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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悲鳴: 大戰方舟子
送交者: 馬悲鳴 2012年02月06日08:14:39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大戰方舟子

馬悲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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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漢奸低能學

自從幾年前某歷史學家寫了篇《漢奸發生學》,借研究之名為漢奸辯護便成時髦,乃至愈演愈烈,終於演變成了對漢奸的公然頌揚。從古代已跟我們無切身關係的李 陵(這人大概是算不得漢奸的,因為並沒有將屠刀調轉過來對準自己的族人。硬將他拉入漢奸隊伍,不過是藉以討得讀者對“漢奸”的同情)、秦檜、吳三桂,愈推 愈近到近代的周作人、汪精衛;從當初引經據典多少還帶點學術研究性質的辯護,到現在根據道聽途說、胡攪蠻纏的歌頌,越來越低能。朱海軍之流的網上妄人的 “秦檜是中華民族最偉大的英雄”的瘋話,我們也應該以瘋話視之;倒是最近在網上見到的《華夏文摘》主筆王伯慶和“旅美作家”趙無眠一唱一和的漢奸翻案戲, 還值得賞鑒一番。

王伯慶現在大概已經對父老鄉親們說膩了他在美國的幸福生活,要換換胃口改給鄉親們上歷史、思想課了。在《三百年間同曉夢》一文中,王伯慶給我們算了一筆領 土賬,算出了明朝只有可憐巴巴的353萬平方公里的土地。如此精確,根據何在?據說是“引自現在流行的一堆歷史書”,那個“堆”字,真可以讓人嚇得連如何 數數都忘了。我是沒有一“堆”歷史書可查的,只能把大明的版圖翻出來自己丈量了一番,卻得出全盛時期(不計安南),也應大約在970萬平方公里,比現在的 版圖還稍大一些。王伯慶除了那麼一“堆”,並沒說他怎麼算的,不過倒是討論了兩個地方:西藏和東北。西藏(烏斯藏、朵甘都司)算不算明朝的版圖?中外史家 分歧頗大,王伯慶願意跟着西方漢學家將這一大片屬大明都司(相當於現在的省軍區)管轄的領土割出去,好歹還算是有點根據。最奇的是他連東北(奴爾干都司) 也要給割出去。自從光緒年間永寧寺碑出土,奴爾干原屬明朝領土,已成共識,連西方漢學家也很少有異議。王伯慶卻說“越來越多的歷史書把這種關係定義為一種 藩屬關係,從明王朝來看也許就是如此”,不知女真在努爾哈赤稱汗之前又有過什麼樣的“藩”王?王伯慶又讀過了多少相關的歷史書,前後做了怎樣的統計,才能 得出“越來越多”的大趨勢?“一堆歷史書”也罷,“越來越多的歷史書”也罷,其實都是為了能夠擠出這麼一個結論:“文明有價,人民有心。一個政府真正的功 德不是拓疆保土,而是善待百姓”,而這,正是歷代漢奸割地棄土的藉口。

其實,拿明朝的國土做文章為漢奸辯護,已是候補漢奸們的老套路了,去年我就已在這個問題上給馬悲鳴上了一堂“民族自治區不是外國”的課。趙無眠倒是弄出了 點新意,他改點人頭了。在《二十世紀的漢奸們》一文中,趙無眠不僅點出了慈禧太后、李鴻章、袁世凱、溥儀、汪精衛、周作人是漢奸,連孫中山、蔣介石、毛澤 東、周恩來、彭德懷、林彪、鄧小平、魯迅、郭沫若、張愛玲……二十世紀的中國名人無一不是漢奸,至於留學生們、移民們當然也都是漢奸,總之,二十世紀當漢 奸的多,不是漢奸的少,所以漢奸人人當得。王伯慶好歹還知道拿出“歷史書”嚇唬人,趙無眠則乾脆全是子虛烏有的道聽途說。他的論證方法,則是用的株連法。 比如周作人為什麼是漢奸呢?不是因為他當過日本人的教育督辦,而是“因為魯迅也是個漢奸”。魯迅這個“民族魂”又怎麼成了漢奸呢?理由如下:

