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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直接領導指揮的西湖掏墳掘墓
送交者: 二野 2012年06月30日03:11:09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毛澤東直接領導指揮的西湖掏墳掘墓

 

【孤山1965:西湖名人墓地之劫】

 

孤山和西泠橋附近坐落着三十多座名人墓冢,1964年,為了“掃除腐朽反動的思想影響,改變與‘鬼’為鄰的不合理現象”,這些名人墓冢被集體遷至雞籠山馬坡嶺腳下,“過過集體生活”。

當1965年1月29日早上的太陽升起時,杭州西湖邊孤山旁的秋瑾墓,又一次消失了。
在剛剛過去的那個冬夜,杭州園林局技術員陳而揚等人,炸開了混凝土澆築的秋瑾墓。

暗淡的燈光下,秋瑾仰躺在已經腐爛崩塌、只有幾根筋柱支撐着的棺木中,骨架完整、髮髻完好,發後還有一枚玉簪。但衣着也已腐爛不堪,只有腳跟處留着兩塊皮鞋後跟,骸骨旁有一柄短劍。

然後,人們將秋瑾遺骨一塊塊拾揀出來,放進了一隻高約兩尺的陶瓷罐內。

凌晨時分,裝有秋瑾遺骨的瓷罐,被一輛卡車載到孤山3.5公里外的雞籠山馬坡嶺,安入了一個現挖的土坑中。

陳而揚在陶罐上放置了幾捆稻草,再蓋上一塊石板、覆上泥土,掩埋後削平地面,以便將來踩到鬆軟土時,即可確定秋瑾葬處;還是不放心,他又就近找了一棵小柏樹種在上面,作為將來辨認的標記。

秋瑾自1907年殉難後,靈柩輾轉大半個南中國,忽而杭州,忽而紹興,後來又遠遷湘潭、長沙,直到1913年再次遷回杭州。

這一回,生前只活了33歲的秋瑾,卻要在身後的第58個年頭第九次遷葬,並且沒有墓碑。

不過,當秋瑾遷葬到這裡時,她在孤山時的近鄰遠鄰們,卻早在幾個月之前就已經被搬遷到了這裡:

蘇小小、林和靖、徐錫麟、陶成章、尹維峻……原本西湖邊擠得滿滿當當的名人墓,在一夜之間被盡數清理。、

陳而揚等人只是“奉命”行事,這個“命令”,源自於當時中國最高領導人。

 

讓死人也過集體生活

據時任浙江省委宣傳部代理部長的陳修良回憶,早在秋瑾墓被拆十年前,也就是1955年,毛澤東已有拆除西湖邊名人墓的念頭。

從這年11月至第二年1月間, 毛澤東大部分時間住在杭州的劉莊,也就是今天的西湖國賓館。有一次同浙江省委第一書記江華一道憑欄遠眺,看到孤山一帶有許多名人墳冢,感慨道:

 

“西湖邊的墳墓太多了,這些墳墓可以拆遷一下埋到郊區去,讓死人也過集體生活不好嗎?”然後“江華聞言連連贊同,表示立即照辦”。(《陳修良文集》)

浙江省文化局局長黃源也談到,毛澤東有一天與江華談到“我是和墳墓為鄰的”。(《黃源回憶錄》)

無論毛澤東是在什麼場合以什麼方式表達的意願,結果卻是眾所周知:
一夜之間,西湖邊,特別是劉莊草坪上的一些墓冢就被搬掉了。

 

西湖邊自古以來名人墓葬眾多,尤其是上有文瀾閣、西泠印社,被稱為“西湖人文薈萃之地”的孤山,自南宋隱士林和靖在此梅妻鶴子終老一生後,這裡一直是名人們心儀的身後長眠之地。尤其是晚清、民國之際,秋瑾、徐錫麟、陶成章等一干辛亥英烈陸續歸葬於此,孤山由是成了“西湖深厚人文底蘊的一部分”。

也因此,杭州市委對拆墓之事頗多牴觸。3月1日向浙江省委打報告稱“對孤山、西泠橋一帶墳墓,我們決定保留不動者,有秋瑾墓、蘇小小墓、林和靖墓、徐錫麟墓,蘇堤西頭張蒼水墓、章太炎墓亦均未動”。其他如陶成章墓、蘇曼殊墓、武松墓等十四座,則被拆除搬遷。

