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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化大革命中的一些抗爭(摘錄自《復興記》)
送交者: maomin 2015年07月24日19:54:31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本文摘錄自《復興記》主題節選本之五《文化大革命的前前後後》(作者:茅民)第7章。

《復興記》全本 及其各種版本,都可去google/play/books 再搜索“復興記”後預覽。


第7   一些抗爭


中共中央高層的絕大多數人,搞不清毛澤東發動文化大革命 究竟想幹什麼,但還是服從他、相信他。面對趾高氣揚的毛澤東夫人江青,他們也一再忍讓。但也有些人終於忍不住,與江青及中央文革 吵了起來。
 

陶鑄的抗爭

陶鑄 調到中央 成為黨政的第四把手 之後不久,就與江青發生了矛盾。那是在1966101日國慶節前後,起因是國慶日見報的新聞照片問題。按照過去的規定,這組照片中必須有毛主席、劉主席兩人在一起的照片。現在劉少奇挨批了,這次新聞照片怎麼發?新華社有關人員 請示主管宣傳工作的常委陶鑄,陶鑄略作沉吟,決定:“按過去的規定辦!”另外,陶鑄在審查準備見報的一組照片時,又發現沒有常委鄧小平的鏡頭。原來,鄧小平沒有被照上。陶鑄問:“有什麼辦法可以補救嗎?”新華社的人說:“可以做技術性處理。”陶鑄說:“那好,就這麼辦。”於是,新華社人員將一幀照片上的陳毅隱去,將鄧小平的照片移補過來,就這樣見報了。這個“換頭術”被江青知道後,大表不滿,並派康生的妻子曹軼歐、陳伯達的妻子劉叔晏 到中宣部來工作。陶鑄回家後,在家裡的院子裡急促踱步,悶不吭聲。突然,從齒縫間蹦出一句話來:“這個婆娘!”

但事情還沒有完。在中央的一個碰頭會上,江青發難了。在會議尚未正式開始的時候,江青說 她在國慶新聞照片上 被排得“邊遠”了。陶鑄望住周恩來,建議道:“江青同志在黨政機關沒有正式職務,不如讓她擔任文化部副部長,聯繫工作或是參加活動也有個名義。”江青一聽,叫了起來:“你們碰到鬼了!”陶鑄回過頭去,看到江青盛怒的面孔。江青拍了拍沙發扶手 說:“我怎麼能作這種事情!”(註:意思是副部長的官職遠遠太小了)廳里一片肅靜。會議正式開始後,江青再次發難,說:“陶鑄,你為什麼遲遲不去宣布吳傳啟為革命左派?”陶鑄是烈性子,頓時腮上突起了肉棱。他正要發作,但遇到周恩來的目光,只得鬆開咬緊的牙齒,低頭喝了兩口茶水,然後掀起眼帘,竭力用一種平和的語氣說:“吳傳啟的的確確是有問題的。他的材料你已經看過?”江青說:“我看過了!”陶鑄皺起眉頭問:“既然看過,我怎麼能去支持這樣一個人呢?”江青橫蠻地說:“只要是寫第一張大字報的,就必須承認他是革命左派,就必須支持他們!”陶鑄問:“不問動機目的,不問政治歷史背景?”江青說:“至於歷史問題麼,那有什麼了不起!你不也是國民黨嗎?”陶鑄猛地瞪起眼,他本來嗓門就大,這時只聽他吼道:“你知道我是什麼時候的國民黨員?我是第一次國共合作時期的國民黨員,是在國民黨軍隊集體參加國民黨的!那時毛主席也是國民黨!周總理也是國民黨!還是黃埔軍校政治部主任,國民黨第1軍的黨代表!他們都是我的頂頭上司,我只是國民黨的一個小兵!還想怎麼着!你先讀讀歷史去!而吳傳啟是什麼性質的國民黨員?他的國民黨員能夠與我們的國民黨員混為一談嗎?”江青臉孔漲紅,手指陶鑄,尖聲叫喊道:“你給我去,到學部去,去支持吳傳啟,你非去不可!”陶鑄一巴掌拍在茶几上,跳起身來說:“你也干涉得太多了,管得太寬了。這是共產黨的組織,你什麼事情都要干涉!”陶鑄被拉着坐下。江青卻痴痴地睜着眼。突然,她流淚了,掏手絹擦淚。康生無動於衷地坐着,眯着眼睛。張春橋冷冷地盯着陶鑄。陳伯達、姚文元走近江青,對江青俯耳勸說。到了這時,江青開始哭出聲來。突然,她邊哭邊叫:“我這一輩子還沒受過這麼大的氣!你陶鑄想幹什麼?想壓迫我?你給我說明白!啊,你欺侮我,你鎮壓我,你算什麼東西?你到底想幹什麼?”事情鬧到這步田地,周恩來只得宣布散會。陶鑄起身就走,身後還響着江青的哭叫聲。陶鑄臉色陰沉地登上汽車,自言自語說:“讓她這麼個搞法,以後怎麼得了?”陶鑄對他的一個熟人說:“你不知道,江青對我們,經常像訓孫子那樣的訓斥,總是用命令的口吻,真是讓人受不了!”

