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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最高國務會議上的講話
送交者: alexsyalexsy 2024年01月16日15:03:54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在最高國務會議上的講話

(一九五七年十月十三日)


毛澤東
  現在整風找出了一個形式。這個形式,就是大鳴,大放,大爭,大辯,大字報,這一套。在群眾中間創造了這麼一個方式。這個方式跟歷史上有所區別的。在延安那一次整風,也有大字報,但是那個時候我們不敢推行,恐怕也是有點怕。後頭有一個三查三整。三查是查歷史,查工作,查思想,三整是整什麼我忘記了。那個時候我們新華社社長范長江就下不了台,整了他兩個月,然後才翻身。因為發動了群眾。三反中間有多少個部長下不了樓,後頭我們擺了梯子才接下來。從前軍隊裡頭,在戰爭時期,依靠戰士們,依靠當地人民,沒有那個地方發餉,沒有那個地方創造槍炮的工廠,就只好依靠群眾,所以長期以來,軍隊,地方都形成一種民主作風。但是那個時候,整個革命時期,就沒有現在這個大放,大鳴,大爭,大辯,大字報。三反五反沒有搞大報。三查三整沒有搞大字報。再上去,延安那個時候出了一點大字報,我們也沒有提倡。這是什麼理由?我想或者是我們這些人那個時候蠢一點吧?恐怕還有客觀原因,就是那個時候金鼓齊鳴,打仗,階級鬥爭那麼尖銳,內部又這麼大吵,那就不好了。現在就不同了,那樣的階級鬥爭已經過去了,基本上結束了,全國和平了,所以才出現這樣一個東西,找到了這麼一個形式。這種革命的內容,它要找到這種形式的,現在的革命就是社會主義革命,就是為了建設,而找到了這種形式,就可以很快普及,很快學會,幾個月就可以學會。雖然有幾怕,主要是兩怕:一個就是怕亂。你們怕不怕亂?你們膽子那麼大?我就不那麼十分相信。因為我們有許多人也是怕亂的,你說我一點也不怕亂呀?各民主黨派是不是也有一點怕亂?還有一個是怕下不了台。當廠長的,當合作社主任的,當學校校長的,當黨委書記的,這一放出來,火一燒,怎麼下台呀?現在好說了,比如在五月間那個時候就不容易說服人。北京三十四個大專學校,開了多少會才放開。北京大學的江隆基算是願意放的,也開了多少會。為什麼可以不怕?為什麼放有利?大鳴大放有利,還是小鳴小放有利?或者不鳴不放有利?不鳴不放是不利的,小鳴小放不能解決問題,還是大鳴大放。大鳴大放,一不會亂,二不會下不得台,除開個別人,比如丁玲,她就下不得台了。比如馮雪峰,他是個出版社的社長,他在那裡放火,他就下不得台了。那是少數人,就是右派。他放的火,他的目的是要燒共產黨,馮雪峰是個共產黨。其他的人就不要怕。基礎就是要相信群眾的多數,要相信人民中間的多數人是好人。應該講,工人多數人是好人,農民多數人是好人,資本家多數是可以改造的,知識分子、民主黨派的成員,共產黨,青年團,應該相信多數,他們不是想要把我們國家搞亂的。所謂多數,究竟什麼叫多數,是不是百分之五十一就叫多數呢?不是這麼個數目,是百分之九十到百分之九十八。現在全國,我跟地方的同志摸一摸底,究竟多少人不贊成社會主義?搞社會主義這個事,什麼人都是生的,我們都是生手。我們過去只是搞好民主革命,那是資產階級性質的,不破壞個體所有制,不破壞資本主義所有制,但是破壞封建階級所有制,買辦階級(蔣、宋、孔、陳那套人)所有制。所以有許多人在民主革命階段,他可以過來。某些人對徹底的民主革命也不熱心,但是他可以過來。有些人對徹底的民生革命他肯干的,比如湖北省有那麼一個僱農叫劉介梅,報上登了的,他是三代要飯,後來翻了身,發起來了,現在當了區長一級的幹部,這回他非常不滿意這個社會主義,非常不贊成合作社,要搞“自由”反對統購統銷。現在他開了展覽會,痛哭了,要求不要開除黨籍,願意改。他是湖北黃崗縣的,在那個縣裡開個展覽會,他就當指導員,分兩個階段,要飯的階段,同後頭髮起來的階段。像那樣的人,我跟湖北同志商量,恐怕可以不開除黨籍,因為他願意改嘛。民主革命可過關,而社會主義這個關就有些人難過。因為這是最後一關,它是要破私人所有制,變為集體所有制,當然,這個鬥爭要搞很多年的,究竟多少時候叫過渡時期,現在也還很難定,大體上我看要三個五年計劃或者還多一點時間。已經過去了一個五年計劃,還需要十年左右。但是我看今年這一年是一個高峰。以後是不是還有這樣的洪峰?像每年七、八月,八、九月間,黃河的洪峰要來,以後這十五年是不是年年要來洪峰,你們水利部要築堤,(笑聲)我看恐怕不是那樣,這個峰越搞越小。六億人口中間,出了十幾萬右派,也是很少。我說全國人民中間有百分之十的人不贊成社會主義,他們許多同志摸了這個底,有人說百分之十五,有人說沒有百分之十,只有百分之幾。大概百分之十可靠。對於社會主義,按他本心是不贊成的,這包括地主階級、富農、一部分資產階級、一部分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一部分城市的上層小資產階級,甚至於個別的貧農、下中農、工人,剛才講的劉介梅那樣的人。六億人口中百分之十是多少呢?有六千萬。這個數目不小,不要把他看小了。在這上頭,我們就有兩個出發點:第一,我們百分之九十的人贊成社會主義,工人階級有廣大的同盟軍,第一個同盟軍是在農村,有貧農、下中農和一部分富裕中農。剛才講,有人說百分之十反對社會主義,反對合作化,反對統購統銷(×××插話:是中農裡邊的百分之十五)我是講全國人口,我跟一些省委書記摸了這樣一個底。但是所謂堅決分子,包括極右派、反革命,搞破壞的,還有不搞破壞的,很堅決的,可能要帶到棺材裡去的,他就不改,什麼社會主義,他不聽,月亮還是美國的好,中國的月亮差一點,這樣的人有多少呢,大概只有百分之二左右。剛才你(指×××)講了,三百萬人裡頭的比例是百分之二點二,全國人口裡頭的百分之二是多少呢?就是一千二百萬。一千二百萬如果集合起來,那是個很大的軍隊,如果他手裡拿了槍,那是一千二百萬的軍隊。但是為什麼天下不會大亂?因為它是分散在這一個合作社,那一個合作社,這一個農村,那一個農村,這一個工廠,那一個工廠,這一個學校,那一個學校,這一個共產黨支部,那一個共產黨支部,這個共青團支部,那個共青團支部,這個民主黨派的支部,那個民主黨派的支部,是分散在各處,他不能集合。所以我們的基礎,有百分之九十的人贊成,包括無產階級,農村裡頭的半無產階級,貧農,下中農,小資產階級,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上層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現在我們把地主同買辦這兩個階級不算,那兩個階級是民主革命的對象。我們不是反對帝國主義、封建主義、官僚資本主義嗎?帝國主義在外國,現在我們已經趕走它了,在國內就有一個封建主義、一個官僚資本主義,就是地主同買辦階級,那是一個革命對象。這一個革命是在什麼範圍之內呢?是一些什麼階級發生鬥爭呢?就是無產階級、小資產階級同資產階級,這樣三個階級。