  “魯迅最好的朋友,是內山完造,這是個日本文化特務。魯迅受其影響最深的老師,是日本的「藤野先生」,他寫罵中國人的文章寫乏了想偷偷懶,這傢伙就黑 黑瘦瘦地出現了。近年已有一位很出名的海外學者指出,魯迅誰都敢罵,唯獨不罵日本人。連電影裡放中國人被日本人砍頭,他也只責怪中國人自己不爭氣,麻木, 冷漠。在他眼裡,中國人的形像是阿Q;中國的歷史只寫著兩個字:吃人;中國人像鴨子,被許多無形的手向上提著當看客。日本人呢?什麼都比中國人好:「照住 了馴良和拘謹的一剎那的,是中國孩子相;照住了活潑和頑 皮的一剎那的,就好像日本孩子相。」(《從孩子的照相說起》)”

這就是說如果你有日本老師、朋友,抑或讚揚過日本的長處,就都是漢奸了。趙無眠大概覺得這種低能的邏輯很幽默,就如同馬悲鳴之論證日本侵略軍不是強姦中國女人而是在做愛一般,都是將惡毒當有趣。有兩點事實,卻不能不澄清的:

一,魯迅是不是誰都敢罵,唯獨不罵日本人?不知發此奇談怪論、被趙無眠引為金科玉律的“很出名的海外學者”是何許人,出名在何處。但他不出名在讀魯迅卻是 顯然的。魯迅文章中罵日本人之處多得是,比如趙文提到的《藤野先生》就譏諷了日本的“愛國青年”。魯迅晚年發表過不少抗日言論,例如:“因為現在中國最大 的問題,人人所共的問題,是民族生存的問題。所有一切生活(包括吃飯睡覺)都與這問題相關;例如吃飯可以和戀愛不相干,但目前中國人的吃飯和戀愛卻都和日 本侵略者多少有些關係,這是看一看滿洲和華北的情形就可以明白的。而中國的唯一的出路,是全國一致對日的民族革命戰爭。”(《且介亭雜文末編·論現在我們 的文學運動》)以善待百姓為藉口頌揚割地棄土的候補漢奸們以魯迅為同道,乃是有眼無珠。

二,內山完造是不是日本文化特務?如果趙無眠所根據的,不過是從《魯迅全集》中所看來的老謠言,則魯迅早已怒斥過:“至於內山書店,三年以來,我確是常去 坐,檢書談話,比和上海的有些所謂文人相對還安心,因為我確信他做生意,是要賺錢的,卻不做偵探;他賣書,是要賺錢的,卻不賣人血:這一點,倒是凡自以為 人,二其實是狗也不如的文人們應該竭力學學的!”(《偽自由書·後記》)

魯迅畢竟還是太過善良。他不知道,狗也不如的文人們是無論如何竭力,也是學不了如何做人的,候補漢奸們的低能表演即是明證。

2000.3.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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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眠】∶致方舟子(一)

方舟子先生:

  你好!

  朋友轉來你的大作《漢奸低能學》,其中對我進行了批評。對於任何批評,我向來持歡迎態度,也願意與之對話。不過有一點,這種對話必須是心平氣和的。如 果對罵,就不大好了。我不相信,罵人就可以把問題講清楚。我說的罵,是指人格的貶損。我寫文章也有二十多年了,文革剛結束開始至今。為人為文,犯過的錯誤 大概不少,人說是少作無悔,但我想,總還是儘可能汲取教訓,少犯錯誤為好。我的原則是,做人盡可以理直氣壯,為文卻不必那麼咄咄逼人。天下之大,焉知真理 一定握在你的手中?就算是握在你的手中,又何必盛氣凌人,居高臨下。


  去年回國,我曾與一位朋友結伴到安徽去玩,碰巧說起,原來是你的同班同學。講了些你當年的故事,聽來十分溫馨有趣,也很感人。當然不是“將惡毒當有 趣”,是友好的。聯想到你在網上對別人口誅筆伐,怎麼也不能將方舟子與方世民兩個形像疊合起來。我寫過小說,知道人是很複雜的,世間也很複雜。對人對事對 物,評價都不能一概而論。對方舟子也是如此。我一直認為,你是有才學的,有些文章也寫得好。對你的同學,《書屋》的周實,還有一些你網上樹的“敵人”,我 都這樣說。當然,即使有一天你罵得我狗血淋頭,我還會這麼說。

