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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大概能理解胡平為什麼不遺餘力地痛罵收復台灣的清初施琅大將軍
送交者: 馬悲鳴 2011年04月15日18:41:37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從指責施琅之叛與王光美之不叛看胡平的不近人情

馬悲鳴

【最新消息,王丹在法庭承認:收到陳水扁的40萬美元。王丹是《北京之春》社長,胡平是比任何國家共產黨的宣傳部長任期都長的《北京之春》主筆。由這四十萬美元,我大概能理解胡平為什麼不遺餘力地痛罵收復台灣的清初施琅大將軍了。

台灣高等法院審理前總統陳水扁國務費案,今天首度傳喚大陸民運人士王丹、前外交部長黃志芳出庭。王丹在庭訊中坦承,曾收到陳水扁資助的40萬美金。

最高法院去年底將龍潭案、前101董座陳敏薰買官案判刑定讞,其餘案件發回更審。由於扁堅稱將國務費用於資助大陸民運人士及機密外交用途,高院更一審合議庭今天傳喚黃志芳、王丹,並提訊陳水扁開秘密庭,釐清國務費的用途。

由於王丹擔心因扁案出庭作證敏感,今天並未從法院正門進入,而是在法警陪同下由其他入口進入法庭。據了解,王丹在庭中坦承先後2次收到扁的匯款,每次20萬美金,共收到40萬美金。

此外,由於黃志芳曾透過友人名義,將國務費匯往駐外辦事處,合議庭當庭訊問黃志芳為何要透過他人匯款,黃志芳解釋,是因當時友人另有機密款項要匯,才順便請他一併匯款,但黃也坦承多此一舉。

而陳水扁在美國眾議員選舉時,曾透過黃志芳以國務費資助1名眾議員,黃志芳也當庭解釋匯款的時間與原因。至於陳水扁,則仍在庭中堅稱,國務費均花於正當用途,否認貪污。】


從指責施琅之叛與王光美之不叛看胡平的不近人情

馬悲鳴

  胡平最近連發文章《毛澤東的幽靈與中共的命運》,指夫君被整死的劉少奇遺孀王光美,陶鑄遺孀曾志,本人挨了好整的黃克誠與譚震林等拒絕批毛事,恥笑他(她)們不知反叛。

  可就在幾天前,胡平發表一篇《成王敗寇與趨炎附勢,從電視劇「施琅大將軍」的爭論談起》,指責施琅反叛。胡平文章里有這樣的句子:「這也難怪,像施琅這樣的人,先是叛明降清,繼而又叛清降明,然後再叛明降清,其人品無論用什麼標準都很難為之辯護。」

  這裡胡平故意模糊了事實真相。施琅叛明降清是跟隨着鄭成功的父親鄭芝龍。清兵要鄭芝龍勸降鄭成功,並以鄭芝龍為人質要挾鄭成功。鄭成功給他父親回信,以“父既可以不忠,兒亦可以不孝”拒之。清兵遂斬鄭芝龍。

  其實鄭芝龍本是海匪,其妻,也即鄭成功生母乃是日本人。鄭芝龍實為倭寇余續,並非食君之祿,死君之事的朝臣,只是在明朝失勢之際臨時招安的,既無解衣推食之恩,自然也無盡忠效死之義。

  施琅本鄭芝龍部將,服從故主指揮,自然更無盡忠明廷之責。清廷因為鄭成功拒絕投降而殺了鄭芝龍。施琅為盡忠故主,逃離清營,回歸小主人鄭成功。這絕對是義僕所為。

  不料施琅開罪鄭成功,被滿門抄斬,只逃出了他一命。施琅為報家仇,才叛歸大清,效伍子胥三年歸報楚王仇那樣,力主收復台灣。

  等台灣鄭成功、鄭經父子相繼謝世,施琅才進軍。鄭成功孫子投降。但施琅沒象伍子胥掘墓鞭屍那樣報自己滿門被殺的血仇,而是設祭,行大禮祭祀鄭成功,當眾宣布,一筆勾銷過去鄭氏的滅門血仇。此等大義,豈是胡平所能為,所能理解?