1224日,在另一個中央碰頭會上,江青質問陶鑄:“為什麼不許批鬥余秋里、谷牧?誰作梗?”陶鑄說:“是我不讓斗。明年的國民經濟計劃要訂(註:余秋里、谷牧 當時在國務院主管生產)。”江青聽後,說:“黨內最大保皇派就是你陶鑄!”陶鑄說:“咎由自取,我對我所做的一切負責。”29日,毛澤東找陶鑄談話,說:“江青這個人啊,容不得人,對她的言行不必介意。你這個人啊,就是說話不注意,愛放炮。在中央工作不比地方,要處處注意謙虛謹慎。”

1967年1月4日,中央文革小組成員 在人民大會堂一個會議室 接見湖北“專揪王任重造反團”,陶鑄因有事沒有出席。陳伯達對湖北造反派說:“陶鑄同志到中央後,並沒有執行以毛主席為代表的無產階級革命路線,實際上是劉、鄧路線的堅決執行者!劉、鄧路線的推廣,同他是有關係的。他想洗刷這一點,但洗刷不掉。後來變本加厲!……他是文化革命小組顧問,但對文化革命問題從來未跟我們商量過。(這時,江青插話:‘他獨斷專行!’)是的,他獨斷專行。他不但背着文化革命小組,而且背着中央。他是資產階級反動路線在中央的新的代表人物,是中國最大的保皇派。”當天傍晚,北京的街頭巷尾 便出現大量的傳單、大字報、大標語,上寫“打倒中國最大的保皇派陶鑄!”數千名紅衛兵上街遊行,高呼“打倒中國最大的保皇派陶鑄!”晚9時,中南海西門外響起了“打倒陶鑄”的口號聲,高音喇叭一次又一次地廣播着陳伯達的講話。同時,北京造反派的急電 發往全國各地。各大城市的紅衛兵、造反派也連夜刷出大標語:“北京急電——打倒中國最大的保皇派陶鑄!”周恩來知道後,打電話 要陶鑄來西花廳一趟。周恩來對陶鑄說:“江青他們講話,我也是才知道。”陶鑄問:“主席知道嗎?”周恩來答:“不清楚。……不過昨天我去主席那裡,主席曾問我,江青說陶鑄鎮壓群眾,這是怎麼回事兒?我對主席說,不是鎮壓群眾,是陶鑄態度有些不好。主席說:‘啊,是態度不好。’”最後,周恩來對陶鑄說:“歇一歇,先不要工作了。”陶鑄一怔,神情黯淡地離去。

17日,陳伯達去新華社講話,說:“從陶鑄接管中共中央宣傳部以後,就接管了新華社。這個新華社在他接管以後,搞了好多非常之糟糕的事情,搞了同黨的十一中全會相對立的一些照片,把中央所批判的以劉、鄧為代表的執行資產階級反動路線的一些人物,跟我們偉大領袖毛主席湊在一起,硬要湊在一起,有好幾次。……剛才有個同志遞了條子才可笑哩,說有一張鄧小平的照片,身體是陳毅同志的,頭是鄧小平的。(笑聲)這麼湊的!就是想各種辦法要讓他們操縱新華社發表的消息,發表的相片和電影,把劉、鄧美化。這些事是什麼東西?是什麼性質?(眾:反黨!)由他們判斷是不是呀?(群眾呼口號:打倒陶鑄!打倒中國最大的保皇派陶鑄!敬愛的毛主席萬歲!萬萬歲!)”

1月8日,毛澤東在中央會議上說:“陶鑄的問題很嚴重,陶鑄是鄧小平介紹到中央來的,這個人不老實。當時問鄧小平,陶鑄怎麼樣?鄧小平說還可以。陶鑄在十一中全會以前,堅決執行劉、鄧路線,在紅衛兵接見時,在報紙上和電視上都有劉、鄧的照片,這是陶鑄安排的。”從此,對陶鑄停發了中央文件,然後在他住處的政治局紅機電話也被拆除,新增加了警衛,並限制了他的自由。