  不過我想告訴你,這樣罵人對你不好。我不是指人際關繫上,而是指為文。你現在有一個網址,有論壇,罵誰都可以,任何言論都可以發表,這是好事。但如果 因此而不注意自持自律,逐漸養成語言霸權,終究會毀了你的才學。那樣就太可惜了。不要以為別人不回你,就是怕你,或是講不出道理來了。網上那些市井式的謾 罵,豺狼般的起鬨,無論是捧你的,還是罵你的,或是與你無關的,你不要跟他們學。

  一般而言,我不願在網上與人論爭。舌戰群儒,對方也必須是“儒”,總沒聽說過“舌戰群眾”。你怎麼能辯得過“群眾”?他們可以投票的方式定你的罪。而 且講起來也太費力,很多基本的東西都不知道。比方,有人居然引用了大量日本右翼學者的主要論點來批評我,你怎麼跟他談?我看他中文這麼好,大概並不是日本 右翼,又不想給他扣帽子。只好算了。群眾可以把我當對立面,但我絕不把群眾當對立面。我絕不去罵人。

  《二十世紀的漢奸們》、《如果日本戰勝了中國》,都只是拙著《百年功罪》中的章節,出版社為了做宣傳,放到網上;另一些人到處亂貼,你的《新語絲·新 到資料》中,就有《如果》一文的“選段”。人家要斷章取義,我也百口莫辯。君不見網上幾乎所有的帶觀點的文章、作者都有人罵?幹嘛我一定要去應,我又應得 過來嗎?反過來,罵者既然不缺,你方舟子何必去插一腳(不論是罵我還是罵別人)?

  你如果不給我扣帽子,我可以和你對談,商榷,討論。這是最基本的條件。

  這封信是寫給你私人的,並不打算給其他任何人看。當然,如果你不在意,公開到網上也不是不可以。至少能向人們表示一下,我對討論問題的看法和態度。

  真心希望你寫出好文章來,繼續寫。

趙無眠 200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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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悲鳴】∶“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

方舟子在《漢奸低能學》開頭第一段就漏竊,說什麼:“從古代已跟我們無切身關係的李陵(這人大概是算不得漢奸的,因為並沒有將屠刀調轉過來對準自己的族人。硬將他拉入漢奸隊伍,不過是藉以討得讀者對“漢奸”的同情)”

方舟子大概只知有明,不知有漢。李陵在“上念老母,臨年被戮。妻子無辜,並為鯨鯢”之後,曾憤而“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什麼叫“追”?必是對方被打 得落荒而逃。明末王船山在《讀通鑑論》中說到此事時曾質問,李陵怨李緒不救而致敗,但如何解釋“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呢?

王勃在《滕王閣序》裡有言“馮唐易老,李廣難封”。這裡借用馮唐的話代李陵回答:“聖朝法不明。賞太輕,罰太重”。漢家天子刻薄寡恩,屠戮功臣。陵祖廣 “平生七十戰,白首未封侯”。李陵力盡被俘,武帝不但殺了李陵全家,還把替李陵說情的辯護律師司馬遷也給施了宮刑。《史記·酷吏列傳》所載十名酷吏,有九 名是武帝朝的。對待這等殘暴不仁的天子沒必要為其盡忠,就該“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後人有詠王昭君詩曰∶“漢自恩淺胡自深”,用到廣陵祖孫也很貼 切。

大概方舟子戰敗被俘,國內非說他叛變,也讓他的“上念老母,臨年被戮。妻子無辜,並為鯨鯢”,一起押到菜市口屠宰,方舟子也不肯“率美軍十萬,追漢軍九日”。

方舟子自己從沒上過戰場,怎知將士的艱辛?當然了,方舟子還有一個老婆的指標沒用。所以他至多只有“上念老母,臨年被戮”,而不可能有“妻子無辜,並為鯨鯢”。所以他才這般站着說話不腰疼,

方舟子這位大師兄不回到縣裡去練義和拳,好與法輪功一較高下,卻跑美國來抓漢奸,不但是天下第一偽君子,而且正好就是趙無眠文中所形容的二十世紀的漢奸。若是連這點道理都翻不清楚,方舟子正好是他自己所形容的那種低能的漢奸。 若不回國,方舟子最好還是先抓自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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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答趙無眠、馬悲鳴(一)

