屬，而肝細胞性和溶血性用內科 治療。但中醫把黃疸根據陰陽理論分為陰黃和陽黃，僅從皮膚黃染的顏色深淺去 分；而中醫對婦女崩症又根據陰道出血多少，把出血多叫崩，把淋漓不盡稱漏， 顯然都是形而上學思維，與疾病本質沒有任何關係，因此在中西醫結合幾十年中 一直無法與西醫科學理論結合，大都用於弘揚中醫學術和務虛的中醫文化喧染。 因為科學理論來源於實踐，生存於驗證。中醫理論是封建社會宮廷御醫猜想的產 物，也是虛擬概念，並不是實踐中總結的，因此也無法驗證。 　　中醫兒科完全是想當然。由於中醫沒有科學診斷，也沒有兒童生長發育的科 學知識，除了民間經驗之外，小兒藥量比成人輕就不存在兒科醫學概念。中醫理 論小兒診斷看小孩食指經紋過三關，實際上是看指靜脈比號脈更虛假，根本不存 在疾病診斷依據，其實是古代的巫師文化商業喧染技法，用現在的俗話說就是故 弄玄虛。因此中醫兒科顯然是中醫概念文字遊戲喧染，沒有醫療實用性更無科學 性。 　　本來西醫護理已有一整套成熟的系統科學理論與實踐，由於中醫為了在地位 上與西醫對等，不去採用，獨特心裁試圖參考西醫護理系統理論模式，憑空臆想 編造中醫護理學，創立中醫自己的護理系統理論體系，最後也是竹藍打水一場空。 因為古代無論民間還是在宮廷，醫生看完病就走。病人再不去請郎中，按習俗郎 中不會主動來病家。古代郎中都是個體行醫，由於封建保守文人相輕，自成一家， 互不往來，更不互相交流切磋，沒有形成醫療學術群體。郎中每次開完處方之後 僅給親屬一些簡單叮囑，因此中醫臨床是空白，更談不上中醫護理概念與內容。 　　西醫現代護理系統理論是經過一百多年的摸索，又經過護理群體互相交流與 不斷驗證和改進才形成成熟的理論，不是參考什麼模式和想像編造出來的。從 1853年英國著名的南丁格爾女士在倫敦創立世界上第一個看護所之後，她通過理 論與實踐相結合在克里米亞戰爭中使傷員的死亡率由百分之四十下降到百分之二， 震驚醫學界，從此護理在醫療中的重要地位才確立。此後經過世界各國護理專家 群體在實踐與切磋，不斷完善，才形成國際通用的護理系統科學理論。 　　中醫除了經驗對症治療在社會中發揮真正作用之外，對疾病的認識理論未能 指導醫療實踐，如同社會中有技藝的個體戶，不請不來，請我就不能請他，為爭 奪市場常常互相褒貶。中醫社會醫療沒有連續的臨床醫療觀察的社會條件，中醫 護理更是一片空白，因此要仿效西醫護理科學模式，確實是難為無米之炊，其結 果中醫護理四不像，不實用，也無法在中醫院推行。仍然是中醫理論概念的文字 遊戲喧染。 　　這條中醫試圖走向獨立系統科學理論的不歸路，在漫長的五十多年中，眾多 的中醫專家、學者，可以說用盡了腦汁，由於科學客觀規律限制，猶如不能忠孝 兩全。因為照顧了中醫理論必然與科學失之交臂，而按科學規律辦事，中醫理論 就沒有座位。面子是中國傳統文化一個突出的特徵，而利益是人性中最重要的成 份，因此開弓沒有回頭箭。在財力的支持下出版了大量的現代中醫理論書籍。 　　由於把中醫提到與西醫同等的社會地位，在幾十年中衍生出一系列中醫社會 和業務建制，如果傳統中醫這杆大旗消失，這些社會建制又何去何從？對政府來 說這也是一個棘手的問題；但是如果沿着這條不歸路繼續走下去，同樣會衍生出 更多沒有終點的管理問題與社會問題。 　　