2月6日,毛澤東主持政治局常委擴大會議,葉劍英、江青列席。毛澤東對陳伯達說:“對幹部要豁達一點。犯了錯誤就打倒,就要打到自己頭上來了,你們就不犯錯誤?可是一下子就捅出去,不同我們打招呼,也沒有同林彪同志、總理打招呼。”陳伯達拿眼睛去瞟江青,江青低頭不言語。幾天后,在政治局擴大會議上,毛澤東又說:“你這個陳伯達,你是一個常委打倒另一個常委。過去你專門在我和少奇之間進行投機!我和你相處這麼多年,不牽涉到你個人,你從來不找我。”然後,毛澤東轉臉看着江青說:“你這個江青,志大才疏,眼高手低!你眼裡只有你一個人。打倒陶鑄,別人沒有事,就是你們兩個人(註:指江青、陳伯達)干的! ……我看現在還同過去一樣,不向我報告,對我施行封鎖。總理除外,總理凡是重大問題都是向我報告的。文革小組代替了書記處,也是獨立王國,否認政治局常委存在。”最後,毛澤東讓文革小組開會批評陳伯達、江青。   14日,中央文革小組開會,江青說有病請假,這樣一來 靶子只剩陳伯達一人。張春橋說:“你陳伯達,一貫與主席鬧獨立,你是組長,中央文革情況你為什麼不向主席報告?你就是獨斷專行!”姚文元說:“陳伯達的性質與江青同志不一樣,陳伯達是路線問題,江青眼高手低是作風問題。”陳伯達掉眼淚。會後,陳伯達對人說:“查了書,馬克思的女婿拉法格是自殺的,列寧還紀念他,說明共產主義者是可以自殺的。”他又說:“江青逼得我活不下去了。”   江青把陳伯達找來,訓斥道:“你給我自殺!自殺就開除你的黨籍,就是叛徒!”陳老夫子只得說:“我不自殺了,千萬不要開除我的黨籍!”

98日,中央電台全文播發了姚文元的一篇文章,題為《評陶鑄的兩本書》。文章說:陶鑄曾在(六十年代發表的)《太陽的光輝》一文中說“太陽本身有黑點”,姚文元的文章接着問道:“這不是赤裸裸地咒罵我們的黨和偉大的領袖嗎?”文章又說:陶鑄在談到文藝創作時說“可以看好的方面,也可以看壞的方面……要允許作品中寫缺點……不要給人家一個印象,似乎要歌頌人民公社,就要把人民公社說得一下子好得很了。”姚文元的文章說,這是“暴露黑暗”論。很快,全國掀起了批判陶鑄的高潮,“打倒劉、鄧”的口號變成了“打倒劉、鄧、陶”。

京西賓館風波

1967219日,中央軍委、中央文革、全軍文革 共同在京西賓館 召開一個小型會議。會議由中央文革成員關峰主持,重點是批評總政治部主任蕭華 對軍隊文革運動 領導不力。陳伯達首先發言,他說:“蕭華是個資產階級政客,他把部隊的政治工作引導到了資產階級的軌道上去了。軍隊的文化革命搞得冷冷清清。軍隊已經走上了修正主義的邊緣。我一路過‘三座門’(註:軍委所在地)就有氣,那裡的官僚主義嚴重,政客風氣難聞,是個閻王殿。我們都不敢進這個‘三座門’。……蕭華你這個人驕傲自滿,看不起中央文革。中央文革小組的會議請你參加,你一次都不來,周恩來主持的中央常委碰頭會議,你是每次必到。你請四位老帥參加首都十萬人大會,動員軍事院校的師生離京,都不通知中央文革一聲。你這種作法,就是和中央文革唱對台戲,就是抵制文化大革命,就是違背八屆十一中全會的決定。”蕭華聽了,臉上一陣陣變色,站起來說:“讓我申辯幾句好不好?”陳伯達卻說:“我們不願意聽你的講話,要講,到鬥爭你的大會上去講吧。”聽到這裡,葉劍英怒不可遏,猛力拍案而起(註:由於用力過猛,後來發現他的小手指 骨裂了)。他憤怒地斥責陳伯達:“你陳伯達胡說!你憑什麼對蕭華橫加指責?你這是對人民解放軍的污衊。你們已經把地方搞亂了,現在又想把軍隊也搞亂。你們這樣搞究竟對誰有利?你們究竟想幹什麼?”頓時,會場上的氣氛極為緊張。此時,身為全軍文革小組組長的徐向前 卻說:“你蕭華是有錯誤的,你把軍隊的政治工作搞成了這個樣子,影響了我們全軍。”兩位老帥 在蕭華問題上的公開矛盾,使與會者不知所措,整個會場鴉雀無聲。會議不歡而散。

當天夜裡,北京軍區文工團的造反派 抄了蕭華的家,搶走了他家中的文件、檔案,本來還要揪走蕭華,但蕭華逃得快,從後院跳牆逃脫,跑到葉劍英家裡,躲了起來。葉劍英非常生氣,立即打電話給毛澤東。毛澤東表態說:“抓蕭華、抄家和搶檔案都是不對的。”毛澤東又馬上找到江青,要江青親自到蕭華家裡去處理這個問題。江青來到蕭華的家裡,對那些軍隊造反派說:“誰讓你們來抄家的?是誰讓你們來揪斗蕭華的?還不趕快撤出去!天亮以前,一定要把‘打倒蕭華’的大字報全部覆蓋住。”江青這樣一訓,就把造反派訓走了。

第二天上午7時半,楊成武在京西賓館 召集大家繼續開會。楊成武說,毛主席已經表示了態度,認為抓蕭華、抄家、搶檔案都是不對的。他又告訴大家,江青要他向大家宣布:泄露會議情況的是楊勇(註:一名上將),楊勇在前一天晚上散會以後,向北京軍區文工團傳達了陳伯達的講話,因此楊勇對這件事情 要負責任。


