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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一篇一定要讀的好文:美國世紀喪鐘已敲響
送交者: hebeiman 2012年01月10日09:48:43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推薦一篇一定要讀的好文:美國世紀喪鐘已敲響


如果說美國的衰落正處於從2003年到2025年這22年的時期當中,那麼我們已經用戰爭的方式漸漸浪費掉了衰落期里首個十年的大部分光景,戰爭將我們的視線從長期問題上轉移,如同把水拋灑在荒涼的沙漠裡,浪費掉了數萬億亟需的資金。
  
  從現在開始,美國將會迎來長達40年之久的軟着陸?可千萬別指望這一點。合眾國作為全球超級大國的日子已快走到盡頭,並且這個終結日期的到來速度之快遠遠出乎眾人所料。如果說華盛頓方面還在幻想着2040年或者2050年才會是美國世紀(the American Century)的終點,那麼對(美國)國內及全球的趨勢所作的更為實際的分析則顯示,在2025年(從現在算起,僅僅15年的時間),美國便會大勢去矣。
  
  儘管大多數帝國都閃耀着萬能的光環,但是只要去回顧一下它們的歷史就會提醒我們:他們不過是些易碎的機體。他們的權力生態是如此的纖弱,當形勢真正開始急轉直下之時,帝國通常會以可怕的速度崩塌:葡萄牙僅僅用了一年時間便疾速衰落,蘇聯用了兩年,法國為八年,奧斯曼帝國是11年,英國則花了17年;如果從具有決定性意義的2003年算起,美國極有可能在22年內完成自己的衰亡。
  
  未來的歷史學家們可能會將小布什政府草率入侵伊拉克的那一年作為美國衰落的起點。然而,與以往眾多帝國終結之時城市遭到焚毀,貧民受到屠戮等典型的血腥慘狀有所不同,二十一世紀的帝國崩塌來得相對平和,它是通過許多看不見的經濟崩潰或網絡戰爭促成的。
  
  不過,毫無疑問的是:當華盛頓支配世界的權力被最後終結的時候,對於各行各業的美國人來說,失去這一權力意味着將會每天勾起他們痛苦的回憶。猶如幾個歐洲國家所意識到的那樣,帝國的衰退容易對一個社會產生極其顯著、令人沮喪的衝擊,通常會給至少一代人帶來經濟上的貧困。當經濟發展冷卻之時,政治熱情便會高漲起來,這常常會在國內引發嚴重的動盪局勢。
  
  就美國的全球性大國地位而言,從已獲得的有關經濟、教育和軍事方面的數據來看,衰退趨勢將在2020年快速積聚,並且可能會在不遲於2030年的時候達到臨界程度。自第二次世界大戰開始時就受到追捧的“美國世紀”將會在2025年隕落和衰退;到2030年的時候,“美國世紀”便可能成為歷史。
  
  值得注意的是,美國國家情報委員會(the National Intelligence Council)在2008年首次承認美國的全球大國地位確實呈現出下滑的態勢。在一份有關未來形勢的周期性報告《2025年全球趨勢》(Global Trends 2025)中,委員會提出“全球財富和經濟實力的轉移正在進行當中,可以粗略地概括為從西方轉向東方”以及“在現代歷史中沒有先例”,以此作為“美國的相對優勢--甚至是在軍事領域”方面衰落的主要因素。然而,和許多在華盛頓的人一樣,委員會中的分析師們期望美國的全球優勢地位能夠維持長久實現軟着陸,並且懷有希望地認為:美國能以某種方式在未來的幾十年裡長期保持其獨一無二的軍事能力,可以在全球範圍內投放軍事力量。
  
  我們沒有這麼幸運。按照對趨勢的推測,美國將會於2026年前後在經濟產量方面被中國(現在已是世界第二大經濟體)所超越,到2050年的時候將落後於印度。同樣地,中國在應用科學和軍事技術方面的創新能力也會在2020年和2030年之間的某個時候位居世界領導地位,而這正是美國如今在職的傑出科學家和工程師紛紛退休而又因教育落後而沒有接班人頂替的尷尬時刻。