  施琅在平定台灣之後,即被當時輿論界所頌揚,後來拿他和乃子施不全的故事編了本《施公案》和《小施公案》。竇爾敦盜御馬就在其中。我在文革前夕團支部組織學習《雷鋒日記》時讀的《小施公案》,還被指為思想反動。胡平在《寫在世紀之交》裡說,那時候他正在積極表現,靠攏組織,爭取入團。

  後來經過反帝反清的革命,因為鄭成功是從荷蘭鬼子手裡收復台灣,施琅是從鄭成功孫子手裡把台灣併入大清,故鄭成功成了收復台灣的民族英雄,而施琅卻成了清廷鷹犬。其實如果沒有施琅的再收復,就憑鄭成功母族是日本人的家庭背景,台灣也早就成日本領土了,根本等不到甲午割台。
  從個人恩怨與對故主的忠誠上來說,施琅都沒什麼可指摘的。更何況他有大功於民族利益。我在臨近文革,傳媒開始批判《三俠五義》、《小五義》、《施公案》、《小施公案》、《彭公案》等公案小說時,就知道最終把台灣留在中國版圖之內的並非鄭成功,而是被誣為“朝廷鷹犬”的“叛將”施琅。

  胡平說電視劇《施琅大將軍》所歌頌的只是成王敗寇:「由此可見,我們的問題在於,我們缺少第一原則,缺少一個一以貫之的原則,缺少一個用來衡量和判定各種原則輕重先後順序的原則。再加上缺少宗教,缺少對一個絕對正義的世界的想像。世俗的成功、世俗的權力就成了一切。也缺少悲劇精神悲劇意識,缺少對世俗成功的批判與蔑視。這就導致了成王敗寇哲學的泛濫成災與恬不知恥而且還理直氣壯的趨炎附勢。這些問題是我們應該深入討論下去的。」

  讓我們就把胡平對施琅的評價,「先是叛明降清,繼而又叛清降明,然後再叛明降清,其人品無論用什麼標準都很難為之辯護」,作為不可缺少的一以貫之的第一原則。用這個原則來讀胡平的《毛澤東的幽靈與中共的命運》。那麼挨了好整的黃克誠、譚震林和被迫害致死的劉少奇、陶鑄的遺屬拒絕批毛,用胡平的原話說「像王光美和劉源這樣,親人被毛害死,自己也飽經劫難,九死一生,事後非但不帶頭批判暴君,反而站出來為暴君塗脂抹粉,這在老革命及其家屬中居然屢見不鮮」。這不正是不肯效法被胡平指為叛來叛去,「人品無論用什麼標準都很難為之辯護」的施琅嗎?

  胡平說:「殺人可恕,情理難容。在這裡,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都應該對中共的暴行滿懷義憤,更何況作為受害者的子女。那些和張戎有着類似遭遇但對暴君卻沒有義憤才是極其不正常的。我們不必問前一類人為什麼要反毛批毛,我們真正該問的是後一類人,問他們為什麼不反毛不批毛。」

  我在這裡要指着胡平的這一段話問他自己:施琅和伍子胥一樣遭遇了滅門慘禍之後,才“反鄭批鄭”的,你怎麼能說他「人品無論用什麼標準都很難為之辯護」呢?

  如果王光美、曾志、黃克誠、譚震林、劉源等人聽信了胡平的教誨,站出來反毛批毛,先不要說這正好坐實了他們當年挨整的不冤,誰又能保證胡平不指責他(她)們叛來叛去,「人品無論用什麼標準都很難為之辯護」呢?

  在《施公案》問世兩百年後,施琅又被罵了一百年。連金庸都在《鹿鼎記》裡指其為鷹犬。即使這些被整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中共老幹部及其遺屬真的站出來反毛批毛而被胡平之輩嘉獎了兩百年,安知兩百年後不被罵作叛來叛去,「人品無論用什麼標準都很難為之辯護」呢?

  司馬昭殺了嵇康。其子嵇紹為晉惠帝侍中。惠帝乃武帝司馬炎之子,司馬昭之孫。八王之亂時,亂兵攻入掖庭。嵇紹以身護惠帝,被亂兵所殺,血濺帝衣。亂平後,宮女欲洗該衣,被惠帝喝阻:“勿浣!此嵇侍中血!”