開完會,葉劍英立即到林彪住地毛家灣,把江青、陳伯達最近一段時期 對軍隊的攻擊 全部端給了林彪。聽完葉劍英的匯報,林彪讓秘書打電話,叫江青來一趟。下午3點,江青來到林彪家裡。林彪一見到她,就怒火衝天,不等江青開口,就連珠炮一樣的責問她:“你們說解放軍已經走到了修正主義的邊緣,已經被我們帶到了資產階級軌道上去了,有什麼根據?……解放軍是毛主席親自締造和領導的,是毛主席指揮的,軍隊到了修正主義的邊緣如何解釋,你們這樣仇視軍隊,仇視軍委領導,我幹不了,不幹了!我辭職總可以吧。我要報告毛主席,你們不同我商量,大罵蕭華,鼓動抄家,搶擋案,這是為什麼?你們不通過軍委,就直接插手軍隊的工作,想搞掉總政,這符合毛主席的指示嗎?我要找毛主席,請求毛主席免去我的一切職務。”江青一直想插話,但插不進話。等林彪稍停,江青趕緊說:“林副主席,您請息怒,我說幾句行嗎?軍隊到了修正主義的邊緣這句話,不是我說的,我並沒有參加會議,陳伯達是組長,我是副組長,我沒有權力制止他的發言。”林彪說:“中央文革是你說了算嘛!實際上是你把持着嘛!陳伯達出席軍委會議你不知道?他要講什麼你也不知道?不經過你的同意他敢隨便講?”林彪又連聲叫警衛副官備車,說:“我們兩個人,馬上去見毛主席,把事情說清楚,是我的問題,我辭職,我不幹了。”這時,林彪的妻子葉群走進了林彪的辦公室。林彪大叫:“葉群,你來得好,我同江青鬧翻了,我馬上去見毛主席,提出辭職,我不幹了。”葉群趕緊攔在他們兩人中間,一面哭,一面苦苦哀求兩人不要吵。葉群在林彪面前跪了下來,抱住林彪的腿不讓他往外走。她勸道:“你和江青同志是老朋友,都肩負着重擔,在這種困難的時期不要鬧意見,有話好好說。你們應當相互諒解,這麼鬧出去影響太大,對你們兩人都不利,你們這麼鬧怎麼得了。”葉群又勸江青說:“請江青同志不要見怪,林總脾氣不大好,現在正在火頭上,等他冷靜下來,再好好商量,把問題講清楚,現在不要急於解決問題,更不能到毛主席那裡去,影響主席的休息,分散他老人家的精力。”江青接着對林彪說:“你是中央副主席,軍委副主席,我有錯誤,你可以批評我,你批評我,斥責我,甚至罵我,我都可以接受,何必一定要到主席那裡去呢?那句話的確不是我說的,罵蕭華,抓蕭華,抄家都是不對的,絕對不是我支持的,我可以檢查。這件事情我已經報告了毛主席,是我錯了,我檢討。”等到江青說完,葉群又勸林彪:“江青同志已經接受了批評,向你表態了,就不要再鬧了吧。”林彪終於不吭聲了,坐到沙發上。葉群拉着江青的手也坐下來了。葉群又向江青說了許多好話,然後陪江青坐車 回釣魚臺去了。2月21日,林彪通知徐向前、葉劍英,請他們主持召集軍委會議,並要他們請中央文革的陳伯達、江青、康生等中央文革的人參加會議,傳達毛主席對蕭華問題的處理意見,並通知蕭華本人參加會議。但當天晚上開會時,中央文革的成員只有關峰一人到會,其他成員都沒有來。關峰代表中央文革 對蕭華的問題做出解釋,他說:“陳伯達昨天晚上的講話,是因為開會之前喝了一點酒,糊裡糊塗亂說的,講了一些錯話,造成了不良後果。對此江青同志已經請示了毛主席,及時作了糾正。江青同志在中央文革的會議上已經批評了陳伯達,陳伯達作了檢討,他承認事前沒有和江青商量。”   徐向前接着問大家 還有什麼意見。蕭華第一個站起來發言說:“你們說我反對文化大革命,難道穩定軍隊就是反對文化大革命嗎?軍隊亂了又怎樣保衛祖國,保衛文化大革命?”之後,與會者爭着發言。廣州軍區司令黃永勝發言,嚴肅斥責陳伯達、江青、康生等人不執行毛主席的指示,胡亂批評解放軍,亂鬥解放軍的幹部,要奪解放軍的權,希望中央文革做出認真的檢討。關峰打斷他的話說:“你這樣說,是指責江青同志嗎?你是反對江青同志嗎?”徐向前有點緊張,他說:“黃永勝是亂說的,有意見提嘛!不要指責江青同志嘛!江青同志是擁護毛主席的。”接着葉群也說:“江青同志,是無產階級司令部的人,不能亂說。”這樣一來,會議的氣氛緩和了一些。大家繼續發言,要求中央文革注意穩定解放軍的問題,不要把軍隊搞亂。
峰迴去以後 把會議的情況向陳伯達、江青康生作了匯報。江青聽後說:“今天這個議是個反對毛主席、對中央文革、反對的會議,軍委文革組長徐向前召開這樣的會議,是鬥爭我們的。”   徐向前知道後說:“既然是黃永勝放的炮,那就由黃永勝來作檢討吧。”他幾次催促黃永勝寫個檢討,由他轉交中央文革。黃永勝跑去請示林彪。林彪說:“絕對不能寫這個檢討,要堅決頂住,我去直接報告毛主席。”這樣,黃永勝就沒有寫檢討。
此後,江青幾次建議林彪:撤換徐向前的全軍文革小組長的職務。林彪說:“徐帥德高望重,由他出任全軍文革組長又是你們提出來的,如果連徐帥都不合適,那麼,在軍隊我也找不出合適的人選,就請你們再提一個吧。”林彪事後對吳法憲說:“誰當全軍文革的小組長,過不了多久,就會被打倒,如果一定要撤換徐帥,全軍文革那就讓他名存實亡吧。”以後果然如此,徐向前下來以後,由楊成武代理了一個短時間,以後,楊成武隨毛澤東出巡 去了好幾個月,全軍文革就名存實亡了。