根據現有計劃,到2020年的時候,國防部將會為一個垂死的帝國而祈禱,並在軍事上拼死一搏。它將啟用高級遙控技術來發射裝有三重座艙罩的飛行器,儘管美國的經濟影響力逐漸式微,但是這代表了華盛頓為挽留全球影響力所抱有的最後的和最好的希望。然而,同樣在那一年,以世界上功率最強大的超級計算機作後盾的中國通信衛星全球網絡也將完全投入運作,在太空武器化以及為在全球各個角落實施導彈或網絡打擊而組建一個強大的通信系統等方面給北京提供了一個單獨的平台。
  
  如同之前的英國政府和法國外交部一樣,充滿着帝國傲慢的白宮似乎仍在幻想美國的衰落將會是逐步的、和緩的以及局部的。在2010年1月的國情咨文演說中,奧巴馬總統再次保證:“我不會接受美國落到世界第二的位置。”幾天之後,拜登副總統便對這一想法冷嘲熱諷道:“我們註定會實現歷史學家保羅·肯尼迪(Paul Kennedy)的預言,我們會成為一個已經失敗了的偉大國家,因為我們經濟失控,並且過度擴張。”與此類似,在《外交事務》雜誌(Foreign Affairs)11月號發表的一篇文章中,新自由主義外交政策權威專家約瑟夫·奈(Joseph Nye)拒絕談論中國在經濟和軍事方面的崛起,他駁斥(這是對美國在)“結構性衰落方面的錯誤比喻”,並且否認美國的全球影響力有正在衰退的跡象。
  
  將目光投向海外尋找就業機會的普通美國民眾比起他們那些被寵壞了的領導人更加實際。一份2010年8月的民意調查顯示,有65%的美國人認為國家現在“處於衰落的狀態”。美國的傳統軍事盟友澳大利亞和土耳其已經開始拿着他們的美制武器和中國一起進行聯合海空軍事演習。美國最親密的經濟夥伴們也已經開始避開華盛頓對中國富有爭議的貨幣匯率所發出的反對聲浪。當奧巴馬總統上個月結束亞洲之旅返回國內時,《紐約時報》用令人沮喪的標題總結了此次出訪:“奧巴馬的經濟觀點被全世界拒絕,中國、英國和德國挑戰美國,與首爾的貿易談判也以失敗告終。”
  
  從歷史的角度來看,問題不在於美國是否會喪失它所具備的至高無上的全球影響力,而在於衰落的過程將會是如何的迅速和痛苦。拋開華盛頓一廂情願的想法,讓我們現在利用國家情報委員會自身推測未來形勢的方法來提出四項具有現實意義的情況設想,不論情況是否存在出入,美國的全球影響力都有可能在本世紀的第三個十年內走到盡頭(隨同附帶對我們目前所處位置情況的分析)。這些未來圖景包括:經濟衰退、石油危機、軍事災難以及第三次世界大戰。儘管就美國的衰落或是崩塌而言,它們並不具有唯一的可能性;不過,這些圖景展望還是為我們打開了通往洶湧澎湃的未來的一扇窗戶。
  
  經濟衰退:現狀
  
  如今,美國在全球經濟中占據的優勢地位面臨着三項主要威脅:由於世界貿易份額的萎縮所帶來的經濟影響力的減弱;美國技術創新方面的衰退;以及美元作為全球儲備貨幣特權地位的終結。
  
  到2008年,美國已經在全球產品出口的榜單上滑落到了第三位,與中國12%及歐盟16%的份額相比,僅僅占到產品出口總量的11%。(我們)沒有理由相信這一趨勢會自行扭轉過來。
  
  同樣地,美國在技術創新方面的優勢也在日益衰落。在2008年,美國以232000件專利申請在世界範圍內落後於日本仍舊位居第二,但是中國則以195000件申請正在很快逼近,它自2000年以來以高達400%速度迅猛增長。這裡還有一個進一步衰退的先兆:2009年,信息技術和創新基金會(the Information Technology & Innovation Foundation)對四十個國家作了系列調查。