我在《漢奸低能學》一文中,指出了趙無眠在《二十世紀的漢奸們》一文中有關魯迅的兩條事實錯誤,因此,趙無眠將魯迅歸為漢奸,不管是惡意還是“幽默”,都 是毫無根據的。趙無眠不跟我辯事實,卻只跟我談如何寫文章,說我罵人,貶損了其人格。但我究竟是怎麼罵的,他又語焉不詳。我看來看去,拙文中跟他有關、能 跟罵人沾邊的,大概有

三條:

一,“狗也不如的文人們”,這是魯迅的原話,並非我的發明。

二,“低能”。這是對一個人的學識、思維能力的判斷,也跟人格無關。你考試得了零分,總不能怪老師貶損你的人格吧?

三,“漢奸”。這倒是常見的罵人話,不過,按趙無眠的說法,中華偉人、愛國志士都是漢奸,連魯迅都不例外,那麼,假如他被說成了漢奸,那也跟說他是偉人、愛國志士差不多了,又怎麼能算是罵人?

至於趙無眠教訓我說:“但如果因此而不注意自持自律,逐漸養成語言霸權,終究會毀了你的才學。那樣就太可惜了。不要以為別人不回你,就是怕你,或是講不出 道理來了。”這種教訓,我已聽了好幾年了,大概也還會一直聽下去。鄙人的“才學”的結局如何,那是我自己的事,實在搞不明白那些被我批評到的人總要對着我 痛心疾首,比我的父母還關心我的前途。別人回不回我,因為什麼原因不回我,那是別人的事,跟我又有什麼相干?“道理”是要靠“講”講出來的,不是藏在心中 靠恫嚇嚇出來的。我也不象趙無眠那樣以“儒”自居,蔑視“群眾”。何必那麼自命清高?怕什麼“他們可以投票的方式定你的罪”?誰有這樣的權力?

跟我打過幾次交道的馬悲鳴就學乖了點,知道跟我講什麼風度、文風純屬浪費口舌,所以要跟我講事實了。在《“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一文的開頭,他就劈頭說我露竊:

“近讀方舟子的《漢奸低能學》。開頭第一段便漏竊,說是甚麼:“從古代已跟我們無切身關係的李陵(這人大概是算不得漢奸的,因為並沒有將屠刀調轉過來對準自己的族人。硬將他拉入漢奸隊伍,不過是藉以討得讀者對“漢奸”的同情)”

“方舟子大概只知有明,不知有漢。李陵的“老母妻子,並為鯨鯢”之後,曾憤而“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打得漢軍落荒而逃。明末王船山在《讀通鑑論》中說到此事時曾質問,李陵怨李緒不救而致敗,但如何解釋“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呢?”

漢朝的事我知道得不多,但《史記》、《漢書》好歹還是翻過的,在李陵本傳中,並無李陵“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調轉屠刀的記載。李零教授在《漢奸發生 學》一文中,提到李陵為什麼被稱為“漢奸”時,也只說“因為他畢竟娶了匈奴公主作了匈奴王,畢竟死在胡地沒回來。”並沒說他調轉屠刀跟漢軍作戰。所以,恕 我孤陋寡聞,“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這話是馬悲鳴從哪裡看來的,可靠性如何,他未註明,我也不知道。聽馬悲鳴的口氣,好象是從王船山那裡看來的,但王 船山想必不至於無知到連《漢書》都未讀過,而說出“李陵怨李緒不救而致敗”這種真正露竊的話。不救李陵的是李廣利,不是李緒。李陵怨李緒乃至派人去刺殺 他,另有原因。《漢書》本傳:

陵謂使者曰:“吾為漢將步卒五千人橫行匈奴,以亡救而敗,何負於漢而誅吾家?”使者曰:“漢聞李少卿教匈奴為兵。”陵曰:“乃李緒,非我也。”李緒本漢塞外都尉,居奚侯城,匈奴攻之,緒降,而單于客遇緒,常坐陵上。陵痛其家以李緒而誅,使人刺殺緒。

誰露竊,一對可知。與其誇誇其談“風度”,不如互揭“硬傷”更能服人。如果李陵真的“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那麼我可以刪掉那條小注,收回李陵“大概不能算是漢奸”的話。

2000.3.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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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無眠】∶致方舟子(二)

  李陵領兵擊漢,有正史可查。

  《漢書·匈奴傳》:

  “御史大夫軍至追邪徑,無所見,還。匈奴使大將與李陵將三萬餘騎追漢軍,至浚稽山合,轉戰九日,漢兵陷陳卻敵,殺傷奴甚眾。”

  《資治通鑑》中也有記載。看來至少在這一史實上,馬悲鳴不是騙子。你憑此指人家是“信口胡說”,該不該道歉?