  無產階級數目很小,但是他有小資產階級的廣大同盟軍,就是貧農、下中農。貧農是半無產階級,下中農是中農,是有產,但他是比較苦的,這個數量,占農村人口的百分之七十或者還要多一點。富裕中農大體占百分之二十。現在富裕中農大體分三部分:一部分是贊成合作化的,占百分之四十;動搖的、兩可的,占百分之四十;反對的占百分之二十。地主也有分化,地主現在不完全反對社會主義,因為這幾年的教育,出來了一部分不鬧糧食,贊成統購統銷,贊成合作化的地主,富農也出來了一部分。不要以為現在的地主都是反對社會主義,富農都是反對社會主義,資本家都是反對社會主義,高級知識分子都是反對社會主義,事實不是那樣,要加以分析,這裡面堅決分子是大概百分之二。所以我們就要相信多數。你看,百分之九十嘛!經過工作,經過大辯論,還可以爭取百分之八,就變成百分之九十八,那個堅決死硬派只有百分之二。當然要注意,剛才×××同志講了,他還是一個很大的力量呀。地主更沒有威信。買辦資產階級是喪失了威信的。資產階級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農村的小資產階級(富裕中農),城市的上層小資產階級(一些比較富裕的小業主)同他們的知識分子,這些人就有威信了。比如農村的富裕中農是有威信的。因為富裕中農生產是比較強的,貧農趕不上它。至於資產階級,資產階級知識分手,上層小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中國這個知識分子吃得開,不是說過他們是我們民族的財富嗎?的確是,你那一樣都是缺不了他,沒有他,不能開學校,教授離不了他,中學小學教員離不了他,辦報紙要新聞記者,唱戲要有演員,要有科學家,工程師,技術員。這個階級人數不多,幾百萬人,連他的家有幾千萬人,大概有三千萬人。聽說真正的資本家七十萬,不包括家屬。知識分子可能有四、五百萬,我說一共打他六百萬,五口之家(因為他們比較富裕,生兒育女比較多),五六就是三千萬。這個階級比較有文化的,最有技術的。右派翹尾巴也在這裡。羅隆基不是講過嗎?無產階級的小知識分子就領導不了資產階級的大知識分子。他自己一定要說他是小資產階級,他說他是小資產階級的大知識分子。我看來,不僅是無產階級的小知識分子,就是無產階級,大字也不認得幾個,就比羅隆基高明。資產階級同資產階級知識分子,上層小資產階級同他們的知識分子,包括中間派,他們對於共產黨、無產階級是不服氣的。擁護共產黨、擁護憲法,那也是擁護的,手也是舉的,但是實際上心裡是不那麼服氣的。但是這裡頭就要分析了:右派是對立的,非右派是半服半不服。不是講這樣也不能領導,那樣也不能領導嗎?不僅是右派有這個思想,別人也有。總而言之,差不多就完了,共產黨就非搬外國去不可。無產階級非上月球不可。因為你這樣也不行,那樣也不行嘛,無論講那一行,他都說你不行。我說經過這一次辯論,主要目的,就是爭取半服半不服的,使他們懂得這個社會發展規律究竟是一件什麼事。還是要聽那個文化不高明的無產階級的話,在農村裡頭要聽貧農、下中農的話。講文化,講本領,貧農不如富裕中農,但是講革命,就是他們行。這可以不可以說服多數人?可以說服多數人,多數人完全可以說服。資產階級的多數,上層小資產階級的多數,我剛才講,富裕中農只有百分之四十是贊成合作化,有百分之四十是動搖的,只有百分之二十是不贊成的,這個動搖的就可以說服他。大學教授,中小學教員、藝術家、文學家、科學家、工程師,這許多人,多數人都可以說服的,用說服的方法,不大服氣,慢慢他就會服氣。我看還要過若干年,大概經過十年。比如對蘇聯總是不服氣,現在放出一個“月亮”來,好像又有點行了。(笑聲)在蘇聯也是經過這個階段的,說共產黨不行,這樣不能領導,那樣不能領導,現在他們早已解決了,革命四十年了,我們還只有八年,所以難怪。有百分之九十的人擁護社會主義,所以我們不要怕亂,不會亂,亂不了。只要不是馮雪峰、丁玲這種人,也不要怕下不得台,怎麼下不得台呢?可以下台嘛,無非是三大民主。有則改之。