在過去十年“以創新為基礎的全球競爭力”中的“變革”這一項里,美國的排名跌至了最低點。在這些統計信息中補充了一點內容,那就是在今年十月,中國國防部揭開了世界上運算速度最快的超級計算機--“天河一號”的面紗。一位美國專家在形容其強勁能力時稱它“足以擊敗目前排名第一的美國計算機”。
  
  很顯然,美國的教育系統(未來的科學家和創新者的源頭)近年來一直落後於它的競爭對手。在擁有大學學位的25歲到34歲這個年齡層次的美國人領先世界數十載之後,這個國家的排名在2010年跌到了第12名的位置上。世界經濟論壇在2010年根據對大學裡數學和科學的教學質量情況,將美國排在139個國家中的第52位。如今,在美國理科的研究生中有將近一半都是外國人。一旦發生意外,他們中的大部分都將回到自己的祖國,而不是繼續留在美國。換句話說,到2025年的時候,美國就有可能會面臨優秀科學家奇缺的窘況。
  
  如此這般的消極趨勢正在激起各界對作為世界儲備貨幣的美元發出愈加尖銳的批評聲浪。國際貨幣基金組織前首席經濟學家肯尼斯·羅格夫(Kenneth S. Rogoff)表示:“其他國家對美國在經濟政策方面最具權威性的說法不願再買賬了。”在2009年年中,當世界各大中央銀行所持有的美國國債總額達到4萬億美元的天文數字之時,俄羅斯總統梅德韋傑夫堅持認為,基於曾經堅挺的儲備貨幣所處情況,現在是結束“人為保持的單極體系”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中國央行行長也暗示未來可能取決於一種“不與某個國家相聯繫”(註:意指美元)的全球儲備貨幣。這些作為世界發展走向以及可能性的路標,正如經濟學家邁克爾·哈德森(Michael Hudson)所提出的那樣--“都表明以美國軍事和財政力量為基礎的世界秩序正在徹底崩潰。”
  
  經濟衰退:2020年圖景
  
  經歷了在國外進行連續不斷的戰爭導致數年赤字膨脹之後,正如長久以來預計的那樣,在2020年,美元最終喪失了它作為世界儲備貨幣的特殊地位,進口成本也會突然飆升。由於無法依靠向海外兜售已遭貶值的美國國債來填平日益膨脹的財政赤字,因此華盛頓方面最終被迫大幅削減其高額的軍事預算。在國內外承受着巨大的壓力,華盛頓開始慢慢地讓美軍部隊從數以百計的海外軍事基地撤回到美國大陸周圍。然而,此刻已為時太晚。
  
  面對着一個無法實現財政平衡的衰敗超級大國,中國、印度、伊朗、俄羅斯以及其他強國、大國和區域性力量都開始在海洋、太空和網絡空間方面挑戰美國的主導地位。同時,受物價飛漲、失業率不斷攀升及實際收入持續下降的影響,美國國內存在的不和狀況升級演變為**和具有分歧的爭論,而這通常是針對着一些毫不相干的問題。隨着美國國內掀起一場瀰漫着幻滅和絕望情緒的政治浪潮,一個極右愛國者運用雷鳴般的言辭要求尊重美國的權威並威脅着要進行軍事報復或是經濟報復,趁機奪下總統寶座。但是,當美國世紀在沉默中走到終點之時,整個世界將不會再對其予以關注。
  
  石油危機:現狀
  
  美國逐漸式微的經濟實力所影響到的受害對象之一便是它所依賴的全球油品供應。中國在2010年夏天超過美國成為世界上第一大能源消費國,而美國占據這一位置超過了一個世紀之久。能源專家邁克爾·克拉爾(Michael Klare)指出,這一變化意味着中國將“在塑造世界未來格局方面起領頭作用”。