地方民主黨派人士更是立即向總理周恩來提意見。周恩來隨即致電浙江方面,叫停了這場拆墓運動。其後,已經動手拆除的12座名人墓還得到了修復,1950年代的這場風波,就此告一段落。

 

“掃此荒唐”

這只是拆墓風波的暫時平息。

1964年,正當中國社會生活急劇泛政治化之際,
毛澤東秘書胡喬木在西湖汪莊5號樓休養時寫的一首《沁園春•杭州感事》,成為拆墓風波再起的由頭。

 

胡喬木的原詞是“土偶欺山,妖骸禍水,西子猶污半面妝。天共我,吼風奇劍,掃汝生光!”該詞送毛澤東審閱時,毛澤東“終日把玩推敲”,最後將末句改定為“誰共我,舞倚天長劍,掃此荒唐”。

修改後還加了批註:“杭州及別處,行近郊原,處處與鬼為鄰,幾百年猶難掃盡。
今日僅僅挖了幾堆朽骨,便以為問題解決,太輕敵了。至於廟,連一個也未動。”


這闋毛澤東親筆改過的詞,以大字(新四號)在當時的《浙江日報》第一版顯著位置刊布,成為“拆墓運動”的檄文。

 

12月2日晚,一束探照燈射向西泠橋頭,“就在這裡挖”,從橋頭的蘇小小墓開始,一場突擊拆墓運動開始了。

蘇小小是南朝時代的杭州名妓,一千多年來,除了“幽蘭露,如啼眼,煙花不堪剪,無物結同心”這樣淒清迷離的傳說外,幾乎沒有任何確鑿的史料事跡。

 

據沈復《浮生六記》記載,蘇小小墓在西泠橋側,“土人指示,初僅半丘黃土而已”。是乾隆南巡到杭州時問及,地方官才修蘇小小墓。當幾年後乾隆再次南巡來到杭州時,看到蘇小小墓已經重整成了一座八角形的石墳,墓碑上寫着“錢塘蘇小小之墓”。

而在1964年這場拆墓風波中,杭州城內紛紛傳言,蘇小小墓棺槨內只有一隻紅色繡花鞋,並無骨骸。

 

“宋義士武松之墓”真幻武松墓

同樣因傳說而家喻戶曉的武松,其墓冢也在這晚被毀。

長久以來,世人都認為武松墓只是想象冢,不過美術家姜丹書卻在一篇文章里,談到了同年好友吳劍飛見到武松棺槨的情形:

 

“吳劍飛九歲時(1894年),有一天走過杭州涌金門,正巧瞥見一具棺材被修城牆的工人起出來,和頭(屍體頭部靠着的棺材正面板)上題曰‘武松之柩’,宋體字,每字大約六寸見方,凸刻,貼金,金色未變,全棺完好,比平常的長大,漆色黑里泛紅。”

 

“初以為此是空冢、想象冢或衣冠冢。不料一經掘發,赫然有棺,且長大,而棺木已朽,從朽縫中窺見其骨亦頗長大,乃即壅復原狀。”

姜丹書還提到,後來武松墓遷到西泠橋,由上海灘流氓大亨黃金榮、張嘯林、杜月笙三人出資,在原址上建造了墓碑。此事也在《上海老中醫眼裡的杜月笙》一書中得到了印證。該書稱,西泠橋畔“武松墓”當年落款具名的,正是黃、張、杜三人。

 

當武松墓在1964年被打開時,姜丹書的描述果然被證實:腐朽的棺柩里,確實有白骨,然後工人們把遺骨盛進骨瓮,也由汽車運往雞籠山的亂墳堆中安葬。至於武松其人的真實身份,地方史籍如《臨安縣誌》《西湖大觀》《杭州府志》等都曾明確記載,稱其為北宋時的杭州提轄,原是浪跡江湖的賣藝人,“貌奇偉,嘗使技於涌金門外”,並強調“非盜也”。杭州知府高權見武松武藝高強,人才出眾,遂邀請入府,讓他充當都頭。不久,因功被提為提轄。後來高權因得罪權貴被罷官。武松也因此受到牽連,被趕出衙門。

 