  其實,翻書翻不到也沒關係,老老實實問一問嘛。不是有一種說法,知識有四種嗎?“知道誰知道”也算。《李陵傳》裡面沒記載的事,就敢斷言沒有,就敢斷言人家沒讀過《李陵傳》,太霸道了吧。順便問一句,難道你寫袁崇煥,竟只讀《明史·袁崇煥傳》麼?

  “豺狼般的起鬨”,是套用魯迅形容看客的話,並無惡意。

  再勸:就事論事,不要傷及他人人格。聽不聽由你。

趙無眠 3.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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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答趙無眠、馬悲鳴(二)

《漢書》李陵本傳並無李陵參加匈奴的軍事行動的記載,《匈奴傳》中倒是有一條:

御史大夫軍至追邪徑,無所見,還。匈奴使大將軍與李陵將三萬餘騎追漢軍,至浚稽山合,轉戰九日,漢兵陷陣卻敵,殺傷虜甚眾。至蒲奴水,虜不利,還去。

這跟馬悲鳴所說,相差甚遠。第一,是漢軍找不到匈奴,撤軍時匈奴自己追上來決戰的,而不是馬悲鳴說的漢軍被打得落荒而逃匈奴乘勝追擊。第二,率軍的主將是 匈奴大將軍,而不是李陵。第三,打敗的是匈奴,而不是漢軍。所以,對李陵是出於什麼動機(是被動的隨軍行動,還是馬悲鳴所描繪的為報仇主動出征?),在其 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我們仍然不知道。反正匈奴打了敗仗,李陵即使不是身在胡營心在漢從中作梗,至少也沒有為匈奴立功。

方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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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名】∶人民有沒有必要忠於暴政

我覺得史料是次要問題,問題是如果如此,李陵有沒有權力對漢武帝報復。要談原則問題,人民有沒有必要忠於暴政,愛國主義是否高於一切等等。去年我同方辯論,他後來也只好在原則上承認:奴隸不是自由人,不是公民,也就無所謂愛不愛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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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馬悲鳴的確是沒讀過《漢書》

馬悲鳴的確是沒讀過《漢書》李陵本傳就瞎掰。他看到一句“陵之族也,則嫁其禍於李緒”就想當然以為是因為“李緒不救”,呵呵。

方舟子

 聽馬悲鳴的口氣,好象是從王船山那裡看來的,但王船山想必不至於無知到連《漢書》都未讀過,而說出“李陵怨李緒不救而致敗”這種真正露竊的話。不救李陵的是李廣利,不是李緒。李陵怨李緒乃至派人去刺殺他,另有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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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荷芝】∶轉錄《讀通鑑論》

《讀通鑑論》 卷三 武帝 三零

司馬遷挾私以成史,班固譏其不忠,亦允矣。李陵之降也,罪較著而不可掩。如謂其孤軍支虜而無援,則以步卒五千出塞,陵自炫其勇,而非武帝命之不獲辭也。陵 之族也,則嫁其禍於李緒;迨其後李廣利征匈奴,陵將三萬餘騎追漢軍,轉戰九日,亦將委罪於緒乎?如曰陵受單于之制,不得不追奔轉戰者,匈奴豈伊無可信之 人?令陵有兩袒之心,單于亦何能信陵而委以重兵,使深入而與漢將相持乎!遷之為陵文過若不及,而抑稱道李廣於不絕,以獎其世業。遷之書,為背公死黨之言, 而惡足信哉?