到2025年的時候,伊朗和俄羅斯將會控制世界上幾乎一半的天然氣供應量,這有可能會賦予它們巨大的影響力並施加給飽受能源荒困擾的歐洲。正如國家情報委員會所警告的那樣,如果再將石油儲備量加入其中,僅僅在15年之內,俄羅斯和伊朗便會成為能源領袖。
  
  儘管擁有性能卓越的精密設備,但世界的主要產油國如今都是在儲藏着石油的大盆地里開採,因為它容易且成本低廉。我們在墨西哥灣“深水地平線”油井災難中真正應該汲取的教訓並非是英國石油公司(BP)沒有認真執行安全標準,而是每個人從即時播送漏油情況的監控頭(spillcam)中所看到的簡單事實:作為能源巨頭之一的BP公司別無選擇,只得到海下數英里的地方去尋找克拉爾所說的“困難石油”(tough oil),以此來維持它的利潤。
  
  中國人和印度人突然間成為巨大的能源消費國使問題變得更為複雜。即使石油供應可以保持恆定,需求量和成本也幾乎必然出現上漲,而且幅度還會非常大。其他發達國家正在積極應對這一威脅,它們立即開始着手進行一系列的實驗性計劃來開發替代能源。美國卻走了一條與眾不同的道路,它在開發替代能源方面乏善可陳,反而在過去三十年間,加倍地依靠外國石油進口。從1973年到2007年,美國石油進口量占其國內能源消耗量的比重由36%增加到了66%。
  
  石油危機:2025年圖景
  
  美國依然如此依賴外國石油,以至於2025年在世界能源市場上出現的幾次不利的發展動向就引發了一場石油危機。這場危機和1973年的石油危機(當時的油價在短短數月中上漲了四倍)相比較,使得後者看上去只不過是一個眾所周知的小困難。由於對美元疾速貶值大為光火,歐佩克(OPEC)的石油部長們匯聚沙特首都利雅德,要求將來的能源支付以一籃子貨幣(如日元、人民幣和歐元)來確定價格,此舉只會讓美國石油進口的成本進一步上漲。在同一時間內,沙特阿拉伯人正在與中國簽署一系列長期供應合同,轉投人民幣從而穩定自身的外匯儲備。與此同時,中國花費巨資開始修建一條橫貫亞洲的輸油管道,並為伊朗在波斯灣的南帕斯地區(South Pars)開發世界上最大的天然氣氣田提供資金。
  
  考慮到美國海軍可能不再具備保護油船從波斯灣輸送至東亞的能力,德黑蘭、利雅德以及阿布扎比(註:阿拉伯聯合酋長國之一)相互結合組成了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新海灣聯盟(new Gulf alliance);並且對外界證實,中國敏捷迅速的新式航母艦群將自此以後從阿曼灣的基地出發,負責在波斯灣執行巡邏任務。在巨大的經濟壓力之下,倫敦同意解除美國在它位於印度洋上的迪戈加西亞島設立海空軍基地的租約;而堪培拉在中國的施壓下也告知華盛頓:第七艦隊不能再像以前那樣將弗里曼特爾(註:澳大利亞西海岸城市)作為其母港,此舉實際上是將美國海軍逐出了印度洋。
  
  伴隨着寥寥幾筆簽字以及幾句簡要的公告,曾經主張美國軍事力量將會永遠保護波斯灣的“卡特主義”(Carter Doctrine)在2025年被匆匆埋葬。長久以來確保美國從該地區獲得無限量供應的廉價石油所具備的一切要素--物流、匯率和海上力量統統轉眼蒸發。到這個時候,美國都還只能從剛剛起步的新能源工業中滿足其能源需求總量的12%,而它的能源消費量中有一半仍然得依靠進口石油。
  
  隨之而來的石油危機如颶風般地襲擊了這個國家,將油價推到令人咋舌的高度,讓旅行變成了一件異常奢侈的事情,使實際收入(已經長期處於下降的態勢)出現疾速下跌,導致美國無論怎樣努力維持出口形勢都缺乏競爭優勢。