蕭華受到衝擊之後,住進了西山。西山有很多獨幢小樓,都屬於軍委,住着一些高級將領,包括聶榮臻等老帥。一天,蕭華到聶榮臻家去串門,正巧聶帥不在家。他在一個房間裡 單獨遇到那裡的一名女服務員,年輕漂亮。蕭華按捺不住,立即把她強姦了。事後,這位女服務員向上級控告蕭華,事情一直鬧到毛澤東那裡。1967年8月14日,毛澤東看到女服務員控告蕭華的血書後說:“蕭華啊蕭華,蕭華!你是扶不起的天子,扶不起的阿斗,稀泥抹不上籬笆牆啊!”8月23日,毛澤東和江青的女兒李納(當時名為肖力,任《解放軍報》總編領導小組組長,相當於總編輯)在報社貼出大字報,指名批判蕭華,蕭華於是下台。但他只是下了台,並沒有因強姦罪受到法律制裁。

大鬧懷仁堂

中央政治局的碰頭會,在劉少奇靠邊站後 由周恩來主持,中央文革小組成員出席。碰頭會在中南海懷仁堂舉行。通常,桌子的一邊坐着李富春、譚震林、葉劍英、徐向前、聶榮臻、李先念、余秋里、谷牧等老幹部,另一邊坐着陳伯達、康生、江青、張春橋、姚文元、王力等中央文革成員。這些老幹部與中央文革成員之間 經常發生爭論。

1967年2月11日又舉行碰頭會。譚震林走進會場 剛坐下,正好看見張春橋 挾了個皮包走進會場。譚震林一下站了起來,對着張春橋劈頭就問:“陳丕顯同志從小參加革命,是紅小鬼。他有什麼問題?一些大區書記和省委書記有什麼問題?為什麼不讓他們來北京?”張春橋怔了一下,然後回答說:“群眾不答應啊!他來不來北京,我們回去同群眾商量一下。”譚震林厲聲說:“什麼‘群眾’?還有黨的領導呢!不要黨的領導,一天到晚老是群眾自己解放自己,自己教育自己,自己搞革命,這是什麼東西?這是形而上學!”譚震林越說越激動:“蒯大富(註:清華大學紅衛兵頭頭)是什麼人?就是個反革命!搞了個‘百丑圖’,醜化我們黨。這些傢伙,就是要把老幹部統統打倒!……這一次,是我們黨的歷史上鬥爭最殘酷的一次,超過歷史上的任何一次!”徐向前也怒不可遏,大力地拍着桌子,說:“蒯大富是個什麼東西,一個反革命分子!”這時,陳伯達、康生、姚文元、謝富治等人都已到場(江青稱病在家,未出席會議),見到這個場面,當時都沒有說話。譚震林繼續質問張春橋:“聽你說,上海科以上的幹部全部被打倒了,我不知道他們究竟犯了什麼罪?難道這些人都是叛徒、特務、走資派?”這時,陳伯達接口說:“這樣做是符合馬克思主義原則的。”譚震林站起來,說:“我早就看透了,你們的目的就是要整掉所有的老幹部,改朝換代。找蒯大富那伙人,把老幹部一個個都打倒。好多老同志,革命幾十年,結果落得個家破人亡、妻離子散。”

