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醫弱智的“類比”
bangbu1996
古代中醫用類比來“解釋”,現代中醫用“類比”來狡辯。前者是“歷史局
限性”,後者恐怕只能說是“弱智”。
類比思維是人類認識自然的一種最原始最普遍最本能的方式,任何國家任何
科學都曾經過這一幼稚階段。類比思維的缺陷在於,它只看到了事物之間的某些
類同或貌似,而無法以嚴格的實證揭示本質。因這種“近於幼稚的幻想”而得出
的結論也就難免充滿了荒謬。
這種荒謬在中藥理論和實踐中最為突出。虎骨“強筋壯骨”、動物鞭“壯
陽”、珍珠粉美容、蛇皮治皮膚病、蜈蚣“攻毒散結,活血通絡”、露蜂房“驅
風攻毒”、犀角“通神、破水”、以至於破鼓皮克水腫等等,不勝枚舉。《東坡
志林》記載了一個故事:“有患疾者,醫問其得疾之由,曰乘船遇風,驚而得之。
醫取多年柁牙,為柁工手汗所漬處,刮末雜丹砂、茯神之流,飲之而愈。今《本
草注.別藥性論》云:止汗用麻黃根節及故竹扇為末服之。文忠因言:醫以意用
藥,多此比。初似兒戲,然或有驗,殆未易致詰也。予因謂公:以筆墨燒灰飲學
者當治昏惰耶?推此而廣之,則飲伯夷之盥水可以療貪,食比干之餿余可以已佞,
舔樊噲之盾可以治怯,嗅西子之珥可以療惡疾矣。公遂大笑。” 然而這決非是
笑話,在《本草綱目》裡儼然就有以兔毫敗筆燒灰以催產的妙方。這種巫術思維、
怪誕聯想,是傳統醫藥的思維特徵和用藥基礎,實在是深得“醫者意也”的類比
思維的真髓。
古人的“歷史局限性”其實是不必苛責的,但這種類比思維在今天的中醫身
上仍然深刻存在。尤其有趣的是,中醫粉絲們面對批評時,拼命抓住現代醫學的
某些缺陷進行“類比”,表現了標準的弱智。
中醫粉絲常常以古代歐洲黑死病流行死亡幾千萬來類比中國古代,你看中國
古代傳染病最多也就“死者不可勝計”,“戶滅村絕”,“家家有伏屍之痛,室
室有號泣之聲,或合門而亡,或舉族而喪者”,從來也沒有具體的百萬千萬的數
據,結論當然是中醫的功勞。持這種弱智邏輯的代表人物是名老中醫鄧鐵濤,且
不說中國古代瘟疫的慘象實際上一點也不遜色於歐洲(有歷史學家估計,明末大
瘟疫死亡人數在千萬以上),除了醫學,還有地理、氣候、人口、社會形態、疾
病傳播特點等等因素都考慮進去了嗎?以此邏輯,勝於中醫的土醫豈不太多。以
此邏輯,艾滋病不在中國發現,豈不也是中醫的功勞。
方舟子通過文獻檢索列出幾百種中藥的毒副作用,中醫粉絲也列舉西藥的副
作用來類比。他們不知道雖然中西藥都有副作用,二者的根本區別在於:1、現
代藥物進行了極其嚴格的毒理研究、臨床實驗和不良反應監測;而中藥對自身的
毒副作用除了“是藥三分毒”的模糊認識外基本是一無所知的,方舟子列出的中
藥毒副作用都是被以現代醫學的方法發現的,中醫自身根本不具備發現尤其是慢
性毒副作用的能力。2、現代藥物發現的任何不良反應都一一標明警示以利於臨
床控制;中藥即使被現代醫學發現毒副作用,中醫也不願意接受,基本採取狡辯、
抵賴、裝糊塗的方式,說明書上不標示一如既往。3、現代醫學有糾錯機制,一
旦發現不能接受的毒副作用即行撤回;中藥沒有這樣的自覺性,維護“面子”顯
得比病人的健康更重要,這方面的例子實在太多了。
你批“龍膽瀉肝丸”,中醫粉絲一定類比“反應停”。“反應停”確實是人
類藥物史上最慘痛的教訓之一。 1957年,“反應停”做為鎮靜催眠劑上市,治
療妊娠反應尤其有效,很快風靡全球。但由於廠商急功近利,沒有進行充分的臨
床觀察匆匆上市,使全世界誕生了大約1.2萬名海豹肢畸形兒。美國食品藥物管
理局(FDA)的官員弗蘭西斯·凱爾西在審核該藥申請時,堅持梅里爾公司已進
行的該藥對懷孕大鼠和孕婦影響的研究必須要有更多的研究數據而拒絕批准,避
免了慘劇在美國的發生,她因此獲得總統勳章,成了美國的英雄。更重要的是,
此事直接催生了1962年強化藥物管理法案, FDA被授予更多的權力,要求新藥在
獲准上市前必須經過嚴格的試驗,提供藥物副作用和中長期毒性的數據,必須對
至少兩種懷孕動物進行致畸性試驗。這才是“反應停”事件(“反應停”作為麻
風和多發性骨髓瘤等疾病的治療藥物被FDA重新接受則是後話了)的重大意義。
龍膽瀉肝丸事件後,中醫有這樣的反省和改錯行為嗎?不但沒有,甚至倒行逆施,
在《中藥註冊管理補充規定》中聲稱,“古代經典名方,只要滿足相關條件,就
能直接申報生產,而不需提供臨床試驗數據。”“對未在國內上市銷售的新發現
的藥材及其製劑、對用於治療尚無有效治療手段的疾病的中藥可以實行特殊審
批。”什麼是“經典名方”?經過了什麼樣的檢驗?什麼是“相關條件”?什麼
是“特殊審批”?這種具有“中國特色”的無與倫比的中藥豁免權是醫學的恥辱,
也是中國人的悲哀。
中醫粉絲還有很多與現代醫學的“類比”,其實,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
中醫粉絲的“類比”,不過是自曝其丑,只不過因為無知,他們並不自覺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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