  在這個基礎上,大鳴、大放、大爭、大辯、大字報,在這個時候出現很有益處,這種形式是沒有階級性的。什麼大字報,什麼大鳴大放,右派也可以搞大鳴大放,右派也可以出大字報。我說感謝右派,“大”字是他們發明的。鳴放是我們發明的,我在今年二月二十九日並沒有講什麼大鳴、大放、大爭、大辯、大字報,沒有這個“大”字。去年×××有一篇文章,我們去年五月在這裡講百花齊放,那是一個放,百家爭鳴,那是一個鳴,就是沒有那個“大”,並且是限於文學藝術上的百花齊放,學術上是百家爭鳴,就涉及政治。後頭右派他需要涉及政治,就是什麼問題都叫鳴放,叫作鳴放時期,而且要搞大鳴大放。可見這個口號右派也可以用,中間派也可以用,左派也可以用。大鳴、大放、大字報,究竟對那個階級有利,歸根結底對無產階級有利,歸根結底對右派不利。問題是,百分之九十的人不願意國家亂,而願意建成社會主義,百分之十的人中間有許多人是動搖的,至于堅決分子只有百分之二,你亂得了呀!所以這樣大鳴大放的口號,大字報、大鳴、大放、大辯論這樣的方式和方法,歸根結底有利於多數人的自我改造。兩條道路,一條社會主義,一條資本主義,歸根結底有利於社會主義。我說,等於演話劇一樣。從前抗日時期,北方有個新民會,是那個繆斌在這裡搞的。繆斌也是我的老朋友,他是改組派。繆斌他後頭當漢奸了,搞新民會了,他們搞話劇,報上登了,在太原演話劇,來讚揚日本的皇軍,反對中國人。那麼因為漢奸演了話劇,我們就不演了嗎?我們還是要演。還有舊詩,黃老你是專家,這個東西什麼人都可以用的。北京大學有個教授寫的那幾首詩里有什麼“××××亂橫行”,什麼東西,他可以用來反對革命的。那個時候我也說,這種人不要十分去追究他,那個時候他那種思想,就是要寫一點詩罵人。我也很賞識他那幾首詩。(笑聲)不要怕亂,也不要怕下不得台。當然,右派是下不了台。但還是可以下台的,右派總要下台吧。下台,按照辯證法,我看是一分為二,兩點論,一部分右派將來可能把右派帽子摘掉。永遠戴下去嗎?從此不得翻身呀?我看不一定。可能有相當多數的右派分子,他想通了,大勢所趨,他轉好了,比較老實,比較不十分頑固,那個時候把帽子一摘,就不叫右派了,並且還要安置工作。右派因為他反對社會主義,他是一種敵對的力量,但是現在我們不把他當作過去對地主,對反革命派那樣來辦,基本的標誌就是不取消他的選舉權。也許有個別的人要取消他的選舉權。(總理:勞動改造。)譬如林希翎那樣的人,現在做什麼工作呢?她在人民大學掃地。聽說她很願意干那個事。那種人,娃娃,二十八歲了,也不娃娃了。自己撒謊說只有二十一歲,確實有二十八歲了。進青年團進不了,她就不高興。現在孤立起來了,在學校里做點工作,勞動改造。那是個別的人。但是你要費孝通,還有人民大學的吳景超去勞動改造,那怎麼行呢?那總不好吧。這麼大知識分子,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現在我們的幹部許多要去勞動,北京就放了幾萬人下去,一定要做幾年工,也算勞動改造吧。將來大學生要先做幾年工,不然一輩子就沒有做過工,沒有種過田。當然,我不是在這裡宣布嚇你們,要你黃炎老、陳垣先生、張文伯都下去做苦工,(黃炎培:家裡頭做做也可以)老人不是說:“灑掃庭除,應對進退”嗎?(笑聲)這些話我們過去都說過。當然沒有現在說得這麼透,尤其沒有摸這個底。這麼鬧一下,使我們摸一下底,一方面是百分之九十,百分之九十八,另一方面是百分之十或百分之二,摸了這樣的底,就心中有數了。用我們這個辦法,可以避免匈牙利那樣的事件,也可以避免現在波蘭發生的那樣的事件。波蘭這個問題還沒有解決的。他要封一個報紙,我們不需要封報紙,我們只一篇社論就行了。《文匯報》寫了兩篇社論,頭一篇不徹底,沒有講透,第二篇社論就自己攻。《新民晚報》是自己攻。趙××跟我談的時候,我說,你搞得很好。他說實在是犯了錯誤。我說,你犯了錯誤,你改了,就行了。《新民晚報》很小一個報,你們都不看的?這個報值得一看。在波蘭不行,他要封一個報紙,封這個報紙,就惹起來來了,不曉得這兩天結果如何?(總理:還沒有完。)他那個問題,總而言之,還沒有解決,他是反革命沒有解決,右派問題沒有解決,資產階級思想、兩條道路的問題沒有解決。