  北宋歐陽修見此,譏嵇紹不孝,居然為了保護殺父仇人的孫子而不惜犧牲自己。

  可到了南宋末年,文天祥在《正氣歌》裡仍稱“為嵇侍中血”,與“為顏將軍頭”並列為歷代高義烈士。

  胡平要文革挨了好整的幹部及被難者遺屬效法《鴻》的作者張戎,站出來反毛批毛。可細看張戎的說法,似乎她並不清楚自己的恩怨立場究竟何在。

  張戎的父親是被張(希挺)劉(結挺)那派造反派整死的。她所痛恨於毛澤東的,應該是老毛利用造反派整老幹部。而現在號召反毛批毛最力的,正是當年被毛又拋棄了的造反派流變而成的民運。

  張戎的父親曾擔任四川省委宣傳部副部長,象這樣一級幹部的死活,毛不大可能知道。毛既不會指令打倒他,也不會指令保護他。真正致其父於死地的,是四川當地的造反派。如今反毛批毛的海外民運,正是由當年的造反派發展而來。比如胡平本人不但是造反派,而且就在四川首府成都。

  張戎的父親被整死,不遷怒於有殺父之仇的造反派,反而幫助造反派發展而來的海外民運反毛批毛。如果讓歐陽修知道了,那可真正是認賊作父了!

  張戎搞不懂的一個簡單道理,那就是“挨整幹部及其子女批毛是因為毛沒良心。而造反派批毛是因為造反派沒良心。”

  胡平指責王光美不批毛,卻指責施琅批鄭,實屬巧言令色,信口雌黃,真正是不近人情。蘇東坡的父親蘇洵在《辨奸論》裡講過一句話:“凡事之不近人情者,鮮不為大奸慝。”

  信哉斯言!信哉斯言!

20050523 

【附錄】~~~~~~~~~~~~~~~~~~~~~~

成王敗寇與趨炎附勢
 --從電視劇《施琅大將軍》的爭論談起

胡平

  最近,北京的中央電視台隆重推出電視連續劇《施琅大將軍》,引發一陣批判浪潮。這也難怪,像施琅這樣的人,先是叛明降清,繼而又叛清降明,然後再叛明降清,其人品無論用什麼標準都很難為之辯護。康熙派施琅攻占台灣,其目的本不是為了所謂統一,而只是為了消滅自己的敵對勢力,所以清政府才會在鄭成功沒占領台灣之前,勾結台灣島上的荷蘭人打擊鄭成功,又在鄭成功後人已經投降之後,多次動過放棄台灣送給洋人的念頭。電視劇卻把施琅這樣的人物塑造成"民族英雄",把清政府的行為美化為"維護國家統一領土完整",既扭曲歷史,又顛倒是非。怎麼能不令人反感乃至憤慨呢?

  《施琅大將軍》劇本的倡議者、中國社科院宗教所儒教研究中心的陳明公開宣稱他是古為今用,借用歷史故事服務於今天的政治現實。陳明強調:當時不收復台灣,中國就會分裂。這種說法看上去倒有一定的說服力,連不少批評者也承認,不管施琅的人品如何,也不管康熙下令打台灣是出於什麼動機,但在客觀上使得台灣成為中國不可分割的領土。這一點起碼還是應該肯定的。

  然而,上述觀點不值一駁。假如說只要目的正確可以不擇手段是錯誤的,那麼,不管一樁行為本身的善惡是非,而把該行為的某種非意圖的後果用來為那樁行為辯護顯然就更錯誤。譬如,你說當時不收復台灣,中國就會分裂。那麼我也可以說,當年吳三桂不領清兵入關,中國就不會有東北。豈止不會有東北,也不會有內蒙外蒙,很可能也不會有新疆,不會有西藏。如果當年吳三桂不領清兵入關,今日中國的版圖不過和明朝一樣。因為當時在關外的滿人並沒有打定主意問鼎中原,他們原本只打算趁火打劫,搶走一些金帛子女,占領更多的長城以北的土地罷了。我們是否可以說吳三桂是開拓中國疆域的大功臣呢?如果這種邏輯可以成立,世間一切罪惡都可以得到辯護。外族入侵,擄掠強姦婦女嗎?那是混血,是民族融合嘛。連大屠殺都可以得到辯解:至少有降低人口壓力的效果嘛。幸虧在中國歷史上,每隔幾百年就有一次大屠殺,全國人口頓時下降一半或一半以上,否則神州大地早就人滿為患,生態環境早就不堪重負,中國早就崩潰了。