譚震林又說到另外一件事:“去年12月,我讓農林部發一個通知,漁汛期間集中力量捕魚,漁輪可暫時不回港參加運動。就這事,江青、陳伯達就要把我整成反革命。連着逼我檢查四次,說我鎮壓群眾運動,破壞‘文化大革命’,反對毛主席的戰略部署。你江青可以查查嘛,我從井岡山到現在,哪一天反對過毛主席?!”謝富治接口說:“江青同志、中央文革小組還是保過你的。”譚震林說:“我用不着她保,我是為黨工作,不是為她一個人工作。”康生冷冷地說:“捕魚的問題是主席點了頭的,希望譚震林同志正確對待。”譚震林說:“我跟主席四十多年了,從來沒有反對過他。照這樣,讓你們這些人干吧,我不幹了!不跟了!”他越說越氣,嗓門越來越大:“砍腦袋,開除黨籍,你們隨便吧,反正你們有生殺大權!”說完站起來,氣憤地說:“很難得參加中央會議,既然參加了我就要說幾句,我恨我為什麼活過65歲,使我看到現在這種亂糟糟的局面,今天把共產黨搞成這個樣子。我後悔我為什麼跟着毛主席鬧革命。我不幹了!我以後還要上山打游擊去,我說話就算數。”譚震林穿衣服,拿文件,準備離開會場,一邊還在說:“讓你們這些人干,我不幹了!砍腦袋,坐監牢,開除黨籍,也要鬥爭到底!”

陳毅見譚震林要走,就說:“譚老闆(註:譚震林的外號)!不要走,要跟他們鬥爭!”並憤慨地說:“雖然沒有人選我為老幹部的代表,我也要為老幹部說話。這些傢伙(註:指整老幹部的人)上台,他們就要搞修正主義。延安整風的時候,有些人整老幹部整得很兇,挨整的是我們這些人,總理不是也挨整嗎?現在又有人這麼整老幹部,我懷疑他們今後是不是也會搞資本主義!歷史證明了誰是反對毛主席的嘛!以後還要看,還會證明。斯大林不是把班交給了赫魯曉夫,搞了修正主義嗎?”這時,周恩來對譚震林說:“回來!不許走。今天會議上講的話就到這個範圍為止,一個字不許外傳。”被周恩來指定做會議記錄的谷牧,也沒有把這些爭論記錄下來。

第二天,譚震林給林彪寫了一封信:“林彪同志:昨天的碰頭會上,是我第三次反擊,第一次是前天在電話中,第二次是昨天一早寫了一封信。我所以要如此,是到了忍無可忍的地步。他們不聽主席的指示,當着主席的面說:‘我要造你的反。’(註:指江青說過這樣的話)他們把主席放在什麼地位,真比武則天還凶。他們根本不作階級分析,手段毒辣是黨內沒有見過的。一句話,就把一個人的政治生命送掉了。名之曰:‘衝口而出’。陶鑄、劉志堅、唐平鑄等等一系列人的錯誤批評過嗎?只批評了少奇,其他人都未批評。而且批評也為時很短,根本不給人改過的機會。老幹部、省級以上的高級幹部,除了在軍隊的,住中南海的,幾乎都挨了斗,戴了高帽,坐了飛機(註:指揪斗時搞‘噴氣式’,即雙臂向後 再向上提起,頭往前衝),身體垮了,弄得妻離子散、傾家蕩產的人不少,譚啟龍、江華就是如此。我們黨被醜化到無以復加了,北京的群醜圖出籠後,上海、西安照辦。真正的修正主義反革命分子倒得到保護。這些無人過問,他們有興趣的是打老幹部,只要你有一點過錯,抓住不放,非打死你不可。我是主席反覆說過要保的,無可奈何,只好整,一次、二次、三次、四次,戴上反革命高帽不行,因為這樣太露骨了,又來一個政治上、經濟上巨大損失的罪名。非把我整倒不行……他們能當政嗎?能接班嗎?我懷疑。   我想了好久,最後下了決心,準備犧牲。但我決不自殺,也不叛國,但決不允許他們再如此蠻幹。總理已被他們整得夠嗆了,總理胸襟寬,想得開,忍下去。等候等候,等到何時,難道等到所有老幹部都倒下去再說嗎?不行,不行,一萬個不行;這個反,我造定了,下定決心,準備犧牲,斗下去,碰下去。請你放心,我不會自殺。”他又親自寫好信封,交給機要秘書 立即送林彪辦公室。林彪收到信後,派人把信送交毛澤東,並寫了幾句話:“主席:譚震林最近的思想意識糊塗墮落到如此地步,完全出乎意料。現將他的來信送上,請閱。   此致,敬禮。   林彪   十九日。”。毛澤東看後,批了“已閱”兩字,把信退還給林彪。林彪將譚震林的信、他自己寫的附言的抄件 都撕碎,丟在紙簍內。但他的秘書發現後,拼了起來,仍然歸了檔案。

譚震林等人大鬧懷仁堂之後,張春橋、姚文元、王力回到釣魚臺。他們飯都顧不上吃,急忙整理了一份“懷仁堂會議記錄”。他們把這份記錄 報給稱病在家的江青。他們認為,江青應會把這一重要情況 報告毛澤東。但江青卻要他們 直接向毛澤東匯報。她給毛澤東辦公室打電話,又寫了張紙條:“主席:張、姚有重要情況報告,盼速見。”晚上10時,張春橋、姚文元、王力 到毛澤東住處匯報。張春橋先扼要地匯報了要點。開始時,毛澤東似乎不感到意外,但當聽到 陳毅的發言說到 延安整風運動整老幹部、斯大林晚年把權交給赫魯曉夫等問題時,毛澤東的表情頓時嚴肅起來。但當晚他沒有說什麼。