  要造就無產階級自己的知識分子。你們各位聽了是不是嚇一跳?因為你們許多人又不是無產階級自己的知識分子。無產階級雖然少,解放以前只有四百萬產業工人,現在是一千二百萬,八年以來增加了八百萬,不要看這麼少一點人,只有這個階級才有前途,其他的階級都是過渡的階級。全部農民頭一步過渡到集體化,第二步要變為國營農場。至於小資產階級同資產階級,都是過渡階級,資產階級就不要了,這個階級要滅掉,不是講把人滅掉,要變成無產階級知識分子,可以慢慢變的,我在四月三十日就講過:“皮之不存,毛將焉附?”不然就有作梁上君子的危險。那一次主要問題是講這個問題,講階級起變化。這幾個階級都是過渡的階級,都要過渡到工人階級那方面去。現在許多人進了工會,說進了工會豈不是變成工人階級了嗎?進了共產黨,他要反共,共產黨反共!丁玲、馮雪峰不是共產黨反共?進了工會不等於就是無產階級了。學校里的新職員都進了工會,錢偉長不是工會會員嗎?錢瑞升不是工會會員嗎?還要有一個改造過程。右派許多人是有才幹的,在這一點上我倒還相當賞識他們。不過他這個才幹用來反共反社會主義就不行了。怎麼樣把他們改造一下?比如費孝通,我跟他談過,我說,你可不可以改一下呀?(笑聲)他學了我們土改里紮根串聯的辦法,他一共有兩百多個高級知識分子的朋友,什麼北京、成都、武漢、上海、無錫各地都有,他說吃虧就在這個地方,他在那圈子裡就出不來,他不僅出不來,他有意識組織這些人,代表他們大鳴大放。我說,你不要搞那二百個,另找二百個,到工人、農民裡頭去找二百個,他說不曉得還要不要我。我說,你不講去調查嗎?你再可以去調查,你站在工人階級立場上去調查,誰人不要你呢。這是我在六月初跟他談的。所以有幾個右派朋友是好,要交幾個右派朋友,了解了解他們的心理狀態。各界都要有朋友,左、中、右,都要有朋友,工人要有朋友,農民要有朋友,現在民主黨派,大學教授,文學界,許多共產黨的作家他沒有工人的朋友,沒有農民的朋友,這是很大一個缺點。我看要到那裡找朋友,真正的朋友是在工人農民那個地方。在農民中你不要輕易去找富裕中農當朋友,那個劉介梅你不要找他當朋友,他代表富裕中農的,要找貧農、下中農、找老工人。老工人他辨別方向非常之清楚,貧農、下中農容易辨別方向。所以我看中國的事情好辦,我從來不悲觀的。我在二月二十九日不是談了嗎?亂不了。不是講不怕亂嗎?亂子可以變成好事。凡是放得徹底的,師範大學鬼叫一個時候,天下大亂,我看事情就好辦了。