  按照陳明的觀點,統一是至高無上的。這種觀點也是錯誤的。統一未必就是善,分裂未必就是惡。事實上,沒有人會主張統一至上。統一不可能至高無上。在統一之上,必定還有更高的原則:統一,用什麼原則統一?誰統一誰?如果你說統一至高無上,用什麼原則無關緊要,誰統一誰無關緊要,那麼,你無非是主張成王敗寇,主張誰強大就站在誰一邊;你無非是理直氣壯地趨炎附勢罷了。

  魯迅感慨道:"中國一向就少有失敗的英雄,少有韌性的反抗,少有敢單身鏖戰的武人,少有敢撫哭叛徒的弔客;見勝兆則紛紛聚集,見敗兆則紛紛逃亡。'土崩瓦解'四個字,真是形容得有自知之明。"魯迅看出病的症狀而沒有指出病的成因。要說廣拓疆土就是善,你為什麼不讚美隋煬帝三征高麗呢?因為隋煬帝沒把高麗打下來。隋煬帝失敗了,所以人們就不讚美了,所以人們就都批評隋煬帝殘暴無道,窮兵黷武,好大喜功,勞民傷財。一切都以成敗為轉移。你成了,你就對了;你敗了,你就錯了。

  圍繞着《施琅大將軍》的爭論,遠遠超出了這部電視劇本身。它反映出我們在評價歷史與人物上的沒有原則。其實倒不是沒有原則,而是因為有太多的原則,這些原則又不總是能夠內在地協調一致,它們常常彼此衝突,於是很多人就一會兒講這個原則,一會兒講那個原則。這就成了沒原則,就成了徹底的機會主義。為什麼成者為王敗者為寇?本來衝突的雙方都各有各的理,誰贏了我們就順着誰的理講,於是成者就贏得了理,敗者本來也是有它的理的,但我們就不講了,於是敗者就沒理了。就算你承認失敗的一方也有它的理,這也於事無補。因為你同時又認定成者是有理的。既然此亦一是非,彼亦一是非,誰願意當敗者呢?幹嗎不站在勝利者一邊呢?

  由此可見,我們的問題在於,我們缺少第一原則,缺少一個一以貫之的原則,缺少一個用來衡量和判定各種原則輕重先後順序的原則。再加上缺少宗教,缺少對一個絕對正義的世界的想像。世俗的成功、世俗的權力就成了一切。也缺少悲劇精神悲劇意識,缺少對世俗成功的批判與蔑視。這就導致了成王敗寇哲學的泛濫成災與恬不知恥而且還理直氣壯的趨炎附勢。這些問題是我們應該深入討論下去的。

【網評】~~~~~~~~~~~~~~~~~~~~~~

* 推薦按:馬悲鳴此文寫施琅,寫得不錯。胡攪不多。特介紹。 --周同(王希哲)

* 原來如此!聽了馬老先生的解釋,發現施琅的人品還是挺不錯的,至少心胸比鄭成功開闊。 --tiger1010

* 是這樣。馬悲鳴此文寫得不錯。 --周同

* 施琅攻台,大動干戈,可憐見,為一己恩怨,使萬千生靈腦塗炭;曾王捧毛,只涉思想,惹人嘆,替暴君塗粉,令冤死親人目難瞑。人道底線,天壤之別。在這面前,老馬文筆再花梢,也就兩個字:不通。 --雲兒