兩天后的晚上10時,毛澤東通知周恩來、葉群(代表林彪)、康生、李富春、葉劍英、李先念、謝富治等人 來人民大會堂北京廳開會。

葉群到後,毛澤東先與她單獨談話。一開始,毛澤東就怒氣沖沖地說:“葉群,我準備帶你和林彪到南方去。”葉群聽後,目瞪口呆。毛澤東接着說:“陳毅、譚震林、李富春、徐向前、聶榮臻、葉劍英、李先念他們幾個,都反對‘文化大革命’,不聽我的話,不跟我走了。他們討厭群眾運動,他們對‘文化大革命’不是不理解,而是從根本上反對。我的決心是不會改變的,一定要把‘文化大革命’搞到底。他們不跟我走,還有林彪和你,我就帶你們兩個到南方去。解放軍不跟我,我和你們到南方另外組織一支解放軍,重上井岡山,重新開始。”葉群當即表示,林彪就是死也要跟着毛主席,是永遠忠於主席的。說着說着,葉群就哭了起來。這樣一來,毛澤東又反過來安慰她說:“不要難過,你回去以後告訴林彪,說陳毅、譚震林他們反對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他們說文化大革命是要打倒老幹部,現在全國有百分之八十的老幹部都被打倒了,整了這麼多人。還說要把文化大革命進行到底,這不是要把所有的老幹部統統整光嗎?他們散布了一系列的反動謬論。他們認為文化大革命一點好處也沒有,反而把全國搞亂了,現在已經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葉群再次表示:林彪是永遠忠於毛主席的,她一定會將主席的這些話完完全全地轉告林彪;主席請放心,要保重身體。這時,毛澤東問葉群:“林彪現在的身體怎麼樣?”葉群說:“林彪現在身體不好,所以不能常來參加會議。”毛澤東聽後說:“林彪同志身體不好,不能常來參加會議,一些情況不知道,也不行。這樣,今後的中央常委會議和中央文革碰頭會議,由你來參加。你回去以後,再把會議的情況向林彪報告。”葉群聽了非常高興,馬上說:“一定按照主席的指示辦。”從此,葉群就與江青一樣,一直出席中央常委碰頭會議、中央文革小組碰頭會議。這兩位夫人,從此直接參與黨和國家的最高決策。

人到齊後,會議開始。毛澤東臉色鐵青,說:“中央文革小組執行十一中全會精神,錯誤是百分之一、二、三,百分之九十七是正確的。誰反對中央文革小組,我就堅決反對誰!要否定文化大革命,辦不到。”他指着正在記錄的葉群,說:“葉群同志,你告訴林彪,他的地位也不穩定,有人要奪他的權,讓他做好準備。”毛澤東繼續說:“大鬧懷仁堂,就是要搞資本主義復辟,讓劉、鄧上台。我同林彪同志、葉群同志南下,再上井岡山打游擊。……把陳伯達、江青槍斃!康生充軍!中央文革小組改組,陳毅當組長,譚震林當副組長,余秋里當組員。再不夠,把王明、張國燾請回來。力量還不夠,請美國、蘇聯一塊來!……你陳毅要翻延安整風的案,全黨不答應!你譚震林也算老黨員,為什麼站在資產階級的立場上說話?”毛澤東最後說:“這件事政治局要開會討論,一次不行開兩次,一個月不行開兩個月,政治局解決不了,就請全體黨員來解決!”毛澤東講完,立即退場。

毛澤東走後,會議由周恩來主持,繼續舉行。會議最後決定:由周恩來找陳毅談話,李先念、謝富治找譚震林談話,葉劍英、李先念、謝富治找徐向前談話,傳達這次會議的精神;召開“政治局生活批評會,批評譚震林、陳毅、徐向前。此後,連續開了七次政治局生活批評會;譚震林、陳毅等一而再、再而三地做檢討。後來,這次大鬧懷仁堂被稱為“二月逆流”,說鬧事的是:“三老(譚震林、李富春、李先念)四帥(陳毅、徐向前、葉劍英、聶榮臻)兩幫凶(余秋里、谷牧)”。 

對幾位老帥和副總理進行批判以後,毛澤東還是不放心。正巧,被造反派們揪住的空軍副司令王秉璋 這時放了出來。(註:前一段時間,王秉璋被押在汽車上 在北京市區轉圈 遊行示眾,身體垮了。林彪得知後,就要葉群報告毛澤東說:七機部是重要部門,把王秉璋搞掉了,就無法維持七機部的工作。毛澤東就同意把王秉璋放了出來。)王秉璋被放出來之前,毛澤東讓劉素媛(註:她是空軍政治部文工團的女演員,曾多次被派去中央領導人的舞會伴舞,在文革中 以她為司令的群眾組織 得到毛澤東的支持)轉告葉群,要葉群把王秉璋送到西山,去和老帥們住到一起,看看那些老帥們在幹些什麼,說了些什麼,並且直接向毛澤東匯報。   後來,王秉璋通過吳法憲 轉給毛澤東兩個報告。在這兩個報告中,王秉璋把他與徐向前、聶榮臻、葉劍英三位元帥,在什麼時間、什麼地點一起散步,談了什麼都寫得清清楚楚。兩個報告都說:老帥們在受到批評以後,接受了教訓,對文化大革命的態度都有所轉變,一致認為這個運動搞得好,對“反修、防修和防止資本主義復辟”起很大的作用。   毛澤東看了這些報告後,把它批轉給林彪、周恩來以及中央文革的人傳閱。