周遭環境的惡化使得油價一飛沖天,在海外流動的美元換回了昂貴的石油,美國經濟陷入癱瘓狀態。隨着長期遭受損耗的盟友關係的終結以及財政壓力的增大,美軍最後開始從他們在海外的軍事基地分期撤離。
  
  在短短幾年之內,美國已是“功能性破產”(functionallybankrupt),美國世紀的喪鐘也已敲響。
  
  軍事災難:現狀
  
  與人們的直覺相悖的是,當帝國的實力衰減之時,它們通常會投入到一些不明智的災難性軍事行動當中。這一現象被以帝國為研究對象的史學家們稱之為“微觀黷武主義”(micro-militarism),由於占領新領土時遭到挫敗而帶來了痛苦,它們似乎想通過努力緩解這方面的壓力來獲得心理上的補償;然而,效果總是短暫的,結果總是災難性的。這些行動即使以帝國的視角來看都是不理性的,它們通常會招致讓人難以承受的開銷或者是使人蒙羞的挫敗,而這些只能加速其力量的喪失。
  
  古往今來,那些四面楚歌的帝國們受傲慢自大之累,泥足深陷於軍事災難之中,直到挫敗演變為崩潰。公元前413年,沒落的雅典向西西里島派出了兩百支戰船的力量,結果遭屠殺殆盡。1921年,垂暮之年的西班牙帝國向摩洛哥派遣了兩萬名士兵,結果被柏柏爾人的游擊隊徹底擊敗。1956年,漸趨衰落的大英帝國襲擊蘇伊士運河地區使其名譽大損。而在2001年和2003年,美國占領了阿富汗入侵了伊拉克。帶着數千年來帝國所獨有的傲慢狂妄,華盛頓將駐阿美軍數量增加到十萬人,將戰火燃燒到巴基斯坦,並且將撤軍時間延長到2014年或是更久遠的時間,這不外乎是在遍布游擊隊、並可能藏有核武器的帝國墓場自掘墳墓。
  
  軍事災難:2014年圖景
  
  “微觀黷武主義”是如此的不合符理性,如此的不可預知,以至於想象中的圖景似乎很快就被實際情況擊得粉碎。隨着美軍在從索馬里到菲律賓一帶忙得不可開交,以色列、伊朗和朝鮮方面緊張狀態升級,由此而引發海外災難性軍事危機的可能性也在大大增加。
  
  2014年仲夏,在阿富汗南部陷於困境的城市坎大哈,美軍要塞突然間被塔利班游擊隊出其不意地侵占,美軍戰機則因為一場遮天蔽日的沙暴而無法起飛。由於損失十分慘重,一位窘迫的美國戰爭指揮官為了實施報復,派出B-1轟炸機和F-16戰鬥機襲擊了這座城市的周邊各地(這些地方據信都在塔利班的控制之下),裝備着致命火炮的AC-130U“幽靈”武裝直升機則從廢墟上空掠過。
  
  很快,來自這一地區各個清真寺的毛拉們(註:mullah,指伊斯蘭教士)開始宣揚進行一場聖戰,長期接受美軍訓練並旨在扭轉戰爭局勢的阿富汗軍隊也開始集體逃離。塔利班的戰士們隨後在全國範圍內發起了一系列針對美軍要塞的襲擊活動,使得美國的傷亡人數持續猛增。這讓人們回想起1975年在西貢時的情形,美軍直升機如今也是從喀布爾和坎大哈的房屋屋頂上營救美軍士兵和平民。
  