* 替古人擔憂的不同政見。施,鄭背後都代表一國勢力。而且勢不兩立。最多說是公私兼顧的案例。不可說成為一己恩怨。舊時書生多愛誇大其詞,吟詩唱曲寫小說。但不可入論。“曾王捧毛,只涉思想,”也未必。主要還是新的利益比舊的恩怨更重要。77年我聽過許多老幹部和親屬“通說革命家史”,寫過一篇和《第五個現代化》一樣有名的《二十世紀的巴士底獄 ---秦城監獄》(國人不太關心,主要在國外出名)。最終導致八十年代撤銷了秦城監獄。後來聽說在鄧陳葉等老頭子的說服之下,他們都噤聲了。很多故事被帶到了火葬場。但無論如何也不是“只涉思想”。 --魏京生

* 一將功成萬骨枯。施琅在明清之間,就算叛一千次,不過私事,我不認為他失德。然而大動干戈,生靈塗炭,不管是為一己恩怨也好,為兩國爭霸也好,為統一國土也好,在我看來,都無正義可言。至於“曾王捧毛,只涉思想”,是與“大動干戈”相對而言,意思是,她們捧毛也好、反毛也好,不過表達思想,無須動刀動槍殺人,跟施琅攻台不可比。然而這幾位竟然替暴君塗脂抹粉,令冤死親人不能瞑目,就算其中有利益關係,也是可鄙的。站在人道角度,可以譴責施琅的叛和曾王的不叛,兩者沒有矛盾。 --雲兒

* 大動干戈,生靈塗炭,在我看來,都無正義可言。 --dck

* 同意。 --魏京生

* 安魂曲不知動了哪門子念,唱什麼“得雲兒者得天下”,幾引無數英雄誤折腰。依此聯看,不如說“得雲兒者失天下”,“不愛江山愛雲兒”差可近之。不過這裡“曾王”何典?頗費斟酌。 --周同

* 曾志、王光美也。寒姐說了,再有殺人打仗的,咱眾姐妹拼命拉住丈夫,不許出去。江山再重,也抵不過老公一條命。 --雲兒

* 有一陣子愛看西部片。只見那惡棍橫行無人敢言,不敢言也一個一個地被殺。奈何?愛和平的生活是所有人的願望。但不要因為反對戰爭狂人,就走到另一個極端。過猶不及。 --魏京生

* 愛惜生命為最高原則,並不是說生命不能犧牲。它說的是,生命只能為保衛和拯救生命而犧牲,不能因為別的什麼東西,江山啊、土地啊、國家啊、財產啊什麼的而犧牲,因為生命高於所有後面這些東西。假如我進了西部片裡,當土匪危急我的子女和鄰居的生命時,我鼓勵丈夫們為捍衛生命而戰。 --雲兒

* 與雲兒討論“愛惜生命為最高原則”。我原以為雲兒的“愛惜生命為最高原則”是無條件的。這個貼一看,才知道是有條件的。雲兒說,“並不是說生命不能犧牲”,條件是:“生命只能為保衛和拯救生命而犧牲”。但是,雲兒,古往今來的土匪,強盜,“侵略者”,特別是今天的土匪,強盜,“侵略者”,有什麼人會專以拿他人的生命為標的?為要人命而要人命?為殺人而殺人?有幾人?除非是神經變態者。土匪,強盜,“侵略者”的目標,恰恰永遠是“江山啊、土地啊、國家啊、財產啊什麼的”。如果你見到土匪,強盜,“侵略者”就無條件投降,“愛惜生命為最高原則”,把“江山啊、土地啊、國家啊、財產啊什麼的”通通拱手讓它拿去,誰還要你的命?即便強姦,你不反抗,也是要你的身體,並不要你的命的。明白這條(除非雲兒反駁),我就可以繼續與雲兒討論:雲兒說,“假如我進了西部片裡,當土匪危急我的子女和鄰居的生命時,我鼓勵丈夫們為捍衛生命而戰。”好。雲兒,你相信,若這些“我的子女和鄰居”不對土匪作任何抵抗,一見土匪,立即把“江山啊、土地啊、國家啊、財產啊什麼的”通通拱手讓土匪拿去,他們的生命(包括你和你丈夫的生命)還會有絲毫的“危急”麼?但它生命現在居然“危急”了,說明什麼呢?說明這些“我的子女和鄰居”違背了雲兒“愛惜生命為最高原則”定律,竟然放不下“江山啊、土地啊、國家啊、財產啊什麼的”,要與土匪論理,甚至抵抗了。這個抵抗,就是為“江山啊、土地啊、國家啊、財產啊什麼的”抵抗。它違背了雲兒定律,自然被土匪殺了活該。但云兒不。雲兒居然也違背自己的定律,“鼓勵丈夫們...而戰”了。但云兒虛偽,他說是“為捍衛生命而戰”。扯淡!你全不要了財產(和女人身體),乖乖讓他搶去,哪個土匪要你的生命?所以,歸根結底,雲兒“鼓勵丈夫們”還是為財產而戰。為“江山啊、土地啊、國家啊、財產啊什麼的”而戰。為財產而不惜丟掉“丈夫們”的生命。雲兒,你說是嗎?樓下魏京生居然“沒錯”雲兒。真不知老魏所以。 --老王