儘管在把中醫的地位提得很高，與現代醫學平起平坐，這是在特定歷史環境 中的拔苗助長，因為經驗醫學並無獨立的科學理論體系。世界各國的初期醫學都 是經驗醫學，在科學革命之後不是融入現代醫學，就是淪為民間醫學，因為任何 經驗醫學理論都是蒙昧時代的醫學理論半成品。全球只有中國的經驗醫學自認為 博大精深，成為獨立醫學體系。由於經驗醫學理論不能在社會醫療上獨立擔負起 並列的醫療社會責任，中醫為了生存，只有不顧打破科學管理規範去尋求各種邦 助社會生存立足。因為在衛生知識普及的科技社會，不能準確診斷疾病就不可避 免的帶來誤診醫療風險，傳統中醫別無選擇，只有吸收西醫科學理淪和應用西醫 科學診斷技術，必然在醫學理念上要脫胎換骨，才能在現代社會適者生存。中醫 為了和與西醫對等的社會地位只有投入人力、物力、財力，開辦與西醫對等的中 醫院，維持中醫獨樹一旗。因此出現了中國社會擁有中醫和西醫兩支並列的醫療 技術隊伍。 　　但是應該看到，在幾十年中傳統中醫大旗是扶不起來的事實。中國的衛生科 學管理因此也付出了沉重的代價與巨大的財力。其結果在社會中出現世界上任何 國家絕無僅有的與邏輯推理矛盾的奇怪社會現像。 　　中醫要在社會中成為獨立科學理論體系，僅靠行政支持不行，還要社會認可， 因此中醫必須加強輿論造勢。但是在社會上喧染傳統中醫博大精深的調子越高， 社會現實中中醫個體的醫學理念脫胎換骨越廣，中醫院的西醫化步子越快，中醫 大學拓展西醫科學理論的教育越深。其原因是在社會醫療中無論是從醫療安全還 是經濟收入的科學與市場規律中，中醫都無法再保持傳統特色，社會生存迫使不 得不應用西醫先進的化驗、X光、B超、甚至CT以及西醫的輸液、鼻飼、導尿、灌 腸等科學技術，和不斷發展更新種類繁多的西藥來補充中醫理論先天不足與中藥 醫療狹笮的致命缺陷，走科學化道路。 　　因此傳統中醫的醫學理念的脫胎換骨是科學規律與市場決定，也是任何因素 不可改變的必然結果。因此中醫個體在社會醫療中與西醫科學理論已經結合，只 剩下一杆沒有社會醫療實質內容的傳統中醫旗幟。事實上大旗之下的傳統中醫個 體已經被適者生存的市場規律淘汰，他們在醫學理念上已經由中醫變成為西醫。 因為這種醫學理念脫胎換骨對中醫個體社會醫療十分有利，正如‘人往高處走， 水往低處流’，所以這種醫學理念脫胎換骨沒有任何人為因素。如果注意一下社 會醫療市場，不僅中醫院與西醫院沒有本質區別，就連窮鄉僻壤的個體中醫診所 也在應用西藥抗生素和肌肉注射、靜脈輸液西醫技術。由於保持傳統中醫大旗不 倒對個體尤其是群體都有利，因此中醫為了不失去既得社會地位，所以仍然不放 棄高舉傳統中醫大旗。因為如果不舉傳統中醫大旗中醫就會失去和西醫對等的陣 地與山頭。在生存與地位，科學與傳統都要兼得的利益推動下，中醫對傳統中醫 博大精深的務虛喧染不但不減，反而芝麻開花節節高。 　　在中國社會中醫之所以能獲得與西醫對等的社會地位，其學術支撐只有傳統 中醫博大精深這個理由，因此要在國內、國際維持中醫這個盛名只有在社會中不 停息的弘揚傳統中醫理念。由於中醫有政策上的扶持，經濟上的支持，中醫又搭 上傳統文化的順風車，中醫在社會地位與名利都得到了。