為將而降,降而為之效死以戰,雖欲浣滌其污,而已緇之素,不可復白,大節喪,則餘無可浣也。關羽之復歸於昭烈,幸也;假令白馬之戰,不敵顏良而死,則終為 反面事仇之匹夫,而又奚辭焉?李陵曰:“思一得當以報漢”,[缺]蘇武而為之辭也。其背(道)[逆]也,固非遷之所得而文焉者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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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悲鳴】∶方舟子的確是漢奸的嚴密證明

方舟子在網上抓漢奸也抓了好多年了,挺無聊的。不料他近日越抓越上癮。咱們大家也幫他一起抓。這第一名該抓的漢奸就是方舟子自己。

根據方舟子自定的漢奸標準是,凡替漢奸說話的都是漢奸。物以類聚嘛。怎麼別人都不替漢奸申冤,偏你說話?比如近替汪精衛、周作人,遠替秦檜、吳三桂說話的 就都算漢奸。既然一千年前的秦檜算漢奸,那麼兩千年前戰敗降敵的李陵更算漢奸。而且是貨真價實,定義嚴格的漢奸。因為李陵不但是「漢族之奸」,而且更是 「漢朝之奸」;可以算作漢奸鼻祖了。說不定能考證出來,漢奸這個詞當初就是專為說李陵而現造的生詞呢。

方舟子在《漢奸低能學》開頭第一段便態度明確地替漢奸鼻祖李陵辯護∶“李陵(這人大概是算不得漢奸的,因為並沒有將屠刀調轉過來對準自己的族人。硬將他拉入漢奸隊伍,不過是藉以討得讀者對“漢奸”的同情)”

我當即指出方舟子漏怯,因為王夫之在《讀通鑑論》裡說過,李陵曾“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確實是漢奸。沒想到我隨便這麼句話,一石激起千重浪。正在大 抓漢奸的方舟子立刻感到自己也有當漢奸的危險,這下可嚇傻了,不但趕緊說松話,聲明∶“如果李陵真的‘率匈奴十萬,追漢軍九日’,那麼我可以刪掉那條小 注,收回李陵‘大概不能算是漢奸’的話。”而網上諸君子都知道,方舟子是從來不認錯的。

認了松,方舟子趕緊回家去翻書。還真讓他給找到李陵確曾率匈奴三萬,追漢軍九日的歷史記載。

王船山的書我是在「評法批儒」時讀的。因王夫之被內定為法家,所以他的書可以在文革中出版。但畢竟由於年代太久遠,又手頭無書,我的記憶有誤。比如把三萬 匈奴軍錯記做十萬,把不救李陵而致其敗績的李廣利誤記成李緒。但這都只是枝節問題。在李陵確曾率領匈奴軍「追漢軍九日」的原則問題上,我並沒有錯。

方舟子說李陵“並沒有將屠刀調轉過來對準自己的族人”是原則性錯誤,也即大方向有問題,屬於包庇漢奸。按照方舟子自定的規矩,方舟子自己也是漢奸。

當年司馬遷因為替漢奸李陵說情,便被判為同黨而施了宮刑。方舟子和司馬遷的罪行一樣,怕也被援例上了宮刑,所以在查出李陵確曾“將屠刀調轉過來對準自己的 族人”,“率匈奴三萬,追漢軍九日”之後不但不履行他自己的承諾,聲明收回“李陵‘大概不能算是漢奸’”的話,反而繼續替李陵辯護,非說∶“率軍的主將是 匈奴大將軍,而不是李陵。”…“對李陵是出於什麼動機(是被動的隨軍行動,還是馬悲鳴所描繪的為報仇主動出征?),在其中扮演了什麼角色,我們仍然不知 道。反正匈奴打了敗仗,李陵即使不是身在胡營心在漢從中作梗,至少也沒有為匈奴立功。”

方舟子替李陵的辯護和司馬遷一模一樣。多虧有網友將王夫之的原文貼了出來∶“如曰陵受單于之制,不得不追奔轉戰者,匈奴豈伊無可信之人?令陵有兩袒之心,單于亦何能信陵而委以重兵,使深入而與漢將相持乎!”

這話翻譯成白話文,正可以用來駁斥方舟子的狡辯∶如果說李陵身在胡營心在漢,從中作梗的話,單于怎麼可能信任李陵而委以重兵去和漢將對峙呢?

王夫之又說∶“遷之為陵文過若不及,…。遷之書,為背公死黨之言,而惡足信哉?”不但完全一樣的說詞,而且針對的就是同一個人物李陵,司馬遷死後兩千年,中國又出了個為李陵的漢奸行為辯護,“文過若不及”的方舟子。方之文,豈不也“為背公死黨之言,而惡足信哉?”