  整風準備有四個階段,剛才鄧××同志也談了一下,就是一個大鳴大放,一個反擊右派,一個整風,一個整改,最後還有一個字,檢查思想,學點馬列主義,和風細雨,開小組會,搞點批評自我批評。五月一號整風文件講和風細雨,許多人不贊成,要來一個急風暴雨,結果很有用處。這一點,我們當時也估計到了,因為我們延安那一次整風是那樣,你講和風細雨,結果要來急風暴雨的,但是最後還是要歸結到和風細雨。一個工廠,大字報一貼,貼幾千條,那個工廠當局也是很難受的,有那麼十天左右的時間,有些人就不幹了,車間主任就想辭職,就是受不了,吃不下飯,睡不着覺,那時候右派他們說,你們不能駁,只能他們鳴放,我們那時候也對他們講,要讓他們講,不要駁,所以,五月我們不駁,在六月八號以前,我們一概不駁,充分鳴放出來了,大概有百分之九十以上的鳴放是正確的,有百分之幾就是右派言論,在這個時候就是要硬着頭皮,恐怕你們各民主黨派現在也有了經驗了,每個單位要經過這麼一個階段。每一個合作社,每個工廠,現在軍隊也是這樣搞。明年搞不搞,明年再定,我們再商量,因為明年搞到五一,下半年再來搞一次,是不是有這麼必要,但是只要你不搞,自由市場又要發展的,世界上有些事是那麼怪的,三年不整風,共產黨,青年團,民主黨派,大學教授,中小學教員,新聞記者,工程師,科學界裡頭又要出許多怪議論,資本主義思想又要抬頭。等於我們掃地一樣,這個房子最好每天掃,我們洗臉一天總要洗一回,以後我看大體上一年搞一次,一次只個把月就行了,不會有現在這樣的高峰,也許那時候要來一點洪峰。這個洪峰不是我們造成的,有些東西我們沒有估計到。我們不是講過嗎?共產黨裡頭出了高崗,你們民主黨派一個高崗都沒有呀?我就不信,現在共產黨又出了丁玲、馮雪峰、江豐這麼一些人。