作為一門獨立的科學僅 靠長期社會喧染務虛總不行，必須要有科學成果去支撐，因此中醫又產生了很多 科研成果，大多數是開發天然藥物的成果。甚至號稱世界領先。因為在中醫長期 一言堂的喧染中，形成了天然藥物是中醫的知識產權的誤導，認為西醫是用化學 藥物，中醫是用純天然藥，因此凡開發天然藥物的成果都理所當然是中醫的科研 成果。中醫又通過這些成果喧染來證明傳統中醫博大精深，在新聞媒界的推波助 瀾下，在社會中形成了這種錯覺。 　　這個錯誤理念的形成與中國長期封建社會閉關自守，天國文化夜郎自大有密 切關係。由於中華民族早期文明領先，被一些學者誤導認為現代科技社會都無法 超越古代高深的神秘文化內涵。在科學飛速發展的現代社會，這種歷史文化厚古 薄今的逆向思維，使一些人不知道科學是永不停息，不斷創新發展的知識領域。 封建保守信息閉塞，交通不便愚昧無知，迷信盛行，不知世界之大天外有天。其 實在人類在探索健康的征途中，五大州各民族的初期醫學都是用天然動植物藥治 病。因此天然藥物是人類各民族共同同時發現。即在中國除了漢民族有天然藥物 之外，藏、蒙、苗、彝等各少數民族也擁有天然藥物。只不過外國和外族沒有漢 民族想像豐富，因此中醫的天然藥物種類更豐富，入藥範圍更廣，包括糧食、疏 菜、地上的泥土。顯然把天然藥物歸中醫專利是古代夜郎自大文化上的遺風。 　　在兩千多年前的西波格拉底時代西方的經驗醫學已擁有數百種天然藥物。西 方自然科學出現廢除醫學之父西波格拉底的四元體液平衡理論對醫學的統治，並 沒有廢除天然藥物，而是科學實驗方法搞清天然藥物成份與真實人體藥效。顯然 中醫用西醫科學理念搞清疾病診斷治後，用西醫實驗技術對天然藥物開發取得的 科研成果，正是現代醫學學革命的產物，在全世界四處可見，十分普遍。如果要 劃分西醫和中醫醫學理念界限無疑全是西醫科學技術的成果，決不是中醫的成果。 因為中醫的成果在古代的博大精深，而這些成果都是醫學科學革命之後科學技術 的產物。西醫用的化學藥物是現代科技對天然藥物的科技延伸。因為現代醫學是 跨學科多領域、多技術，綜合開放發展的知識領域，根本沒有天然藥和化學藥的 界線。 　　中醫為了傳統中醫在社會中傳承開辦了系列中醫社會教育體系，但是與中醫 院的命運一樣，同樣走中醫院發展的老路。因為按照傳統中醫理論培養的學生難 以社會生存，必須開設系統西醫科學理論課程。由於市場規律政策幫不上一點忙。 按市場規律中醫大學畢業生社會需求日趨萎縮，儘管中醫大學開有一定的西醫課 程，但不如完整的西醫系統教育紮實，加上傳統中醫招牌在科技市場的實用性不 斷打折，因此中醫大學畢業生社會就業之路越走越狹窄。中醫大學為了解脫生源 減少帶來的經濟收入滑坡，為確保辦學規模不得開辦西醫專業。因此中醫大學招 收西醫臨床醫學本科、碩士學生，但中醫大學培養西醫高級人才，又帶來新的教 育體制規範的問題。 　　中國進入依法治國之後，表面看來醫療衛生管理規範中十分嚴謹。比如，有 豐富臨床經驗的西醫高職稱西醫執業醫師，自學中醫因為沒有在中醫學院脫產學 習的結業證都不能改定中西醫結合職稱；西醫開業的內科執業醫師看外科，外科 執業醫師看婦科、皮膚科均視為是非法行醫，而中醫師傅帶徒弟可以不要文憑申 請社會行醫，而且是什麼病都能看的全科醫生，這種科學與法規上的雙重標準會 必然淡化醫師法的權威，同樣會淡化社會法制進程的公信力。 　　