既然方舟子與司馬遷同罪,按漢武帝的刑法,同罪同罰,也該進蠶室。要麼方舟子為什麼如此醉心於翻史書呢?大概也想效法司馬遷,寫本《史記》以流傳千古吧。

其實汪精衛從來不曾“率皇軍三萬,追國軍九日”。日方想讓汪精衛派兵協同日軍作戰,被他一口回絕。汪聲稱,若調他的部隊去作戰,必陣前倒戈,掉轉槍口打皇 軍。日方才不得已而作罷。可按方舟子的邏輯,“率匈奴三萬,追漢軍九日”的李陵不能算漢奸;而明確拒絕“率皇軍三萬,追國軍九日”的汪精衛倒算漢奸。這麼 一來,方舟子不是故意鼓勵國人“率匈奴三萬,追漢軍九日”嗎?

替漢奸說話的是漢奸。鼓勵國人“率匈奴三萬,追漢軍九日”者更是漢奸。特別是提倡效法漢奸鼻祖的更是大漢奸、老漢奸。所以方舟子的的確確是漢奸。證畢。

我們這個漢奸團伙正在招人。我輩的行為特徵是替秦檜以降的漢奸說話,並且都不打算回國,就此當蠻夷了。

考方舟子不但和我輩一樣想叛國投敵,永居國外,而且超過我輩,將這種打算寫成大塊文章發表了出來,以影響更多人效法他以便賴掉中國政府替代支的學費,拒絕回國做貢獻。在替漢奸辯護的問題上,方舟子也同樣超過了我輩,替的是自古以來最大的漢奸鼻祖李陵辯護。

方舟子的漢奸功力遠在我輩之上,所以特邀請方舟子出任這個漢奸團伙的掌門人。漢奸山寨里的頭把交椅非方舟子莫屬。我輩拱手讓賢,就此下山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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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舟子】∶馬悲鳴不打自招

馬悲鳴不打自招,承認自己是漢奸團伙的成員了,以後大家可以放心大膽地稱他為漢奸,而不必小心地加上“候補”兩字了。至於方某人是不是漢奸,卻不是馬悲鳴能夠決定的。他只能招認他自己是不是漢奸。

馬漢奸用的其實還是漢奸低能學,胡攪蠻纏把別人都污指為漢奸,自己當起漢奸來就心安理得了。李陵是不是漢奸,因為史料太少,是一個可以討論的問題。漢朝的人多不認為李陵是漢奸,漢昭帝還曾派人偷偷去請李陵歸漢,許以高官厚祿。

但是我跟馬漢奸的基本分歧在於:我對李陵是否漢奸,持存疑態度,乃是由於史料的缺乏,而不是出於宣傳漢奸有理的價值觀。馬漢奸認為漢武帝殺了李陵全家,李 陵就應該當漢奸,還幻想出他把殺得漢軍“落荒而逃”,下意識里嫌李陵還不如他那麼漢奸,個人、家族利益高於民族利益,這正是馬漢奸的漢奸心理的寫照。

方舟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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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悲鳴】∶方舟子再一次以實際行動證明自己是漢奸

拙作《方舟子的確是漢奸的嚴密證明》貼出去以後,方舟子立刻回了一個帖子,再一次以實際行動證明他自己是漢奸。

方舟子仍是拒不認錯,在這個新帖子裡又替漢奸鼻祖李陵狡辯,胡說什麼∶“李陵是不是漢奸,因為史料太少,是一個可以討論的問題。漢朝的人多不認為李陵是漢奸,漢昭帝還曾派人偷偷去請李陵歸漢,許以高官厚祿。”

李廣、李陵祖孫是中國文人說了兩千多年的話題。不但司馬遷作《李將軍列傳》,王夫之論「通鑑」,辛棄疾還在所制之詞“故將軍飲罷夜歸來”和“將軍百戰身名裂”里兩度說到過李將軍祖孫。方舟子為了掩蓋李陵的漢奸行為,不惜睜眼說瞎話,愣說“史料太少”。