  同時,由於對巴勒斯坦問題陷入數十年無休止僵局的不滿,歐佩克領導人決定對美國實施新一輪石油禁運,以抗議它對以色列的支持以及不計其數的穆斯林平民在大中東地區持續戰亂中所遭受的屠戮。隨着油價高漲,煉油廠原料耗盡,華盛頓開始採取行動,向波斯灣派出特別行動部隊奪取供油港口。此舉轉而引發了大量自殺性襲擊和對輸油管及油井的破壞活動。屆時,局勢陰雲密布,聯合國的外交官們紛紛站起來嚴厲譴責美國的舉動,全世界的評論員都在回顧歷史後,將此舉貼上了“美國的蘇伊士”(America's Suez)的標籤,這種說法此前是指1956年的潰敗標誌着大英帝國的終結。

第三次世界大戰:現狀
  
  在2010年夏天,美國和中國之間在西太平洋上的軍事緊張狀態開始升級,而西太平洋曾一度被認為就像是屬於美國的一個湖。甚至僅在一年之前,都還沒有人能預料到這樣的發展態勢。如同華盛頓在二戰之後利用與倫敦的盟友關係將英國在全球的力量占為己有一樣,中國現在正利用與美國的出口貿易中獲得的利益來支助發展,使其有可能在軍事上對美國在亞太地區水域所享有的支配權形成挑戰。
  
  隨着中國對資源的需求日益增加,北京開始要求從韓國到印度尼西亞一帶更大範圍的海域,而這一海域長久以來都是由美國海軍所掌控。2010年8月,就在華盛頓表示在南中國海擁有“國家利益”並在那裡舉行海軍演習以強化這一立場之後,中國官方的《環球時報》憤怒地回應道:“中美之間在南中國海問題上的角力增加了決定誰才是世界未來的真正統治者的風險。”
  
  身處劍拔弩張的情勢當中,五角大樓報告稱,北京現在擁有“在西太平洋上攻擊(美國)航空母艦的能力”並且還將“核打擊能力覆蓋美國本土”作為目標。依靠對“進攻性核武器、空間武器和信息戰方面能力”的開發,中國似乎決意要在五角大樓稱之為“現代作戰空間各個維度的信息範圍”內爭奪優勢地位。隨着對性能強大的“長征五號”助推火箭不斷地進行開發,再加上2010年1月兩顆衛星上天以及7月另一顆衛星發射成功(總數為五顆),北京向外界釋放出信號--這個國家正朝着建立一個擁有35顆衛星的獨立網絡的方向快速邁進;到2020年的時候,這個網絡將會具備全球定位、通信和偵察的能力。
  
  為了牽制住中國,在世界範圍內擴展軍事職能,華盛頓堅持要打造一個由適用於航空和太空的遙控技術、先進的信息戰能力和電子監控組成的新型數字化網絡。軍事策劃人員期望這一綜合系統能夠以網絡柵格的形式覆蓋全球,具備使敵軍在戰場上整體失去判斷力或者在各種場所識別出恐怖分子的能力。根據計劃,如果進展順利,到2020年的時候,國防部將會發射一架具有三層防護裝置的太空無人駕駛機,可以從平流層到達外大氣層,機上裝備有靈巧導彈,與高適應性模塊式衛星系統相連接,並且可以完全通過具有遠視功能的監視設備進行操作。
  
  2010年4月,五角大樓創造了歷史。它平穩地將X-37B無人空天飛機發射升空並順利地送到距離地球255英里處的低軌道上,使無人駕駛機的操作範圍擴展到了外大氣層。X-37B是新一代無人駕駛航空器的開山之作,它標誌着太空的全面武器化,給未來戰爭創造了一個與以往截然不同的競技舞台。
  
  第三次世界大戰:2025年圖景
  
  太空技術和網絡戰爭都太新式並且未經試驗,即使是最奇異的設想也可能很快被現實情況所替代,因此仍然難以預料。如果我們只要採用像空軍在“2009年未來軍力比賽”中設定的那種情景,那麼我們就能“很好地理解空中、太空和網絡空間在戰爭中是如何協同作戰”,然後開始想象下一場世界大戰在現實中可能會怎麼打。
  