1967430日晚上,毛澤東請周恩來、李富春、徐向前、聶榮臻、李先念等人到他的住所開了一個“團結會”,但譚震林、陳毅、葉劍英未被邀請。   會議結束後,周恩來立即擬訂了一個參加“五一”勞動節 首都慶祝大會的領導人名單,這個名單裡 有李富春等人。毛澤東批准後,第二天 李富春等人 全都上了天安門城樓。那個時侯,誰只要參加了重大活動、並且在報紙上露了面,就意味着是“站出來”了、“解放”了。   當晚,葉劍英在北京西山的住所,被數千名外地來北京串聯的學生、軍事科學院的造反派圍困。這些人分乘七十多輛汽車,來到西山中央軍委的駐地 安營紮寨,樹起數十面紅旗,日夜輪流 呼喊口號,要葉劍英出來 回答問題。林彪報告了毛澤東。5月3日,毛澤東委託黃永勝 代表他去西山。經過黃永勝兩個多小時的說服工作,那些紅衛兵和造反派 才逐漸撤離西山。  

8月,經毛澤東提議,李先念參加中央文革碰頭會議。後來,又吸收陳毅、徐向前、葉劍英、聶榮臻參加中央常委碰頭會議。不過,這些老帥、副總理 雖然參加了會議,現在卻極少發言了。   另外,毛澤東幾次接見軍隊 團以上幹部時,這些老幹部都參加 接見,而且位置的安排都比較靠前。   接着,林彪向毛澤東建議:停止老帥們家裡的黨支部 對他們的批判。林彪說:這種辦法不宜多搞,會把老帥們的身體搞壞了。毛澤東同意了林彪的意見,說已搞了一段時間了,應當適可而止了。於是,林彪就委託黃永勝、吳法憲代表毛澤東和他,去幾位老帥、副總理的住處做工作,“解放”了他們。黃永勝、吳法憲先到葉劍英家,然後依次到了聶榮臻、徐向前、李富春的家裡,向工作人員宣布 毛澤東、林彪的指示。他們最後到的是陳毅家,當時他正在聽收音機。當陳毅知道他們來意後,高興地說:“好、好。支部的同志說,我的檢討很好,已經有一段時間沒有批判我了。現在有‘尚方寶劍’,更不怕批鬥了。”   毛澤東沒有讓黃永勝、吳法憲去譚震林的家。

【附註:一年多之後,中共準備舉行第九次代表大會,並為此先召開八屆十二中全會。會議期間,在中央文革的一次碰頭會議上,陳伯達、江青、康生、張春橋、姚文元突然向周恩來提出:要再一次批判“二月逆流”,而且還要批判朱德。他們的理由是,這樣才好讓他們過關,出席中共第九次代表大會。周恩來要江青請示一下毛澤東。不久,江青請示回來說:“毛主席已經批准了,可以批三天,如果不夠還可以多批幾天。總之,要參與‘二月逆流’的人作出認真的檢討。”於是,周恩來把那幾位老帥、副總理 分別安排到全會的各個組裡去。唯獨譚震林,毛澤東不同意他參加會議。中央文革給各個小組提供了一些“炮彈”(批判用的材料)。這些“炮彈”里,不僅有這幾位老幹部在“二月逆流”中的“錯誤”,而且還有他們幾十年來的“老帳”,包括井岡山時期、瑞金中央根據地時期、長征途中、延安時期、建國後等各個時期。   吳法憲在華北組說:“朱老總,你當了一輩子的總司令,實際上指揮打仗的是毛主席,真正的總司令是毛主席。毛主席是紅司令。聽說你在井岡山的紅四軍第七次黨代表會議上要把毛主席趕下台,你把這些情況說一說,也可以教育我們嘛!”朱德聽了,並沒有生氣,只是說:“我沒有反對毛主席。”吳法憲又批判李先念,說:“你認為文化大革命沒有保護老幹部,就好像只有你要保護老幹部,而毛主席不知道保護老幹部似的。”   到了“九大”開幕前夕,康生向毛澤東書面提出:整理八屆十二中全會上批判“二月逆流”的記錄,寫成一個文件,發給九大代表。江青、張春橋、姚文元支持這一建議,而林彪、周恩來、黃永勝、汪東興等都不同意。毛澤東最後表示:“不要再批了。”這樣才使這一問題告一段落。批判“二月逆流”,從19672月開始,到19694月才結束,前後批了兩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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