繼任的新知府是太師蔡京的兒子蔡鋆,倚仗乃父權勢,在杭州任上虐政殃民,百姓怨聲載道,武松對其恨之入骨,於是身藏利刃,隱匿在蔡府門前,待蔡鋆出門之際,暴起猛刺,當即殺死了蔡鋆。而後武松被官兵蜂擁圍攻,終因寡不敵眾被官兵捕獲,死於獄中。當地“百姓深感其德,葬其於西泠橋畔”。

 

墓劫

無論衣冠冢、想象冢還是空冢,在1964年12月2日那個晚上,西湖邊包括蘇小小墓、于謙墓、武松墓、林和靖墓在內的西湖三十多座墓冢,都被挖開,然後進行分類處理:與辛亥革命有關的裘紹、尹維峻夫婦、徐錫麟、陶成章合為一組,蘇曼殊、林啟、徐寄塵、惠興、林寒碧為另一組,隨後地方政府於12月15日在雞籠山馬坡嶺修成了10座小型合墓。至於蘇小小墓、林和靖墓、馮小青墓、馬鞠香墓,鶴冢、馬冢、齒冢等,則“拆除後不予重建”。

 

12月9日,《浙江日報》又發表了“西湖園林清理墳墓碑塔”的長篇報道,稱杭州已經“掃除腐朽反動的思想影響,改變了與‘鬼’為鄰的不合理現象,熱烈擁護社會主義文化革命中的這一重大措施”。

而後,杭州市園林管理局向西湖公社徵用了雞籠山馬坡嶺腳的15畝土地,整理後作為辛亥革命烈士和政治文化名人墓地,於是,西湖邊的名人墓冢,就集體搬遷到了這個杭州城郊的小山坳里。

 

基本搬遷完畢後,1965年1月28日,浙江省委又接到中央指示稱:“土偶妖骸所指很廣,並不限於有形的廟墳,一切舊文化中的偶像骸骨都包括在內,對這些東西必須進行很艱巨的長期的鬥爭。”

 

當天,杭州市園林管理局決定拆除西湖西泠橋附近的最後一個墳墓,也就是用鋼筋混凝土鑄成的秋瑾墓。

儘管郭沫若也曾在1958年9月代表官方評價秋瑾為“中華民族覺醒初期的一位前驅人物、一位先覺者,把自己的生命奉獻給了反封建主義和爭取民族解放的崇高事業”。但在意識形態領域波詭雲譎的1960年代,秋瑾墓終究還是難逃劫運,又一次被毀了。

 

到3月6日,杭州市政府簡報稱,這場為期一個半月的“徹底革命、除舊立新”運動,分5批一共拆掉墳墓654座……與此同時,杭州的雲棲寺蓮池大師塔壇和佛像、六和塔內三十一個菩薩、岳廟牌坊、于謙牌坊、靈隱路九里松附近葬有司徒雷登家族成員的基督教新教傳教士墓群,也盡數被毀壞,或者就地深埋,從此永沒黃土之下。

 

頸骨上的刀痕

當秋瑾等人再次被記起時,已是15年之後。

“文革”結束,隨着岳廟重建,名人墓冢也陸續回遷。1981年,秋瑾墓在西泠橋的另一端重修,塑漢白玉全身雕像,還有孫中山的“巾幗英雄”手跡。然而鮮為人知的是,此前人們險些找不到秋瑾在馬坡嶺的葬處—— 唯一的線索是“埋在雞籠山下”。

幸好,當年親手葬下秋瑾的陳而揚是個有心人。陳而揚曾是個草藥郎中,退休後還常到西湖山里去挖掘草藥,有時也會到埋秋瑾骨殖壇的地方去看看。

 

1978年的一天,陳而揚在馬坡嶺與附近雙峰村村民來政富抽煙閒聊,忽而談到秋瑾,陳指着一棵小柏樹說:秋瑾骨殖壇就在這下面。這柏樹正是1965年陳而揚親手栽下的那棵,此時已經有一人高了。事後陳而揚說,他將秋瑾單獨埋葬並樹立標記,只是覺得秋瑾“是個好人”。

兩年後的一個上午,雞籠山來了幾位尋尋覓覓的人。他們是受鄧穎超指示,被浙江省委、杭州市委指派來雞籠山尋找秋瑾骨骸的。而那天早上,知道內情的來政富正好在現場,於是秋瑾遺骨順利地重現人間。