  現在是2025年感恩節晚上11點59分。當網絡購物者入侵百思買的網站,想獲得中國產最新家用電器更大的折扣之時,在毛伊島(註:位於太平洋中北部,美國夏威夷群島中的第二大島)上效力於“空間監視望遠鏡”(Space Surveillance Telescope,簡稱SST)項目的美國空軍技術人員突然驚詫地發現他們面前大銀幕在轉瞬之間變得漆黑一片。

在數千英里外得克薩斯州的美國網絡指揮部操作中心裡,網絡專家們很快就測出這些惡意二進制代碼是通過匿名傳播,並且顯示其是中國人民解放軍所特有的數字指紋。
  
  沒有人預測到首次明火執仗的攻擊。當美軍一架太陽能驅動的“禿鷹”無人駕駛機飛到介於韓國和日本之間對馬海峽上空七萬英尺時,中國的惡意代碼奪取了機上遙控技術的控制權。無人駕駛機突然啟動掛在它400英尺長機翼下方的所有導彈發射艙,將眾多致命導彈投進了黃海中,實際上也就給這個難以對付的兵器解除了武裝。
  
  白宮方面決定以牙還牙,批准了一項報復性打擊。加利福尼亞的空軍指揮官堅信可自由飛行的F-6分離式衛星系統是不會遭到入侵滲透的,他們給在距離地球250英里空間軌道上運行的X-37B無人空天飛機編隊發送自動代碼,命令它們對中國擁有的35顆衛星發射“三重終結者”導彈,但是沒有任何反應。在近於恐慌的狀態下,空軍將“獵鷹”高超音速巡航飛行器發射到太平洋上空弧度為100英里的位置,僅僅二十分鐘之後,傳送電腦編碼讓其對在附近軌道運行的七顆中國衛星發射導彈,這些發射編碼也突然間不起作用了。
  
  在中國的病毒通過F-6衛星系統大肆傳播之時,美國的那些二流超級計算機卻無法破解惡意軟件極其複雜的代碼,對全球範圍內美軍艦船和飛機的導航至關重要的GPS信號也遭到連累。艦隊開始在太平洋中部打轉,戰鬥機中隊無法起飛,“收割者”無人駕駛攻擊機漫步目的地飛向天邊,直到燃料耗盡然後墜毀。忽然間,美國喪失了空軍長久以來宣稱的“終極優勢”:太空。幾小時之內,在將近一個世紀裡稱霸全球的軍事力量就在第三次世界大戰中以無人員傷亡的結果被擊敗。
  
  世界新秩序到來?
  
  即使未來發生的事情被證明比上述四種情形更加乏味,但每一個顯著的趨勢都指向美國的全球影響力將會在2025年遭遇巨大衰退,而非如華盛頓現在想象的那樣。
  
  當世界範圍內的盟友開始重新調整各自政策,並且注意到亞洲力量的日益崛起時,美國將難以維持800多個海外軍事基地的所需經費,儘管心裡仍舊不情願,但是華盛頓方面最終還是會被迫下令(美軍)分期撤離。隨着美國和中國對太空和網絡空間競相展開武器化,兩個大國之間的緊張狀態也必定會升級,如果沒有相互保證,至少會在2025年爆發軍事衝突。
  
  事情甚至更加複雜,以上概述的經濟、軍事和技術方面的趨勢並不會孤立地運作。就像二戰之後歐洲帝國所經歷的那樣,這樣的負面力量無疑被證明是具有相互作用的。它們會以出人意料的方式結合併引發危機,而美國民眾完全沒有做好應對準備,並且危機將令經濟急轉直下,國家經濟凋零的狀況會使一代及一代以上的美國人受困其中。
  
  伴隨着美國實力的衰減,過去的經驗為一個世界新秩序的誕生提供了諸多可能性。在可能性的一端是一個新興全球超級大國的崛起,雖然不太可能,不過也不能排除這一可能性。不過,中國和俄羅斯都顯示出具有“自我參考”(self-referential)的文化形態、讓人難以掌握的非羅馬文字、地區性的防禦策略以及落後的法律制度,這些因素阻礙了它們獲得主要工具來爭奪世界的支配權。目前,尚無一個超級大國看上去像是很快就能接替美國所占據的位置。
  