另外在社會上出現蓋中醫大學公章的西醫臨床醫學學士、碩士畢業文憑的新 問題社會如何認可？雖然行政命令一個文件可以通融，但這種人治法制混淆不合 規範的文憑與世界怎麼接軌。而隨着社會民主、法制進程，這種突破法制規範的 情況長期發展下去也會帶來更多負面社會問題。 　　不可否認由於把傳統中醫提到與現代醫學並列的時間太長，突然改變存在很 多具體問題。其實順應客觀規律承認無法改變的現實，這些問題都能隨着認識轉 變都會迎刃而解。既然中醫個體醫學理念已經現代化，就應該尊重事實把中醫改 變為中西醫。既然中醫院已走醫學現代化，擺滿了洋設備，醫院名稱也應與時具 進變為中西醫結合醫院。中醫大學不僅在中醫專業開西醫課，而且開辦西醫本科、 碩士，也應該改變為中西醫結合大學，在教育法規上也能打擦邊球。 　　應該說，在建國初期因為國際封鎖，百廢待興，出於對傳統中醫不真正了解， 加上中國貧窮落後，缺醫少藥，在那種特殊的社會歷史條件下提出中西醫結合創 造既高於中醫又高於西醫的新醫之路，是無可非議的。由於社會發展沒有現成的 經驗。中國要生存發展允許探索，正如偉人鄧小平所說：摸着石頭過河。但是經 過五十多年的各種嘗試，客觀現實是那樣無情；又通過兩年的中西醫辯論，應該 知道和了解中醫理論的真實內涵。在社會現實中，純粹的傳統中醫為了生存醫學 理念都脫胎換骨，中醫院已經變成西醫院，傳統中醫只剩一杆沒有社會醫療實質 內涵的孤旗，這個時候又提出中西醫結合創造既高於中醫又高於西醫的中國特色 醫學的口號，與胡錦濤總書記提出的科學發展觀是南轅北轍。 　　在科學領域開國偉大領袖毛主席有句教導：‘除了相信科學，什麼都不能相 信’。偉人鄧小平教導：按客觀規律辦事。胡錦濤提出科學發展觀。要樹立科學 發展觀首先必須在思想理念中解決科學的認識觀，才可能有科學的發展觀。鄧小 平的改革開放推動了中國經濟、科技全面發展，大大縮小了中國與西方的差距。 中國的醫學現代化也飛速發展，但是中國醫學在一些領域與西方仍有十幾年的差 距。在這種社會條件中又提出中西醫結合，創造既高於中醫又高於西醫的特色醫 學是什麼具體目標？有哪些具體指標？再不能像五八年人有多大的膽，地有多高 的產。 　　因為現代社會高科技的心臟搭橋技術、冠狀脈囊狀擴張技術、界入治療技術、 以及彩超、核磁共振技術、CT技術等等都是從西方引進，因此中國西醫要在短時 間高於世界現代醫學並不現實。高於世界現代醫學除非靠博大精深的傳統中醫。 但是中醫知識領域中的陰陽五行理論、臟腑理論、經絡理論、神奇的號脈術、辨 證施治，甚至中醫各種社會傳奇中有哪一項能碰開科學大門去與跨領域、多技術， 綜合發展的的現代醫學比美和抗衡？在五十年代提出的中西醫結合已經付出了巨 大的人力、物力、財力，走過了坎坷而漫長的五十多年，如果按照毛主席只相信 科學和鄧小平按客觀規律辦事以及胡錦濤總書記的科學發展觀去思考，從社會利 益與高於一切的人民利益出發，已經不是再提中西醫結合的問題，而是怎麼求實 認真客觀的對待科學規律和市場規律造就的中西醫結合的現實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