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年前,時年82歲的老父因遭車撞大腿骨折,治療時的臥床引發了重症肺部感染,醫院報了病危。後經多方治療恢復了健康,至今仍生活自理。每憶及治療過程都有感慨,記之如下。
2012年2月,忽接到弟弟電話,說老父在外遛彎時遭到車禍——被一個莽撞的年輕小老闆撞倒在馬路上,大腿骨折,入院治療。之後的聯絡中得知,牽引後復位,打了石膏轉康復醫院……,遂心下稍安。但1、2天后即接到電話,說情況危急,因老人治療時臥床不動,引發了肺部感染,發燒後用抗生素治療不見效果,加之老父有心臟病史,2、3年前剛做了搭橋手術。醫院方面的診斷是心衰,恐有性命之憂。
聞聽此訊,我心裡惶急,急忙請了假買機票回國。當晚從機場直接到了醫院,見老父急速喘息着,滿臉憋得通紅,坐臥不寧;檢測儀上顯示脈搏110左右,血氧濃度80%上下。守了一夜,第二天一早,醫生看過下了病危通知,一時姐弟三人方寸大亂,雖覺不甘心,但束手無策。
正彷徨無計時,忽見護士長招手示意弟弟——他們認識,弟弟是個心性極善良之人,幫過很多人,因此朋友很多。這位護士長就是弟弟曾幫過忙的一位。於是,弟弟和她聊了幾分鐘。他回來說道,護士長建議,到這個地步若還不甘心,不妨去諮詢一下二醫院,那是當地治療水平最高的醫院,有重症監護室,聽說治療過不少重症病人。
我們商議後,決定去諮詢一下。還好,那個醫院裡有熟人,便打電話請熟人聯繫。熟人很幫忙,一小時後回覆說,請重症監護室的一位大夫過來看看,如果行就可以轉院。半小時後,來了位30左右的年輕大夫,去看了一下老父的情況,回來說,是重症肺部感染,問可否治療,答說,可以。我們姐弟三人此時萬分欣喜,立刻着手辦理轉院手續。但院方說老爺子情況比較糟糕,轉院途中會有很大風險,但就是這樣,我們也認了:那是有希望的風險,否則只有等死了。
做了許多的保險措施,轉到了二醫院,直接進了重症監護室。當晚,就上了呼吸機。在重症監護室里,老父住了40多天,做各種檢查、治療等,開始的10多天,賬單每天平均都是1.5~2萬元。治療幾乎用到了現有的各種抗生素,甚至有一次,為買一種進口的、一支2000多元的抗生素,我們開車跑到幾百公里的外市。
其間,醫生不定期介紹病情,說老父是嚴重的肺部感染,合併肺纖維化、肺大泡等。如此嚴重的肺纖維化應該是長期形成的,不可能是此次病程造成。但以前卻從未查出過。還幾次找了重慶軍醫大等醫院的醫生會診。而老父的病情則是時好時壞。按照醫生的說法,是老父的細菌感染類似菌群失調。用了某種抗生素後,這類細菌被抑制,但另一種又發作起來,於是便反反覆覆,遷延難愈。說到這裡,還有一個朋友父親的例子。
那位朋友的父親是個老幹部,春節去北京探親,因偶感風寒引發肺部感染而發展成重症。在北一大住院一年有餘,病情跟這類似,反覆遷延,最後還是在那裡去世了。我們還複印了這位患者的一些病例來供醫院參考。我們對這個結果心裡有些發涼。如果老父最後也是這樣卻又如何呢?
我的假期續了一次又快到期了,只有把老父托給弟弟們,萬般牽掛地回程。到家後,我就在網上搜索這種病症的治療方法。先是有家軍隊醫院開展用幹細胞治療的活動。我打電話詢問了情況,問如何去治療,對方回答說,病人一定要去住院。者就不行了。老父現在重症監護室,不用說走遠路,就是本市轉個院都難。
又搜到了一家網站,說有位中醫,號稱西醫出身,是中日友好醫院呼吸科的資深醫生。已經治療了3萬多名患者,都顯效,還有若干病例和病人的留言。再看就醫條件:不必本人去,只要帶着各種檢查結果去看醫生便好。我大喜過望,這個行!於是馬上聯繫弟弟,告知消息。他便把檢查結果打包快遞到了北京的朋友那裡,托朋友帶着去看醫生。
過了幾日,傳來消息,醫生說可以治療,並快遞了一大包中藥。這時,重症監護室醫生也說,西醫治療就是如此了,再住下去也就是這種情況,只能出來慢慢養了。於是,老父從重症轉到了內科的普通病房。當時老父的營養還是鼻飼供給,中藥就隨着流食灌進了胃中。
一周左右,見效了!老父病情穩定下來,日漸好轉。很快出了院,但藥一直喝了8個月。他自己說,太難喝了。又養了一段時間,他身體恢復如初。之後的4年中,有兩次因感冒等,有要發作的跡象。又請醫生看了檢查結果,各拿了一個月的藥,服下後,用他自己的話說,是吃到第5、6副藥時狀態最好。
我們成功了,不知能否算奇蹟,但是心中是萬分的欣喜和安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