  另一種既黑暗又糟糕的未來可能是諸如聯合的跨國公司,如北約一般的多邊力量以及一個國際金融界的精英集團組成一個獨特、易變(有這個可能性)和超國家統治機構,這使得談論民族帝國變得不再具有任何意義。

私營公司和跨國精英多半會在城市內安全的小塊領地里管理這個世界,而一般群眾則會被轉移到城市和農村的荒地上。
  
  在《貧民窟星球》(Planet ofSlums)一書中,邁克·戴維斯(Mike Davis)從下至上地描述了這種世界中至少一部分的景象。他指出,“全世界有十億人已經被塞進了充滿惡臭的貧民窟(到2030年,人數將升至二十億),它們將構成第三世界裡陰鬱落敗的城市......二十一世紀裡富有特色的戰場空間。”當黑暗降臨到一些未來的超大貧民窟時,“帝國就可以部署奧威爾式(註:英國文學家,以著有小說《1984》和《動物莊園》而聞名)鎮壓技術”,就如同“像大黃峰一樣的武裝直升機在貧民區狹窄街道的上空追蹤迷一般的敵人......每天早晨,貧民窟都以人體炸彈和具有深長意味的爆炸來作為回應。”
  
  有關未來諸多可能性的中間選項是:一個全球新興寡頭也許會在2020年和2040年之間出現,隨着如中國、俄羅斯、印度和巴西這樣正在崛起的大國與像英國、德國、日本和美國這類逐漸衰落的國家展開合作,促成了一股特別的全球主導力量,類似於在1900年前後統治着世界一半人口、結構鬆散的歐洲帝國聯盟。
  
  另一種可能性是:地區霸權的崛起反過來會使人想起現代帝國形成之前運行的國際體系。在這一新威斯特伐利亞式(neo-Westphalian)世界秩序中,懷着對微小暴力和無限制開發充滿無盡的美景展望,每一個霸權主義國家將會控制最接近於它的地區,正如巴西利亞之於南美,華盛頓之於北美,比勒陀利亞之於非洲南部等等。對太空、網絡空間和深海的控制權從前任“世界警察”--美國的手中轉移出去或許會成為一項新的全球共識,一個職權範圍擴大的聯合國安理會或是一些特殊機構可以對其進行控制。
  
  由目前趨勢推斷未來得出的所有圖景都是基於以下的設想:幾十年無與倫比的實力所造成的傲慢自大蒙蔽了美國人的雙眼,使他們不能或不會採取措施來處理其全球地位遭到不斷侵蝕的問題。
  
  如果說美國的衰落正處於從2003年到2025年這22年的時期當中,那麼我們已經用戰爭的方式漸漸浪費掉了衰落期里首個十年的大部分光景,戰爭將我們的視線從長期問題上轉移,如同把水拋灑在荒涼的沙漠裡,浪費掉了數萬億亟需的資金。
  
  即使只剩下15年的時間,將它們全部浪費掉的幾率仍然很高。國會和總統現在陷入了僵局;美國體系中充斥着大量的企業捐款,這意味着會招致很多麻煩;對任何具有重大意義的問題(包括我們進行着的戰爭,我們言過其實的國家安全狀態,我們資源匱乏的教育體系以及我們陳舊過時的能源供應)都缺乏有效建議,而這些問題應當受到嚴肅對待以保證實現軟着陸,讓我們國家能夠在一個日新月異的世界中增強地位促進繁榮。
  
  歐洲帝國早已是明日黃花,美國的統治權也正在瓦解。似乎有越來越多的人開始懷疑美國能否像英國那樣成功地塑造隨後的世界秩序,保護自身的利益,維持自我的繁榮以及表現出它所具備的最佳價值的特徵。
  
  本文作者阿爾佛雷德·麥考伊(Alfred W. McCoy),為美國威斯康辛大學麥迪遜分校歷史系J.R.W. Smail講座教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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