  整風的四個階段,一個是放,一個是反,一個是改,一個是學,這樣四個階段,大概還要搞幾個月。

  要承認有改造的必要,右派就不承認有改造的必要,他們不承認還要改造,而且影響其他一些人也不願意改造,說我們已經改造好了。章乃器說,那怎麼得了,那叫做抽筋剝皮,你說要脫胎換骨,他說脫胎換骨會抽筋剝皮。我們中國許多人都忘記了我們的目的是幹什麼、為什麼要這麼搞?社會主義有什麼好處?思想改造為什麼要搞?就是為了建立無產階級的觀點,知識分子要變成無產階級知識分子。這些老知識分子將來還得非變不可,因為新知識分子起來了。什麼助教、講師,他將來總有一天當教授,你講學問,他說他現在不行,他將來也可以行的。工程師、科學家,新的人出來了,那麼這就對老科學家、老工程師、老教授、老教員將了一軍,非得前進不可。我們估計,大多數人是能夠前進的,知識分子能夠變成無產階級知識分子。無產階級必須造成自己的知識分子隊伍,跟資產階級造成他自己的知識分子隊伍一樣。一個階級的政權,它沒有知識分子那是不行的。美國沒有那樣一些知識分子,他資產階級專政怎麼能行?無產階級專政,要造成無產階級自己的知識分子,這要寫一篇社論,把這個問題講清楚。右派中間那些不變的,不願意脫胎換骨的,大概章乃器就不能算,你要他變成無產階級知識分手,他就不干,他說他早已變好了,說是紅色資產階級。我們說你還不行,你是白色,章乃器是白色資產階級。先專後紅,就是先白後紅。他在這個時候不紅,他要到將來再紅,這個時候不紅,你是什麼顏色呀,你還不是白色,要同時是紅的,又是專的。要紅起來也很容易,並不困難,你就下一個決心,並不要讀很多書,主要是着重在什麼叫無產階級,什麼叫無產階級專政,只有無產階級有前途,其他階級都是過渡階級,我們這個國家要向什麼方向去,他們不懂這個,我在四月三十號講的那些,他們就聽不進去,“皮之不存,毛將焉附?”我說中國有五張皮,舊有的三張,帝國主義所有制,官僚資本所有制,封建主義所有制,過去知識分子就靠這三張皮吃飯,此外還靠民族資本主義所有制,一個小生產者所有制。我們上一回民主革命,不過革那三張皮而已,從林則徐算起一直革了一百多年,社會主義革命革兩張皮:民族資產階級所有制同小生產者所有制(小資產階級所有制)。這五張皮現在都不存了,老皮三張久已不在,新皮二張也不存了,現在剩下什麼皮呢?是社會主義所有制這個公有制這個皮。當然這又分兩部分,一個全民所有制,一個集體所有制,現在靠誰吃飯?民主黨派也好,大學教授也好,科學家也好,新聞記者也好,是吃工人的飯,吃集體農民的飯,是吃全民所有制和集體所有制的飯,總起來是吃社會主義所有制的飯,吃公有制的飯。那個皮沒有了。這個毛呢?現在就在天上飛,落下來也不紮實,他還看不起這個皮,什麼無產階級,貧農下中農,這個實在是太不高明了,上不知天文,下不知地理,三教九流都不如他。那個時候(四月三十日)我就勸大家,我打了一個比喻,我說這個事情也不容易,比如吃狗肉,我就有這個經驗。從小不吃狗肉,我又沒有吃過,但是我就反對吃狗肉:你沒有吃過,為什麼反對呀?你沒有經驗嘛!你說狗肉不好吃,你吃過沒有呀?你何以見得狗肉不好吃呀?你吃都沒有吃過你卻到處發表意見,說狗肉不好吃,並且把狗肉送到你面前,你聞一聞就跑,這是因為社會上的輿論歷來都是這麼講,狗肉古人是大吃特吃的,孟夫子的經濟綱領就有一條:養狗。他說:“雞豚狗彘之富,無失其時,七十可食其肉矣。”七十歲的人才可以吃肉,六十九歲不行,因為那個時候生產力很弱,只有那麼多東西。馬克思主義,因為過去反對的多,帝國主義反對,蔣委員長天天反,害得大家生怕這個東西。有一句話,說是“共產主義不適合中國國情”就是說狗肉不適合人民需要,這要一個過程,而且要有個運動。今年這個運動,就是開闢這條道路。