* 沒錯。所以人家老說我好戰,其實不過是我看見了土匪,別人看見的晚一點兒。 --魏京生

* 呵呵,老王頭學會借他山之石以攻玉了。這招比較陰損。 --拳頭

* 這次王總網上風度值得推崇。不計前嫌,不計成見,不計派別,只看文章中有否可取之處,是否對自已有否啟發。這樣就說明,王總在網上討論和辯論的目的很明確。 --老朋友

* 謝老朋友鼓勵。但好像希哲一貫如此。請看希哲舊文「馬悲鳴文章《納粹奧地利與軍國主義台灣》及茉莉和‘血性的’曹長青」。還有曾推薦的《警告胡錦濤:你對達賴喇嘛的一舉手,一投足,都在給陳水扁上課》等。且希哲多次公開誇讚馬悲鳴,除去蓄意的邏輯胡攪已經成了他文章的風格不說外,他的文字,文采和用典的圓熟是第一流的。還有一個岳武,在俗文學上,其文字功底的圓熟和撲面的鄉土味,也是第一流的,是今日中國的許多“大文學家”不能比的。此兩人都是敵對希哲的,惡罵希哲不遺餘力的(岳武還專門寫過一個醜詆希哲的黃色小品),但希哲從來喜歡他們的文字。而且他們還有一個好處,寫了就寫了,從不吹噓自己,吹噓自己的文章。這恰是對自己有信心的表現,說明下筆已經爐火純青,文我兩忘。那些蹩腳低能卻偏要靠自我吹噓來兜售自己的網上“大作家”,“大詩人”不說他了。不過,還是感謝老朋友對希哲的關愛和鞭策:“不計前嫌,不計成見,不計派別,只看文章中有否可取之處,是否對自已有否啟發。”希哲必勉之。 --周同


【附錄】~~~~~~~~~~~~~~~~~~

簡答馬悲鳴

胡平

  馬悲鳴說,我批評王光美是因其不肯反叛,而批評施琅又是因其反叛,故而是自相矛盾。

  其實只要對我的兩篇文章稍加思索就不難發現,其中並無自相矛盾之處。反叛可以是善,也可以是惡,那取決於你反叛所依據的原則。施琅先是叛明降清,繼而又叛清降明,然後再叛明降清。在同樣兩個對象之間,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反覆了三次之多。這本身就證明他的反叛不可能是基於什麼大是大非的原則。反叛一次,可能是出於正義;反叛兩次,仍然可能是出於正義(不過那至少也證明你很糊塗,辨不清大是大非);一連反叛三次,那幾乎就註定不會是出於正義了。如果你這次反叛是對的,那次反叛就是錯的,如果這次反叛和那次反叛都是對的,另一次反叛如何也能是對的呢?

