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石渠,我的阿日扎草原(10-4)

送交者: 山姆大叔 2013年03月23日18:02:04 於 [史地人物] 發送悄悄話

我的石渠,我的阿日扎草原          (10-4) 冰天雪地的阿日扎草原上突然出現了一個騎馬,橫衝直撞的又年輕又漂亮的漢族幹部,在定居點,在遠牧區傳揚開來.一天,我跟着通斯離開工作組,留下兩個武裝士兵煮晚飯等我們回來. 騎馬行走兩個小時後來到一個遠牧區,進到一個帳蓬.這裡是合作社的辦公室,圍着火爐,喝着藏茶的社長,會計,出納,保管,計分,民兵,婦聯等幹部們等待着我們到來·通斯向在坐的藏民介紹了我是這次縣裡派來的領導一打三反運動的叫蘇萌達(這是當地的發音),帳蓬里響起了熱烈的掌聲. 由通斯帶領打開紅寶書,學習毛主席語錄,足足用了半小時.當我抬頭發現帳蓬里里外外涌擠着越來越多的年輕姑娘們,她們是從相距10里地遠扔下放牧的牛羊趕過來,只是為了目睹我的模樣,跟我說一句"雀嘎塔'',藏語發音意思是你辛苦了!或者是你辛苦嗎?我整個人被歡快而友善的氣氛擁抱着,我心裡熱呼呼的,衝口而出大叫:我的阿日扎草原!聲音順着雅礱江江水穿流過阿日扎草原. 今天會議談面上工作,跟牧,付業生產有關,各種報表,欄里存活牛羊數,已宰殺牛,羊肉,還剩多少沒有完成上面下達的收購任務.牛,羊毛,絨,各種藥材等限令在11月,大雪封山之前完成和超額完成,超額部分另有獎勵.最高的可以去出席四川省積極份子代表大會. 會議時間拖得太長,天已黑了下來,通斯告訴我,太晚了,回工作組的路上可能會遭遇狼群,冰凍好幾天了,野獸們都飢餓着,今晚就在這兒住下.他幫我去聯繫一家貧顧牧民,是他的同母異父的妹妹. 牧場順着一條小河沿着山坡搭建着數十個新舊不同的帳蓬,是由兩大塊牛毛織成再組合的帳蓬,頂上有一個天窗,有兩個用途,一是排除牛糞燃燒時冒出的煙,二是可以從這裡看到天上的星星.中間由兩根木棍支撐,四周有繩拉住並用大鐵釘在地下固定,還有一道門,是一塊布簾擋住,與外面分開成兩個世界,一邊寒冷,一邊溫暖. 中間是一個長方形的石徹爐灶,通常放兩支平底鍋或一支銅茶壺,煮着藏茶.干牛糞是唯一可供的燃料.帳蓬進門的中央放着好些牛皮口袋裝得脹鼓鼓的,多半是大米.在口袋中央放着神像.爐灶兩邊分別坐着男女,地上放一塊羊毛氈,晚上就是睡覺的地方. 藏民穿的羊皮襖是七張老羊皮縫製的,這個活是男人做的,是受過教育的頭人,族長.白天一條繩索系在羊皮襖的腰部,晚上抽去繩子,就成了蓋在身上的被子.一雙藏靴從腳上脫下來放在頭下成了枕頭.很少洗臉,刷牙·洗澡·姑娘們在內衣外穿着羊皮襖而不穿褲子.被腰帶系住的上半身內里放着碗,小鏡子,梳子,和她們的嬰兒還有煮了的牛肉,準備送情人的香煙.頭上戴着火狐帽的女人多半是幹部或家境富有的人. 睡覺時,婦女們把牛糞的火埋在灰里,第二天天還沒亮就起來把火燒旺,煮上藏茶,就出去外面把牛放出圈外,我也參予了這樣的勞動,赤腳踩進新鮮的牛糞堆里,用凍僵的兩隻手把牛糞打成煤餅樣沿着帳蓬四周圍排開,直到到清理完畢,待曬乾.天亮了男人們起來了就不停的喝茶,來了客人也是一樣,可以喝到天黑. 這個時候太陽也升起老高,姑娘們和一些男孩子們就唱着山歌,打着號子,趕着牛,趕着羊朝牧場去了,直到太陽下山.這是牧區最熱鬧的時刻,人們圍成圈跳起激情四射的鍋莊舞,男女們相互表達愛慕,最精彩的動作,莫過於姑娘們從懷裡摸出香煙伸進情人的衣袖裡去,兩眼含情脈脈. 姑娘們把擠好的牛奶送去合作社,在那裡牛奶被裝進牛皮口袋,經人工雙手不停的擠壓翻動,酥油與奶汁分裂出來,口袋裡剩下的是奶渣,經曬乾後成為了藏民另一種主食.· 我被帶進的帳蓬里只住着一個十七歲的姑娘,這個家就她孤身一人在這遠牧區放牛羊.高小畢業,能用漢語與我對話,通斯把我交待給了叫洛洛的妹妹,還找來了一個中年婦女與她作伴.臨走時,他告訴我去他情人的帳蓬約會,還偷偷拿去了我褡褳子裡的手電筒. 離開工作組時,通斯就有先見之明,要我帶上所有生活用具包括馬褡子裡裝上了四床棉被,現在果然排上了用場.洛洛為我做了漢人式的晚飯.把牛肉洗了洗,切成肉絲.用上了我帶上的梅林牌罐頭蕃茄醬.生薑,大蒜,煮了米飯.三人共進晚攴後.洛洛幫助我在爐灶的左邊鋪上了羊毛墊,再放上四條棉被上面還有一件我穿的羊皮大衣.要知道這裡是高寒地區.連脫衣服都累得喘氣. 當天夜裡,月亮高掛天空,月光照射在冰雪上一片耀眼的銀光.不知甚麼時候,我突然驚醒了,我的目光觸及到一個裸體的女人跪在我睡臥的邊上,深棕色的帳蓬被冰雪的月光反射仿佛是透明體的宮殿,這樽女裸體就如雕象通體透明.我清醒了過來,洛洛看見我睜開了眼睛,她突然做了一個雙手伸展的動作,那是青春豐滿,圓潤,健康的胴體、皮膚黑里透紅長髮披肩,沒有嬌羞,我來不及再作思想,天呀,多麼冷啊,也不知她赤裸跪在我身邊有多久了.我顧不了一切,從被窩伸出右手把這樽美神的雕塑卷進了熱呼呼的被窩裡與我的胸膛貼在一起. 我醒來時,帳篷里靜悄悄,昨晚似幻,似真.我讚美我的石渠,我的阿日扎草原.

0%(0)

0%(0)

	標 題 (必選項): 內 容 (選填項):

	實用資訊