  現在有些機關、學校,右派反過之後,風平浪靜,提出來的許多意見就不肯改了,我看又要來一個鳴放高潮,把大字報貼一貼,將一軍,這個將軍很有作用。要改,要有一個短時期,比如一兩個月。要學,這個學,當然不是一兩個月了,只是講這個運動告一個段落,這個,右派估計到了,他說,這個風潮總要過去就是了。很正確呀,你不能老反右派,年年反,天天反。比如現在北京這個反右派的空氣就比鉸不那麼濃厚了,因為反的差不多,不過沒有完結就是了。不要鬆勁。有些人死不投降,像羅隆基、章乃器就是死不投降,我看將來還說服他,說幾次,他一定不服,你還天天開會呀?擺到那裡,聽他怎麼辦。我們採取不捉人,而且又不剝奪他的選舉權的辦法,對於這些人,給他們一個轉彎的餘地,分化他,那麼一部分死硬派,他永遠不肯改怎麼辦呢?那也就算了,他人數很少,擺到那裡,擺他幾十年,多數人要向前進,三個五年計劃完成了,我們這個國家的面貌會有改變的。

  現在我講農業綱要四十條。經過兩年的實踐,基本還是那個目的,就是四、五、八,就是黃河以北四百斤,淮河以北五百斤,淮河以南八百斤,十二年要達到這個目的,這是基本之點,整個綱要基本上都沒有改,但是有些東西改了,譬如有些東西已經解決了,合作化問題就是基本上解決了。還有,這個條文次序都有些改。還有,過去有些沒有強調的,譬如機器、化學肥料這兩個東西,過去沒有強調,現在要大搞,要加以強調。過幾天開一次人大常委同政協常委的聯席會議,討論一下。討論後就可以登報,拿到整個農村中去討論,工廠也可以討論,各界、各民主黨派也可以討論,今年冬天或者十二月什麼時候共產黨要開全國黨代表大會,那個時候再通過。這是共產黨提出的,這是政治設計院設計出來的東西,就不是章伯鈞的那個政治設計院。共產黨要提到國務院,國務院再提到人民代表大會。今年冬天十二月或明年一月開一次全國人民代表大會,早一點通過明年的計劃和預算,過去我們不是總搞在五六月嗎?現在要改一下,要提早。同時把農業綱要在那個時候通過。發動全體農民討論這個綱要很有必要,要鼓起一股勁來。現在已經開始有勁了。去年下半年、今年上半年開始泄了勁,現在整風又把這個勁鼓起來了。我向同志們說,這四十條以及工業計劃,文教計劃,完全有希望,比較還是適合中國國情的,不是主觀主義的。這裡頭有些主觀主義的,我們改掉就是了。比如農業綱要四十條裡頭有一個六百萬雙鏵犁,這是主觀主義的,我們現在把它去掉了。此外還有些修改,經過兩年的實踐嘛!但是總的說是有希望的。我們中國可以改造,無知識可以改造得有知識,不振作,可以改造得振作。

  綱要裡頭有一個除四害:老鼠、麻雀、蒼蠅、蚊子,我對這個東西很有興趣,不曉得諸位如何?恐怕你們也是有興趣的吧!有人說麻雀可以吃蟲子,我看把它消滅,它與人爭食。一方面它可以吃蟲,但它也吃糧食。老鼠就沒人贊成它,還有蒼蠅、蚊子,是沒有人贊成的,名譽不好,現在北京的蒼蠅蚊子不很多,但是又有了。過去沒有搞蚊子,去搞蒼蠅麻雀了。這是一個大的清潔衛生運動,是一個破除迷信,把這幾樣東西也搞掉是不容易的,如果動員全國人民來搞,我看我們這個民族的精神就為之一振,我們要把這個民族振作起來。

  三個五年計劃搞到兩千萬噸鋼,再有十年就可以了。今年就是五百二十萬噸,我們五年增加三百多萬噸,拿一九四九年算,只有十幾萬噸,恢復的三年(一九五○、五一、五二)就搞了一百多萬噸,現在又搞了五年,就達到五百二十萬噸,再過五年就可以超過一千萬噸或者稍微多一點,可以達到一千一百五十萬噸,然後,搞第三個五年計劃,是不是可以達到兩千萬噸,跟打麻將一樣,加它一番。

  除四害,也是要求幾年試點,大概要三年試點,五年突擊,兩年掃尾,十二年已經過去了兩年,還剩下十年,如果在這方面搞出一點成績來,人民的心理狀態會變的。如果這個事情搞起來了,節制生育我看就有希望了。我看節制生育也是幾年試點,幾年突出,幾年掃尾。這個事情也可以經過大辯論。