  文革中打派仗,兩派都鼓勵對方陣營中的人反叛,口號是“受蒙蔽無罪,反戈一擊有功”。反戈一次可以用受蒙蔽來解釋,反戈兩次就已經不大容易用受蒙蔽來解釋了,反戈三次幾乎就可以肯定不是受蒙蔽的問題了。伍子胥只反了一次,自然很容易辯解。吳三桂先投清又反清,就已經顯得狠可疑。施琅一連反了三次,自然就更站不住腳。呂布殺董卓無疑是作了大好事,但張飛還是要罵他三姓家奴。畢竟,“三姓”不是什麼光彩的行為。

  象“反覆無常”、“朝三暮四”、“出爾反爾”這些詞為什麼常常帶貶義?原因即在於此。

  這個問題還可以繼續深入下去,先到此為止吧。不過上面說的已經足以證明我那兩篇文章並無自相矛盾之處。


【網評】~~~~~~~~~~~~~~~~~~~~~~

* 施,伍,吳共六次反叛都不是出於什么正義。文革造反派就更別提了。《三國演義》是小說家言。宣揚忠孝節義的編撰故事,不可入史論之中。你批評王光美等“為尊者諱”批的對。這些人為了新的利益放棄了說真話的權利,放棄了為自己親人鳴冤的權利。是幫了新獨裁政治一把,不該放過。是對那以後的政治犯作惡,不符合大赦國際的原則。我進監獄以前就知道,他們好幾個老頭老太太都加入了大赦國際。很多人都知道,估計當局也知道。 --魏京生

* 從邏輯上講,馬悲鳴此文確實抓住了胡平文章的自相矛盾之處^-^。我個人認為:施琅顯然不是什麼“民族英雄”,但換了我是施琅,也一樣會叛鄭降清:誰讓你殺了我全家老小呢?寧當漢奸,也要報仇 ----贊同這點這才是稱得上是真正地尊重人權。至於王光美曾志等,本該學施琅寧叛中共、不忘家仇才是,最後卻反過來讚揚起殺死自己丈夫的仇人毛澤東來了 ----如果不是這兩位早就討厭自己的夫君,那就只能解釋成她們實乃毫無人性之黨和國家的奴才了! --安魂曲

* 她們何嘗不痛恨,只不過服從了小平的歷史決議罷了。 --滄浪之水

* 這就已經“不痛恨”了。 --易水

馬悲鳴:施琅也有問題,他本鄭成功父親鄭芝龍部將,自認輩份大,不大服鄭成功。海匪習氣,都這樣。
 
* 這在今天眼光,根本不成問題。張學良接張大帥班,不也有這些事? --周同

【附錄】~~~~~~~~~~~~~~~~~~

請問胡平,明末清初天下大亂時,究竟哪家代表正義?

馬悲鳴

  我被新海川鎖名經年。胡平先生在那邊寫了個回帖,駁斥拙作《從指責施琅之叛與王光美之不叛看胡平的不近人情》。胡平說:“在同樣兩個對象之間,在短短的時間內就反覆了三次之多。這本身就證明他的反叛不可能是基於什麼大是大非的原則。反叛一次,可能是出於正義;反叛兩次,仍然可能是出於正義(不過那至少也證明你很糊塗,辨不清大是大非);一連反叛三次,那幾乎就註定不會是出於正義了。”

  我想請問胡平,明末清初天下大亂時,哪家代表正義,哪家的大是大非正確?

  與歐洲海洋貿易的海盜(Viking)時代相近的倭寇為明朝海防大患。但這裡面有明政府海關的專制腐敗問題。

  明朝閉關鎖國,只開放很小的口岸,這給守關吏提供了索賄的極大便利。關吏被餵得要價越來越高,而且因為明朝吏治嚴酷,動輒剝皮,海洋貿易商的高價行賄往往雞飛蛋打。既然明朝關吏如此之黑,走海路的本來過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商匪不分,便組織隊伍登陸偷襲。因為最初加入者以日本人為主,便稱為倭寇。到了後期,日本人逐漸減少,倭寇就以中國海匪為主。鄭芝龍是最後一任海匪首領。他們夏季在無主荒島台灣駐留,伺機登上大陸搶劫和做買賣。冬季則去日本休整。鄭芝龍就是在日本過冬時娶的日女為妻,生下鄭成功。

  請胡平自己說,究竟施琅是投奔代表自由貿易的海匪鄭芝龍一方正義呢?還是投奔封建專制腐敗的明政府海關代表正義?