骨殖壇挖出來之後,尋遺骨的人在地上攤開了一塊隨身帶來的白布,將秋瑾血紅色的遺骨一塊塊在白布上拼接。當拼接到頸骨時,他們發現了頸骨上留有的刀痕,便初步肯定了這是秋瑾遺骸。骨骸被取回去後,又經過一番鑑定,確認無誤,重葬在西泠橋畔,還為秋瑾樹碑立像。

 

此後,徐錫麟、浙軍攻克金陵烈士墓:七星墳、陶成章墓、楊哲商墓、沈由智墓等一批辛亥革命名人墓葬,被遷到鳳凰嶺南天竺原演福寺舊址,重修墓葬。

 

1988年,似乎連政治“不達標”並無骸骨的蘇小小,也因才情和悽美的愛情故事而受到禮遇,在墓亭原址上修造了六角攢尖頂亭,名“慕才亭”,亭前鐫刻對聯曰:“湖山此地曾埋玉,風月其人可鑄金”。新千年時,章太炎墓、于謙祠等又一批名人墓葬及紀念祠堂,也被回遷或恢復。

 

寂寥馬坡嶺

然而,並非每一個遷到馬坡嶺的名人墓冢,都能順利回遷。

“當時遷墳非常倉促,幾乎是一夜之間,很多墳冢沒有任何記號,只有問村裡的老人。”杭州名人紀念館館長沈建中說。

雞籠山馬坡嶺,是一處連許多老杭州人都未必能說出準確位置的偏僻之地。 “在雙峰村附近,中國茶葉博物館後面,滿覺隴村旁邊,穿過五老峰隧道,直到吉慶山隧道口之前,那一片連綿起伏的青山就是。”杭州歷史學會會長丁雲川說。這一片青山,分別是里雞籠山、外雞籠山、吉慶山、鳳篁嶺、南天竺……

 

一個並不寒冷的冬天上午,本刊記者找到了吉慶山隧道南入口。附近值勤的交警說,從這裡的一個右行岔口走下公路,然後再迂迴就是“西湖名人墓”。順着路標步入山間,踩着落滿枯草的小徑步行二百米,果然看到了一方高三米左右的紀念碑,立在對面的山腳下,中間隔着一片茶園。

 

碑前有石階,一路尋過去,有一代才子、投身辛亥革命的“詩僧”蘇曼殊;浙江大學前身求是書院的創辦者林啟;現惠興中學、原杭十一中創辦人惠興女士;冒着生命危險為秋瑾在西泠橋畔築墓的同盟會會員徐自華、徐蘊華姐妹;反對袁世凱的志士、南社詩人林寒碧先生。

 

紀念碑上相片中的人兒,相貌清晰,連衣裳、服飾的細節都纖毫畢現。然而,與西湖邊蘇小小、岳飛、秋瑾墓等名人墓相比,這裡過於安靜與偏僻,而且也沒有一座像樣的墳冢,簡單得有些奇怪。他們就在這寂寥得只剩枯葉飄落迴旋之聲的山野間,長眠了46年。

 

“墓碑後面的山上,單憑肉眼,你能看到一些不起眼的土包包,和散落在西湖風景區的許多無主墳墓似乎沒什麼兩樣,很難相信,這些在近現代史上都是一些不平凡的文化名人。”丁雲川說。

但蘇曼殊等人的墓冢,因為墓碑毀於文革,加上當初草草重埋,一度無法辨認,有的墓只能看到隱隱約約的小土堆,有的則完全湮沒。最終只能立碑紀念,而無法再尋回他們的遺骨。

 

“在這些墳冢中,我們對不上號,只有大概位置,也不忍心再去打擾他們了。”丁雲川說,有些名人始終沒有找到,除了紀念碑上的六位之外,革命烈士馬東林的墓沒有確切方位,晚明早慧命薄的馮小青女士之墓,也沒有找到。丁雲川為此寫信給杭州市委市政府,認為“不應該讓這些曾在西湖上留下過痕跡的文化名人,無聲無息地消失”,並提議把6位名人墓統一修成“西湖文化名人墓”。於是,2005年12月5日,西湖文化名人墓竣工開放。

 

只是,依然很少有人來到這個需要步行到1公里外才能打到出租車或坐上公交車的偏僻所在弔祭。“西湖名人墓”隔壁的隧道管理員們說,有時一個星期都難得看到一位遊客。

    [騰訊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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