方舟子胡說∶“我對李陵是否漢奸,持存疑態度,乃是由於史料的缺乏,而不是出於宣傳漢奸有理的價值觀。馬漢奸認為漢武帝殺了李陵全家,李陵就應該當漢奸”。

漢朝人並非不認為李陵是漢奸,而是覺得李陵之敗在武帝的舅子(李夫人之弟),作為中軍主將的李廣利坐視不救,而其當漢奸是因武帝不反思自己用人唯親,反殺 李陵全家給逼出來的,所以頗值得同情。用現代語言說,就是漢朝人認為李陵當漢奸有理!而這正與方舟子的觀點相左,卻和我的觀點一致。我認為李陵是情理所 至,就該當的真漢奸。方舟子卻替李陵開脫漢奸行為。

不但汪精衛,連周作人都不曾“率皇軍三萬,追國軍九日”。秦檜不曾“率金兵三萬,追宋軍九日”。甚至吳三桂也沒有“率清兵三萬,追明軍九日”。他率的是本部換穿清兵軍服的明軍,追的是闖賊。如果這些人都被方舟子定為漢奸,李陵當然更是確鑿無疑的漢奸。

“漢昭帝還曾派人偷偷去請李陵歸漢,許以高官厚祿。”也不難理解。畢竟漢武帝虧待了李陵,才把他逼走。所以昭帝想以實際行動賠償李陵,以樹樣板,收人心。 這是當皇帝的慣技,並被李陵斷然拒絕。只有方舟子這種低能漢奸才拿這種下三濫的權術來證明李陵不是漢奸。不知方舟子又要如何替李陵斷然拒絕回國的行為狡 辯。

王夫之在《讀通鑑論》裡說得很清楚∶“為將而降,降而為之效死以戰,雖欲浣滌其污,而已緇之素,不可復白,大節喪,則餘無可浣也。”方舟子至今還在為李陵浣兩千年已緇之素,豈非證明方舟子的漢奸立場堅定不移嗎?

方舟子給我栽贓,說我是“個人、家族利益高於民族利益”。而其實我說的是“個人、家族的滿門性命高於皇親國戚的面子”。先逼死李廣,再襲殺廣子敢(李陵叔父)的霍去病是衛青的外甥。而衛青是武帝的舅子(衛子夫之弟),致敗李陵的李廣利又是李夫人之弟。都是皇親國戚。

方舟子其實還是個低能的漢奸,胡攪蠻纏把別人都污指為漢奸,自己當起漢奸來就心安理得了。比如他打算永居國外,好賴掉中國政府代付的學費,所以才到處抓漢奸。

方舟子若想以實際行動否認自己是漢奸,只有一條路,就是回國做貢獻去。

證畢。

【附錄】~~~~~~~~~~~~~~~~~~~~~~~~~~~


李凌詩與辛棄疾詞

夜讀《李廣傳》,不能寐,因念晁楚老、楊民瞻約同居山間,戲用李廣事,賦以寄之。

故將軍飲罷夜歸來,長亭解雕鞍。恨灞陵醉尉,匆匆未識,桃李無言。
射虎山橫一騎,裂石響驚弦。落魄封侯事,歲晚田園。

誰向桑麻杜曲,要短衣匹馬,移住南山?看風流慷慨,談笑過殘年。
漢開邊,功名萬里,甚當年健者也曾閒?紗窗外,斜風細雨,一陣輕寒。


賀新郎 . 辛棄疾 . 別茂嘉十二弟,鵜[鳥決]、杜鵑實兩種,見離騷補註

綠樹聽[鳥是][鳥決]。更那堪、鷓鴣聲住,杜鵑聲切!
啼到春歸無尋處,苦恨芳菲都歇。算未抵、人間離別。
馬上琵琶關塞黑,更長門、翠輦辭金闕。看燕燕,送歸妾。

將軍百戰聲名裂。向河梁、回頭萬里,故人長絕。
易水蕭蕭西風冷,滿座衣冠似雪。正壯士悲歌未徹。
啼鳥還知如許恨,料不啼清淚長啼血。誰共我,醉明月?

李陵與蘇武詩

(三)

攜手上河梁,遊子暮何之。徘徊蹊路側,(忄良)(忄良)不得辭。
行人難久留,各言長相思。安知非日月,弦望自有時。
努力崇明德,皓首以為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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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悲鳴不受歡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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