  明末大廈將傾時,以國姓爺之尊招安了海匪鄭芝龍。請問胡平,鄭芝龍手下的施琅是該跟隨主公一起受招安呢?還是拒絕招安?究竟哪邊是善?哪邊是惡?正義在哪邊?大是大非又何在?

  鄭芝龍本來就是受招安的海匪,招安前一直受明軍清剿。不料剛受招安,北京就被闖賊攻破,朝廷瓦解,崇禎帝吊死煤山。大清受明總兵官吳三桂將軍邀請,入關靖難,擊敗闖賊,“痛哭六軍齊縞素”,為思宗發喪。

  既然明朝已經沒了,施琅跟隨原來受明朝招安的鄭芝龍順理成章地轉受為明朝報了大仇的清朝招安。請問胡平,這裡有什么正義或大是大非問題嗎?

  結果清軍拿鄭芝龍當人質,逼鄭成功歸降,遭拒而後殺了鄭芝龍。此時跟隨鄭芝龍多年的施琅忠於故主,逃離清營,投奔小主公鄭成功。這裡清軍殺降是惡,施琅忠心事舊主是善,是正義,是大是大非之所在。

  等鄭成功殺了施琅滿門,他自然不能等死,逃台歸清不僅僅是求生,而且正是現在國際間最時髦的“人權高於主權”之義。施琅被殺的滿門人權高於殺他滿門的鄭氏手中的台灣主權,自然是善,是正義,是大是大非之所在。

  施榔念及老主人鄭芝龍的解衣推食之恩,鄭成功、鄭經在一日,他便一日不攻台。直到鄭成功父子死後,他才率兵從老主公曾孫手裡取回台灣。而且在受降之後設祭,行大禮祭奠鄭成功,當眾宣布一筆勾銷鄭氏殺他全家的滅門血仇。為了收回台灣這麼重大的國家民族利益,放棄私仇,豈是帶外國兵以滅祖國,非報私仇不可的的伍子胥所能比?不但是正義,而且是大義,是豪情,是至仁至善!

  胡平以伍子胥只叛了一次,而施榔叛了三次來嗤笑施琅。其實細算起來,施琅轉換了四次門庭。第一次是隨鄭芝龍受明招安。第二次是隨鄭芝龍降清。第三次是逃離清營投奔奉明正朔的鄭成功。第四次是逃離台灣歸清。一次比一次是非明白,一次比一次大義凜然。施琅從一個騷擾中國沿海的海匪頭目,最終成為收復台灣的大將,為此一筆勾銷了滅門血仇。中國歷史上還有誰能比嗎?

  伍子胥最後又被吳王夫差賜死。這回他不叛了。楚王殺他父兄,他要叛楚復仇。吳王殺他本人,他卻甘願伏誅。怎麼解釋?

  楚王殺他父兄時,伍子胥與楚王無解衣服推食之恩。楚王殺伍子胥父兄的目的是因奪了未成禮的兒媳後,怕太子建反叛而清除後患,並無政治目的。吳王夫差賜死時,伍子胥已經貴為相國,而且賜死是為了政治原因。所以伍子胥寧自盡而不叛。

  施琅逃鄭可比之伍子胥逃楚。王光美拒絕反毛批毛可比之伍子胥寧受死,不逃吳。反毛批毛是個人的事,胡平用個人遭遇責王光美不反毛批毛,是裹脅他人上賊船了。

  順便說一句,所謂做人的第一原則,所謂大是大非,所謂善與惡,是有客觀標準的,不能由自認口含天憲的胡平一人說了算。

【附錄:文天祥<正氣歌>節錄】~~~~~~~~~~~~~~~~~~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於人曰浩然,沛乎塞蒼冥。
皇路當清夷,含和吐明庭。時窮節乃見,一一垂丹青。在齊太史簡,在晉董狐筆。
在秦張良椎,在漢蘇武節。為嚴將軍頭,為嵇侍中血。為張睢陽齒,為顏常山舌。
或為遼東帽,清操厲冰雪。或為出師表,鬼神泣壯烈。或為渡江楫,慷慨吞胡羯。
或為擊賊笏,逆豎頭破裂。是氣所磅礴,凜烈萬古存。當其貫日月,生死安足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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