  除四害要大搞大鳴、大放、大爭、大字報,在農村裡頭,在城市裡頭,究竟滅得了滅不了蒼蠅、蚊子、老鼠?我說我們這個國家是完全有希望的。右派說沒有希望,那是不對的,完全錯誤的。他們沒有信心,他們沒有信心是有理由的,因為他們是不想搞這個事,那也當然沒有信心。我們是想搞社會主義,我看是完全有希望的,包括滅掉老鼠、麻雀、蒼蠅、蚊子,包括掃盲,包括有計劃的生育,要做的事情很多,那四十條裡頭有好多事情。那僅是農業計劃,還有工業計劃,還有文教計劃。

  至於是不是把右派分子丟到海里去呢?我們一個也不丟。不是剛才講了兩種人了嗎?一種是改正了,以後可以把右派分子帽子取消,歸到人民的隊伍,一種就是一直到見閻王,他說我是不投降的,閻王爺你看我是多麼有骨氣呀!這是資產階級的忠臣,他不投降。右派是跟封建殘餘有聯繫的,通氣的,他們並沒有通信,沒有開什麼會,但是彼此呼應,那個文匯報,地主非常高興,地主就買了報,對農民讀,你看報上登載了的呀,他們就想倒算。所以封建殘餘,反革命殘餘跟右派,他們實際上是通氣的,還有外國跟中國也是通氣的。比如台灣、香港對儲安平的黨天下,章伯鈞的政治設計院,羅隆基的平反委員會,是很擁護的。還有葛佩琦,最出名了。還有美國,他們很不贊成我們反右派,很同情右派。我曾經跟各位也講過的,我說假如美國人打到北京,你們怎麼辦?採取什麼態度?你們怎麼做準備?還是跟它一起組織維持會?還是上山?我說,我的主意是上山,第一步到張家口,第二步就到延安,我不是在二月二十九號的前兩天談過那個話麼?說這個話,是極而言之,把問題講透不怕亂。你占領半個中國我也不怕,日本不是占領了大半個中國嗎?然後不是搞出一個新中國來了呢?我們說感謝日本人,我跟日本人談過,我說你們這個侵略對於我們很有好處,你們這個侵略,激發全民族反對你們,提高了覺悟。

  此外還有幾個文件,就是勞動工資,體制問題,這些會跟大家商量的,要提到人大常委。還有一個工資同勞保福利,這個也要商量的,恐怕先還要去試驗一下,作為草案在工廠裡頭搞一個試點,然後才能夠決定。

  右派不講老實話,我們講老實話,他不老實,他瞞着我們搞一些事情。誰曉得章伯鈞搞那麼多事情,這種人我看官越做得高,反就越造得大,部長怎麼樣?部長恐怕也當不成了吧?右派當部長,人民恐怕不贊成吧?還有一個人民代表如何安排?右派如何安排他的工作?工作總是要有一點工作。這些著名的右派,人民代表恐怕難安排了。丁玲是不是選人民代表呀?人民代表不能選。明年要選舉了,明年選舉還要跟各位商量選舉的名單。有些人,你一點職務也不要恐怕也不好。對右派的安排也是個問題。要好好考慮一下。有些教授,比如錢偉長,恐怕教授還可以當,副校長當不成了。有一些人,教授恐怕暫時也不當,學生不聽。那麼幹什麼事呢?可以在學校裡頭分配一點別的工作,讓他有所改造,過幾年再當教授。這些問題都要考慮,是一個麻煩問題。革命這個事情就是一個麻煩事情。

  各民主黨派什麼情況,基層什麼情況,恐怕你們這些人也不摸底,等於我們對於許多地方不摸底一樣。這一次,百分之二的堅決的右翼分子,可以在一個時候把水搞得渾,使我們看不見底。一查,其實只有那麼百分之二。一把明礬放下去,就看見了底。這個整風就是放一把明礬。大鳴、大放、大辯論之後,就看得見底了,農村看得見底。工廠看得見底,學校、黨、團、民主黨派,這些都有底。章乃器這些人,你要長期共存,他是短期共存;互相監督,他是不相監督,章羅聯盟,對長期共存這個口號最高興了。一個長期共存,互相監督,一個百花齊放,一個百家爭鳴,他們最喜歡了,結果就走到反面:長期共存變成短期共存。對右派的處理問題,請諸位去考慮一下,議一下,如何處理法。

  今天是個通知性質的會議。請大家回去研究一下:整風問題,農業綱要。農業綱要會發給大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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